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逃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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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逃妾-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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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炎则道:“原来真人是苦恼于此,怪不得路上会病了,原是思虑过重。”心里却想:但凡出家人都是与自己较劲儿的闲人,有这功夫不如为国为民做些实事。

自然,这话是万万不会当着徐道人说出来的。

不过春晓竟然能点醒徐道人,可想聪慧异常,龚炎则有些小骄傲,伸手握住她的手,眼底笑意温暖。

春晓平淡的回眸看向龚三爷,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道:“您不该如此对刘氏。”刘氏虽愚蠢,却不未曾做过坏事,若换做自己遭遇这样的无妄之辱,怕是醒后会想杀人。

☆、第326章 怕这个人

“这事不怪三爷,是贫道的主意。”徐道长脸上还带着疏解掉心障的笑意,揽过话来说道。

春晓看过去,就见徐道长伸手,示意三人先从这出去,于是一面走一面听他解释,“自古以来,做法无不是用被做法人的生辰八字,以寻常事物做媒介来达到目的,大多是布偶、草人,更有高超者用一片叶子即可。贫道师叔当年便有这样的本事,方才听三爷说起,对方用却是竹偶,又能抽离魂魄附贴,显见法术高明,非等闲之辈。姑娘可记得当时施法的人从你这拿走了什么,这样东西必然是贴身之物,最有可能是眉发指甲。”

春晓脑中回忆起来,那日她被人在脖颈后敲晕,再醒来见到是层层叠叠雾一样的帷幔,帷幔后有人坐在莲花台上,并不能看清面容,只觉得是个道人,头戴莲花冠,身穿云水道袍,久久坐在那不动撄。

她张嘴喊了声,却只如哈了口气,那道人却极敏锐,听见后站起身,她以为他会进来,却是施施然的离开她目之所及的范围,另有个小童端着茶盏进来偿。

也确实渴了,她就着小童的手把茶喝了,而后才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身体。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自己惊慌失措的大喊,喊声却似在水底吐气一样,无力也无声。

那道童六七岁模样,一脸平静的道:“你脖子上戴的玉佩在师傅手里。”

春晓目光骤然惊恐,难道她不能支配身体是因为小叶钉被拿走了?可……可她为什么没离魂?

“我师傅说,他是讲道理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杀了上云,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一是替代上云。”道童询问的看着春晓。

什么叫替代上云?上云坑蒙拐骗,陷害人命,还与那道人行鱼水勾丨当。春晓想摇头,却只能用眼神表现迫切的否决。

还好道童能明白,又道:“师傅猜你会选第二条路,那你便回太师府去,不许与任何人相认,守着竹偶四十九天,四十九天后若无人能认出你才是真的,便罢了,若有人捣乱,你没能瞒住,到时师傅另有说法。”

先不管道人什么目的,当时摆在春晓眼前的无意是选第二条路走,一旦她选好了路,那道童便转身去了,后头春晓昏昏沉沉的睡去,却是魂魄出窍,就见一个道人手里拿着朱红的筷子在空中来回卷了两下,筷子头忽地夹住她,的确是夹住了她,只觉得身子勒的紧登登的,随即感觉后背一阵麻酥酥的凉意爬过,道人的筷子头点在一根竹筒上,徒然卷起一阵狂风来。

春晓的魂魄被这阵风吹的颠三倒四,等她站稳身子,再就见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闭着眼睛立在香案后。

那道人转过脸来,竟是长眉入鬓,眼眶深邃的俊美男人,蜜色面皮莹然有光,他对着春晓勾了勾唇角,“总归也是闲打发日子,道爷就当看个热闹。”

春晓拽着魂魄一下飞到柜子后,心怦怦直跳,直觉怕这个人。

道人倒一脸和气,慢慢走近,对着她谆谆善诱道:“你看到了谁?”

☆、第327章 心思缜密

春晓看向那道人的眼睛,就见一排斑驳的房檐下立着个女子,正是春晓,正与人说话,却是说一句便低一下头,双颊嫣红,眼眸含水,腼腆娇羞的不成样子。

一时看的入迷,情不自禁问:“春晓……她对面是谁?……”并不是三爷啊。

只话音才落,就见道人忽地一口血水喷在立在堂中间的假人儿后背上,那假人儿便睁开了眼睛,清泠泠的竟神似非常。

春晓每回想起竹偶被自己唤醒的那一刹那都觉得毛骨悚然,若不是后头她无知无觉,只怕要要见一回抖一回,回忆过后,她大致将情形描述给徐道长听。

徐道长点点头,此时众人已在另一处厢房的明堂落座。

“真人觉得那妖道说话可信否?若没被爷识破,最后真能不了了之?”龚炎则亲自端了茶给徐道长。

徐道长连忙站起来接了,而后又坐下,道:“难说。”垂着眼,沉默的吃了两口茶,抬头问春晓:“姑娘方才见到三爷与其他女子在一处,就没有一点感觉?偿”

“什么?”春晓睁着平静的眼睛看回去。

徐道长被这么清澈无瑕的目光弄的老脸一红,窘迫的咳嗽一声,却不得不问的细致,“愤怒,心酸,疑惑,哪怕是一点点不舒服。”

春晓想了想,实话实说道:“并没有。我进屋时见漆黑没人,已心生警惕,后头端着烛台看了一回,屋子似尘封许久没人来过,桌上地上满是尘土,我走到长案旁,却见花瓶里的水正荡着波纹,几案上放的茶碗只碗里有尘土,碗边没有,且墙上挂的那副图上也不见灰尘,这时又见女子小衣,我顺着零散的衣裳走到稍间门前,回头却只看见自己的脚印,想来撒落衣裳的人该是边后退边抛下衣裳,所以脚印都掩在衣裳底下,便已经确定,是有人引我过来。”

徐道长诧异的看了眼龚炎则,龚炎则神色淡淡的,眸光却有些涩然的看着春晓。

但听春晓继续说着:“我唯一不确定的是,明明是真人要我过来,却弄成男女偷丨情的场面,有些糊涂真人想做什么,后来我见到赵福伪装的三爷,还有刘氏,我隐约猜想是试探我是否真的无知无觉。”

春晓如此冷静的分析,有条不紊的叙述,再一抬头看过去,徐道长面露惊叹,龚三爷则一脸黑沉。

徐道长道:“未曾想姑娘的心思如此缜密。”原是他来的匆忙,听了龚炎则说起春晓的情形,便临时定下这个局,确实是要试一试春晓是如何的无知无觉,因仓促,布置时便不那么精心,却不想春晓心细如发,又过于镇定,以至于以失败告终。

龚炎则脸色愈发的冷沉了,心中道:若那床上果真是我,不知春晓会作何反应,凭着这些日子与自己如胶似漆,还不能动容她半分么?

春晓不知龚三爷心中所想,与徐道长道:“真人设局也是为了我的事,我感激不尽,只刘氏……”

☆、第328章 灵前

“此局一来是试探,二来也是卦阵。”徐道长面色凝重起来,道:“这阵局里要的是有真有假,赵福是假,刘氏是真,只要能牵动你一丝情绪,便可像妇人做针线,捏住针孔那头的一丁点线头,穿针引线,你那缕情魂便如线头,拽过来就成了,如今却要另想他法。”

“看来对方不好对付,这事全都有劳真人了,真人若有其他法子,不管多难,我亦尽全力妥善备出。”龚炎则忙道。

春晓也看了过去,毕竟现在已经挑破窗户纸与那道人对峙上了,不成功便成仁。

徐道长摇摇头,“贫道在阵法上悟性不高,所幸上清观里有几本古籍,与几位师侄研究一番,世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必有破解之法。”说着站起身来偿。

送走徐道长,春晓随着龚炎则回转,眼瞅着见着外书房的房檐,龚炎则慢下脚步,偏头看了眼春晓,道:“你就真没半点想法?”

“什么?”春晓也跟着停下,只当他是为她着急,便道:“徐道长德高望重,一时想不出办法也是因着道法不同,一个正道,一个邪门歪道,待徐道长寻到关窍,破解并非难事,三爷放心。”

龚炎则嘴角下沉了几分,鼻腔里哼了声,转过脸去,再不与春晓言语。

春晓瞅着这人大跨步的背影,更似赌气不理她的样子,简直是莫名其妙。

龚炎则虽把春晓甩在后头,其实是特特送她回来的,等她进了屋子,转身去了前头灵堂。

龚炎检见他回来,抹了把打哈欠眼角挂的泪,困倦道:“怎么没多睡会儿?这两日见你瘦的厉害。”

“没那么娇气,前两年我倒腾的上百条船米粮被人劫了,我带着人追到大漠去,三个月就在风沙里打滚,哪里顾得上吃睡,到底叫爷把人揪了出来,米粮找回来不说,还叫他们认识爷是谁,以后提及龚三爷的名头就要抖三抖。”龚炎则不以为意的说道。

龚炎检极少听龚炎则提及自己的事,只觉得这位堂弟平日里专横跋扈,纨绔风流,若没有个嫡孙的身份,也难有今日成就,外头人给已故老太师颜面,又有老太太守城,龚三儿接手只要有点算计也不至于败坏了家业,却不想有这样的事,当即惊诧的道:“怎么没听你提过?”

龚炎则看向棺木,眼神暗淡,沉默了一阵,道:“我记得六岁的时候,跟着老太太去西山收账,回来下大雨,车轱辘陷到泥水里拉不动,有几个地痞见我们孤儿寡母的,竟上前抢钱抢物,老太太在车厢里听到动静,抖着手把头发打散,把银票用头发缠上,然后快速的将头发盘好,插上发簪。我那时是大少爷性子,地痞上来要收身,我可劲儿的折腾被人抽了一耳光,等人走了,我亲眼看老太太把衣裳拢好,把我抱在怀里,按着我的头,安抚我别怕。”

龚炎检为之动容,感叹道:“老太太这辈子不容易。”

☆、第329章 还不跪下?

龚炎则点点头,喉咙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哽咽,“好多年后我才懂,老太太不过一介女流,定是怕的不行,只生活所迫不得不强罢了。那时我就想,早晚有一天,只要太师府的马车出去,甭管里头坐的谁,但见马车的标志就叫想动歪念头的人什么都不敢做。”

龚炎检内心震撼,竟是说不出话来。

转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徐道长回去后便没送过什么信儿,想必未曾有勘破之法偿。

换一个人事必急的上火,放在春晓身上却是云淡风轻,她无知无觉,分析后认为事情正在朝着一个麻烦的方向发展,但想的也是遇山凿山,遇海填海,多做挂念也无济于事,便撇开一边不想了。

早起饭罢,竹偶忽然折腾起来,要去园子里逛,竹偶无感与春夏秋冬,不知冷热,春晓却像模像样的给她披了披风,手里捧上了手炉,思晨又说外头阴天,似要下雪,春晓又带了一把伞,思华把手里活放下,净手擦了点膏脂,道:“我也随着侍候去。撄”

于是竹偶由春晓、思华两个大丫头陪着,六个小丫头子跟着,浩浩荡荡的在园子里闲逛。

“刘姐姐,这是哪位?”

真是冤家路窄,大冷的天,枯景儿的园子里竟见刘氏陪着一位穿着贵气女孩儿迎面走来。

女孩儿将目光落在竹偶身上,但见竹偶长的十分貌美,便是脸色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矜贵的模样。

刘氏抬高下巴,不拿正眼看竹偶,道:“不过是个通房丫头,脑子还是傻的。”

春晓拦住想要上前呛声的思华,不着痕迹的打量了那女孩儿,但见桃心面,肌肤赛雪,双颊被寒风吹的微微发红,双眸如剪水,横波欲流,红唇一点,虽长的桃杏般娇艳,却板着脸,端的大家闺秀的做派。

春晓收回视线,小声哄着竹偶道:“姑娘,咱往那边去走走,奴婢似看到有大鸟飞过。”

竹偶木讷的眼睛却是一缩,往春晓身边靠了靠,摆紧着摆手:“不要大鸟,大鸟啄人,疼。”

对面那女孩儿见状紧绷的肩头松了下来,不再看竹偶,而是与刘氏道:“回吧,堂姐想必也缓过来些,咱们去瞧瞧她。”说罢转身,却是在转身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春晓,一时顿住,奇道:“怎么两个长的一样?”

“这个是丫头,却是不常侍候她们姑娘,侍候的是主子爷。”刘氏忍不住一嘴的酸溜溜的,眸光如刺,恨不得戳春晓满身洞。

女孩儿品出味儿来,斜着眼睛冷笑道:“老太太病重,定是没什么精神管内院,倒叫上不得台盘的小冻耗子神气起来了,这样没规矩的刘姐姐就该治一治,您如今才是三爷房里最有份量的人物啊。”

刘氏本就长了个二两香油盛不住的狗肚子,更何况是贵门千金给她戴高帽,立时抖起精神,抬手指着春晓斥喝道:“还不跪下?”

春晓不知荣辱,毫无心气,心里想着:既然是任人打骂折辱的丫头,女主子叫跪自然是要跪的,可她记得自己以前,跪周氏时是十分不情愿的,便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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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调教春晓

见春晓没跪下,刘氏顿觉被扫了颜面,上前一步就朝春晓甩耳光,却是扫空了,原是春晓下意识躲开了,刘氏因用力太大,身子趔趄,正撞到那女孩儿身上,若不是女孩儿带来的丫鬟扶住,怕是一起倒了。

有小丫头见状忍不住低头就乐。

春晓一见便知惹麻烦了,后退一步俯身,“奴婢不是有意躲开的。偿”

刘氏头上的发髻被女孩儿头上的发簪勾在一处,只稍稍一扯就疼的两人都吸气,丫头忙上前一缕缕的打散,半晌才将两人分开,待站直了身子才发现女孩儿的发簪却被刘氏勾走了,女孩儿瞅一眼刘氏,眼睛都红了,煽风点火道:“什么不是有意躲开的,若非有意能躲的那样轻快?不但不懂规矩,还是个奸猾狡诈的,刘姐姐一定要重重的罚她,这样的不重罚,旁人还会听你这个姨奶奶的话么?”

刘氏捂着头,忽然摸到发簪,再看女孩儿,当即心下一喜,这发簪赤金嵌各色宝石璎珞,好看的紧,方才看过就惦记上了,正寻思让她娘给她弄个类似的,不曾想这就戴自己头上了,如今就当被头发缠死摘不下来,看女孩儿还有脸来要回去不撄。

打定主意,便与女孩儿同仇敌忾的对上春晓,晃着挂在头发上难分难舍的发簪,横眉立目道:“锦姑娘说的对,就你这种奴婢,满嘴的借口来搪塞,就是不肯认错,说,你错了没有?”

春晓以为识时务者为俊杰,忙低头,“奴婢知错了。”

刘氏见春晓服软,心里舒坦了点,却也更趾高气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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