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逃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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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逃妾-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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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俩调转马头往回走,前方浩浩荡荡一群人正迎头,原是帮闲通知了几位公子爷,他们带着随从往这边赶,此时两方汇合,又一起去猫耳巷胡闹。

☆、第023章 猫耳巷(下)

猫耳巷在丛城也是出了名的欢场所在,一条巷子,十来户人家都是做迎来送往的营生,福海说的姑娘叫唐丢儿,二八年华,白面瓜子脸,两道细眉描的弯弯细细的,秀直的鼻端,樱桃小口,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招人疼。

就这双眼睛与天香楼的花魁神韵相仿,龚炎则见了也多看了好几眼。

几位公子爷围桌而坐,身边都搂着姑娘,赵瑢天才与姑娘对嘴喝了口酒,点着杯子笑道:“斟满斟满,这杯酒可得敬我哥哥,小半个月没见着哥哥人影,兄弟我这耳朵都被芙蓉念叨的起了茧子。”

满口的抱怨,逗的众人哄笑。

芙蓉两颊生晕,一双眼全在龚三爷身上,闻言抿着红唇站起身,斟满举杯:“听说三爷才去了京城,金贵之地,那的姑娘定是比咱们贵气,芙蓉乡野村姑般的人物,还望三爷莫嫌弃,请饮此杯。”

龚炎则那是浪里白条花丛打滚的人,哪惧这个?当下就着芙蓉的纤纤玉手仰头干了,引得桌上顿时一片喝彩。

紧接着几个姑娘轮流敬龚炎则,龚炎则来者不拒,衬着酒气,一双凤目更显艳色风流,挑着唇角,与陪坐的唐丢儿说话,“来唐妈妈这里几日了?”

“半年了。”唐丢儿还是清倌,虽套路都懂,却难免害羞,微微偏头,露出一颈雪肤,白花花的晃人眼睛。

龚炎则牵起她的手,放到鼻下深深闻了,浓郁的茉莉味儿,不似胭脂,清淡雅致的倒似花香。

他心里满意,与唐丢儿对饮了一杯,道:“新近学了什么曲子,弹一首来助兴。”

唐丢儿羞答答的点点头,“奴家献丑了。”

旁边有丫鬟摆上椅子,唐丢儿接了琵琶扭身坐下,纤弱的身姿无不衬着娇柔颜色,再加上秋水潋滟的眸子,一时几人都看痴了。

重来有了新人忘旧人,芙蓉芍药几个心中略感叹,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劝酒的劝酒,夹菜的夹菜,一边听曲一边乐呵,

这几个都是欢场熟客,唐丢儿再好也就是多撩两眼,转头就自寻乐子去了。

场中热闹,周云祥给龚炎则亲自斟酒,道:“听说哥哥遇到了烦心事,别看兄弟几个不成器,倒也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哥哥有用的着的地方尽管说出来。”

几人同时点头,一帮子纨绔倒弄出些豪气干云的气势,龚炎则端起酒先干为敬:“说出来笑话一样,两年前新鲜弄了个卖唱的进府,却是心大,竟挑唆着五弟去外头放印子钱,哼,她是错看了爷,当爷没她不行,今儿拎出去卖了,虽不是什么大事,到底胸闷,正好咱们一处开怀。”

龚炎则说的还真不是大事,但大家伙都知道这几日他还夭折了个小公子,但龚炎则没提,自然也没有人不开眼的挑着说。

赵瑢天不以为意道:“女人不有的是,就说这唐丢儿,青春貌美,正好哥哥梳拢了,领回去暖被窝。”

题外话 …

会不会觉得人物对话看不习惯?可以给轻轻留言哦~轻轻可以适当收敛一些。

轻轻很忐忑呢,希望大家有想法就留言,我会认真听取的。

最后,来个群体么么哒~

☆、第024章 唐丢儿失落,货郎舅舅

龚炎则笑了笑,余光瞥了眼一副心神都笼在唐丢儿身上的卢正宁,笑道:“不是招人疼就要领回去,爷可是个爱俏的,这么领人,再大的太师府也住不下。”

明眼人都看出卢正宁对唐丢儿有心,女人不过是件衣裳,兄弟想要给了便是。

赵瑢天还想再劝,周云祥却看的明白,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端酒打断话头,张罗道:“喝酒喝酒,说别的没用,瑢天,怕是你喝不动了,才总打岔吧?”

赵瑢天眉毛一立,当下干了一杯。

几人又胡乱嬉笑开了,陪酒的几个姑娘也不敢多言,顺着爷们的话头插诨打科,说些笑话罢了。

只唐丢儿弹琵琶的手勾错了几根弦,看向龚炎则时黯然失落。

……

公子爷们乐呵,跟着爷们来的随从也各自找地儿消遣,别看福海三街六巷的全灵通,对女色上头却一点不沾,不为别的,怕耽误了主子爷的正经事,他出来不是找乐子,是办差来的。

也正因为如此清楚的认知,龚炎则才常把他带在身边。

福海无聊,出了小门打算去街角逛逛,看看这街面上都有些什么传闻,毕竟太师府今儿卖了个姨娘,也是谈资。

路边有个卖货郎被一群姑娘围着,嘻嘻笑笑的在拿这个清秀货郎逗乐子。

福海从她们身边过,一个姑娘认出他来,惊喜道:“是海爷,好些日子不见了,怎么也不陪三爷去我们那坐坐。”

原来是巷子里脂粉人家的下人,福海打哈哈道:“得空就去。”

不愿意和这些人撕缠,他加快脚步,没走多远就听有人喊。

“海爷,您等等。”

福海回头,却是货郎挑着担子晃晃悠悠的紧追自己,奇怪道:“这位小哥有什么事?”

那货郎喘着气道:“海爷,小的是想打听一个人,小的外甥女在太师府里当差,不知道现下如何了?”

福海没吭声,府里上百奴仆,随便谁的外甥女都向他打听,他这一天不用干别的了,敷衍道:“我还有事,你想打听人自去府邸。”

货郎急了,通红着脸,取了钱袋子往福海手里塞,“不敢耽误您办事,我外甥女进府后取了名字叫春晓,三年了,着实惦记,求海爷给露句实底,那孩子如今过的好不好?”

春晓这名字在鸢露苑可是如雷贯耳,周姨娘夭折的小公子就和她有干系,今儿赵姨娘被拖出去卖了也和她有关。

福海着实愣了一下,细细打量这货郎,心想:春晓犯了这么大的事按理早拉出去卖了,可三爷却没提,不知是忘了还是另有安排,忘了倒好说,若是三爷有别的想法……,他这里还真不能得罪了人家亲戚,将钱袋子递回去,脸上也露出笑模样来:“原是舅爷啊,在下眼拙了,竟没认出来。”

☆、第025章 春晓的亲事

从没见过面,到哪里认去?

郭志杰腼腆的跟着笑,忽然一愣:“什么舅爷?”

丫头十三年纪按活契卖进太师府,当时样貌不过清秀,怎么可能被花团锦簇的公子爷看上?忙道:“海爷,我家春晓进府前叫丫头的那个,她哪里有大造化被爷抬举,莫不是说错人了?”

郭志杰有惊没喜,倒叫福海好笑,“舅爷哪里话,旁人的事我不清楚,三爷的事敢胡说?”

咋也想不到外甥女会入了大名鼎鼎龚三爷的眼,听进耳朵,心尖乱跳,郭志杰缓了好一会儿才皱眉道:“丫头笨手笨脚的,怎能服侍好三爷?”

还真就没侍候好,不然也不会被关柴房里。

福海敷衍的笑了笑,不愿深谈,转了话头:“您看,我身上还有差事要办,莫不如改日再聊?”

郭志杰还有些恍惚,见福海要走,忙再度拦住,也不管福海乐不乐意听,一股脑道:“丫头已经是三爷的人了,有些话本不应该说,但我这个舅舅没本事,当初姐姐临死前托我照顾好丫头,却因为我家大羊冬日里落了水,得了急症要救命治病,到处筹不到钱才将丫头抵押到太师府,当时签的便是活契,如今眼瞅着抵押日期将满,正打算将外甥女赎出来,却不想这样了!”

福海挑眉,盯着郭志杰,心想,既然都这样了,他还想怎样?莫不是卖一次外甥女不够,想再卖一次多要两个钱?

不是福海眼皮子浅,这样的事他见多了,也替三爷处置了不知几回。

眼见福海似笑非笑的眼带讥讽,常年走街串巷和人打交道的郭志杰一眼就看了出来,心下顿时也有气,却不敢外露一丝儿,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个福海可不是好惹的,他压住火,道:“不敢瞒您,我家丫头打小就定了娃娃亲,眼见年纪到了,亲家那头也来催问了几回,现下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定过亲?”福海怔了怔,随即嗤笑,“定亲就退了,这有什么不好办的。莫不是舅爷将春晓姑娘的聘金用光了?”

郭志杰气结,鼓动了两次嘴却说不出话来。

还真叫福海说着了,因女儿入秋后症候加重,妻子钱氏趁他不在将聘金拿去给女儿看病抓药,堪堪剩了一两余银子,他寻思再多跑几次乡下,趁这两个月地里收成好,多卖几个钱,将丫头的赎金凑出来。

只要人赎出来了,亲家那边的事就好办了,自然就堵上了聘金的窟窿。

他打算的挺好,谁成想会出变故。

福海心里也在掂量,三爷不缺女人,春晓在没出事前就不打眼,三爷一直以来对其态度就是可有可无,如今又出了好些堵心堵肺的事,只怕三爷就算放过她,她以后也不会有什么造化了,毕竟肚子里的孩子早没了。

想了一遭,福海便觉得没必要再和郭志杰磨嘴皮子,脸色微冷的道:“舅爷家的事有劳舅爷处置,至于春晓姑娘就不劳您费心了,有我们三爷呢。”

这意思是丫头以后与他们再不相干?

郭志杰气的涨红了脸,却只能暗暗咬牙,不能把福海怎样。

福海拱了拱手,迈着悠闲的步子朝街面去了,郭志杰盯着他的背影,怒上心头,一转身进了猫耳巷。

☆、第026章 欢场冷宴

猫耳巷里龚炎则与几个兄弟正闹的欢腾,醉酒微醺,他眼角眉梢都褪了凌厉,只剩浓烈的艳色,嘴角微勾,一体的风流浪荡,搂着一个容色艳丽的女子耍乐。

其他几个也都喝的兴致高涨,唯卢正宁盯着唐丢儿不放,唐丢儿对他却显的敷衍,既不与他缠臂对饮,让他抓了手也要皱眉。

卢正宁再次伸出手臂将人搂了,要和她对嘴喝酒,唐丢儿哪能情愿,用手挡了,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奴家不胜酒力,已然晕头转向,求爷怜惜,放奴家进去缓一缓。”

卢正宁垂了眼,眼底闪过冷芒,脸上却还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轻佻道:“爷这里有解酒汤,度给你喝,你就不晕了。”说完嘴对嘴的压了上去。

唐丢儿厌恶至极,却挣脱不过,堪堪吃了他些津液,满腮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随后便察觉男人的手揉搓到她腿上,顺着裤管摸上来,竟似要当场要了她,可把她吓的要死,她可是清倌,妈妈留着她梳拢要大价钱,怎能让人白白占了便宜?再顾不上卢正宁恼不恼,猛地站起身来。

衣袖勾带掉杯盘,一时噼噼啪啪摔了一地,场中就是一静。

几位公子爷都看过来,卢正宁的面子再挂不住,站起身扬手就给了唐丢儿一耳刮子。

唐丢儿‘啊’了声,扑倒在地,随即哎哎哭起来。

龚炎则正勾了女子的手臂要亲人家颈窝,女子笑的花枝烂颤,这会儿两人也停下动作,看卢正宁一脸的戾气,龚炎则细长的眼不由眯起,却没发言。

“宁爷,您大人大量,别跟小女子一般计较。”唐妈妈滚过来,让丫头将唐丢儿扶起来,先和卢正宁赔礼,忙转头让唐丢儿给卢正宁敬酒。

卢正宁眼瞅着唐丢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端酒过来,一把将酒杯拍落,冷笑道:“爷没那个体面,不敢喝你家姑娘的酒。”

“这哪说的……”唐妈妈还要打圆场,就见卢正宁眼皮一耷拉,招手叫别的姑娘过去陪酒。

唐妈妈的脸僵住了,其他几位爷都没劝,这就是要她表态了。她挥手想要扇唐丢儿耳光给卢正宁解气,可左思右想不舍得打脸上,手一偏,拍到肩膀上,唐丢儿娇娇弱弱的身子就是一歪,忍不住又哭泣出声。

好好的酒宴闹的乱糟糟,何况今晚的席面是专门给龚炎则置下的,卢正宁身为陪客,却当场发作一个女子,全不给龚炎则面子。

赵瑢天、周祥云等人不禁皱眉,齐齐看向龚三爷。

龚炎则松了陪酒的女子,自己喝了一杯,突然笑了笑,道:“不过一个粉头,不值当什么,兄弟想要压制她,爷说行,看谁敢说不行!”说完拍了张五百两银票出来。

其他兄弟一看,随即纷纷都出了银子,共一千两整,交给唐妈妈。

唐妈妈满嘴苦味,知道这是要梳拢了唐丢儿,但她的本意是将丢儿包给大金主龚三爷,如今却被卢正宁得去,好比没得西瓜得芝麻,但三爷已然发话,她不敢不从,只能假着脸皮笑道:“这是丢儿的福气,丢儿快,回屋洗漱打扮,今晚可要侍候好宁爷。”

唐丢儿满眼是泪,被丫头扶走的时候,一双眼还乞盼的望着龚炎则的方向,真真是一颗芳心尽碎。

酒面上,几人又闹了一阵,但到底不比之前欢畅,眼瞅着几个搂着相熟的姑娘回屋乐去了,龚炎则弹了弹衣袖,抬步出了院子。

福海就在门口守着,本以为三爷会宿下,见到人出来还愣了下。

龚炎则沉着脸,接过缰绳要上马,忽就见一道人影冲过来,把马惊的猛踏前蹄。

☆、第027章 拦马得罪福海

后门送客的小奴只打了一盏纱灯,被这突来的变故吓的手一抖,灯笼落了地,一时四周漆黑一片。

龚炎则紧紧勒住马缰绳,就听黑暗中福海一声暴喝,“哪个不要命的?”

“是我!”别说,真敢应!

福海骂道:“你爷爷的,瞎了你的狗眼,惊着我们爷你有几个脑袋担的了!”

“我,我……”福海气势汹汹,将人吓的打了结巴,“那也是,也是你逼的!”

福海都被气乐了,这是哪位?自己往马蹄下钻倒成了别人逼的!

“你是何人?谁人指使?”龚炎则适应了黑暗,冷眸濯濯,盯着因惊吓而匍匐在地上的人厉声问道。

那人吓的一哆嗦,回话倒利索了些,“小人郭志杰,没人指使。”

“嗯?”龚炎则皱眉,黑灯瞎火的突然扑来一个人,本以为是寻衅或者醉酒的,此番看来倒不像,只是郭志杰是谁?名字十分陌生,他看向福海,难道是他惹来的?

可福海的样子明显是愣了一下,恰这时小奴又将灯笼点燃,昏黄的光照过去,露出那人的面貌。

福海惊道:“是你?!”

“认识?”龚炎则黑了脸。

福海火气上涌,鼓弄着胸口,回禀道:“他是春晓姑娘的舅舅,白日曾见过,和小的说了些不着调的话,小的还没来得及跟爷回禀。”

不着调的话?那一般就没必要回禀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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