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逃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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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逃妾-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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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计谋比的上三爷娶一贤妻纳一大义明理的美妾更值得传颂,这可是难得的佳话。”在北地有着数十家风月馆的曲老板捻着胡须道偿。

葛大奶奶面颊微红,嗔怪的瞪了眼曲老板,笑道:“不过是为了造势的传闻,到你嘴里说的跟真的似的,当年若没三表弟拉扯我一把,也难有我今日,为助表弟早登会长宝座,我的身外名不值什么。”

曲老板深深看着葛大奶奶,细小的眼睛里眸光幽暗,而葛大奶奶则边说边小心翼翼的看着龚炎则,似真似假的等着龚炎则表态。

往常龚炎则看在她是自己表姐的份上,从不会把话说的太僵,无非是调侃几句就绕过话题去,今儿才要惯性使然的一说一笑,就察觉周围都是吃茶与小声说话的声音,清雅的氛围一下叫他警醒过来,肃了脸道:“事急从权,如今既然有了旁的法子,自然不能再如此议论。”

这话说的一板一眼,把众人听的一愣,有那敏锐的便明白是风头变了,三爷如今不想与葛大奶奶联络在一处,以后提也不要提。

葛大奶奶再撑的住场面此时也变了脸色,咬着唇眼圈就红了,忽地起身,道:“我府里有事先走一步,告辞。”说罢带着丫头离开。

曲老板见状也站了起来,笑嘻嘻道:“我也有事,也告辞了。”

这二位一走,就有人小声议论,“老蛆虫还惦记葛大奶奶呢,看他那样子,经营十几家的花楼,偏……”

福泉扫了眼,见三爷面色微沉,便轻轻咳嗽一声,众人这才收敛起来,又与龚炎则分析了近来商会元老们的意思。

再说葛大奶奶出了茶楼,发狠攥着帕子就要上马车,后头紧跟出来的曲老板道:“大奶奶稍等,我有话说。”

葛大奶奶早看出曲老板对自己有些情意,只此时心中绞恨,难以抒怀,并不想和他多说,手撑着额头道:“妾身头疼,曲老板若没急事就以后再说吧。”

“是关乎商会会长的位置,不知算不算急事。”曲老板眯着眼睛道。

“嗯?”葛大奶奶终于正眼看了一回这个面貌不起眼的男人。

傍晚龚炎则回府,进屋见春晓不在,扫一圈,丫头也不在,也不知怎么个心思就急着往外去喊人:“你们姑娘呢?”

小厮发懵,“没见姑娘出屋啊!”

“三爷,姑娘在沐浴。”在净房听见动静的登云急匆匆的出来应声,手指头上还滴着水。

龚炎则怔了怔又回了里间,就见春晓披着焦云色软绸子中衣从净房出来,后头跟着思华托着她的长发,才沐浴过后,整个人澄净莹然的如出水芙蓉,款步轻移,腰肢娇软,潋滟生波的眼儿朝龚炎则淡淡瞟过去,“您回来了。”

龚炎则脚跟长地上了似的,半晌没吭声也没动,心肝儿扑腾的厉害,总觉着胎记没了的春晓姿容更胜早前,只怕当今圣上见了也要移不开眼睛,但凭自己见过的贵人娘娘没有一个越过她去。

虽说美色千秋各有,可这骨子刻出来的清艳,世间真真儿难寻。

春晓见龚炎则眼睛如嵌自己身上抠不下来了似的,脸上一热,转过去坐到妆台前,思华用帕子给她擦头发。

龚炎则眨了眨眼睛,一转身,从思华手里抽过帕子接了这给美人擦发的活计,思华便退了下去。

思华一出屋,就见登云往屋里去,忙拦住:“三爷给姑娘擦发呢,等一会儿再进去。”

登云心里咯噔一声,伸手掀开帘子往里瞄了几眼,鸡翅木的宝瓶隔断后隐约见男子立在坐着的女子身后挽发擦拭,倒没有别的动作,她稍稍松口气,收了手回来,扯着思华到一边,小声道:“盯紧了吧,姑娘这姿容就是神佛来了也是要动凡心的,三爷可还在孝里呢,一点差错不能出。”

屋里,龚炎则把着绸缎一般细软的头发,边用干毛巾吸着水珠子边细细把玩,不时穿过指缝举到鼻端闻一下,是淡淡的花香,他把袖子抖落到春晓跟前,道:“你闻闻爷身上什么味儿。”

龚炎则身上穿的一向是熏的龙涎香,还能什么味儿?

春晓清浅的闻了,道:“龙涎香。”

“不是,你再仔细点闻。”龚炎则颇有些期待的命令道。

春晓微微蹙眉,心说:这人又要做什么,怕不是在我身上找乐子呢?想是想,却也听话的又闻了闻,摇头,疑惑道:“三爷到底要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龚炎则本来以为春晓会闻到他身上的茶香,进而问他吃的什么茶,在哪吃的,顺理成章的就能叫她知道今儿没再去胭脂花楼,也叫她安安心。

可春晓却是闻不出来,这就不好往下说了,总不能让他一个爷们特特的提起这事来说,倒显的刻意讨好。

“无事。”龚炎则闷声说完,就见春晓娇容仰着还盯着自己看,心思一动,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再自然不过的就说:“今儿去茶楼说事,爷是想让你闻闻身上可染了茶香回来。”

春晓愣头愣脑的半晌回道:“哦。”

“哦什么?”话既然说出去一半,接下来的话说起来似乎也不那么难了,低腰搂着春晓的肩膀,把脸贴过去,耳鬓厮磨,“爷今儿没去花楼,这份心你得收下,以后你要去见谁,得有爷陪着。”

春晓诧异,斜着眼睛看过去,却只见他泛红的耳边儿。

“应一声来。”龚炎则气息有些重的催促着。

“哦。”春晓把视线慢慢移开,心里觉得好笑,又有些暖,脸上却刻意冷淡的应了声。

龚炎则贴着春晓柔腻香甜的身子,一会儿的功夫就惹的自己身下躁动,恨不得一口将人吞了,强忍着灼热的胀痛,深深在她脖颈间吸了口香气,站直身子,转身往净房去了。

不一时春晓就听净房传来水声,一愣,忙起身过去,朝着门里急道:“三爷要沐浴让丫头们抬水来,那浴桶里的是我用过的了。”

“不用抬水。”随后再没说话。

春晓脸红的跺脚,却是无法。

而后龚炎则换了干净的衣裳出来,春晓就一直觉得脸热,偏龚三爷还要过来说:“闻闻,有你身上的香味。”更叫她又羞又窘。

晚些时候两人一道用了夜宵,仍旧分东西屋歇下不提。

转天头晌有郎中来给春晓手腕换药,道:“似乎有点长歪了,姑娘忍忍,老夫要把骨头正一正。”

春晓也觉得这手腕里头跟有虫子蚀骨一样,疼痒起如何挠也不痛快,怕真是长歪了,忙忐忑的让郎中矫正,郎中第一次来给她擦药包扎时,见她吭都没吭一声,以为她是个刚强的,所以当真就这么硬生生掰了一下,可把春晓疼的不行,当即尖叫了一声。

原本走在院子里的龚炎则听到动静,吓的心脏都停跳了,竟是跑进屋的,见是春晓在治疗手腕,当下松口气,却是脸都没有了血色,横眉立目的冲着郎中来了,“你怎么看伤的,把人弄的比伤了的时候还疼。”

伤春晓的时候,是先听到骨裂的声响才听到春晓闷哼一声,其实他也知道,那是春晓犯了倔劲儿,别说掰折了手腕,就是碾碎了她也不会求饶的,就这一点自傲和硬骨头,是他见过所有女人中都没有的。

郎中何常不是这样想,他也以为春晓能忍住痛呢,现下只得苦着脸与龚炎则又解释了一回骨头长歪的事,后头给春晓在手腕垫了一块竹板用绷带缠好,如此简易的固定住有利于骨头恢复。

这时春晓脸上已全是汗,郎中走了一会儿了她还疼的小声抽气呢。

龚炎则坐过去,也不敢碰她的手,只道:“估摸是前儿游船时不留意碰到了,不然不会长歪,你放心,这一回势必恢复的完好无损。”

春晓看着那只伤手,喃喃道:“再如何恢复的好,也不是早前的样子了。”

龚炎则只当她在埋怨,毕竟是他弄伤的,脸色便有写讪然,道:“这也是个教训,你以后说话在掖掖藏藏的还要吃苦。”说罢不自在的哼了声,见春晓头都没抬,又道:“你以后与爷好好说话,咱两个之间没什么说不清楚的,爷也是讲道理的人,你说了,爷听明白了,哪里还会有误会呢。”

春晓没吭声,心里压着的最想问是他对范六娘的态度,可一想两人前世遗憾没成夫妻,这辈子是来救姻缘的,自己不过是龚炎则生命中点缀的意外罢了,便似上不来气的沉沉喘息,什么也问不出来。

☆、第416章 酿酒的方子

龚炎则见她不说话,还想再软言软语的说几句,就听外头有人禀告:“二老爷来了。”

龚炎则忙起身,一面整理衣襟袖口,一面往外去迎,春晓在屋里就听龚炎则与二老爷请安问话的声音,二老爷语调缓慢带着官腔,“上报朝廷酿酒方子的事,我来听听你怎么说。”

春晓一听也从炕上下来,轻手轻脚的出了里间,与在外头侍候的登云在嘴上比划着‘嘘’了一下,随即到了西屋隔断边儿,探着耳朵偷听撄。

但听龚炎则不慌不忙道:“哪来什么菩萨,是我从旁人手里花重金买下来的,整整六万两银子,二老爷也知道我在争北地商会会长的事,虽说是民间组织,但要能得到朝廷的认可,我坐上这个位置就更名正言顺些,说白了,这方子就是我用来前期投资的。偿”

二老爷一听似有些不悦,语气微冷,“你胆子太大了,这种事岂能儿戏,叫皇上查出来还得了?”

“我不说,您不说,谁还知道?这酿酒的方子呈上去,再与皇上求了这独家酿酒的生意来,里外是不会赔钱的,再说,如今边境元君作乱,皇上也需要一个喜庆的事儿来冲一冲朝堂紧张的气氛,这酒酿出来可以给奔赴战场的士兵送行,亦可用来迎接战事的凯旋,皇上就算知道是假,也比旁人更不想被捅破。”

二老爷一向知道龚三儿精明,只商人的眼界都在钱上,这才要来把把关,私心里也想这方子以太师府的名义送上去,叫皇上记起还有他这么个臣子在家守制,指不定皇上一抬手就要夺情留用,他也好谋个好职位回去。

龚炎则见二老爷沉思,眼底微光一闪,道:“方子的事没什么可说的,倒是祖坟迁坟的事要与二老爷商量,原本想等大老爷回来一道说,却是刻不容缓了。”

还没在方子的事上想出好的名目出来,又听龚三儿提祖坟,二老爷皱眉,“祖坟好好的为什么要迁走?”

龚炎则一叹,“哪里是好好的?前天有几个出五服的族亲来,一道去祖坟给诸位老祖宗请安,结果发现老太爷、太爷的坟,因着去年的一回山动塌陷了,这就涉及到起坟修缮的事,可跟过去的道士说,咱们祖坟的风水变了,怕是子孙要走低谷,所以才想与您商量,咱们最好迁坟,可迁去哪,何时迁以及盖陵墓都要有个章程出来,又赶上老太太下葬的日子迫近,这事等不得了。”

二老爷一听事关祖坟迁坟,这可是大事,想了一阵,沉吟道:“你大伯父没回来,这事还真不好定,且族里的人也要通知,咱们这一房的祖坟早年就迁出来不与他们一处,这回是迁回去还是另寻位置,都要一道商量才好。”

龚炎则皱眉道:“大老爷回来也要十天八天的,到时能将将赶上老太太出殡……,您的意思是老太太的棺木先在庵堂庙宇安置?”

棺木存放在庵堂庙宇也很寻常,主要是一些客死异乡的等着来人取走棺木,还有是横死的不好在家里存放,再有就是夫妻两个先走了一个,等着另一个死去共同下葬。

二老爷道:“现下泥土还没有松软,造坟不易,就先存放在上云庵,也是老太太生前最喜欢去的庵堂,不算委屈了她老人家。”

龚炎则眯了眯眼睛,似不经意的道:“大老爷这一路辛苦了,走了一个多月了。”

二老爷瞅了眼龚炎则,表情一瞬间僵了僵,知道龚炎则是在讥讽大老爷怕吃苦,没有急着赶路回来,让老太太在庵堂等,这要是传出去,大老爷仕途必然受挫,略一顿,转移话题,“酿酒方子的事,你那名妾侍也是知情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龚炎则眸光一冷,正要开腔,忽地就听外头茶碗碎地,他一凛,转身出了书房,就见春晓蹲在地上捡碎瓷片,神色缓了下来,道:“怎么不在屋里歇着,丫头呢?”以为是她来送茶。

春晓垂着眼,抿了抿唇角,声音平缓道:“登云闹肚子,我想着二老爷来了半晌没人上茶,才端了过来,哪想笨手笨脚的弄打了。”

“不要紧,你屋去吧,这里让小厮进来收拾。”龚炎则拽春晓起来,送回东屋,小声嘱咐道:“手腕子要养,不要乱碰东西。”

等春晓回了里间,他才转回来见二老爷,二老爷早就诧异的挑眉,道:“你对这个倒看重。”

“自是看重的,我有意娶她为妻。”龚炎则淡淡道。

“娶她?她是一个丫头,你开什么玩笑!”二老爷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我只是与您说一声,没别的意思。”龚炎则神色越来越淡。

二老爷明白了,这就是通知他一声,不是要听取他的意见,他有没有异议不重要,甚至说整个太师府都有异议也不重要,他龚三儿凭着实力财力,现在就敢一言堂。

二老爷深深看了眼龚炎则,道:“你别忘了,你身后有家族,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每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你淹死,娶丫头?只怕族长也不会同意,我早听说范老太太与族长及几位族老已经提过,要你娶范六娘为妻,且也是老太太生前安排好的,你再考虑一下吧。”

“是我娶妻,不是别人,再说,我娶范六娘就人人都高兴了?只怕不高兴的大有人在。”龚炎则讥讽一笑。

二老爷只想一想就知道说的是谁,冯氏掌家多年,自然是不想有人分权的,丫头上位还好辖制,范六娘有范家做后盾,免不了要两虎相争。一时皱了眉,也迟疑起来,如今看来,不论是迁坟、酿酒方子还是龚三儿娶丫头,这些事都要大哥回来细说了。

二老爷遂道:“先不着忙,事儿一件件的办,咱们今儿先这样说,等你大伯父回来再议。”又说:“我约了同僚在仙芝楼吃茶,有两位是四品官员,你不若跟我一道去结交一番?”

龚炎则但听二老爷客套,便也客套:“二老爷与他们都是官场中人,我一个不入流的就不去寻不自在了。”

二老爷点点头,转身走了。

再说东屋里的春晓,丫头登云惊恐的看着她,“姑娘,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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