《大汉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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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箭神-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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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危险,机遇也是大大的。如果能把这件事办成了,相信在天子心目中的印象会得到进一步的加强。

梁啸和李椒商量了很久,也没想出个万无一失的好办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在此之前,他们能做的就是强化训练郎官,不仅训练他们的水性,还要训练他们配合作战的技巧,为即将到来的恶战做好准备。

好在这些郎官相处日久,配合默契,各种配合战术也都非常熟悉,倒不需要花太多的精力。

楼船靠岸,已经有会稽郡太守派来迎接的人在等着。来人叫王兴,是会稽郡太守府的主簿,中等身材,皮肤微黑,也不怎么强壮,只是眼睛看起来很亮,一看就是精明之人。

严助和王兴认识,两人一见面便谈得热络。对严助持节还乡,王兴颇为羡慕,言语之间多有艳羡之意。似乎不想被严助压过风头,王兴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李椒和梁啸身上。

“李将军以良家子从军,百战而至九卿,诚为天下楷模。”王兴对李椒非常客气,再三致意。“会稽边鄙之地,虽不能得李将军亲临,有李将军之子护送严君至郡,越贼也必然望风而遁。”

严助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王兴这句话明着是夸李广,实际是暗讽他以唇吻得官,其实并无功劳。虽然知道王兴是嫉妒使然,可严助还是不太高兴。

秦汉重军功,无功不能封侯,文士纵能舌动诸侯,文倾天下,和以军功出仕的军人相比,还是要略逊一筹。军功封侯固然不易,可是又有哪一个文士是靠文章封侯的?

见严助脸色不好,梁啸连忙打断了王兴的话头。“王君,你从吴县来,可知越贼虚实,郡中又是如何应对的,如今战况如何?”

王兴并不知道梁啸其人,只看到梁啸一脸稚嫩,却俨然与李椒并肩,为诸郎之首,倒也不敢怠慢,连忙说道:“越贼来势汹汹,窦府君、田都尉亲率将士,奔波在前线,枕戈待旦,夙夜以兴,是以闻说严君持节前来,也无法分身,只好派我前来迎接。至于战事嘛,虽然危急,有窦府君、田都尉奖率将士,眼下倒还没有土崩之势。”

提到战事,王兴脸上的忧色更浓,他转身看向严助。“严君,朝廷什么时候才有援兵到来,打算调哪里的兵,江都还是淮南?”

一听这句话,梁啸和李椒交换了一个眼神。不过,梁啸眼里是担心,李椒的眼里却全是兴奋。

王兴这么急着问援兵,甚至连丹阳郡都不提,直接问长江之北的江都和淮南,这是战事紧张,有硬仗要打的节奏啊。

“这个……”严助犹豫了片刻,拉着王兴进了舱,关上了舱门。过了片刻,舱内响起王兴的惊呼:“什么,没有援兵?”话音未落,舱门轰然大开,王兴急赤白脸的冲出来,一边走一边说道:“那我可不敢耽搁,必须立刻报与窦府君知晓。没有援兵,我们撑不过月底。”

“王君请留步。”梁啸不敢怠慢,横跨一步,拦住了王兴。

“留什么步?”王兴怒道:“家园不保,我哪有心情陪你们说这些没用的闲话。快让开,我要回去。”

严助赶了出来,连连给王兴使眼色,示意王兴声音小一点。王兴甩开他的手,厉声道:“严助,越贼来势汹汹,连战连捷,吴县危在旦夕,没有援兵,你拿什么击退他们,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当初府君怜你好学,力排众议,举荐你为贤良,如今你身为天子近臣,就这么报答府君?”

第124章援兵在哪里

梁啸大汗。王兴这几句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了,再让他说下去,严助那点老底估计都要被揭出来。以严助那自负的脾气,他们这些人以后还不都成了他的眼中钉?

宁负君子,不负小人。梁啸深知这个道理。他连忙大喝一声,打断了王兴。“谁说没有援兵?”

“有……援兵?”对此刻的王兴来说,什么都不好使,唯独“援兵”二字最入耳。一听说有援兵,他立刻把严助扔到一边,紧紧的抓住梁啸的胳膊。“援兵在哪里?”

“军情紧密,岂能随便宣扬。”梁啸托着王兴的手臂,将他半拉半拽的拉进了船舱,同时给严助使了个眼色。严助被王兴揭了底细,正恼羞成怒,暴发在即,听梁啸一句话就摁住了王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一看到梁啸使眼色,顾不上身份,连忙拉关王兴进了舱,顺手带上了舱门。

“大人,他刚才说什么?”谈正事之前,梁啸一脸茫然的看着严助,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是会稽话吗?”

严助也有些茫然,刚才只顾着急了,也忘了王兴说的是哪里的话。不过,看梁啸这样子,他似乎没太听懂?一想到此,严助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只有一江之隔,可是江南、江北的语言却大相径庭,王兴如果说的是吴县土话,而不是官话,梁啸的确是不太可能听得懂的。

如此一来,王兴说的那些事,梁啸应该没听懂。

严助且喜且疑。“是……会稽话吧。”

王兴却顾不上想这些,急不可耐的问道:“真有援兵?是哪儿来的援兵?”

梁啸沉下脸,正色道:“王君,你既然能代替府君来迎严大人,当是府君心腹,亦是吴县栋梁,岂不知兵不厌诈之理。会稽危急,朝廷震惊,天子派严大人前来,正是要还会稽太平。你若是失言,影响了军务,严大人如何向天子交待?”

梁啸一开口就扣了王兴一个大帽子,把王兴吓得不轻,再也不敢随便说话,连连请罪。梁啸听了几句,连皱眉头。“严大人,我真是听不太懂他的话,还请严大人询问一下会稽的情况吧。”

此刻王兴说的是官话,但是带有明显的会稽腔,梁啸认真听,还是能听得懂的。不过为了坐实他确实没有听懂刚才王兴说的话,他干脆把这件事推给了严助。严助虽然不完全相信,却多少放心了些,仔细询问起会稽的情况。

王兴不敢怠慢,把会稽的情况说了一遍。

闽越与东瓯之间的战事由来已久,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甚至可以说,这个局面原本就是汉人希望看到的。

东瓯原本就是闽越的一部分,东瓯王摇原本是闽越王无诸的弟弟,孝惠三年封为东海王,都东瓯,就有让闽越人内乱的用意。

因为立都东瓯,东海王又被称为东瓯王。立国之后,东瓯和闽越之间就冲突不断。不管是之前的吴国,还是现在的会稽郡,对他们之间的矛盾都是真挑拨,假调停,希望他们打得越狠越好。只有如此,才能将越人的威胁降到最低。

可是现在,东瓯和闽越之间的冲突多了一个力量:吴国的残余势力。

吴楚之乱时,吴王刘濞邀请闽越与东瓯出兵相助。闽越不从,东瓯响应。结果吴王三月而败,东瓯后悔莫迭,转而响应汉廷的号召,杀死了刘濞,将刘濞的首级送给汉廷,得以免罪。而刘濞的太子刘驹则逃到了闽越,对东瓯恨之入骨,不断挑拨闽越攻打东瓯。

如果仅仅如此,那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刘驹不是个什么有能力的人,他能做的事也有限。可是情况从去年开始发生了变化,闽越的实力突然变得强大起来,打得东瓯节节败退,只能向会稽郡求援。会稽郡太守出兵调停,不料闽越不仅不肯就此罢休,反而趁机将战事引到会稽境内。

今年情况更糟,从七月开始,闽越就发动了攻击,势如破竹的攻入会稽境内,洗劫了浙江以南的几个县,不仅将刚收获的秋粮打劫一空,还夺走了不少兵器甲胄。如此一来,闽越的实力大增,攻势更加凶猛。会稽郡眼看着遮掩不住,只好示意东瓯王向朝廷求援。

还没听完王兴的讲述,梁啸就大致猜到了结果。闽越的实力突然暴涨,极可能和桓远等吴国旧部被释放有关。这些人都是经历过真正大战的高手,对付会稽郡和东瓯这样的对手,自然是手到擒来。

“严君,当真有援兵吗?”王兴盯着严助,眼神中充满了渴望。闽越的前锋已经到达吴县附近,如果拦不住他们,吴县被攻破,他们这些大族的产业必然会蒙受重大损失。

严助很为难,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王兴的请求。他根本没有援兵。

严助求助的看了梁啸一眼。梁啸装作没看见。一来他的责任是保护严助的安全,不愿意承担额外的责任。二来他很清楚,他要面对的很可能是师傅桓远。论射艺,他还稍微有点底气,论用兵,他可是真正的新手,根本不够资格和桓远较量。

见梁啸没反应,没有主动为他解围的意思,严助无奈,只好含含糊糊的掩饰道:“兵者,不祥之器,岂可轻动。援兵肯定会有,不过我必须先赶往前线,亲历战场,了解一下实际情况再作计较。你放心,天子初登帝位,对会稽的形势非常关心,不会坐视生民涂炭的。”

王兴将信将疑,却不好再问。

好容易糊弄过了王兴,严助却一点也不轻松。会稽的战事超出了他的预估。在原本的计划中,他是要调用会稽郡兵平叛的,现在会稽已经遭到了闽越的攻击,而且损失不小。仅凭会稽的残兵,他还能顺利完成任务吗?

……

江边的一艘小船上,桓远头戴斗笠,手持钓杆,盘腿而坐。

清凉的江风吹过他的脸,拂过他刚刚蓄起的胡须,却吹不动他坚毅的眼神。

远处,一艘小船慢慢划来,靠在桓远的小船边,钟离期跳上船,站到桓远身后,背着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桓远一动不动,连手里的钓杆都没有动一下。

“是阿啸?”

“是的。”钟离期又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是未央郎,而且,他的射程已达百步,曾在长安与李广之子李椒比射,皆是十二中六,梁啸以一的一鹄一躬险胜。”

“是么?”桓远手一抖,钓杆一颤,水面翻起一片水花,一条巴掌大的鱼一跃而起,又潜入水中。桓远愣了片刻,眼中闪过惋惜之色。“可惜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消息,江都有没有调兵的动向?”

“没有。”钟离期笑道:“将军,可能被你料中了,严助只是使者,是来调停的。”

桓远哼了一声:“通知太子,准备接受调停。”

钟离期沉默片刻:“将军,恐怕太子不会答应。”

第125章磨砺

桓远一声不吭,突然手腕一抖,钓杆从中折断,落入水中。“能得到的利益都得到了,为什么不见好就收,明年再来?非要逼得汉廷上下一致,大兵征讨,玉石俱焚才肯罢休?”

钟离期知道桓远心情不好,但是他更清楚桓远的建议不会被接受。闽越王和吴太子刘驹都被眼前的胜利迷惑住了,让他们就此打住,放弃唾手可得的吴县,无异于与虎谋皮,更别说已经得手的地盘。

“将军,也许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可以拖延一点时间。”

“拖延一点时间?”桓远侧过头,不悦的瞪着钟离期。钟离期一惊,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一脚踩空,险些摔进舱中。桓远及时的伸出手,一把拽住了钟离期,斥道:“你最近怎么了,魂不守舍。”

“是将军虎威所致。”钟离期尴尬的笑了笑。“将军,你没有发觉吗,自从回到了战场上,你的境界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哪有一日千里这么夸张。”桓远笑了一声,眼中难得的露出些许笑意。“那小子追得那么紧,我这个做师傅的如果不进步,岂不是很丢脸?”

“这就是所谓的互相磨砺吗?”

“然也。如果没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是很难激发起斗志的。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人如果没有了斗志,很难再进步的。”

钟离期皱起了眉头,一副很失落的样子。“这么说,牛儿没来,倒是我的损失了?”

桓远忍不住笑了。他摆摆手,示意钟离期说正事。钟离期收起笑容,将他发现有人在暗中跟踪严助、梁啸一行的事说了一遍。“从那些人的口音来看,领头的是个本地人,姓胡,其他人都是外地人,像是从长安来的游侠儿。”

“姓胡?长安来的游侠儿?”桓远眼神闪动,思索片刻,微微颌首。“这的确是个机会。”

……

梁啸站在高处,握弓负矢,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虽然还在会稽郡的腹地,离交战的前线还有一段距离,可是梁啸、李椒却不敢有丝毫大意。没有了淮南国、江都国的保护,会稽郡的郡兵又在前线,来迎接严助的只有十来人,一旦发生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过了长江就是边境,就是蛮荒之地,地广人稀,发生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

何况梁啸还一直担心是师傅桓远在指挥闽越大军。桓远好用间,他不可能不派人注意江面上的动静。发现朝廷有使者来,派人刺杀,再正常不过了。

无限制攻击,本来就是弱者的首选。

“阿啸,你太紧张了。”李椒赶了过来,见梁啸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笑了一声。

“不紧张不行啊。”梁啸苦笑道:“你也知道将军为什么派我来,可是说实话,真要和我师傅对阵,我连一成的胜算都没有。”

李椒是知道内情的,如果不是为了对付桓远,梁啸这么一个刚刚十六岁的少年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在未央郎署,他现在就是李广的随从,连正式当值的机会都没有,更谈不上出公差了。

“话虽如此,却也不能太紧张。”李椒安慰道:“太紧张了,容易发生误判,错失真正的目标。”

梁啸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紧张心情放松下来。“兄弟们训练如何?”

“进步不错,虽然姿势难看点。”李椒笑道:“有了你做的救生衣,就算掉进水里,也没那么容易淹死了。阿啸,这次如果没有你,我们会很被动。”

“我们现在依然很被动。”梁啸皱起了眉头。“我们走得太慢了。”

李椒点点头,面露无奈之色。他们现在走得的确很慢,因为他们被王兴等人拖累了。王兴倒是坐了车,可是他的随从们却没有座骑,只能步行,每天走三四十里就是极限了。而在他们来之前,梁啸等人全部有马,一天可以走一百多里。

“严助还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只好在路上拖延几天。”李椒见四周无人,压低了声音说道:“之前我们走得快,节省了不少时间,他自然不急。他急的是怎么完成任务,太守、都尉都在军营里,要夺他们的兵权,可不是什么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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