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逃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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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逃妾-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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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云在一旁看出这两人神色都不对,眼角一跳,笑道:“三爷备好了银票。”说着伸手,从似才惊神回来的春晓手里拿走银票,给龚炎检递过去。

龚炎检接过去也不曾说话,转身就走。

‘又这样走了……’春晓的耳边里忽然飘出这样一句话,有个女子在轻轻叹息。

春晓整个人脸色煞白,抓住登云的惊问,“你听见谁在说话了么?”

她问的又急又快,惊恐之极,本是朝前走的龚炎检脚步一顿,就听登云道:“怎么了姑娘,哪不舒服?奴婢先扶您进屋,再去请郎中。”

“不是,郎中没用,我这里……”春晓指着胸口,她那里好像堵了什么东西,好难受啊。

“姑娘心口疼?莫怕,先进屋……”登云扶着春晓上台阶,又朝侍立的小厮道:“去请郎中。”

春晓被扶进屋,登云回头看了眼,就见大爷古怪的僵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又迈步离开,就见衣袂翻卷,走的极快,眨眼就出了屏门。

☆、第391章 为夫什么时候骗过你

第391章 为夫什么时候骗过你

春晓躺下后手一直按着胸口,登云倒了一杯水来,她也没要,只慢慢平复这股子难受,那环绕在耳边的叹息好似她的幻听,再没出现。

“姑娘,您好点了么?”登云见春晓脸色好一些了才问。

“没事了。”春晓抿着唇,摆手让登云出去,要独个安静的坐着,却在登云出去后皱紧了眉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自己不可能听错,确实一声轻叹,且听着有些熟悉,还有龚炎检的背影,似曾相识……。

再说龚炎检一径走到外头,缓缓呼出一口气,这时才发觉银票还在手里攥着,打开看了眼,见是三万两,心头滋味难明,女人还是跟着三爷这样有魄力有财权的才最好。

“龚大爷。”有人拱手前来。

龚炎检忙把银票褪进衣袖,抬脸儿扬笑,拱手:“李二爷,里边请。”

龚炎检领着人给老太太上香,又招待着去了厢房吃茶,说不上两句又有人来,这些人都是过年回沥镇走亲访友时来给老太太吊唁的,有些是冲着老太师,大部分是冲着龚三爷,待听说三爷不在,也不逗留,只与他客套几句便都走了,不曾留饭。

就算如此,他也好一顿忙活,待天色暗了,这才消停下来,坐下吃了一盏茶,把银票掏出来又看了眼,招手叫小厮来道:“爷出去一趟,这会儿也没什么人来,你在这盯紧了,有事去回管事的。”

小厮应了,他把孝衣除了,披上大氅就要往外去,才到院中就听有人喊他,“大爷等等,大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龚炎检只得住了脚,先去看看冯氏有什么吩咐。

到了冯氏院子,一进屋就见冯氏阴沉了脸,啪的摔了茶杯,冷笑道:“你可真是程家的好女婿,竟帮着岳家抠自家的钱,你到底是娶妻还是入赘,你给我弄明白没有!”

“太太说的是……”龚炎检被弄的懵了,不知冯氏发的什么疯。

冯氏脸红脖子粗道:“还有脸问我,你是不是从三儿那里借钱了?哼,你凭的什么借这笔钱?嗯?还不是凭你父亲的名头,还钱的时候两手一张拿不出钱来,要谁还?咱们房头哪来的钱让你养外人,你说!”

“儿子没朝三弟借……”龚炎检说到一半,心头蓦地一紧,难道冯氏说的是这三万两?可自己明明才拿到手,冯氏怎么知道的?

“还敢撒谎了?”冯氏蹭的站了起来,两步走到龚炎检跟前,扬手就给了一巴掌。冯氏怒极而出手,龚炎检还有些发懵,即便清醒也不敢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挨的两耳嗡鸣,眼前都有些发黑。

冯氏见龚炎检挺大的个头被自己打的一侧脸肿起来,才算消了些火气,转回身坐好,胸口却还不匀的起伏着,冷眼扫过去,“还不跪下认错,别以为老太太丧期这段时日你在外头迎来送往的都叫你一声大爷,你就真的是龚家大爷了,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家养的奴才罢了,和你那上不得台盘的娘一样,都是贼骨头。”

龚炎检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握住,每回他想反抗时,冯氏必然要把姨娘拿出来说一说,让他不敢做什么,他眼睛狠狠闭合,扑通跪在地上,一个头磕到地上,咬碎一口牙的道:“太太消消气,儿子不懂事,太太教就是了,气病了身子,儿子罪过就大了。”

“你本就罪孽深重!”冯氏冷声道。

“太太消气……”龚炎检脊梁骨压的越发低。

冯氏平息了胸口的怒气,道:“我听说程家学人家投钱,这一番赔尽了家财,也是他家运道该是衰落的时候了,我家不休了他家病歪歪又不下蛋的姑娘算是积德了,却还寻思着让你给弄钱,你也是缺根筋,人家让你干什么干什么,叫人哄的团团转,幸好我发现的及时,什么都不要说了,把钱拿出来,咱们太师府是有钱,可也不是这么败霍的。”

“太太,素日里岳家助我良多,这一番落难,我岂能见死不救?”龚炎检紧紧闭着眼睛,把头磕的砰砰响,嘴里求道:“求太太施恩,求太太施恩……”

冯氏不复方才的气急败坏,这会儿只端着姿态,冷眼看着,踩着庶子的痛脚,她有种说不出的痛快,待龚炎检嗓子都哑了,方慢声道:“看在你素日里有几分小心的份上,给他们家送五十两银子过冬吧。”说罢嗤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在铺子里不知截出多少银子,就是给你岳家买个二进的宅子也不吃力。”

“太太,冤枉,儿子从来没动铺子了一文钱,向来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太太不知听谁嚼舌根子,请他出来与儿子对峙,儿子清清白白,袖子里再干净不过。”

“行了,我这一摊子事,没功夫和你磨千八百两银子的官司,你只管把借来的银票交给我就是了。”冯氏一口打断,只要银子。

龚炎检知道是有人告密了,一时却想不出是什么人,可如今想不给已经不行了,听冯氏的意思,若是银票不交出来,她是有意要龚家休了妻子,岳家如今风雨飘摇,妻子再被休了还如何活?

龚炎检心里呕出一口血,只得把银票拿出来上交。

冯氏拿到银票低头看去,但见是三万两蹭的一下站起来,当即冷笑:“倒是大方,三万两不过是一说一笑的事,我倒要看看,等他嫡亲的弟弟成亲他能出多少?”转头又对龚炎检道:“你下去吧,若是再要我发现你打着你父亲的名号去借钱,看怎么罚你。”

龚炎检失魂落魄的出了冯氏的屋子,一回头见厢房窗户开着,龚炎池笑的一脸奸计得逞。

龚炎检叹口气,想着自己身边的小厮又该想办法换掉了。还要回头去给龚三儿请罪,银票到了冯氏手里怕是就要不回来了。还有岳家的事,如今真不知如何是好。

他收回视线,只当没看见龚炎池,迈步出了院子。

当天晚上龚炎则没回府,龚炎检心头焦灼的只能忍着,守了一晚上灵回自己的住处,才到门口就听屋里吵嚷,妻子因养病,向来安静,这是怎么了?忙撩衣袍往屋里奔。

进了屋子就见到处凌乱,博古架上的摆件全空了,箱柜的盖子开着,衣裳扯落一地,再见妻子被丫头正扶着要往外去,他忙迎上去扶住,惊疑道:“这是怎么了?遭贼了么?”

程氏仰着苍白的小脸儿哭道:“大爷,你可算回来了,妾身以为再见不到大爷了。”说罢哀哀恸哭,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怎么回事?”他问程氏的陪嫁丫头。

丫头也抹泪,道:“是太太身边的妈妈带人过来,把摆件都搬走了,还是翻箱倒柜的把首饰细软也都抢了去,只说那些都是她们的东西,大爷……大爷不过是半个主子,用不上这些,还说,还说姑娘家里败了,防着姑娘把太师府的东西往外拿。”

“大爷,什么叫妾身家里败了?是不是爹娘出事了?妾身要回去一趟,求大爷帮妾身叫顶轿子。”程氏哭的嘶声力竭。

龚炎检哪里能让程氏回去,可也心肝肺都要气炸了,好说歹说把程氏哄回屋里去,道:“你别胡思乱想,她们都是胡说的,最近我与三儿走的近了,太太这是特特的来敲打我呢,只是没想到连你生病也不顾,我找她理论去!”

说罢作势要去找冯氏,程氏一听虽还半信半疑,但第一反应却是扯住龚炎检的袖子,反倒劝他:“算了,这么些年了,她隔段时间就要来糟践咱们一回,咱们都忍下了,如今老爷就要回来了,咱们更没必要和她动气,忍忍风平浪静吧。”

龚炎检就知道妻子要维护自己,肯定不舍得自己去冯氏那里受委屈,他拍着妻子的手背,轻声道:“我都听你的,咱们不和她生气,老爷回来就有人治她了。”

程氏抽泣着点头,到底不放心,又问:“妾身家里真的没事?”

“没有,为夫什么时候骗过你。”龚炎检温和的笑着。

安抚好妻子,龚炎检在书房苦思半宿,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丧期,他就宿在书房,幸好如此,不然回去了,妻子敏感,怕是会看出什么。

☆、第392章 走七

第392章 走七

这一日‘走七’,龚炎则正安排人在路上守着,女眷们提着灯笼自己往府里走,路上安全就十分紧要了,护院都派了出去。

龚炎检辗转反侧一宿,到底还是来见龚炎则,他在门口深吸一口,迈步进去。

“大爷。”领了差事的护院给他请安。

龚炎检点点头,扫了眼屋里没别人了,便有些局促的走到龚炎则跟前。

龚炎则抬头见是他,就道:“大哥,坐。”

“不坐不坐,我来是……是……”龚炎检侧着脸,到嘴的话却说不出口。

“什么事?昨天的银票拿到了吧?嫂子娘家那里可还好?”龚炎则起身往外去,边道:“大哥先坐,我去去就来。”原是福泉在门口往里暸了眼。

龚炎则从他身边过时余光里就见龚炎检一侧脸颊有些高,脚下一顿,待再想仔细看一眼,就见龚炎检把身子侧到另一边,嘴里说着,“你忙你忙,我没什么急事。”

龚炎则眉头微微一皱,先朝外头去见福泉。

福泉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龚炎则点点头,只说:“盯着吧。”便转身又回来。

龚炎检不安的看向别处,等龚炎则又朝他脸看过来,他忙又侧开。

龚炎则目光一冷,沉声道:“想必您屋里的蜡烛不够亮,叫您跌跤跌肿了脸。”

“这,呵……”龚炎检尴尬的不知所措。

“我这里还有事,您有事就说,没事请回。”龚炎则最看不上的就是龚炎检这副矮人一头的怂样儿,还没听他说什么就火了。

龚炎检眼见龚三儿火了,知道他的脾气,不能再隐瞒,就把冯氏抢走银票的事说了。

龚炎则听完觉得自己听到了天下奇闻,“她要你就给了?你不会说亲自还回去,或是叫个小厮来,请我去与大太太说,你就这么乖乖的给了?也真是……真是……好样的!”

龚炎检见龚炎则一脸讥讽,眼睛都大了一圈,惭愧的更是连话都不敢说,没为自己辩解一句。

“那你现在是怎么说?让我去把银票要回来给你?”龚炎则觉得脑仁疼,明明是秀才功名,能够自食其力,偏偏在冯氏那个女人的掌控下讨生活,明明是太师府的长孙,别人不曾说什么,自己时刻不忘庶子身份,总做些奴才做的事,让人怎么看的起?

龚炎检但听龚三儿声音越发冷寒,眼睛里都窜着火星子,知道是把人惹恼了,心里想着,实在不行只能另找出路了,万不能把龚三儿得罪了,硬着头皮道:“太太那里我实在是没法子,三弟你看着办吧。”

龚炎则已经气的不想说话了,摆摆手,眼不见心不烦。

龚炎检见了,暗叹一声,侧着身子离开了。

龚炎则见都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了,既然知道被人打脸是为羞耻,还挺着让人随便打,男人活成这样真该找根儿绳吊死,省的现世。

冯氏也是胆肥了,竟然连他的钱也敢截,行,那就好好收着,看到时谁烫手!

……

龚炎检往外走,边走边苦闷的喘不上气,因满脑子想事儿,跟个小厮撞一起才发现不知不觉走到了外书房的屏门处,忙转身就要离开,那小厮手里拎着灯笼也往外走。

他随口问一句,“你拎灯笼做什么。”

小厮道:“这是给俞姑娘的灯笼,晚上‘走七’要用的。”

龚炎检望着小厮的背影,顿时脑子里有个念头一晃而过,随即他又狠命的摇摇头,呐呐道:“不行不行,不能一错再错。”

到了傍晚,春晓带着登云、思晨、思婉、思华四个丫头‘走七’,在门口就见大房大太太冯氏、二太太贾氏、二房三太太王氏分别带着婢女已经到了,贾氏身后还立着一个年轻的妇人,大约二十多岁年纪,桃心脸儿,杏子眼儿,鼻若悬胆,檀口小巧娇艳,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登云低声介绍:“那是二太太的儿媳妇,也姓贾,是二太太的娘家侄女,长辈们称她小贾氏。贾家也是官宦世家,祖上最高做到三品的御前侍读,如今在朝中为官的贾家子弟众多,只品级都不高,但骨子里却都是无比清高的。”

“二爷还没回来?”二爷龚炎册在外地游学,已经离家三年有余。

登云摇头,“今年乡试该回来了,考了几回都不曾中,倒不如大爷,只一次就中了。”

思晨看了眼登云,忍不住的道:“你知道的真多。”

“我是家生子,祖祖辈辈都在太师府里,确实知道一点。”

思晨心里有些不忿,却也说不出什么,本以为夕秋走了她能顶上大丫头的缺儿,却不想凭空冒出个登云,可登云原是三爷身边的丫头,又是家生子,资历与背景都有,她还真不敢不服气。

春晓先过去给冯氏几位太太请安,冯氏才得了龚炎则三万两,心里有些发虚,便没与春晓说什么,贾氏也不是第一回见春晓,早在春晓哭灵哭出明堂时就见过,却是没说过什么话,这时就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听说老太太临终时也是你在身边,这很难得,今儿是求老太太降福庇佑的,你正该来。”

春晓忙恭顺的道:“是三爷恩典,太太们又抬举我。”

贾氏笑着点点头,又与春晓指着身旁的小贾氏道:“只是毓秀,一会儿你们结伴一起走。”

小贾氏道:“我陪着您一道走,今晚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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