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保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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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保安团- 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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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白崇禧顿时来了兴趣,忙问道:“快说来听听!”

何总长伸出一根手指来。笑道:“此人是土本系后起之秀。名叫胡链!”

“胡链?”白崇禧想了一下。问道:“可是民国26年守罗店的那位胡团长?”

何总长惊讶地说:“健公也听说过此人?”

白崇禧得意地说:“哈哈,略知一二,略知一二。诚如敬公所言。此人乃土木系后起之秀,实为大将之才,不可小觑。”

何应钦哈哈一笑,打趣道:“我记得健公向来目无余子,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健公对军中晚辈如此盛誉呢!”(注:白崇禧确实很骄傲,甚至可以说目中无人,这大概有才的人的通病)

白崇禧尴尬地笑了笑,又正色道:“敬公,我绝非虚言。军中堪称大将者无非两人,除了张罗盘(指桂军悍将张淦),就是这个胡伯玉了。”

又解释道:“当年罗店战斗之激烈,想必敬公早已熟知,我就不赘述了。民国29年,第11师守当阳,与日军恶战。时值危难之际,阵地几欲被破,而胡伯玉仅用一个团的兵力便迫使日军仓皇撤离。其善于用兵,可见一斑。”

何应钦对这些事情一向不怎么关注,奇道:“哦,那他是如何做到的?”

白崇禧笑道:“正面虚张声势,又派部队经小路包抄日军侧后。敌将以为我军援兵云集,担心被我大军合围,只好匆忙撤兵!”

何应钦赞许道:“确实难得!在危急之时,还能如此冷静地判定和决断,颇有几分唐太宗解马邑之围的风范。”说完心里不禁有些泛酸,为啥自己这么大的派系竟然有点儿后继无人的感觉呢?

白崇禧哈哈一笑,说:“敬公这是打算捧杀么?”

何应钦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我岂会跟小辈一般见识。再说这个胡伯玉毕竟是黄埔四期毕业,好歹也算是我的学生。他能有所成就,我这个老师只会替他高兴。不过他现在才是预九师师长,骤升为第18军军长,连跳两级怕是不妥!”

白崇禧笑道:“嗯,就知道你们中央军规矩多,不像郑胡子那个草台班子,想让谁上就上谁。”

何应钦装作没听见白崇禧的讥讽,直接道:“健公,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这个方案向委员长报告如何?”

白崇禧忙道:“这还只说了松山之后,按郑胡子的建议,还有……”

何应钦忙摆手道:“委员长现在一心只想守住物资通道,缓进的策略虽好,但委员长是不会答应的。”

白崇禧一听,不禁神色一黯,叹息道:“若不如此,只怕又是一场大败!”

何应钦犹豫了一下,说:“也罢,那咱们就先分析一下那份建议书,再向委座进谏如何?”

白崇禧大喜,忙道:“如此最好!”

于是何应钦忙让部下找来郑卫国的那份建议书。白崇禧迫不及待地拿过来一看,刚翻开封面,就见上面赫然写道:此书万不能落于敌手,否则大事去矣,切记,切记!

“切,胡吹大气!”白崇禧有些不爽地翻开下一面,只见上面写的是缅甸以及周边各**政态势,不禁精精有味地看了起来,就连何应钦几次叫他都没有听到。好在何应钦这些年休身养性,颇有几分气度,人称“何婆婆”,倒也没有生气。

等何应钦细细品完一盏茶之后,白崇禧才匆匆看完第一遍。何总长笑道:“健生,此文如何?”

“妙极,果真是妙极!”白崇禧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大呼道:“痛快!不行,我还得再看一遍!”

何应钦看着自己刚续完水的茶杯一愣,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原来,白次长心旷神怡之下,竟然连茶杯都拿错了。

一连看了三遍,终于把这份建议读了一个通透。白崇禧突然站起身来,怅然若失。

何应钦奇道:“健生,你这是?”

“唉!”白崇禧长叹一声,说:“想不到我学兵法三十年,竟然比不上一个草莽出身的郑胡子!”

何应钦笑道:“不至于吧,健公何需妄自菲薄!”

白崇禧突然一把拉起何应钦,急切道:“敬公,走,我们这就去向委座当面呈情!”

何应钦一愣,不解道:“为何要这般仓促?”

白崇禧叹道:“要是没有看到这本小册子倒也罢了。现在既然已经知晓郑公之韬略,要是还打败仗,日后岂不沦为国人笑谈。”

何应钦无奈道:“好吧,健生,你若能说服老头子,我没有意见!”

于是,两人忙联袂去见常凯申。不出何应钦所料,委员长最关心地还是滇缅公路和物资通道能不能保得住,对于缓进之策根本不认同。不过有郑胡子这个“常胜将军”的建议,还有“小诸葛”白崇禧的力荐,委员长还是部分采纳了部分建议。其中就包括提前在松山一线修筑防御工事,并同意以得力一部防守大军后路,以便大军在危难之时能顺利退往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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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远东喋血

阳春三月,江南早已是花红柳绿,外东北地区的积雪却还没有化尽。一支头戴狗皮帽子,身穿棉大衣军装的部队正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丛林里。这是由抗联将领陈翰章率领的先遣队,他们二月份就开始出发,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横穿外蒙古高原来到了这里。

根据之前拟定的计划,他们将在此地设立一处秘密营地,以便接应后续部队,然后他们还将继续向北,一直抵达北冰洋畔的楚科奇半岛。

王作舟参谋长看了看手表,突然呼哨一声,命令道:“部队停止前进!原地休整半个小时,五连负责警戒!”

“是!”五连长应了一声,迅速指挥部队分散在林子各个方向。

不用担任警戒任务的战士们纷纷解下背囊,从里面取出一包炒面,和着雪水吃了起来。没办法,从绥远到楚科奇路途太过遥远,只能选用这种最简单的野战食品了。好在先遣队的战士们都是从东北老林子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这点苦不算啥。而且现在冰雪也开始在融化了,林子里面有不少苔藓和蘑菇可以吃。

咴律律,迎面突然来了一小队骑兵。将士们纷纷停下手上的活计看了过去,见是先遣队的侦察连,又纷纷扭头各干各的。这种长途跋涉最是消耗体力,所以每一次休息的时间都是极为珍贵的。

侦察连长方虎子轻松地跳下马来,转身将战马拴在旁边一棵白桦树上。噗、噗。那匹白马有些不满地打着响鼻,前蹄轻轻在雪里刨了起来,待发现下面有不少青草和苔藓时才欢欢喜喜地啃了起来,兴奋地连耳朵都甩来甩去。

王参谋长大步走了过来,伸手拍了拍马背,关切地问道:“回来了,虎子,一路上还顺利吧?”

方连长擦了把汗,说:“还行!鬼子可能是兵力不足,这一带驻军不多。不过鄂伦春营地那边看守得很严。我们没敢靠得太近。只请来了伦吉善大叔。”

这一路上几乎是荒无人烟,只有俄国人才有准确的地图,但是苏联政府出于种种原因,死活不肯提供地图。好在这一带还有“活地图”。就是世世代代在黑龙江两岸游猎的鄂伦春人和其他十几支少数民族。

听说了找到了向导。王参谋长大喜。忙道:“哎呀,有客人你咋不早说呢?”

两人忙前走了几步,那位伦吉善大叔刚刚拴好马。看见参谋长走了过来,忙和善地行了一礼。他穿着一件皮袍子,上面画着很漂亮的心形双回纹,不过有些破旧了。

从沙俄入侵外东北起,就对当地的土著进行了血腥的屠杀。不知道多少民族和部落消失在哥萨克的屠刀下。苏联的种族屠杀相对要少一些,不过民族歧视政策还是很严重。就连斯大林出身的格鲁吉亚族都饱受压迫,更不用说这些远东的黄种人了。

总之,这些年外东北的鄂伦春等民族都过得十分艰难。特别是去年日军入侵后,环境更是恶劣。像国内的鄂伦春人差点被日军灭族,到45年的时候仅剩千余人躲在深山里。

方连长介绍道:“参谋长,这位就是伦克善大叔,他年轻的时候被沙俄的军队找到楚克奇半岛做过苦力,对这一带的地理非常熟悉。”

王参谋长忙还了一礼,握住伦克善大叔的手亲热地说:“谢谢你啊,伦克善大叔!我代表抗联数万将士欢迎你们的到来!”

伦克善大叔突然双手用力反握住王参谋长的手,惊喜地说:“你们,有几万人!这是真的吗?都像这些战士身上的武器?”伦克善大叔说的是汉语,虽然有些生硬,却完全能够得听得懂。

那是两只能抓住狍子的有力的大手,痛得王参谋长直吸凉气,却也不好挣开,只好强忍着道:“是的,伦克善大叔,你这是?”

只听扑通一声,伦克善大叔竟然跪了下来,把王参谋长和方连长吓了一跳,忙道:“使不得!”说着忙伸手去扶,可这位大叔却死活不肯起来。

“求大军救救我们鄂伦春人!”

原来,日军自1941年入侵苏联之后,立即在当地展开大屠杀。屠杀的对象不仅包括俄罗斯人,也包括其他生活在远东地区的民族。而且关东军还理直气壮地称之为合理报复,因为苏联也在38年前后屠杀了生活在远东的日本人,并把朝鲜人迁到了中亚。

日军本来就有暴戾的因子,在关东军高层的有意纵容和鼓动下,很快由零星杀害变成了有组织有预谋的种族灭绝行动。方连长他们在鄂伦春营地周围看到的日军其实就是准备进行屠杀的。

王参谋长犹豫了一下,问道:“伦克善大叔,你们营地有多少族人?”

伦克善大叔忙道:“有五百七十三人!”说着又重重给王参谋长磕了个响头。本来鄂伦克人除了神灵和长辈以外,是很少行跪礼的,看来这个部族的情形确实很严峻。

王参谋长又问道:“那周围的日军有多少?”

伦克善愣了一下,猜测道:“可能有一千人!”

方虎子插嘴道:“没那么多,我们侦察了一下,应该是一个八百人左右的步兵大队,另外还有两门步兵炮和十几匹马。”

其实日军一到就被鄂伦克人发现了,他们都是极好的猎手,非常善于隐蔽和观察。只是他们对近现代军事一窍不通,所以无法准确地摸清对方的实力。另外,由于日军对地理缺乏了解,没有能够彻底围死,伦克善大叔就是跑出来求援的,只是他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稀里糊涂地就跟着方虎子到这儿来了。

王参谋长疑惑道:“那你们为什么不跑呢?”

伦克善大叔悲愤地说:“老人和孩子跑不快。再说现在远东到处都是日本军队,我们要是一跑,他们就可以明正言顺地剿灭我们了。”

王参谋长愣了一下,愤恨地骂道:“这群灭绝人性的小鬼子!”说着狠狠地跺了跺脚,又对方虎子说:“好好照顾伦克善大叔,我去向总指挥汇报!”然后转身向指挥部走去。

说是指挥部,不过是用木头搭成了一个简易隐蔽部。陈翰章总指挥将一张白纸铺在一块大石头上,准备画一幅简易地图。既然什么都没有,那就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

“哟,休整时间这么快到了啊?”陈翰章抬头一看。见是王参谋长。不禁有些惋惜地收起白纸,埋怨道:“我这才刚开始画呢!”

王参谋长笑道:“总指挥,你别画这破玩艺了。我给你找了一个活地图。”

陈总指挥闻言大喜,忙道:“找到鄂伦春族的向导了吗?走。快带我去见见!”

王参谋长忙拦住他道:“总指挥。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必须马上做出决断来!”

陈总指挥一愣,忙道:“什么情况,你快说!”

王参谋长就把刚才了解到的情况讲了一遍。然后问道:“总指挥,你说我们是救,还是不救?”

陈总指挥在棚子里面走了几步,沉吟道:“唉,咱们先遣队才一千二百余人,实力太弱。要是救的话,有可能人没救出来,倒把自己搭进去。更重要的是上级交给咱们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他顿了一下,又讲道:“可要是不救的话,首先这良心上就过不去。而且既然我们见死不救,远东各民族还凭什么相信我们,帮助我们呢?”

王参谋长点头道:“是啊,总指挥,我也是觉得为难,才特意向您请示!”

陈总指挥反问道:“那依你的意见呢?”

王参谋长答道:“救,当然要救!咱们先遣队要是拼光了,组织上还可能再派一批同志来。要是伤了远东各兄弟民族的心,以后就万难弥补了。”

陈总指挥用力拍了拍王参谋长的肩膀,欢喜道:“说得好!不过鄂伦春的乡亲们要救,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也要完成。我们这次最主要的任务是在楚科奇地区打个前站,人数不需要太多,所以我打算让你率领一百人左右先行赶往楚科奇。”

王参谋长一愣,忙道:“不,总指挥,还是我留下,你率部前往楚科奇吧!你比我有文化,还会英语,碰到美国人也好交流。”

陈总指挥忙摆手道:“这件事情就不要再争了。队伍里会说英语的那么多,也不缺我一个,而且去楚科奇和留下作战都是同样危险的事,只是分工不同罢了。”

见王参谋长还要再说,又道:“救人要紧,我们现在就去见伦克善大叔,好制定一个计划出来。只要这一仗打得顺手,也不是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得知抗联先遣队同意救援被困的鄂伦春部落,伦克善大叔顿时大喜过望,又重重地给陈总指挥磕了几个响头。可他听到先遣队只有一千出头的人马,立马变得失望甚至绝望起来。伦克善大叔认为敌强我弱,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只请求先遣队帮忙把部落里上百个青少年和儿童带走。

王参谋长他们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说服了伦克善大叔。其实这也不能怪伦克善大叔,他们的族民从17世纪起就饱受俄国人的侵略。在他们眼里,那些吃人肉、喝人血的“俄国探险家”简直是不可战胜的恶魔,不晓得多少鄂伦春人被这些恶魔活生生吃掉。而之后的沙俄军队、苏联军队更是强大地一塌糊涂,根本没有战胜的可能。

可是这样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却被日本人打得抱头鼠窜,没有还手之力。这对鄂伦春,还有远东其他民族心理上的冲击是可想而知的。所以尽管先遣队的人数比日军还要略多一些,但伦克善大叔还是悲观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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