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逃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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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逃妾-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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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春晓正与三爷扭着劲儿,登云思虑后,回道:“许是呆的闷了,送姑娘些小玩意亲近亲近,过两日就要登门来与姑娘闲聊呢。”

春晓一下就想到登门闲聊的茜娘,抿抿唇,道:“你去下院取些我做的针线,再拿几样宫制的胭脂水粉,哦,对了,再带上两匣子姚记酥糖点心,正是沥镇的特色,当一番心意给六姑娘送过去。”

登云忙答应下来,去下院寻针线,被思晨几个好一番盘问不提,只说苡琳揣着那匣子宫花,满心不是滋味的回了夹道院子,却发现六娘不在,忙放下匣子往外去寻,这附近没有什么景致,天又冷,大概就是被老太太叫去了。

苡琳忙朝老太太的住处去,果然在老太太的院子打听到姑娘在里头,她径直走到门口,有丫头见她过来忙拽她过来,面露焦急的小声道:“你去哪了?六姑娘被老太太罚跪呢。”

苡琳一听吓一跳,忙问:“因为什么。”

“我们都被老太太撵出来了,只有老太太和锦姑娘在,为着什么都不知道啊。”

苡琳谢过丫头,急的原地打转,却不敢往里闯,这时就听脚步声响,锦姑娘掀开门帘子,一眼见到苡琳,二话不说就给了一耳光。

苡琳被打的脸一歪,若不是丫头扶着,她便抓着门帘子摔出去了。即便站住了身子,嘴角也流出血来,苡琳脸色苍白的扭过脸去,抖着唇瓣问,“奴婢做错了什么……”

锦娘冷笑一声,“还有脸问做错了什么,大半夜的就撺掇着姑娘给不认不识的人……”没等说完,老太太扬声道:“进来说。”

☆、第384章 明目张胆的毒计

苡琳也是机灵的,一听就知道是在说半夜开门放三爷进来的事,心头一紧,刹时拎到嗓子眼,老太太最重规矩,半夜里一个女孩子给男人开门,还留男人在闺房呆了一宿,老太太必然要恼火,况且这件事因着要为龚三爷保密,不易张扬,连老太太也不知道,如今不知从哪听说的,势必火气更大。

苡琳捂着脸慢慢挪步进去,锦娘斜着眼冷笑,见苡琳走到六娘身后跪下,她则走到老太太跟前坐好。

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厉声道:“苡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撺掇着姑娘做出这等事来,万一开门进来点不是龚三爷,姑娘有一点差池,你死不足惜!如你这般的婢子如何能用?若不是你的身契没带在身上,我现下就让牙婆来把你拉走。撄”

苡琳早不知道脸上有多疼了,听了这话吓的身子都软成了一滩水,瘫在地上哭着求饶:“老太太饶命!老太太饶命啊……偿”

六娘头抵着地面,嗓子哽咽的哀求道:“求老太太看在苡琳陪在孙女身边多年的份上,饶她这一回吧。这一切都是孙女的主意,孙女出身庵堂,哪能见死不救?即便是因此赔了性命,那也是菩萨的旨意,也是前世今生的因果报应。”

但听这最后一句,锦娘脸色一变,咬住了嘴唇,暗暗气恨六娘胡说八道。

果然老太太愣一下,蹙眉沉思起来,摸着大拇指上的祖母绿翡翠扳指,道:“说起来还真是有些缘法。”

“祖母!”锦娘尖锐的叫起来。

老太太却不去管她,只与六娘道:“当初你先姨祖母还活着的时候与我通信,倒是有意把你许配给你三表哥,只这层窗户纸还没捅破,如今看来你们是有缘法的,我现在问问你,你愿意么?”

锦娘一脸紧张的看向六娘,目光直愣愣的刺过去,带着冷厉的威胁意味。

六娘十分意外,怔怔的望向老太太,当她确定祖母并不是诓骗自己,粉白的脸儿怦然通红。

老太太心下明白,叹气道:“不管龚三儿是不是伤的重了,到底在屋里呆了一宿,孤男寡女,让人知道你的名声便全毁了,就冲这一条祖母也不能让你吃亏,既然你也不反对,那就这么定下来吧。”

“三表哥不一定乐意呢。”锦娘紧着插话,见六娘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似没想过这种长辈做主的事还要三爷本人同意。

老太太道:“一来我有与你们先姨祖母通信的信件,证明确实提起过此事;二来侍候你们先姨祖母的杨妈妈也曾亲耳听过此事。再有我们范家与太师府结亲也并不算高攀,不会叫世人诟病。龚三爷是个孝子贤孙,自然要听他祖母的话,且他掌家多年,也该知道什么是对他好的,你莫听人议论什么得宠的小妾,再得宠也成不了正妻,好了,我先去他们家长辈说一说,待你们先姨祖母百天过了,就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守制一年后,挑了良辰吉日,你们便成亲。”

“祖母,婚姻大事岂能如此草率!我总觉得这件事还要听三表哥怎么说,现在就去找人家说,别是说的好好的,到时三表哥不同意,那咱们家可就陪着六娘一道丢脸了。”锦娘死死攥着老太太的衣袖,两只眼睛迸射出愤恨的光,恨不得把六娘凌迟了。

锦娘就不懂了,明明自己长的好,又格外与祖母亲近,祖母却非要认死理守着什么和先姨祖母的口头商定,难道是老糊涂了?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谁都不许有异议,也不许在事情没说定前出去胡说!让我知道谁把风声放出去,别怪我这个祖母不念祖孙情分!”老太太展露出威严的气势,到底是当家长辈,连父辈都附耳贴首的听话,何况她们这些孙辈的,当下都气短的不敢吭声了。

锦娘从老太太那里出来就气红了眼,贴身丫头都屏息静气的不敢触霉头,锦娘见关键时刻都没了动静,讨赏的时候倒都削尖了脑袋往前冲,恨不得一人给一巴掌,目光一扫,六娘领着苡琳出来,主仆俩低着头从她跟前过。

锦娘眸光一闪,叫住六娘,“六姐回去忙什麽?”

“祖母罚我抄女戒,正要回去闭门思过。”六娘如实回答。

她这个七堂姐娇纵跋扈,着实让人受不了,只老太太惯常挂在嘴边说锦娘心思过于单纯,不谐世事,让大家既要包容还要善意引导,堂姐妹几个都是绕着走,几个堂姐嫁出去后都待锦娘不咸不淡的,还没嫁却已经定亲的四姐本身就是沉闷的性子,与谁也没话说,倒碍不着锦娘,剩下的就是自己了。

锦娘与自己生于同年,一个梅雨季出生,一个飘雪时降世,一个打小在老太太跟前长大,一个是从庵堂里半路回家,明明各不相干,锦娘偏爱与自己攀比,什么事都要强过一头去,若不顺意必然要惹出些事来让她顺意方才罢休。

有几回大家也都品出味儿来,自己更是避之不及,这一年两人只见再没大的摩擦,可看锦娘刚才在堂上看自己的目光,跟活剐也差不多了,当即明白,看来锦娘也是钟意三表哥的,这就有些难办了。

六娘心里的想法是一切交给祖母,自己别与锦娘针锋相对,便想带着苡琳离开。

锦娘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拦住六娘道:“祖母疼六姐,哪是真要六姐面壁思过呢,怕是要六姐回去准备嫁妆才是。”

丫头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准备嫁妆都互相觑着,怯怯私语起来。

苡琳急了,道:“锦姑娘别乱说,老太太才嘱咐过……”不等说完,啪的一巴掌将苡琳的另一面脸颊也甩了个耳光。

六娘还不知道苡琳之前挨耳光的事,可这一回却是亲眼所见,当即沉了脸色,蹙眉道:“七妹有话好好说,怎么动手打人呢。”

“呦,我这是替六姐你调教丫头呢,哪有主子说话她插嘴的份。”锦娘闲闲的说着,见六娘要辩护,又道:“就算我方才一时心急把老太太嘱咐的话忘了,可也轮不到一个小丫头来训斥我吧,这事就是说到祖母跟前,也不会说是我错啊。”

六娘眉头蹙的更紧,抿着唇看向锦娘。

锦娘就讨厌她这种眼神,对谁都和和气气,到了她这里却总是一副烂泥不扶上墙的样子,给谁看呢?她就是再不如她,也不用她管,何况她哪里不如六娘了,六娘除了会念两句阿弥陀佛还会什么,她怎么不在尼姑庵里当一辈子姑子。

锦娘哼一声,“我与六姐有话说,六姐随我来。”说罢也不管六娘同不同意,甩着帕子先头去了。

六娘了解她,若不遂了她的愿,听她把话发泄出来,锦娘不会善罢甘休,指不定要闹出什么来,叹着气,只得带上苡琳跟着去。

锦娘想到一个妙计,立竿见影的叫六娘死心,叫祖母答应把三表哥让给自己。

她眼底闪着算计的目光,将人领到了鸢露苑旁荒废许久的小园子,鸢露苑前阵子还住着一帮子来吊唁的亲戚,也都是京城和临县的,如今人都走了,只等百天出殡时派家里的男丁过来就是了,女眷大多不会再来。

现下空着院子,几只鸟听到锦娘等人的脚步声,受到惊吓,扑棱棱的飞走。

锦娘把人带到了凉亭里,然后叫丫头还有苡琳都原地别动,只与六娘到了池子边说话。

那池子边当时正是周氏与春晓争执,两人先后落水的地方。

锦娘之前来过,发现这里的水面看着结了一层冰,其实很薄,只拿脚使劲儿的踩,人就要栽冰水里,到时就算六娘被救上来也要大病一场,且六娘有个毛病,受不得冷,一点寒气她就要咳嗽一冬天,这要是人掉进去涮一回,不死也残了。

龚家三房主母怎么也不会要个病秧子吧?祖母也要顾虑这一点,成亲的人选必定要换,到时自己认错磕头,再软言软语的求一求祖母,不信轮不到她。

锦娘计谋已成,一心要施毒计,当六娘正站在池边的时候,锦娘直截了当道:“六姐,你去与祖母说,你不同意这门亲事。”

☆、第385章 住进冬晴园

第385章 住进冬晴园

六娘就知道锦娘要说这个,也算了解她,无奈道:“亲事自古以来是长辈安排,你若喜欢三表哥,你去与祖母说,我又不拦着。”

“那就是六姐你不想成人之美了?”锦娘目光一变,蓦地露出得逞的表情,双手上前就是猛力一推,六娘正如她预料的,猝不及防的就被推倒冰面上。

这里的冰面原本就结的不是很结实,突然承受压力和重量,立时炸裂出一道细纹,六娘怕冷,身体在冰上遇冷立时就慌了,撑着手掌就要站起来,就听‘嘎吱’一声响,裂纹迅速向边角迸开,几乎是伴随苡琳的一声尖叫:“姑娘!……”随即她眼前便浑浊不轻,浑身冰冷刺骨,一瞬间犹如遭遇了死亡的切割。

苡琳被锦娘的丫头拽着,锦娘对挣扎着想要逃出水面的六娘道:“六姐,你只要答应我刚才说的,我就让人拽你上来,不然……。”

“姑娘,救命啊!我们姑娘掉水里了!救命!救……”苡琳冲不过去,冲过去也没用,她本身也不会泅水,这会儿只能大喊,已经惊恐的变了调子,只才喊了没几声就被锦娘使个眼色,有丫头捂住了她的嘴。

六娘只觉得自己就要死了,不是被淹死也会被冻死,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匆匆走了过来,就停在池水边,来人的身后还有个瘦小的人影,六娘看见这两个人,没辨清容貌便又沉了下去,等她再努力挣扎的露出脑袋,那个高大的人影朝她丢过来一个腰带,而且很精准的就抛在她手边,她下意识的就攥紧了。

那人不用她使劲爬过去,而是往怀里这么一带,她就摸到了岸边的坚硬的石头。

“你是范六娘?”男人问。

六娘仰着头,此时正是冬日里日头最亮的中午,一层暖莹莹的光落在男人的肩头上,他的脸将光线挡在脑后,轮廓线条有着坚硬的沉重感,但他的眼睛却如星辰般明亮,似能包容这世间的一切。

六娘看着就忍不住笑了,虽然因为太冷,笑容很牵强,但她确实是笑着回答:“我是六娘,三表哥。”

女子青白的脸,扯着嘴角,若不是见她嘴角有两个梨涡,几乎看不出是在笑,太难看了些,却由着宽容的意味。龚炎则顿了顿,这笑容又蠢又傻,都被人害的差点死了,还能笑的这样纯净,不是傻是什么?

果然,把六娘拉上来之后,被风这么一吹更冷的说话牙齿,她却仍然强调,“不要与祖母说这件事。”

丫头苡琳又气又心疼,抹着泪咬死不答应,似非要去告状不可。

六娘也不斥责,只打着牙关一遍遍嘱咐。

龚炎则瞅着范六娘,也觉得她脾气太好了些,这件事就是放在春晓身上,春晓即便不与自己告状,也要从锦娘身上找回这笔帐不可,自然,这样做才对,人不能活的太善良,太善良就是怂,是懦弱。

但想范六娘若不是善良,那天晚上因着胆怯也不会给一个陌生人开门,若不给自己开门,怕这条命就扔在自家后门了,这么看,善良倒也不是坏事。

龚炎则扫过已经吓的面无人色、手足无措的锦娘,并不参与女人间的事,更是她们范家姐妹的事,只吩咐福泉叫人来,把范六娘抬回去,顺道请府里的郎中看一眼。

福泉把腰带的水拧的半干,又系好在腰上,应下便小跑着去了,不一时就带着几个婆子回来,龚炎则把自己的大氅给范六娘披上,让婆子尽快送回住处去。

等人走了,龚炎则带着福泉也要走。

锦娘惧怕龚炎则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但机会难得,咬着唇上前道:“三表哥,我不是有意……”

龚炎则再没往她身上扫一眼,带着福泉就走了。

锦娘在后头看着,随后红了眼睛,眼泪撒豆子似的往下掉,最后越哭越厉害,直哭的身上抽咽着回去。

不说锦娘回去怎么伤心,只说龚炎则与福泉在路上走,福泉捂着胸口唏嘘,“锦姑娘也太跋扈了些,也不知那句话不中她的意,竟是说推就把人往水里推,这要是真的有个好歹,她就不怕心里不安?都是正经的堂姐妹,一个祖父的孙辈,还真下的了手,连我这个外人都看不过眼了。”

龚炎则没应声,过了一阵才道:“你之前查过没有,这个范六娘是故意救爷的么?”

福泉还真查了,不然真的很难相信一个姑娘家这么大胆子的给陌生男人开门,还安心放在闺阁一宿,怎么想都透着古怪,但查完的结果更另人吃惊。福泉道:“范六姑娘该不是故意对您施恩,小的查出来,六姑娘因命格与胞兄犯冲,打小送到尼姑庵养着,三年前她胞兄弱冠定亲,她才被接回府里,许是在尼姑庵长大,人心眼好,尤其善良,平日里对仆人也是好脾气,且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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