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妖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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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妖修- 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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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潮见差不多了,空出的左手凌空挥动,源源不绝地画出各式符文,没入金乌体内!每中一道符箓,金乌反抗便弱一分,数千道符箓种下,金乌径直哀鸣一声,自行匍匐在身前!

许听潮这才收了和光同尘术,驱动体内那由紫府镇魔碑变化而来的“镇府灵碑”,将从它身吸纳而来的灵性反哺回去,左手举动却不曾停下,依旧不紧不慢地画出一道道符箓,打入它体内。

这金乌,到底是器灵,躯体中并非修行中人的修为,一身灵性被吸纳,或许是因为离了本体的缘故,性质悄然转变,此刻注回它体内,却几乎起不到作用。“镇府灵碑”存储的灵性输送完毕,金乌体型也只长到二十余丈,与之前千丈之巨,差别不啻云泥!

如此一来,这太阳星幡不免威能剧降,许听潮大失所望!不过若非如此,只怕也不能将此幡收取,灵性损失,还可慢慢培炼回来,与宝物失之交臂,却再也找不回来。许听潮还不曾闻说谁有这般异宝的炼制之法!

稍稍收拾心情,许听潮就遁出幡外,甫一脱离,就觉一股阴凉透体而入,睁眼看时,只见虚空浩渺,月色皎洁,太阳真火却半缕不见!一时间,不免大惊失色!

此处定然不是之前那充斥了太阳真火的镜中界!如何会来到此处,许听潮只好将缘由归结到被太阳星幡吸入时,自己凝出那道符文剑气之。八成是那剑气失了掌控,自行斩碎虚空,太阳星幡不巧跌入裂缝之中,来到了这一界!

阴阳相生相克,向来焦不离孟,与那太阳界正好相反,此界中处处都是取之不竭的太阴蟹精气!许听潮体表悄然腾起一层月白色火焰,挥手将太阳星幡持到手中。

哪知长幡一入手,并未传来太阳真火那暴烈灼热的气息,反倒阴阴凉凉,透入骨髓!许听潮一惊,莫不是这星幡威能大损,被太阴蟹精气侵蚀入体?探入神念产看,禁不住一阵眉头暴跳!

原来那金乌器灵身旁,不知何时跑来一憨态可掬的白毛兔。这白兔正把身躯靠在金乌身,一脸沉醉享受!可怜金乌方才被许听潮抽血吸髓,十停实力剩不到一停,如何经得住这般亲热?此刻好似那冬日里落水的公鸡,瑟瑟抖成一团!

尽管那白兔一身实力渊深莫测,不在全盛时的金乌之下,许听潮还是慌忙把自家炼化的太阳真火渡入,生怕金乌承受不住,自行溃散!若是那般,太阳星幡想要再生出器灵,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出手相助金乌的同时,许听潮已将全身真气提起!这白兔,让他想到布置周天星斗大阵的另一面关键旗幡,太阳星幡的器灵是金乌,太阴星幡若生出器灵,自然就该是这般模样!

尽管有些不敢置信,但既然太阳星幡都在那太阳真火充斥的界面中出现,太阴星幡为何就不会出现在此界?

与料想不同,察觉渡入的太阳真火,幡中紧挨金乌的白兔并未暴起伤人,而是把鼻头触到涓涓细流一般的炽白火线旁边,轻轻耸动,忽然伸出粉嫩的舌头一卷,将一截火焰卷入口中,囫囵咀嚼几下,就咕嘟吞入腹中!

许听潮目瞪口呆,白兔却两眼放光,张开三瓣嘴唇,用力一吸,把炽白火焰尽数吸入口中!金乌得了补益,正自舒坦,见状有气无力地“呱”了一声,以示不满,却换不来白兔半分留情!

看那白兔一副满足陶醉的模样,许听潮一面从仙府中抽取灵气炼化,一面把真气供给体内火种,源源不绝地凝出太阳真火来,同时左手手心灰蒙蒙一片,和光同尘术蓄势待发,右手却凌空划动,一道道符箓生出,接连没入炽白火焰中!如此这般,却是要借了白兔贪吃,暗中行那收服的勾当!

许听潮暗中动作,白兔却似乎分毫不曾察觉,只顾大口大口地吞噬太阳真火,如此接连三天,才满足地停下,接连打了几个饱嗝,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一头倒在金乌旁边,呼呼大睡!

这一回,金乌丝毫不作排斥,蹲身缩颈,眯眼靠在白兔身,也是一副睡意沉沉的模样!

二者仿佛早就认识的挚交老,彼此间竟分毫提防也没有!

许听潮早看得清楚,幡中白兔吞了自家太阳真火,尽管浑身下依旧散发出阴凉气息,但已隐隐带了一丝温润,并不会让人觉得冻彻心肺!他至今还有些不敢置信,如此一头厉害至极的妖灵,竟这般轻易就被自己收服了?

小心从白兔身摄来一缕气息,几道法诀打在其中,这气息就变作一头拇指大的白兔,凌空蹦跳,往远处去了,许听潮赶紧架起云头跟。白兔速度不算太快,许听潮便趁机吸纳太阴蟹精气,用来祭炼太阴真火,可惜这道火焰从老龙敖瑞手中得来不久,比之太阳真火,灵性相差极远,并没有半分化形而出的势头。

这般遁出十余万里,许听潮忽然一怔,远远有一针尖大小的模糊人影凌空而立,依稀可见是个广袖白裙的婀娜女子,飘飘然,好似仙子临凡!

知晓要寻的地方已然到达,许听潮便不再等待那拇指白兔慢吞吞地蹦跳前行,脚下云头五色清光一盛,瞬息遁至那女子身前。

白皙的肌肤有如春葱,相貌说不多美,却胜在清秀精致,加之面浅淡的忧伤,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凄美。与在之前那太阳真火充斥的界面中见着的金衣道人一样,此女早已修为元神尽丧,不过一具空壳而已!

这般绝世人物,却落得如此结局,许听潮叹息连连,一时间竟有些下不去手。

那拇指白兔悄然蹦跳而至,它不过一缕气息而化,如何知晓许听潮此刻的心情,一个纵跃,从女子的左袖钻入!如此轻微的扰动,就有微不可闻地一声轻响,女子忽然碎成漫天皎洁荧光,闪烁几下,已是踪影全无,只余一枚巴掌大的小幡静静悬浮,幡面白光缭绕,十分玄妙!

许听潮默默将小幡摄入手中,阴凉的气息顺着手臂传遍全身。不用刻意查探,他已知此物就是那太阴星幡!

这般至宝到手,许听潮却欢喜不起来。两面星幡的主人,生前必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就不知怎会陨落在此。修行之艰难,可见一斑!

许听潮怔忡良久,才慢慢思索这一番遭遇。

孤阴不长,孤阳不生,太阴星幡的器灵白兔在这太阴蟹精气充斥的世界中呆得久了,阴气太重,才会悄然遁入太阳星幡中,想要借助金乌的阳烈之气,驱除自家体内沉积的阴煞。想来若器灵金乌不被自己一番炮制,也会一样自行找那白兔。至于持有两幡的金衣道人和白裙女子,也不知陨落了多少年,遗蜕才会受不住至阳至阴蟹精气的腐蚀,最终双双崩溃,不复存在!

仔细想来,无论金衣道人,还是白裙女子,穿着都似有古意,也正好应证了这番推断。

只是如此古大能修士都不能在这藏镜阁中保得性命周全,自己又凭什么得以存身?闯到此处,莫非只凭了侥幸好运?还是藏镜阁威能衰减,不复当年?

心头思绪才乱,许听潮便即打住,事已至此,担心也无用,与其自乱了阵脚,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放眼望去,这处镜中界一片空寂,除去精纯得不可思议的太阴蟹精气,再无其它。尽管心中离意迫切,许听潮还是决定留下来,把太阴真火好生祭炼一番。

四一二一梦千年轮回苦,铅华洗净终归玄(十七)

到底不是自家幸苦祭炼出来的火焰,许听潮有太阴星幡在手,聚来的太阴蟹精气,品质乘,数量亦是充足,奈何那太阴真火,得了这许多补益,也只将自身灵性提升了两三分。

见得这般情形,许听不愿再多作耽搁,顺势以它为根本,凝成一道千丈符文剑气,往虚空斩下!

此界比那处处都是两仪元磁的镜中界还要稳固,如此威能的剑气,也只斩开十余丈长一条裂缝,许听潮不敢怠慢,云头一起,就从中一穿而过!

身后虚空裂隙顷刻弥合,许听潮已然身处一座古旧宫殿的空。这宫殿通体青石筑成,檐廊斗拱,纹刻雕绘,均不与现今相类,风格迥异,却自成气势,就算身处空,依旧让人自觉渺小。

许听潮凌空俯瞰这片刻,仿佛自身反倒成了那跳梁小丑,十分难受,心念一动,脚下云头收敛,缓缓落在地。

斑驳的殿门大开,许听潮抬眼看去,当即浑身一紧!

愿来这殿中十分空旷,只一面浑浊的数丈大铜镜对门高挂,一须眉皆白的灰衣老僧手持念珠,正抬头定定注视铜镜,也不知镜中有何等景致,身躯一动不动,整个人都沉浸其中,不能自拔。老僧修为若何,却是分毫不露,但绝对不是那神智尽失的血肉傀儡!

不知怎的,此事许听潮万分肯定。好不容易见到个活生生的修士,不免多看了几眼,哪知体内五蕴譬喻经修出的真气,忽然自行运转起来,三五个周天,已然壮大了数倍!

这道真气,许听潮也曾苦苦修持,奈何进境缓慢至极,先前还能依靠度化得自巨人界东极青帝那定神桃木萦绕不去的怨灵加快些累积速度,从夏静白处学了望海族炼魂之术,这丁点儿益处也被舍弃,近几年来更是几乎毫无增长!哪知此刻仅仅远远观望这老僧,就好似忽然间悟了禅意,修为陡增!

许听潮哪里还不知,眼前老僧必为佛门高人,一身修为几乎可参造化,否则何以能有这般神效?尽管他始终以道门弟子自居,也恭恭敬敬地施了个佛礼,半是不由自主,半是诚心致谢。体内这佛门真气,逊色另一道太多,但有些时候,往往能发挥莫大的神效,许听潮得益极多。

不知何时,许听潮浑身下,已是金光灿然,那脚踩金莲的佛陀虚像,也悄然在背后浮现,形体看得见地凝实起来!

礼毕,许听潮也就不再停留,任由体内佛门真气激流奔涌,迈步踏入殿门,两眼也从老僧身移开,落在殿中悬挂那混沌铜镜之。之前站在门外还不觉得,此刻视线甫一接触镜面,便再也挪移不开!心神也被镜中生出的莫名巨力拉扯,顷刻坠入其中!

许听潮心中大骇,然而片刻之后,便自宁定。自己虽然心神沉沦,血妖却依旧清晰,二者本为一人,一个念头,心神便从镜中挣脱!如此一来,铜镜中到底隐藏了何等物事,反倒惹起了许听潮的好奇。

连老僧这等高人都被困囿其中,眼前这铜镜八成不是凡物,但似乎威能仅仅只在操蟹弄修士心神之,有血妖在远处呼应,此法对自己却是无效,就算沉溺其中,遇到了凶险,也大可立时脱离。再者,之前经过的镜中界,各有特色,并无哪个是这般模样,要说墙铜镜没有特异之处,谁也不信。

既然到了此地,连老僧这等佛家大能都能困住的宝物,许听潮如何不动心?这小子侧头一看,只见老僧兀自沉溺,除此之外,殿中空空荡荡,再无旁人。略微思索,就有了主意,只见他把袖袍一挥,体内歪嘴小葫芦中的金刚龙象,腕御灵环中的青玉剑蝶,双双现了身形!

青玉剑蝶有些萎靡,金刚龙象却精神奕奕,十分威猛,许听潮交待一番,着虫兽小心守护,便把视线落在那铜镜,任由巨力将自家心神拉扯,通往莫名的所在。

诸般光怪陆离的影像飞也似地闪过,不知多久,许听潮视线一清,已是身处一处四围空蒙,虚空中镶嵌一清澈明镜的所在!几乎不用考虑,许听潮就看向面前明镜,霎那间,眼中清明不见,浮起片片迷茫!

原来那镜中所现,并非他此刻的样子,而是一面目绝美的青裙女子。这女子凌空虚立,怀抱一五色襁褓,面露哀凄焦急,忽然抬手一掌,正正印在襁褓之!霎时间,襁褓中飞出白黑青红黄五色,各自认准一个方向激射,瞬息消失在天际!女子伤心欲绝,泪如泉涌,别开头去,猛将手中襁褓抛下!

高空之中,罡风烁烁,片刻就将襁褓吹得四散,露出个冰晶般透明的婴孩!婴孩双目紧闭,身隐隐有五色闪动,每被一道罡风吹中,身五色便黯淡一分,及至后来,径直被吹得形体溃散,只余一道黯淡不可见的五色彩光穿破诸般阻隔,飘到一矗立潋滟湖水中的城池空!

这城池,其实是座落在一铁锥般笔直刺入湖中的半岛之!城门正中,“锐金”两字银钩铁画,当真就如同金铁铸就一般!

看到此处,许听潮和血妖齐齐心头剧震!

这锐金城,不就是亡父当年建立的金绝门根基所在!尽管只是当年和姐姐、高婶、黎伯、高小七复仇时去过一回,但许听潮又怎会不认得?!

为何这面明镜,竟然照出这般场景?

许听潮和血妖心头大乱,镜中景象当即一阵紊乱,顷刻消失不见,镜面也变得浑浊不堪!最后的印象,终于那黯淡彩光落进城中一处幽静的宅院!

见得这般场景,许听潮和血妖恨不能扑前去,将镜面混沌扯去,重新接续之前的画面!尽管在画像看过父母的容貌,但毕竟不及亲眼看见来得真实,许听潮向来将此事视为生平大憾!此刻分明有机会瞧见双亲容颜,却偏偏错过,如何不恼恨遗憾?

面前这明镜的根脚,许听潮已然猜到了三分!藏镜阁中藏玄镜,通明澄澈照三生!方才所见,似乎也只是一世的短短片刻,但也足以证明,此镜即便不是那藏玄镜,也与其有莫大关联!

此番进入藏镜阁的目的即将达成,许听潮心思却是翻涌动荡!自己的前生当真就是这般样子?那青裙女子又是谁,前世的生身母亲?为何她要那般将自己抛弃?前世的自己,身飞走的五色又是怎么回事?莫非今生修成这道五行魅灵元神,根源就在于此?若当真如此,自己前世是什么身份?那疑似生母的女子又有何来历……

诸般念头在脑中反复来去,许听潮只觉体内好似那风暴中的大海,巨浪滔天,潜流汹涌,不可抑止!血妖也是一般,浑身真气溃散,化作浓稠血雾,自神魔躯壳七窍中喷涌而出!

正当危急,隐约一声佛号有如暮鼓晨钟,定灵宝珠,顷刻之间,心潮平静,半点波澜不起!

怔怔良久,许听潮和血妖齐齐一叹,各自发力,已从镜中脱身。

大殿内,老僧踪影全无。许听潮知晓方才出手救助自己的,便是这位佛门前辈,如今却是连道谢都没了机会。

忽然,许听潮眉头一动,回头看去,只见背后一尊金灿灿的佛陀正手持念珠,含笑静立!他怎认不出,这佛陀就是自己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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