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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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唐- 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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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作监改进过的一百台钻机,钻着石层。这也是国家机器的威力,否则这么多钻机与炮锤,就不知道那一年才能做好,当然,也花了不少钱。

钻出石眼后,放进炸yao开炸,即使是改进过的黑火yao,也不可能炸出一个个深坑的,但炸出了一个个浅坑,有的石头被炸碎,飞到高空之中。李威不以为然,可观看的百姓以及君臣看到此等威力,一个个脸色变得苍白。石层上也出现了一道道纹裂。接下来,开始用炮锤夯打,不可能夯打整个河床的,只是打出井字沟。

不停地打眼,爆破,夯打,三横四竖的井字壕沟出现了。

因为还没有结束,李治率领群臣就在施工现场吃了一顿简易的午餐。下午继续观看,不时有民夫用大锤将余下的石头敲碎,其他民夫立即将碎石挑到一边,正好用来做渠堤的。

然后在上面覆盖泥土,三条横沟前,开始放一个巨型方炉,让民夫将这几天提炼的一些焦炭放在炉里,又有十几个大风箱,鼓风燃烧。烟与火立即从另一端两个临时竖起的大烟囱里冒起来。

烧了近一个时辰,石头上全部冒起了白茫茫的热气,最后所有水份蒸干,石头开始出红色,然后用竹管对着上面喷白醋。这样做,很有些1费,但是第一战,是祭旗的,务求漂亮,所以1费一些,也合乎情理。白醋洒在滚烫的石头上,再次冒出浓浓的雾气,散出一种酸味,很快就蒸干了,有没有生化学反应,或者对石头影响多少,李威不能得知。士兵继续洒个不停,又过了大半个时辰,石头开始真正出红色,韦弘机再次下令:“停。”

不烧了,将方炉抬走,上面蓄好的水流阀门打开,一下子冲进壕沟里面,外面又有许多人往石头表面浇水,河床立即出哔哔的爆烈声,以内眼可见的度,出现一道道纹裂。但还没有停下来,石头冷却下来,水立即用几十辆新式水车走,将几乎烧成砖块的泥土撬开,又往里面塞炸yao。这一回炸yao用量很大的,为了使炸yao威力横向展,在炸yao上又压上泥袋。然后点燃,量大威力更大,即便离得很远,耳膜都震得隐隐痛。

接着无数巨大的石头被轰飞上天。还有一些石头顽强屹立的,再次用炮锤夯击。几万民夫也开始全部走过来,有的用筐挑,有的用撬棍撬,有的用杠子抬,将大石小石,抬到河床两边。不是力役,而是津贴,百姓的动力很高,只一天功夫,这条长达三十几米,宽达十几米的河床就基本成形。其实这一带石头不坚硬,度更与后世开山劈河的度无法相比,可在这时代,君臣百姓看得眼花缭1,一个个咂舌不止。

阎立本连说了两声:“新渠可成,新渠可成。”

当然,这是这一带的河床,象新开河的河床,宽度要达到最少二十几米,深度有可能也平均达到二十米,再加上那个石头的硬度,开采依然不易。还有一个问题,李威依然没有解决,如何在急流深水中筑堤。这两项难度,不但在新开河,在丹水渠,会多次遇到。只是少了大河之危。但比原来粗笨的开采方法简便得多,也节约了大量人力物力。至于后面的难度,既然太子能在短短一个来月时间想出办法,应当不难。

阎立本对李威倒是很有信心。这位老人,本来元气已尽,只是一心想看看新法开石,才支持到今天而来的。当天晚上回到家中,含笑而逝。当然,有可能是才能问题,有可能是xìng格问题,作为宰相,不算很好的宰相,但阎立本也不是一个j臣,为朝廷算是尽了力的。

李治也大喜过望,说道:“赏。”

赏了清虚道长、熊j言、朱渠丞、康寅,每人五百匹绢,三十万钱。朱熊康三人是第二次封赏了,但这是朝廷正式的赏赐。对此,李威也没有异议。就是清虚也有功劳,如果不是这些道长为了炼长生不老丹丸,就不会明或者提炼纯净的硫磺与硝石,让李威自己来,就没有办法明火yao了。即使有火yao,只是黑火yao,没有熊朱三人的补充,想要炸石,还是不易。

李治又看着李威,李威附在他耳边说道:“父皇,新渠一开,是为了我们李氏江山着想,儿臣是应当做的,父皇不用封赏了。”

李治含笑道:“不过也是喜讯,正好是你大婚即将到来之时,这是吉兆。”

李威与裴雨荷的婚期在十月乙末,也就是十月十四,只剩下十二天时间!

第二百六十一章大婚(下)

第二百六十一章大婚(下)

忽然人群传出山呼:“万岁,万岁!”

老百姓也不是傻子,就是长安本地,也有许多人依靠水上谋生,新渠一开,对长安会有什么影响,都是知道的。

李治脸上微微一变。

看着父亲的脸色,李威心中不无恶意地想到,父亲来抢功劳,抢得有些迟了。当然,一开始父亲顾虑重重,有种种因素,言官在反对,募款进行得很不良好,工程量又很大。所以一直“病着”。

以前“自己”仁爱,可惠及的百姓很少,又没有拿得出手的政绩。现在惠及的百姓多,又有政绩可以拿出手。父亲对自己即使不满,顶多废去,可民意如此,想废去自己,也要三思而后行。除非让自己死得“莫明其妙”,母亲有可能做出,但父亲做不出的。

父子俩脑海里不停地转着念头,大臣也在转念头。

太子有作为了,可是皇上怎么办?

这不是大臣,今天你县令做得好,明天让你做刺吏,再调入朝堂混一个侍郎,然后再来个宰相。可做到宰相,一个大臣也做到顶了,大不了再赏一个爵位。可爵位不是宗室,到了公爵也到了顶。赏无可赏,怎么办,只好想方设法找你的错误,再贬职,或者调入他部。过一段时间重新启用。大不了年岁已高,象阎立本那样做中书令,或者侍中,也就是真相。但真相其实权利很小的,渐渐成了荣誉之职,反而没有使相权利大。

但还有活动的余地。可太子怎么办,难不成今天不让你做太子,下放到他州做一个刺史,过几年,再调回来做太子?或者太子想升,怎么升?一升就是皇帝了。

太子越是有作为,大臣就越觉得很是头痛。

百姓在山呼万岁,场中这些重要的人物却是一片安静。倒是武则天心思玲珑,说道:“弘儿,你过来。”

李威走了过去。

武则天摸着他的脑袋,道:“你做得很好,特别是对待言官的那一次。”

也不能说言官不好,可是继续展下去,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太子只是监国,最后大臣有可能面对压力退缩,不可能这么顺利进行的。又没有伤言官和气,只是让他们到三门转一圈。

李威道:“还要谢谢母亲的提醒,不然孩儿也不知如何办。”

武则天看了看天色,又说道:“天色不早,看又看过了,陛下,我们回宫吧。”

十月到来,天光渐短,只是眨眼功夫,眼看太阳要日落西山了。于是起驾回京。

李威回到东宫,立即让人将狄仁杰与魏元忠喊来,连同准备明年科考的姚元崇也西门二人全部叫了过来。等他们到齐,李威将所有太监,包括碧儿都打下去,说道:“各位,可否想出一个办法,让孤与裴家这门亲事告吹?”

“太子,不可,”魏元忠立即说道。

还以为太子喊他们前来,是为了兴修新渠,以及百姓的山呼,想要分析其中的得与失,没有想到居然为了太子妃的事。

“孤也知道不可,可是孤本来与裴家女没有什么感情,而且又生了那么多事。杨敏与徐齐聃因此而丧命于岭南,孤将来与裴家女如何相处?不但是害了孤,也是害了她。”

“殿下,人是会变的,就算你们现在有了感情,将来会有感情?婚姻之事,本来是两者努力,相敬如宾。你们又没有大婚,何来感情之说?”

“现在都没有了感情,谈何将来。得,算孤没有说,”虽然唐朝人风气开放,可是婚姻依然多以包办为主,只是比明清那种残酷的保守稍稍好些。现在谈什么自由恋爱,根本谈不通。

他打退堂鼓了,可狄仁杰与魏元忠却不依不饶起来。狄仁杰接过魏元忠的话,又说道:“魏御史言之有理。况且殿下大婚,是太子妃,不能以美貌相人,而是以道德相人。”

“狄卿,你也不是不知的,江碧儿长相未必能及杨家小娘子,可在孤心中地位却是很高。”

“那就是了。或者徐杨二人,殿下有亏疚,然当时他们确实错漏,是裴舍人弹劾的,裴舍人本心也不想出现这样的后果。而且裴家乃是名门望族,有许多人在朝堂为官,又岂能因为裴舍人一人,憎恨裴家所有人?”

“狄卿,不是如此,裴侍郎同样出身于裴家,孤何曾有过敌意。孤对裴家的女儿,更没有敌意,只是想到……就当孤什么没有说,大家吃茶。”

狄仁杰仍然没有放过,又说道:“太子妃何职?不但需要道德,还要贤淑贤良,裴家女乃是不二不选。或者观殿下相识的几位小娘子,徐舍人的女儿活泼好动,做为东宫一名侧妃,倒也可以调节东宫气氛,可作为太子妃,殿下,你认为可不可以?”

李威不能回答。自己这个正规的大老婆,确实要精挑细选,徐俪是差了一些。

“然后是杨尉卿的女儿,虽然后来对殿下好一些,然而殿下若不是病情好转,一直对殿下厌恶。虽然有其母教唆,可自己心xìng也不纯然。不要比别人,比如皇后,陛下一旦有病,立即衣冕不宽,几乎日夜伺候在陛下床前。杨家小娘子能不能做到?”

这样一说,李威也不大确定了。

“或者是韦良娣,她岁数还小,将来心xìng如何,不得而知,可殿下能不能等到韦良娣bsp;就是等到了,也不可能让韦月做太子妃的。虽说近墨都墨,近朱都朱,然而对韦月,心中却始终放心不下。李威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按狄卿所说,对孤忠心,又温顺贤良,只有江碧儿才能做到。”

说了等于没有说。就是自己登基了,有可能会对碧儿宠一些,或者封为九嫔之一,那就登天了。连四夫人的妃子,想要册封,在这个依然很看重门第等级的年代,估计都会因为大臣进谏,实现不了。

狄仁杰这才语重心长地说道:“裴炎是裴炎,裴金吾家的小娘子,是裴小娘子。殿下不是别人,怎么待人影响会小,待人不能爱屋及乌,恨屋及乌。”

“孤知道了,”隔了一千多年,这个思想观念,即便是狄仁杰,也无法沟通,因此李威直接低头认错。

……

广通渠正式开工了,与以前施工相比,这次积极xìng很高,很少看到有百姓在磨洋工,进展很快。与此同时,蜂窝煤也开始问世,制作容易,只不过不是机器打制的,是一个铁制煤眼,人工制煤,李威教导百姓混合黄泥,又教百姓制铁皮炉子。最关健,再三说明,要在房屋上方开一扇百叶窗户。不说一氧化碳,只说燃烧时会产生一些轻微的毒气。但怕吓着了百姓,又说了毒气量很少,又很轻,只要上面开一扇百叶窗户,毒气会立即上升,对人体就不会产生危害。

好在有了热气球,解释气轻气重,倒不是很难。

其实做饭时问题不大,可是关中到了深冬,天气冷,就怕百姓用来取暖,又将所有门窗密封。这个比木炭危害还要大。

但这些事没有太子将要到来的大婚吸引百姓注瞩目。

太子与几位少女的恩恩怨怨,在民间也广为流传的,杨家女也好,徐家女也好,可是事已至此,想想裴家女也不错,因此都替太子送上祝福。长安城中秋意一天天浓烈了,准确说,秋天将要结束,冬天即将到来,所有落叶乔木,落下了一半枯叶,可却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但当事人呢?

李威固然不喜,裴居道也不喜。与太子矛盾与误会不解除,自己女儿就是嫁入东宫,也不会幸福。其实想一想,倒是很苦涩。当时杨思俭的妻子不想将女儿嫁入东宫,平安无事,后来改悔了,杨家女与太子关系又很好,居然出现变故。自家也是,矛盾激化,可是二位圣上居然视而不见,这项亲事倒是顺水顺舟居然将要举行了。

找太子恐怕不行的,于是找到裴行俭。

裴行俭就找到李威,然后说道:“殿下,你相不相信臣的为人?”

“相信,”李威一口答道。与裴行俭共同作战不提,相j场不提,其实还是很尊重裴行俭的,文有文才,武有武才,这才是真武双全的大臣。李靖虽然出将入相,可在文治上稍逊一筹。

“臣虽然出身于裴家,可在裴家门第单薄。”

这段历史李威现在也知道了,裴行俭父亲裴仁基原是张须陀手下大将,张须陀败于李密后投降了瓦岗军。后来李密与王世充j战时,裴仁基献策,李密不听,不久北邙山下李密大败,裴氏父子做了俘虏。一个被封为礼部尚书,一个任左辅大将军,父子二人能征善战,又出身于名门望族,让王世充很忌惮。裴氏父子内心不安,想联合宇文儒童,宇文温,崔德本等人推翻王世充,重新拥立被王世充废掉的杨侗为君。事败,被王世充诛灭三族,裴行俭乃是遗孤子,才侥幸保住了一条xìng命。孤儿寡母的,在裴家会有什么样的命运?严格说起来,还是唐朝照顾抚养,才得以人以及接受教育的。所以种种,虽出身于裴家,但与河东裴氏关系很是淡薄。

李威点了一下头。

裴行俭继续说道:“太子东宫之事,臣本不该言的。但臣与裴金吾也在京城为官数年,偶尔也相互拜访过。太子若选太子,依臣之见,裴金吾家的小娘子,是不二人选。”

李威没有吭声。

裴行俭继续说道:“裴金吾到我家中想请臣做说客。但臣前来,并不是为说客,而是为了殿下,为了国家将来,此女xìng格如何,殿下请拭目以待。”

说完了也就告辞了。

但不管裴行俭是不是说客,即使没有别人劝说,李威也无奈,不说自己强势尊贵的父母,在这时代,一般人家,父母同意的亲事,有几个子女敢反对的?

……

十四就到了,这一天天气也好,秋高气爽,凉风飒飒,万里无云。

礼官道:“是吉兆。”

李威没有作声,心里想到,吉你个大头鬼。但繁琐的礼节已经开始进行,折腾了一天,终于夜晚降临。到了新人进入d房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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