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逃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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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逃妾-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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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炎则脸色铁青,对周姨娘道:“真看不出来呀?你还会全武行呢,明儿爷安排你守城门缉盗匪去才不屈才!”

“三爷……”周姨娘顾不上肚子痛,慌乱的爬下塌,扑到龚炎则身上就是一通哭,“三爷不能这么说妾,不能这么说呀,妾心里苦啊,妾的孩儿没了!”

“行了行了,爷说什么了你就哭,闹的人脑仁疼。”三爷不耐的说着,但好歹没推开抱住他腰不放的女人。

周姨娘还在哭,抽抽搭搭的咀嚼着失子之痛。

养娘也捏了帕子沾眼角,那丫鬟也红了眼睛。

妥妥的一场苦情戏。

春晓将目光收回,直愣愣的看着头顶的房梁,冷幽幽的叹息,“妾没了孩子的时候,三爷可心疼过?”

其实不过随口一问,没了原身的记忆,只是好奇口口声声说自己儿子不能白死的男主人当时的心态罢了。

话落,整个房间就是一静,倒比的上之前三爷的那声暴喝了。

“贱人!我就知道你心存歹意,那时你我一同有孕,你嫉妒三爷对我好,一时想不开落了胎,反倒记恨上我,害我孩儿,毒妇,你不死我便不活了!”周姨娘死死抓住龚炎则的衣襟,恨不得不顾警告再冲出去动手。

春晓则无所畏惧般的喃喃道:“三爷,你说说看,不论你说了什么,春晓死也安心了。”

题外话 …

咱留个言,闲聊几句呗,好寂寞呀~

☆、第014章 落水事件(十四)

龚炎则眉头皱起,扯开紧抓着她的周姨娘,端茶似乎要喝,但端起来却又没动作,淡淡道:“龚家血脉,自没有不同之处。但……”他语气加重,“为母则强,不过几句闲言碎语就能让你丢了孩儿,你想爷说什么?还夸你不成?”

周姨娘方才心里咯噔一声,没想到不声不响任她欺辱的春晓今儿这么能折腾,还知道反击了,此刻听三爷这么说,神经才松懈下来,不由鄙夷的冷笑。

大宅门里,连正头奶奶的孩子都不好活,何况是小妾的庶子,没本事就别怀孩子,自找罪受!

春晓听了这话则是一愣,若有所思起来。

似乎这话也不差,贪慕虚荣的丫头爬了主人的床,怀了孩子还没能力护住,怪得了谁?

龚炎则的耐性已经磨的差不多了,饮了口茶,道:“你的意思是看见池子对面有人,那人又正好看见你姨奶奶落水,是吧?”

春晓慢慢爬了起来,也没跪,软软的坐在那,硬着头皮点头。

周姨娘徒然尖声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春晓眯起眼睛,若是之前还怀疑原主是凶手,眼见周姨娘眼底的慌乱,她确定了,原主不是。

龚炎则也看向周姨娘,周姨娘脸色本来就不好,这会儿更白了一层,呐呐道:“因为,因为……若是有人看见,何不出来为她作证?必是她为了脱罪信口胡诌,三爷,您不能信她说的,她是怕死才……。”

春晓咬牙,“妾是怕死,比不得姨奶奶是武林英雄!”

这说的是周姨娘之前的‘武斗’。

本是很严肃的场面,龚炎则到底没忍住浮现丝笑意,立时冲散了他的凌厉之势,那股子世家贵公子的风流劲儿不经意就染艳了嘴角眉梢。

可惜春晓正和周姨娘交锋,没注意到。

龚炎则瞥了眼周姨娘,平时看着娇媚的脸蛋此时因恼恨而扭曲了五官,淡淡敛了笑,不由将目光落到春晓身上,女子正咬着唇,因为气愤双眼瞪的溜圆,也亮的惊人,那样子倒像只小青蛙,有灵气,有生机。

印象里,倒是没见过她这样子,难道真是怕死才露了真面目?还是说,以前都是装木吶糊弄他!

一想眼皮底下有女人不把他当回事,便沉了脸。

就听周姨娘冷笑,“你说有人看见,那就拿出证据来!”然后信誓旦旦的对龚炎则道:“妾决不敢拿孩儿的命开玩笑,她若不推那一把也不会掉进水里。”

龚炎则深深看了眼周姨娘,思绪莫测:“春晓,你说呢。”

春晓无暇他顾,已经到这步了,便将揣在怀里的香囊拿出来,破釜沉舟道:“下晌的日头亮,妾就见对面假山有人影晃动,却没看清是哪个,好在那人落了香囊被妾拾回,还烦爷细查。”

周姨娘露出慌乱之色:“就凭一个香囊?真是可笑!”

龚炎则端详着香囊,一时没表态,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来。

输人不输阵,春晓反唇相讥:“那也总比姨奶奶一张嘴说黑就黑,说白就白来的靠谱!”

☆、第015章 落水事件(十五)

“你……贱婢,满嘴胡沁,看我不撕烂了它。”周姨娘气极,平日春晓没个动静,不想这一开口就将人堵的说不出话,还是在三爷面前,无论如何也忍不住。

周姨娘作势要扑过去打人,早有警惕的春晓岂能让她二次如愿,当即连滚带爬的躲到龚炎则身边,仰着头,瑟瑟发抖的做个风雨夜里可怜的小猫。

那姿态……。

龚炎则挑眉,暗沉眸子再现笑意,不着痕迹的伸了伸腿,将她掩的更安全些。

周姨娘毫无觉察,只隔着三爷,扑也不是,不扑还憋气,整个人抖的厉害。

过了好半晌她情绪才不那么激烈,但那双带毒的眼睛却像长了钩子似的,紧紧盯住春晓。

龚炎则想了想,朝外喊自己的小厮,“福泉!”

福泉是谁?

可能除了春晓,太师府就没有不知道的。

五年前从前面门房调到龚三爷身边办差,机灵、通透、面善心狠,小丫头平日和他说笑玩乐都没问题,但只要三爷一句吩咐,前脚笑脸后脚就能毫不犹豫的将人拖出去卖了,一点情分不留。

论忠心,他是第一,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第一,太师府百事通。

这府里上百奴仆,大事小情,就没有他不知道、没有他查不出来的。

龚炎则将手里的香囊递给福泉,让他尽快回复。

福泉恭敬的应是,进屋到出去,一直都低着头,极规矩的什么都不看。

福泉出去后,龚炎则就揉眉头,好像要疏散这两日的晦气和疲倦。

外头事忙,回府又赶上周姨娘难产,他是一宿没睡,最后听到的是孩子夭折,说不心疼是假,过了年他也三十了,其他房的堂兄弟都有了子嗣,唯独自己膝下空虚,盼这个孩子尤其殷切,如何能不难受?

不过,孩子夭折也算是好事。

他站起来,摆手不用周姨娘搀扶,伸长腿躺到靠窗的美人塌上。

想到那个孩子胎里就没长出耳朵来,不由暗暗思忖,死了也好,不死也要溺死的,这样的怪物……。

如今他这气不顺,一半是膈应周姨娘怀了个怪物,一半也有几分狐疑和惊惧,莫不是他以后的孩子都是这个样子?

胸腔里的烦躁又起,瞥眼见周姨娘绷着脸,不错眼的用目光屠戮春晓,春晓那个呆丫头则吓的团紧了身子缩在角落里不动。

他想,若是春晓的孩子没掉,这些日子也要生产了,那个孩子会不会健康?

“你来给爷捶捶腿。”龚炎则闭上眼睛,语气有些压抑的说道。

周姨娘听见三爷的话,忙撇下春晓,扭着身子就要过去。

龚炎则眼睛没睁,却道:“不是你。”

周姨娘僵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咬着唇尖声喊道:“春柳,还不去侍候爷,耳朵聋了!”

春柳正是用一杯水浇醒春晓的丫头,这时吓的急忙就要扑过来捶腿,龚炎则抬腿就给了一脚,就听嗷的一嗓子,娇软的身子就歪到花架子下边,鸡翅木的雕镂架子上好好的一盆水仙被撞落,跌了个粉身碎骨。

周姨娘当即气晕,养娘却不敢喊出声了,和疼的直冒冷汗的春柳合力将人扶回榻上。

春晓有些懵,明明踹的是春柳,怎么周姨娘晕了?

但不管怎么样,她是更怕暴虐无常的男主人了,紧紧垂着头恨不得整个人缩成球。

“听不见么?爷让你过来捶腿。”美人塌上的男人再次出声。

题外话 …

咱来个小剧场哈~

三爷:聋啊,叫你呢。

晓儿:我龙,龙早上天了!

三爷:嗯?

晓儿:妾来了,舒服不?手重不重,哦,再重点啊,好滴!

☆、第016章 落水事件(十六)

春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过去的,瞅着男人笔直修长的腿就打颤,生怕下一秒就迎来一记窝心脚。

颤巍巍的伸手,那腿好似铁水浇筑,硬梆梆的敲的人手疼。

“没吃饭吗?重点儿。”三爷撬开一道眼逢看了眼,两只雪团似的拳头时快时慢的落下,女子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腿,像要看到肉里一样。

他哪里知道,春晓是怕他突然廖蹶子才时刻戒备着。

只是觉得到底是爱慕自己的女人,刚给点笑脸就恨不得扒住他不放,真够腻歪人的。

“起开吧,蚊子腿压上都比你有劲儿,真是浪费了爷的粮食。”龚炎则翻了个身,又道:“你来给爷按头。”

春晓还没喘匀这口气又提了上来,低着头,乖顺的挪到对面去了。

男人还冠着发,她不知道要不要除了这冠,可若不除,伸出十指无从下手。

“你没净手。”龚炎则歪着头看向她,脸上露出不满。

她一愣,十指顿时僵住,呐呐回道:“没……妾现在就去洗洗。”

才站起身,忽然就听他道:“你没用饭?”

这话问的,真是抵着心尖的难受,自己不但饿肚皮,还病着呢。

底下人都是看他脸色定风向,她没死就算命大了,何况刚才还差点被他下令弄死,怎么好意思没事人儿似的问她吃没吃饭?

不知道以前见没见识过这种冷酷,反正如今见识到了。

冷酷的人,总能云淡风轻掌控漠视别人的生死和命运。

“来人。”龚炎则恰看见她嘴角抿起的苦涩,倒也起了些怜香惜玉的心思,吩咐婆子送饭进来。

不是正经造饭的时候,厨房得了吩咐也只把头晌的剩菜剩饭盛了两大碗,又装了盅甜汤并几块糕点端了来。

春晓看着放在眼前的餐盘,因着风寒,头昏脑胀,胃里反酸恶心,全无食欲可言。

龚炎则嗤了声,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过姨娘身边的粗使丫头,过了几天小姐的日子,这种饭菜就吃不下了。

刚刚涌起的那点怜惜和几次看到她倔强盎然的眸子引起的兴致,一瞬间全败没了。

才要喝令不吃拿走,就见女子斯斯文文的吃起来。

以前没发现,她用餐的举止倒有几分大家闺秀的姿态。

龚炎则一手撑住头,慵懒的侧躺,细长的眼睛像阳光下放松的豹子,微微屈起,幽暗莫测。

春晓实在是胃里恶心难耐,只勉强吃了半碗。

有丫头撤了餐盘,出门正与回来复命的福泉走了个碰头,福泉虽目不斜视,却还是眼尖的看到了,脚下顿了顿,心思变了几变。

“说吧。”龚炎则没起身。

周姨娘早就醒了,手指抠着春柳的手快要掉下一块肉,在三爷看不到的地方五官狰狞,春柳一声不敢吭,连哭都不敢。

那边可以躺着听结果,春晓不能,见了福泉更是绷直了腰板,生怕漏听一个字。

☆、第017章 变故

“料子是春明时节打南边来的织锦缎子,府里各房都得了一匹,但颜色不同,香囊用的是丁香色,只咱们房头的赵姨娘得了,奴才去了一趟,赵姨娘说记不清了,奴才又问了小丫鬟,有个叫角核的丫鬟胡乱说了一些话。”福泉始终低着眉眼,这时眼皮撩了下,没往下说。

龚炎则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碧绿扳指,示意他接着说。

福泉深吸一口气,利落的说道:“五爷的大丫鬟明烟用这匹锦缎的角料做了两个香囊、一副扇套,都是五爷贴身用的。”

周姨娘听的怔怔的,忽然坐起身来,不敢置信的朝龚炎则嚷道:“这怎么话说的?一房头才得一匹的东西,赵姐姐竟然不声不响的就给了五爷,给五爷就说给五爷的,为何含糊不清的说忘了?三爷,这里面不定藏着什么龌蹉呢。”

春晓只觉得眼前一花,男人已然迈着长腿朝门口去了。

福泉紧跟其后。

珠帘哗啦啦的胡乱拍打着,周姨娘由养娘扶着也追了两步,停在八宝屏风处,养娘低声阻劝,“莫出去,小心头着了风,月子里头不敢这么乱来。”

周姨娘站了一会儿,忽然对春柳道:“你去看看。”

春柳急忙应是跑了出去。

变故之快,不过两三句话的功夫,养娘注意到角落里呆愣的春晓,给周姨娘使了个眼色。

周姨娘冷笑一声,几步冲过来,照着春晓没头没脑的一阵捶打。

这时候男主人不在,她也知道躲是躲不过去,反抗必然会遭到更强势的报复,只得再次护住头脸,咬牙挺着。

虽然不知道龚炎则为何急匆匆的离开,但想必是和香囊有关,周姨娘的眼睛里全是算计和阴毒的光,现在又不顾三爷的警告对自己动手,显然不单单是仗着屋子里没人为自己这个通房说话,最有可能的是,三爷……没心思顾及这边的事。

也不知自己胡乱分析的对不对,但值得一赌。

有了前次赌香囊的经验,她这次更为镇定,边护着头,边急促道:“香囊是奴婢捡到的,那日在荷花池这边,虽没看清楚,但的的确确是个男人的身影。”

“贱货,见到爷们你就懵了头了,还有胆子在三爷面前胡诌,看我不打死你!”周姨娘手上不停,但气力渐渐弱了,想必是才经历过生产,心有余而力不足。

以为就要住手了,不想竟叫养娘,“给我按着她的手,我刮花她的脸,让她作死的勾汉子。”

周姨娘是良妾,正经下了聘摆了喜宴的,不想良家女也是满口污秽且手段毒辣。

春晓暗暗叫苦,死死捂住脸,感觉到有双手大力的欲拉开她的,急的大叫,“救命!救命啊!……”

周姨娘破口大骂,“竟还有脸喊救命,你害我孩儿时可曾害怕,现下你就是死在这屋,也是应得的。”

☆、第018章 算计

“姨奶奶到底如何落的水,自有人看见,您何必心肠歹毒的非要无辜的人死?婢妾虽是奴婢,但好歹也是爷的人,姨奶奶打死了婢妾就不怕三爷起罅隙?”春晓的声音也不小,足够屋外的人听到。

随即又小声道:“三爷走的如此匆忙,姨奶奶以为这事会不了了之?即便之前三爷有这个心思,现在也不成了。”

周姨娘愣了愣,却还是一巴掌拍到春晓脸上。

春晓感觉手背火辣辣的,不过周姨娘没再动,一边的养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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