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逃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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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逃妾-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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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闪,她这是离魂了?

春晓有过离魂的经历,随即调整身子想要自己飘起来,让她诧异的是,身子如同被石块压着,根本飘不起来,只能越来越下面坠落,落尽看不到尽头的深渊……。

再说徐道长掌控着法场,就见春晓头上燃着的烛火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不由惊骇,慌忙从衣怀里掏出镇魂符录烧化,口中念念有词,就见那符录化成的火苗在空中成了一股烟,飞扑到春晓口鼻处,晃晃悠悠的钻进鼻孔。

龚炎则在场外看的仔细,虽不知这是徐道长临时应变的举动,却见徐道长脸色有些发白,便跟着缩紧了嗓子眼,想要问一句又怕惊扰到法事,只能眼不错的盯着,却是帮不上半点忙。

正这样想,就见徐道长面色大变,又紧着从袖子里抽出几道符录,夹在手指中间,嘴上念着,喷出一口血雾去,将符录紧着在桃木剑上抹过,向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运力,口中大喝:“木雷公、金雷公、火雷公、水雷公、土雷公,来!”话落果然听见耳边滚滚雷鸣,似夏日闷雷,裹着棉絮而来。

徐道长立在法场中,高举着桃木剑,一阵罡风平地而起,刮的他头发飞扬,道袍烈烈舞动,当雷声越来越近时,他大喝:“天火、地火、雷火、霹雳火、太阳三昧真火,来!”

四周轰然起了大火,火光冲天,一下将徐道长的身影掩的再不能窥视一点。

龚炎则对鬼神之说,从来是觉得鬼神再可怕也没有人心可怕,他一向是不惧怕这些个,如今看到这样的场景却也忍不住心内震撼,对天地鬼神多了丝敬畏,有了些别样的感悟,这对他以后的人生路起到了一定的影响,从而改变了许多人的人生,这是后话。

只说此时,因不仅辨不清徐道长身影,连同八卦中静躺的春晓也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把他急的焚心似火,恨不得进去一探究竟。

这时就听徐道长大喊,“三爷,速去上清观寻玄素小道友,求他救姑娘一命!”

“如何说的?”龚炎则本就绷紧神经,此时额头青筋鼓胀,赤目欲裂道:“春晓怎么了?”

“那道人在情魂里下了妖术,如同草上抹了毒液,不碰则以,碰到必然要坏,三爷不要细问了,速去速回!”

龚炎则再不问一句,转身大步出了布置阵法的院子,到外头喊福泉去办。

福泉接下命令,夜奔上清观不提,就说卢正宁私宅那头,正被竹偶闹的猝不及防,茜娘捂着被竹偶抓破了的脸,气的差点吐血。

☆、第366章 逞威风

原是竹偶每日里不声不响,饭也不吃几口,只占用卢正宁屋子里的一张床就省心省事的什么也不用管。只今儿晚饭后竹偶就有些不对,总要下床走,丫头们看不住,也没耐心看管,就拿了手帕把人的手和脚都绑住,而后都坐在一处小声说闲篇。

她们都是为了侍候茜娘才买进来没几日的,见卢大爷似惧内,一个个只削尖了脑袋讨好茜娘便觉得万事大吉,是以茜娘明摆着厌恶床上躺的那个痴娘,她们哪里还肯上心呢。

“你们说屋里那个痴娘和咱们爷、奶奶什么关系?”一个丫头好奇的问。

“我看似大爷的妹子,就是傻了,大爷没辙,只能照看着,奶奶马上就要和大爷成亲了,却还有个一辈子嫁不出去的小姑子,奶奶心里能舒服的了?自然是越看越讨厌了呗。”另一个猜测道。

大点年纪的诡秘一笑,道:“都错了,里头躺的那位别开脸都变形了,却能看出当初是个美人胚子,想必是大爷最疼宠的,如今病了也撒不开手,可不就叫眼中钉肉中刺,奶奶能有好脸色才怪。”

“这样啊……”几个丫头互相看着,均露出恍然大悟的情状,正说笑着,就听屋里‘噗通’一声巨响,把人吓一跳,忙都站起来,那个年纪大一点的指挥最小的丫头去,小丫头不乐意可也不敢不去,揪住帕子甩着起身,嘴里道:“折腾什么?还能不能让人歇口气、喝口茶了,一天尽忙活你,你却连人都认不清,还敢耍脾气是吧,看我怎么治你……”

丫头们都当听笑话,捧场一乐,正要接着‘幸灾乐祸’说大奶奶与大爷如何如何,就听屋里又一声巨响,伴随的是小丫头的惨叫,众人惶恐起身,那年纪大的倒是担事,几步朝屋里去,当即吓的软了腿,眼白一番扶着门框滑下来偿。

抬头就见平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痴娘’伸着手臂探出门来,门帘子一点点从她身上褪下,露出的是扭曲了五官、青白面皮的一张脸,嘴角带诡异的笑,眼睛却直愣愣毫无焦距的瞅着前头,看样子就要出了房门奔她们来。

丫头们吓的惊声尖叫,顿时你推我挤的要逃离,谁也没想过上前把人制止住,全因不敢靠近‘痴娘’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的气息,恰就在这时茜娘来了,一群丫头呼啦都往茜娘身边涌,把才踏进院子的茜娘看的一愣,不由丫头说,门帘子里蹦出多高的春晓来,茜娘又一愣。

“这是不肯装病了?”茜娘讥笑的仰起脖子朝前去,丫头们见状也跟着又往回涌动。

竹偶身具两种情绪,一种哀,一种喜,哀使她愁眉不展,喜又让她嘴角带笑,茜娘一走近了看便觉浑身不得劲,但她与春晓接触的多,熟悉的感觉并不让她觉得可怖,倒觉得春晓是在装疯卖傻,扬声吩咐丫头:“把她给我绑起来!”又道:“鞭子呢,把我的马鞭拿来!今儿可没有什么三爷九爷的护着你,咱俩的帐就好好算算吧!”

这两日在茜娘身边贴身侍候的丫头早察觉出茜娘脾气娇纵,不敢有一丝违逆,忙一个招呼着丫头上前捆住竹偶,一个转身去寻马鞭。

茜娘趾高气昂的立在春晓对面,看着她被丫头们捆住身子,只能原地挣扎,不由的眼底渗出血丝来,想着自己也是这般被那山野村夫束缚着身子为所欲为,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被李家撵出来,更不会攀附在卢正宁这样没品格的男人身边,这全都是春晓的错!没有她,姐夫不会厌恶她,害她掉入崖底也不见姐夫来寻,换做以前,姐夫就是看在姐姐的情面上,也不会不管她便径自走了!

全因着这只***狐狸,勾搭了一个又一个,凭借美貌与花言巧语,让男人都宠着她,反而是自己忠言逆耳,受到嫌弃!

呵,都等着吧,等她成了郡主,真正的皇亲贵胄,看这些人怎么死!

茜娘再度挺了挺胸脯,接过丫头手里取来的鞭子,冷笑道:“不长眼的贱人,今儿就让你尝尝受苦的滋味!”说着向前两步,扬鞭子就往竹偶身上招呼。

丫头们尖叫着向后散开,鞭子来的却快,带在几个丫头脸上、肩膀上凌厉的鞭痕,随着一阵破风的声响,丫头们也都跟着哀嚎一声,最后就听‘啪’的一鞭子,力道尽数落在被捆在原处不能动的‘痴娘’身上,丫头们懵了一下,当即就算没被鞭梢刮到的也觉得必然是皮开肉绽,疼的满地打滚。

可丫头们再看过去,就见‘痴娘’只是愣了愣,痴痴呆呆的目光如有实质的看向扬鞭子的茜娘,对于落在身上的这一鞭子似并不怎么感觉疼,衣衫破开,却不见血痕渗出。

此时茜娘与丫头们想法一致,难道是甩的不够用力?

茜娘要听的是春晓的惨叫和跪地认错求饶,不是挺立一身打不折的傲骨凛然与自己对峙的春晓,明明是奴才秧子,偏摆出比自己高贵的气度来,叫她怎么也压不住火,立时第二鞭子甩了过来!

第二鞭明显茜娘用了大力,鞭子扫动的风声更大,打在春晓身上,衣衫被破开一道子,露出里头的皮肉,与脸色一样青白,却没一点渗血,反倒是茜娘动作过大,将自己累的大口喘气。

“我偏不信,不信你死也不肯低头!”茜娘丢掉手里的鞭子,大步朝春晓挨近,而丫头们却清楚的看到‘痴娘’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眼睛却幽暗幽暗的,把人慎的背后冷飕飕的冒寒气。

☆、第367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这还是正常的人么?这样的两鞭子下去,就算是硬骨头的汉子也要闷哼一声了,除非是石头做的人儿,不然咋也知道疼啊!

丫头们越想越慎的慌,不由自主的纷纷转身向后退,躲进游廊柱子后头,或者干脆进了厢房推开窗子窥探。

只茜娘贴身侍候的犹豫着没敢离开,谁知道叫奶奶记住不把鞭子施展在自己身上,她们可没有‘痴娘’的硬骨头能挺的住撄。

再看茜娘走上前去,揪出竹偶的衣领子抬手就往身上捶,只一下下捶下去,听不到喊痛求饶,却是自己的骨节都红了,火辣辣的疼,茜娘手按在竹偶身上,微低着头大口喘气,才想继续打骂,余光里瞥见竹偶被打破了衣衫下露出的青白皮肤,上头有两道鞭子抽上去的白痕,茜娘伸手去摸,指肚下微微有些粗砺,更明显的触感是体温,冰冷的犹如死人。

她也不知怎么一下想到了尸体,手一抖,脚向后退就想再细细查探,忽地就听锦缎迸裂的声响骤然响起,丫头们惊呼:“她绷断绳子了!……偿”

茜娘才想这些丫头怎么连绳子都系不紧,抬头的功夫忽地被一只铁钳般坚硬冰冷的东西扼住喉咙,她顿时憋的说不出话来,就觉得嗓子眼发紧,眼前景象也模糊,一瞬间她意识到了死亡的临近,茜娘伸手想要拔开竹偶的暴行,却是忽地一下子,脸颊被尖锐的东西割疼,她渐渐放大的瞳孔却根本无法看清什么,就在她以为必死无疑时,竹偶却松开了她,直愣愣的走了。

茜娘趴在地上犹如一头老犬发出刺啦啦的破败声响,天和地全不存在,她眼前混沌的只是尽力去呼吸,每吸一口气就像是钝器在磨嗓子,直叫她生不如死。

贴身丫头们看到真切,明明一开始是奶奶在狠狠的打人,眨眼的功夫奶奶反被制住了,‘痴娘’从太太头上拔了金簪下来,在太太脸上划了一道子,当时‘痴娘’对着她们的那张脸,真是阴冷到了极点,冤魂复仇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时眼瞅着‘痴娘’过来,丫头们抖着两股不敢拦,力气似抽干了一般,一个个屁股着地,惊恐的目送‘痴娘’缓慢的走过去。

“闹什么呢?爷在前头都听见了。”仿佛老天听到了丫头们的祈祷,在竹偶走到垂花门的时候,卢正宁带着小厮回来,恰把竹偶拦住,面露惊讶,“你怎么出屋子了?谁放你出来的?”扭头又见院子里四个大丫头惊恐的坐在地上便是一愣,再细看,再远处一些的台阶上跪伏着一身绫罗绸缎的茜娘,左右两旁游廊、厢房窗子均有丫头的影子。

“怎么回事?”卢正宁问。

只半晌,却没人应。

“还有喘气的没,都死了?”卢正宁暴喝一声,倒似龚三爷的做派,那竹偶本还往前迈的步子便顿住,直直的‘深深的’看向卢正宁,嘴角慢慢弯起一个上扬的弧度,发出嗬嗬的怪笑,猛地伸出两手要掐卢正宁的脖子。

卢正宁是练家子,耳目灵敏,当即头一歪躲到一边,惊诧而怪异的看向春晓,心道:“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她还敢行凶不成!”

可不就是他这样想的,就见竹偶一次不成,举着僵硬的手臂又要发难一次,卢正宁再次躲了,忙叫小厮上前将人抓住。

小厮都是十二三的少年,两个冲上去却拿竹偶没办法,竹偶轻易甩开,偏头瞅了眼卢正宁,似在举棋不定,是该杀了男人,还是该继续朝前去,就听耳边铃声叮当当响的急迫,她没再犹豫,迈步出了垂花门。

卢正宁愣了愣,当即狠狠瞪了那两个‘无能’的小厮一眼,便要亲自上手把人拉回来。

待卢正宁亲自动手时便察觉不对劲儿了,他整治过的女人没有几十也有十几个,再刚强的也没有春晓这样的力道和能忍的住疼的,他几乎把春晓的手臂向后背折,春晓也还是身子往前挣,似不打算要这只手臂了。

卢正宁手心开始冒汗,脸有些发白,到底比内宅妇人见闻广博,这样的怪事怕只能与癔症或是中邪来解释了,便喊了手下来,两个壮汉外加卢正宁三个,勉强用绳子把春晓制服,又一叠声的吩咐人去请郎中和他认识的仙姑来。

这时有丫头惊恐之余提醒:“绳子困不住她。”

卢正宁冷笑:“拿铁锁来!”倒是见过犯癔症的人,绳子都能自己绷断,那就用铁链。

竹偶身上便又绕了几圈铁锁,如此众人才松口气,郎中来的倒快,给竹偶把脉看过后,眼皮直跳,连连摆手说:“这病我看不了,另请高明吧。”被卢正宁迫的急了才又道:“明明就是死人,如何看的?还是赶紧入土为安,别再作孽了。”

卢正宁听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把郎中一顿臭骂的撵走了,而后便一再催促仙姑怎么还不来。

原是他要请的仙姑是花楼中人,早年也是一枝独秀,美貌才艺都是一等一的,忽地有一日就得了疯病,没法子接丨客,叫鸨母锁了起来,后被一位爱慕她的恩客赎身出去,待再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摇身一变成了灵婆,如今虽年老,却因会看‘病’,反倒在那恩客死了后,门庭更热闹起来。

只这位惯爱端着派头,一直拖到转天天亮,洗漱吃饭后才上了卢正宁派去等了大半宿的软轿,晃晃悠悠的朝私宅去,一路上又指派小厮买了许多香烛纸钱、红线白线等等零碎之物,这一番折腾就又有些时候了。

卢正宁一见仙姑的轿子终是来了,忍着气把人让进来,再把事情讲了,仙姑摆手:“我去治她,你只管放一百个心。”

………题外话………今日6000毕~

☆、第368章 阴魂不散

仙姑穿的红裙绿袄,大冬天手里摇着一把凤尾扇,扇坠是五彩绳穗,挂着凌乱的细铃,古怪的是她手里摇着,那细铃却一丝声响也没有。

“仙姑……”卢正宁见她上了台阶却顿在原地,疑惑的问撄。

仙姑头上梳的溜光水滑,旁边戴了一朵堆纱的红花,扭过脸来,白面一样的脸上画着诡异的蛾眉,唇上一点红,两颊贴着蓝色的花钿,冷不丁回头看一眼,倒以为纸糊的童男童女,看的人心里发毛。

卢正宁喉咙上下滑动,咽了口唾沫,紧张的看着仙姑。

仙姑两眼翻白的僵了一阵,忽地眼球叽哩咕噜的滚动,她一下睁开眼睛,道:“是个魂魄不全的冤种,不好对付,你让道士来收,便是魂飞魄散;你叫和尚来收,便是压制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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