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逃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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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逃妾-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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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希望这一回你不要找诸多理由不了了之。”说罢,春晓已经朝远处去了。

龚炎检下意识的要跟上,忽地就见有个人警告的瞅他一眼,定睛看过去认出是龚炎则的随从,霎时脚就跟被冰冻住了似的,再没敢动一下,身上透心凉,怕是自己与春晓见面会被传到龚炎则耳朵里,指不定会误会成什么样儿。

这可如何是好?龚炎检彻底傻眼。

再说春晓在灯市一直走到人们纷纷回转,人影渐渐萧条,各商铺也把都灯笼收回,她走到一个汤圆摊位旁,店主家的小闺女见春晓仙子一般好看,伸手抓住春晓的袖子不让她走。

这家人穿的洗的发白的衣裳,正在那热腾腾锅边忙碌,氤氲的雾气趁着星点灯火温暖而美好。

她心思一动,随着小闺女走到摊棚里坐下,妇人过来拽闺女,见春晓衣裙有闺女的指印,脸色一变,惶恐道:“我这闺女调皮,您衣裳脏了,我赔您钱吧。”

春晓看都没看一眼衣裳,只道:“我没带钱,能用这个换一碗元宵么?”

妇人立时欢天喜地,知道这姑娘衣裳料子好,如今不用赔钱自然高兴,忙道:“好好好,贵人您稍等。”

那小闺女就一直站在春晓身边,等她娘把元宵端上来,又盯着那元宵看,嘴巴里慢慢吞咽口水。

春晓知道贫穷人家做生意,是不舍得自己吃一口的,便与妇人要了个空碗,拨了大半的元宵出去,推去那孩子手边,温声道:“你吃吃看,你娘做的元宵是最好吃的,甜着呢。”

小闺女却先瞅了眼她娘,她娘见春晓不似逗孩子玩儿,当真让了半碗给闺女,感激的点点头,小闺女当即笑的像朵花儿,可她明明特别想吃,却还是捧着碗先给娘吃了,又给爹送去,而后才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吃,吃的很慢,像是在细细品味,元宵真的成了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春晓忽然就索然无味,这一刻,有个掩埋许久的决定浮上心头。

她要去寻找自己的前世,人死不会无缘无故重生,就像原主不会无缘无故死后不走。

万事有因有果,她该寻根。

……

从灯市回转,却不料龚炎则已经回来了。

春晓在正房的台阶上,抬头就见帘子被撩开,龚炎则先上下打量她,随即沉声斥责:“去哪了?上天看灯不曾,竟还知道回来!”

☆、第405章 以死要挟

第405章 以死要挟

春晓没应声,龚炎则哼了声,转身进屋。

春晓在外头顿了顿才跟进去,一进去就见登云、思婉、思华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龚炎则气不喘一下的冷声道:“灯市都寻遍了,还派人去了你舅舅那里,你说说,躲哪去了?”

“婢妾累了,您若想知道就问随从吧,婢妾想歇了。”春晓垂着眼帘,伸手揉了揉额头。

龚炎则还想说什么,见状吞下话,哼了声道:“随从是跟出去保护你安全的,并不是监视,你莫多心。”

春晓并不辩驳,其实根本无话可说,昨晚等他回来想要问清楚的心思已经散了,没了那份气恼、冲动和憋屈,剩下的是平静和清冷。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说清楚又怎样?以后还是会今儿传他爱慕张姑娘,明儿传他钟意李姑娘,就算他没这个心,却总是在无意间留下暧昧不清让人揣测,让姑娘们芳心躁动,让世人歌颂他的风丨流韵事。

春晓觉得自己有些累了,想要休息,安静的,没人打扰的好好想一想。

龚炎则蹙眉,紧跟着进了里屋,拽住她的手腕眯起眼睛,“怎么?爷的话重了?让你心里不舒坦了?”

“不是,婢妾真的很累。”春晓微微抬起头,满眼疲惫的看了他一眼。

龚炎则把手松开,扬声道:“还在外头跪给谁看呢?进来侍候你们姑娘洗漱。”

登云几个如蒙大赦,赶忙互相搀扶着起来,快速揉了揉腿,随后分头去忙,登云进屋里侍候春晓更衣,思华出去打水,思婉在帘子外头问:“姑娘要不要吃一碗元宵,三爷一直等您回来用呢。”

春晓道:“你给三爷盛一碗吧,我在外头用过了。”

“与旁人一起吃过了?”龚炎则随即问,春晓外头没有认识的人,又没去舅舅家,与谁一道走的?

“没别人,婢妾是走的累了,在卖汤圆的摊位坐了一会儿。”春晓淡淡的回道。

龚炎则见她真是累极的样子,心疼道:“怎么不叫顶轿子回来,赶紧泡泡脚就歇了吧。”说完往外去。

春晓抬头瞅了眼,知道他是去问那几个随从去了,也懒得去拦,由着思华侍候泡脚,思婉把她头上的钗环都卸了,沾了清水的梳子过来梳头发。

就这么一下一下的梳理着发丝,春晓正觉困意上头,就听门响,随即是龚炎则步子极大的脚步声,“都下去。”

思华忙把春晓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用干布擦了,春晓转身坐到炕上,她则端着水盆退下。

登云见三爷脸色不对,忙也跟着出去。

龚炎则在屋里走了两圈,忽地坐到炕边,道:“你见大哥了?”

春晓已经困倦的难睁眼睛,一面靠在引枕上一面含糊道:“是,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婢妾要睡了。”

“你倒是睡的着,想必梦里也是大哥吧,怎么?想旧梦重圆?”龚炎则一把攥住春晓的手腕,将人拉起来。

“您能不能讲点道理。”春晓被拽的身子忽悠一下,手腕似要折了般的疼,一眼看向龚三爷,冷笑道:“合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还是三爷想为未来的主母清除障碍,要把婢妾清出去,胡乱什么屎盆子都往婢妾头上扣!三爷想如何处置大可不必如此麻烦,不需由头,只把婢妾打发了就是,您爱娶谁,爱纳谁,都与我没干系!”

龚炎则脸色顿时青了一片,手下用力,就听咔地一声脆响伴随着春晓一声闷哼,龚炎则慌地把手松开,但见春晓已经白了脸,大滴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眼泪也蓄满了眼眶,竟是生生捏断了骨头,更让他震惊且气恨的是,她就这么死命咬牙挺着,并不求饶喊痛。

龚炎则知道,春晓的倔劲儿又上来了,可他也正怒火中烧,想想春晓起初百般不愿和自己在一起,一心想要被她舅舅赎出府去,如今才明白,是大哥给了她承诺,要风风光光纳她做姨奶奶。

他心头郁结,咬牙冷声道:“你想说什么,你敢再说一句!”

“婢妾说什么了?啊,婢妾说的都不是您爱听的,可惜婢妾原本就不是戏子粉头,不会说讨您喜欢的话,三爷若还不明白,婢妾就说的明白些,求您,随便什么理由,打发我去吧!求您……”

“你住嘴!”龚炎则揪住春晓的衣领就往外拖,阴沉着脸道:“你找死吗?爷早说过,想走,那就死在爷手里!爷不管你和大哥那笔烂账,只以后你再敢水性杨花到处招蜂引蝶,爷真就杀了你!”

“我?”春晓另外一只能动的手指着自己鼻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龚炎则,而后眼泪滚瓜的落了下来,哭着问:“三爷凭什么说我水性杨花招蜂引蝶?就凭我与大爷说了几句话?那三爷您呢,您与我说如何如何忙的脱不开身,可今儿团圆夜,您却有闲情雅致在花楼与什么大奶奶碰杯饮酒,赏月赏灯,三爷,您怎能如此霸道,如此欺辱人!”

“你去有琼楼了?”龚炎则怔愣的手上一松,春晓立时脱身,光脚就落了地,紧跟着冲到妆台把根儿簪子攥在手里,抬脚就往外跑。

龚炎则未从想过春晓会跑,只觉眼前一晃,人影就没了,棉门帘扑进来一阵冷风把他惊醒,忙跟着出去。

“你站住!”龚炎则在后头喝止。

春晓却头也不回的还往外去,把候在外头的几个丫头吓的魂都要飞了,龚炎则见状只得道:“拦住她!”

登云最先反应过来,抢前去拦,春晓却一转头,把簪子对准自己的脖子,眼里迸出决绝的光,“三爷真想要个死人!”

登云吓的面无血色,忙抽身站到一边,龚炎则却怒极反笑,“你可真行啊!还懂得要挟爷了?还不快把手里的簪子放下!”

哪知他才向前一步,春晓手上的簪子就发狠的刺了下去,眨眼间血流如注,几个丫头当即惊声尖叫。

龚炎则脸上一白,惊慌起来,声音也越发色厉内荏,“你到底在闹什么?你不说清楚爷怎么明白?你死也是白死!”

春晓方才激烈的举动过后,似乎也茫然了,难道自己已经沦落到要靠自杀来威胁一个男人对自己一心一意么?

会不会太傻了点儿?

春晓嘴角一阵苦笑,忽地眼前一黑,竟倒头晕了过去。

龚炎则纵身将软了身子的春晓扶在臂湾里,随即横抱起来回里间,吩咐丫头:“拿药箱来。”

登云忙去找药箱送进去,思华、思婉只能傻愣愣的跟着登云转,一阵忙碌后,春晓的脖子被龚炎则包扎好,手腕却是折了,找了府里的郎中来接骨,待思华送走郎中回来,就听龚炎则示下:“方才爷与郎中说的你们听见了吧,你们姑娘是洗澡的时候滑倒挫了手,旁的事有一个字泄露出去,爷拧断她的脖子!”

三个丫头顿觉脖子凉飕飕的,哪敢多言,磕头作保。

龚炎则把丫头们打发出去,独个坐在炕边守着春晓,一时头疼一时心疼,平时春晓什么都好,只倔劲儿上来,拧股绳的往不好的地方想,其实他与葛大奶奶会聚在有琼楼,不过是顺水推舟的造势罢了,为了能做北地商会的会长,他也是先抑后扬,使了不少手段。

因着皇上交代下来的差事办的迟缓或无法达成,皇上不会问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只会责问你是否尽心尽力,所以他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达成目的。

商会会长的位置无疑对他大有益处。

这两天搁置了下宝藏的行程,一心扑在商会上,却不想被春晓误会,真是极度郁闷又冤枉。

龚炎则在边儿上又守了一会儿,微微叹气,起身朝外去,却不知春晓此时已陷入前世幻境之中。

但见眼前假山绿柳,亭阁流水,到处郁郁葱葱的充满生机,水榭廊檐下有人娇声唤道:“大爷,老夫人请您过去。”

春晓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一人白衫飘飘,阔步前行,与那娇美的丫头温和一笑,“老太太不是在听戏么?怎么想起我来了,我向来不爱听那个的。”

☆、第406章 幻境(上)(今日8000+)

第406章 幻境(上)(今日8000+)

“小十七抢着点了一出武松打虎,老太太不爱看,正与几位太太、姑娘们说笑,王太太听说您在家,说什么也要当面道谢,老太太便打发婢子来请您。”丫头温温柔柔的说着,一双眼睛一时都不曾从男子身上错开。

男子漫不经心的问:“还有谁家太太在?”

“哦,有吏部侍郎刘太太、大理寺少卿徐太太,徐州府尹吴太太和漕运范当家的正室范太太。”

“哦。”男子点头,“既是知道我在家,不去倒失了礼数,走吧。”

丫头立时笑的灿若娇花的随着去了。

春晓一见,想都没想的跟了上去,那男子听声音,看背影都十分眼熟,是谁呢?

这家的园子真大,无数精美鲜丽的房檐屋舍从身畔掠过,眼看着男子与那丫头过了好几道半月门,才隐隐听到拉长的调子传来,走近了看,丈高的台子上武生正在翻跟斗,对面二层楼里有个孩子高声叫好,响亮道:“赏了赏了,再翻几个,小爷还有赏!”

果见那锣鼓敲的更急,台上的武生不停气的又翻了十来个,引来那孩子跳脚的叫好。

春晓紧紧跟着男子上了楼,那孩子无意中回头瞅了眼,似过电般抖了身子,立时不跳不喊,乖乖的站到一边,叫了声:“大哥。”

男子点点头,走到正中坐着的一位雍容的老妇人跟前请安,“给祖母请安,祖母今儿精神头真好。”

这位就是老夫人了,眼神矍铄,笑容可亲,看着男子道:“先给诸位太太请安,全赖她们肯陪我,我才高兴。”

男子果然过去给几位贵妇请安。

贵妇有的侧着身子受了,有的躲开不肯受,一位妇人道:“裴大人的礼我们可不敢当。”

男子道:“不过是钻营取巧混了份差事,哪里能与诸位当家老爷相提并论,诸位老爷才是国之栋梁,特别是徐大人,真可谓是年轻有为,中流砥柱,我就曾听皇上夸赞过不下三回,说大人秉公执法、办案神速,国家少不了这样的人才。”

大理寺少卿徐太太闻言忍不住就笑,却又知道在场的丈夫品级都不低,虽脸上带了十足的与有荣焉的傲然,嘴上却说的谦逊,“我家老爷就是那个脾气,遇事较真,要我说还是皇上圣明,唯才是用,叫我家老爷正找到了施展的地方。”

男子肃了脸,做垂手恭听状,听罢诚恳点头,“说的一字不错,正是皇上圣明,我们官员才能各司其职,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景期敬承徐太太良训。”

徐太太脸上有光,笑容越发骄矜,就听景期道:“说到警示良言还得说吴大人,如今朝中已经传遍,吴大人在徐州不但治理有方,且写了部警示录,叫世人学习警醒,谁不知道历朝历代,唯有著书立传才能流芳百世,特别是盛世之下。”

话头一转,立时徐州府尹吴太太脸上也带出笑。

春晓在一旁击掌叫好,这位叫做景期的大爷可真会拍马屁,看把这些贵妇捧得哪有不红光焕发的。

那位大爷脸不红气不喘的把人都捧了一圈,在一旁陪坐的几位姑娘却都木讷着,再看老夫人也皱起了眉头,几次想打断都被大爷转过去又挑了话头继续夸。再后来把几位妇人也夸的没了脾气,再多的国家大事没几个内宅妇人懂得,便只听他口若悬河,老太太吃了两盏茶后,不得不出面撵他走。

大爷十分恭顺的退了出去,他一走,那孩子就大大的呼出一口气,冲到老夫人怀里抱怨,“听说我大哥打小就老气横秋,见天的国家大事,还以为能做多大的官,不过是御工坊的六品手艺人罢了。”

老太太脸上挂不住,把孩子往旁边推开,道:“既如此,你见他怎么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孩子的脸顿时涨的通红,狡辩道:“我那不是怕,是尊重。”

“那就少说两句,仔细让大哥听见了罚你背书。”里间转出一个鹅黄衣衫的少女,后头还跟着个湖绿衣衫的,那女子侧着身子叫人看不清脸。两人一前一后,黄衫少女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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