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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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行-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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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帆并没有给雪怡新太多的时间,大军休息两日后,白云帆下令攻城。

战鼓隆隆,千万士兵排出整齐的队型,坚定的朝江州城下缓慢的逼近,梁河之上,白云帆的水军有出动了,目的是要对江州水军进行压制,防止他们对攻城部队进行侧击。

几十辆巨大的投石车是白云帆攻城的法宝,也是进攻部队重点保护的目标,每辆投石车前面都分别有一标刀牌手和一标弩箭队掩护。

投石车终于进入射程之内了,这个距离还处在城墙上远程武器的打击范围外,投石车停了下来,开始发射,这也许是冷兵器时代的进攻前炮火准备吧。

“咣当!咣当!”五十辆投石车一起发射,巨大的石块带着猛烈的风声朝城墙上飞来,“当”的一声,石块狠狠的砸在城墙上,震的整个城墙都在颤抖了。城墙上有的运气不好的士兵,一旦被巨石砸中,叫都来不及叫,顿时便被砸成肉酱,血肉横飞,其惨状无法用言语表达。

面对投石车,准备还不是很充分的江州军只能是默默的忍受,这些石头巨大,搬运起来不是很方便,进攻部队总有将石头砸完的时候,要想拿下城市,还得靠步兵的直接进攻,到时候就应该是守军发威的时候了。

应该说投石车的杀伤力对进攻部队来说还是很能提高士气的,几乎每一块巨石猛烈的撞击城墙的同时,下面准备进攻的部队都会发出震天的欢呼声,这和一直保持安静的江州军来说,士气自然不可比拟。

投石车终于停止了发射,并开始缓慢的后退,这时候白云帆令旗一举,上百面战鼓同时被擂响,进攻部队听见鼓声就是听到了进攻的号令,三军同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杀”声,攻击部队开始慢慢的朝城墙下靠近,先是慢步走,接着是快步,等到进入到对方弓箭的射程范围内时,进攻部队已经变成了加速跑。

已经憋屈了半天的江州守军,这一下终于等来了还手的机会。

雪怡新看起来跟雪怡然很像,高瘦的个子站在城墙上望着不断靠近的白家叛军,雪怡新虽然也很紧张,可是他明白,自己现在要不坚持在这作战,很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放箭!”雪怡新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喊,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雪怡新紧张的嗓子都有点沙哑了。

“嗾!嗾!嗾!”三千多名弓箭手开始了第一轮的阻击,面对十万雄兵,每一个弓箭手几乎都是在拼命的发射。

第一轮射击似乎在盾牌手的阻击下没有取得更大的效果,虽然也不断有士兵中箭倒下,可是白家军的队型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动摇,进攻部队就已经冲击到五十步以内了。这一回真正的流血开始了。

五十步,这是防守方最有效的利用弩箭对进攻部队进行杀伤的机会,也是防守方可以在几乎自己没有伤亡的情况下进行防御的最好距离。雪怡新常年带兵,这点道理也是知道的。

几乎所有的弓箭手都放下自己手上的弓,纷纷拿起弩来,冲到城墙边上,三千把弩,这还是雪怡新用尽了办法才收集到的,其中还有不少是从别的州借来的。弩虽然是杀人利器,但是其生产工艺过于复杂,部队中配备的并不多。

近万支弩箭仅仅是一轮的发射,进攻的白家军最前端的部队就倒下四五百人,尽管有盾牌的掩护,可是弩箭实在太密集了,加上其强大的穿透力,白家军的巨大伤亡开始了。

进攻方也不会就此任人鱼肉的,很快冲到城下的盾牌手就组成了一道防护,数千弓建手开始仰射,对江州军的弩箭进行压制,同时也掩护攻城部队快速的冲到城下,开始攻城,双方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战开始了。

在付出了上千人的伤亡的代价后,白家军终于冲到城下,上千把云梯搭起来,部队开始奋勇的朝城上爬去。江州军用早以准备好的擂石滚木拼命朝下砸,弩箭手也冒着白家军弓箭手的疯狂阻击,拼命的朝下发射弩箭。

城墙下不断有士兵成片的被砸下来,下面正准备继续上爬的士兵也不断的被射杀,城墙下一时惨状令人难以目睹,惨叫声不绝于耳,已经分不清楚是进攻部队还是防守方发出的叫声了。

白云帆的第一次进攻只持续了一个时辰就结束了,攻击虽然没有得手,但对江州军的消耗来说也是巨大的,伤亡一千不说,而且最重要的箭支在第一次进攻后就消耗一半多,这对雪怡新来说才是最要命的事,从这一点上来讲,江州军准备不足的毛病暴露出来了。

白云帆没有给对手更多的喘息时间,一刻之后,经过补充的投石车又一次发威了,巨大的石块又一次砸的城墙不住摇晃,好在这一次的发射时间更短,一刻之后,白家军的冲锋又开始了。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白云帆的第二次进攻又失败了,部队伤亡已经达到近五千人,第二次的进攻持续了一个半时辰,防守的江州军也伤亡近三千。

战场上到处都是散落的旗帜和兵器,还有那些受伤未断气的士兵的呻吟声,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任何时代的战争都意味着大规模的流血和死亡。

白云帆的表情在两次进攻失败后变的更严肃了,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江州城墙,虽然自己的进攻不能说不算猛烈,可是最终,目的似乎还没有达到,江州的水军一直没有动静,难道是想等自己的军队筋疲力尽的时候菜给自己来一下狠的?

午饭是两个馒头一碗汤,在适应了一个上午的血腥后,城墙上的江州军士兵们一个个都默默的拿着馒头开始大吃,没力气怎么打仗,在生命受到严重的威胁时,其他的一切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5)四海居

(5)四海居

江州鏖战正在激烈的进行着,解州却迎来了难得的平静时期,长期骚扰边境的匈奴骑兵似乎一夜之间就看不见了,就连原本在边境上气势汹汹的数万军队,也在都梁一夜后变的安分起来了。至于那个匈奴十七公主的事,似乎再也没人提了。

自从来到解州,白七已经很少有时间能独自悠闲了,成堆的公务对白七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还好来了个解东山,白七一股脑的将所有政务都丢将过去,这才算解脱了。

今天天气不错,白七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换上便装悄悄的流上大街,说实话这解州城的街道对白七来说很陌生,来到解州后的白七还没多少时间独自出来逛,以前虽然也自己来过,不过时间太长,白七似乎已经淡忘了曾经独自在街道上游荡的感觉。

六月的阳光已经有点扎人了,正是桃子上市的时节,大街上随处可见农家女三五成群,拎着一篮子桃子在叫卖。

虽然白七在解州很出名,可是真正认识白七的人却很少,白七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人们也只是将他当作一个平常的过客而已。

不过白七的俊俏模样还是给他招来了麻烦,钻出后门还没走出几百步,便有一群卖桃子的女孩大胆的堵住了白七。这年代的女子们还颇有一点两晋之风,地处偏远的解州似乎更是如此,街上的女娃们胆子也大,没有京城富家女的做作之气。

“这位大哥买点桃子吧,早晨刚采的,脆着呢,拿回去给家里的小娘子尝尝,包准她开心。”

“我们的阿萍看上这位公子了,干脆把桃子钱也别要了,还搭上一个活生生的大姑娘。”

“算了吧,这位小哥哥这般俊俏,家里兴许早有娘子了,小萍是没希望了。”

“哈哈哈哈!”

几个姑娘都挺漂亮,白七也不好板起脸来发作,只得在这群姑娘们肆无忌惮的笑声中,狼狈的掏出十两银子,将银子往其中一个女娃的手里一塞道:“你们的桃子我全买了,给我送到x巷x号去就是。”说完白七转身便逃,一点都没注意那几个女娃子在接过银子后脸上不敢相信的表情。

狼狈逃窜的白七躲在一处角落里,看着那群丫头们终于离开,朝自己家门走去时,脸上这才露出坏坏的笑容,敢在大街上堵住本制军,等你们到我我家便知道母老虎们的厉害。

白七现在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家里人和手下们发现自己不见时鸡飞狗跳的场面,再加上这群女娃子上门送桃子,那就更热闹了。难得有时间出来自己闲逛,白七决定继续逛上一天,悠闲一天。

白七的笑容没有持续很久,回头打断继续闲逛的时候就被眼前的一切呆住了。刚才只是五个女娃堵住了白七,现在却是十几个人,只不过其中不仅仅有女娃子,还有些老人和孩子,都拎着一篮子桃子眼巴巴的看着白七,不用问,他们也是希望白七能买下他们的桃子。

白七找了位站在前面的老者,尽量客气的问道:“老人家,你们这是做什么?”

老者在白七面前明显显得有几分胆怯,要不是刚才看见白七花大把银子买下那些姑娘的桃子,他应该不敢上来的。

“公子,老汉这桃子也是今天新采的,一篮子只要一文钱,您就做点好事,买下吧。”老汉鼓足勇气说了这番话。

老汉说话后,其他人也都眼巴巴的看着白七,看来他们并不是希望白七能像刚才那样出个好价钱,只不过希望白七能买下自己的桃子而已。

一篮子桃子只要一文钱,而且看起来卖的还很艰难,这是白七的第一感觉。如果换成是一般的人,对这事兴许就算了,板起脸来一走了之,你又能耐我何?可是白七是这解州现在真正意义上的主人,老百姓的收入问题直接关系到地方上的稳定,白七当然要问个究竟。

“老人家,解州的桃子天下都有名,今年怎么卖的这般贱?”白七问的自然有原因,以往在京城里也能看见解州运来的桃子,价钱都在一斤十文左右,这出产地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一篮子卖一文啊。

老人见白七如此问来,脸上也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态道:“公子您不知道,今年天下不太平,往年来收桃子的客商今年只来了一成,都说这道路上不太平,买卖难做,价钱一直往贱里压,大伙没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卖,总不能全都烂家里吧,最后苦的还是我们这些百姓。可就是这样,咱的桃子还是卖不完,只得上街来卖了。”

白七听了心里猛的一惊,看来自己还是大意了,民间的事关心不够啊。解州属地多丘陵,田地少,百姓主要靠山里的一些土产生活,真要是桃子贱成这样,下半年百姓就得饿肚子了。

白七现在觉得自己出来的太对了,自己平日里总窝在家里,不知民间疾苦,这对一个上位者来说其实并不是好事,看来以后要经常出来走动才是了。

在附近的茶楼里借来纸笔,白七写下青青的地址,让这群买桃子的老乡们将桃子都挑那去,现在世道乱,买卖不好做,可是由自己的力量组织地方物产往外卖,兴许也是条利民利己的好事呢?当然白七也没忘记附上一封信给青青,里面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

处理好这些事,白七总算又清闲了。这一回白七学乖了,看见卖桃子的就加速冲过去,总算是这一路上再没受骚扰。

天色到了正午,白七走的乏了,口也干了,见路边有一茶楼,也没多想,迈步便走了进去,这间茶楼的名字叫“北海居”,在门口的时候白七略微注意了一下,这个茶楼的招牌上的字不错,书写者倒真的有几分大气。

这个茶楼跟以往白七见到底茶楼不一样,里面显得安静许多,客人三三两两的扎堆坐着说话,而且所有的客人都是读书人的打扮。解州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白七倒是没想到,也生出了几分兴趣。

茶楼里的小二见了白七也是一愣,不过还是笑着迎上来道:“这位爷,您是头一回来吧?看着眼生。”

哪有茶楼的小二是这样招呼客人的,白七听着奇怪,反问道:“怎么?我不能来么?”

小二堆起笑容道:“爷您误会了,我们东家说了,天下读书人都是一家,只要是读书人,就进得四海居,小的刚才那么说是因为这里来的都是些常客,您瞅着眼生,所以多了一句嘴,您可别望心里去。”

“哦?”白七听了更加来了兴趣,吩咐小二送壶好茶上来,白七倒要看看这茶楼有什么不同。片刻的工夫小二就将茶送了上来,白七叫住小二问:“小二,请问这里的东家是何许人也?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小二一听白七的问题就露出自豪的笑容道:“爷您一定是外地来的,说到四海居您肯定不知道,您是读书人,一定知道孔四海先生的名讳吧?这里就是孔先生开的茶楼,专门作读书人的买卖,其实也算不上买卖,真要是有没带钱的主,我们也不难为。”

孔四海,这个名字白七觉得有点耳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正想细问小二,这时候边上的桌子上客人让小二加水,白七也只能作罢。

说起来这四海居还真的不像是一个做买卖赚钱的地方,且不说这门面偏僻,建筑也简陋,只不过是用竹子随便搭起来的一个两层。地方虽然简陋点,可是环境却幽静,楼后面有一庭院,院子里有池塘,池塘边有竹林,竹林深处似乎还有人家。

“今年的科考算是没希望了,京城里那么一闹,我们这些读书人一年的辛苦又白费了。”兴许是说到激动处,邻坐的一个客人有点控制不住,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白七这才注意到,他们一直在谈论的问题正是关于都梁事变。

“你声音小一点,不知道如今解州在白家的人手上啊?当心这话传到白七耳朵里,杀你的头。”同伴赶紧全那说话激动的人。

“这话有点过了,白七这人我还略有耳闻,从他的文采来看,也是个苦读多年的书生,不至于跟我们为难。”

“这话可不好说,白七以前怎么样不知道,今后还得看他怎么管理解州了,他开的时间还不长,大家有点耐心等着就是。”

“你们说说看,我看白七的文字,怎么都觉得他跟我们一样是个文弱书生,可是人家就有胆子带兵打仗,还打到匈奴门上去了,居然还次次都能打赢,此人豪气值得我等学习啊。”

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白七,一点都没察觉到边上的听众正是白七。白七正听得有趣,猛听见有人在门口笑道:“你们这些书呆子,是不是又在议论白七,议论今年的科考了?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读书人不能老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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