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明月刀同人][灭绝十字刀x傅红雪]江湖秋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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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明月刀同人][灭绝十字刀x傅红雪]江湖秋水多-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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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窗外传来一阵琴声,《水仙操》。不甚娇柔,却足够清丽,隐有杀伐之声,绵延不绝。傅红雪坐着有些晃神,阿十把手按在他肩头弯下腰,“傅红雪。”
  傅红雪抬头看他,“嗯?”
  “她不是翠浓。你不用愧疚。”他内心默默加了一句,我希望你相信我。
  “……我明白。”
  (十七)
  那晚的雨下得很大,窗外芭蕉雨打声声不绝,隐隐有琴音透过雨幕和纸窗。
  一个很奇怪的梦。
  傅红雪长大以后常常没有梦境,与其说他睡眠质量好,还不如说他真真是个无趣的人。如果一个人察觉到自己的无趣,倒还不是那么无趣的一件事。
  梦中他们回到那个夕阳西下的河边,水草和着浓烈的花香清晰可闻,魏西烛像一只兔子一样从树下分花拂柳地走过来。
  傅红雪问:“是你吗?”
  魏西烛嗤嗤地笑,说:“什么是我不是我,我就是翠浓啊。”
  翠浓?
  阿十此刻扭头告诉他:“她不是。”
  魏西烛好像有点小生气,鼓着脸颊指着阿十说:“你才不是!我好歹也算是个活生生的人,你是……”
  阿十悲伤的眉眼。
  他突然觉得一阵剧烈的轰鸣,像是头顶盘旋着风,傅红雪说:“够了。”
  如突然破开水面一样,他醒了。醒得十分不合时宜。醒得那一刻觉得非常的,非常的悲伤。
  傅红雪推门出去发现阿十靠着走廊的栏杆在看雨,雨还在下,把一片荷塘淅淅沥沥下成大圈套小圈。远处亭台渺茫如歌声。
  阿十百无聊赖吹着挡住眼睛的刘海,知道他开门了也不回头,抱怨道:“这些天雨可真多啊。”
  “我们在这里耽搁了一天了,不知……”
  “诶你不用担心了,是别人请我们,又不是我们请他,爱来不来。”
  “可是南宫庄主……”傅红雪没说完,魏西烛从走廊的那一头走过来,她换了一套衣服,水红的袄裙在别人身上会显得恶俗,但是她穿起来,只会觉得飘然好似仙人,不染尘世。
  “我爹现在正在大堂等着你们呢,你们还不快去?”她手里抓着两把伞,塞了一把到傅红雪的手里,自己撑着一把又走入雨中。
  浅青色的伞。一笔一笔好像细细述说着江南。
  他们两个共着一把伞走在魏西烛的后面,雨声密密敲打在耳边,一声一声又一声。呼吸也很近,什么都很近。
  大堂有人在负手望雨。
  魏西烛收了伞,扑到那人的怀里,甜甜地叫道:“爹爹~”
  此人看上去年纪和南宫博差不多,穿着颇为讲究,衣饰看上去竟有苏杭那边的手笔。好一派道骨仙风。他笑着爱抚了一下魏西烛,转而对他们拱手道:“在下魏秋池,乃夜雨山庄的庄主,昨日刚从山中回来,怠慢了二位可不要见怪啊。”
  傅红雪道:“我们昨夜来此避雨还蒙魏小姐照顾,惊扰了这里还请魏庄主海涵才是。”
  魏西烛笑道:“烛儿她自小生在这山野里,哪有那么多官家小姐的习气,二位把她当江湖儿女待便好。”
  “爹爹!”魏西烛不乐意了,羞红着脸去摇他的手臂。
  阿十说:“我们本是有要事在身,昨夜唐突避雨,现在也该走了,告辞。”
  魏秋池惊呼:“少侠且慢。”他捋了一下胡须,道:“我昨夜从山上下来,这雨来得好生奇怪,一夜之间竟然冲垮了山岩,现在山道被堵得严严实实的,怕是进退不能啊。”
  傅红雪和阿十对视了一眼。
  魏西烛继续道:“如果不嫌弃的话,庄里酒菜倒还备得很足,二位少侠不如等再过二三日附近村人疏通了山道再走也不迟。这雨再这么下下去,怕是有山洪啊。”
  “可……”
  “诶呀傅哥哥你就住下吧,现在下山可危险了……我……我……”魏西烛转而去摇傅红雪的胳膊,说着说着眼圈都要红了。
  傅红雪只有拱手道:“那在下就尊敬不如从命,这几日叨扰了。”
  阿十内心叹道,昨天跟他说什么来着,还说明白明白的,明白个鬼啊这个“翠浓”一扑上来魂都丢了似的,算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南宫博生死他不在乎,可他不能不在乎傅红雪。
  (十八)
  雨日复一日的下着没个尽头,池塘的碧水涨起来没过嫩生生的莲叶,被几尾红黑花斑的鲤鱼搅乱。魏西烛托着腮靠在凉亭边上看鱼,手里捏着绣到一半的牡丹图,她叹了口气。
  这图,是否有绣完的那一天?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一定,一定要把这手帕送给他。不管他怎么想,他乐意不乐意,就是硬塞,也要送给他。想到这里,她的脸就晕上一层桃红。
  阿十也在看雨,云层还是厚厚的密密的,光从中间透出来,都好像带着一层灰。他整个人都包裹在这银白色的光中,被镀上毛绒绒的一层边,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雨从檐角滴落,砸进他面前的大缸中,惊碎一片浮萍。
  “这雨,到底要下到几时?”他叉腰站在台阶上,不满地望着天。
  傅红雪坐在一边,答他:“谁知道。”
  这雨好生古怪。
  魏西烛上个时辰还来找他们玩,这会又躲到哪里去了。
  小姑娘虽然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居然还提着一把剑要拉他们比试,阿十自告奋勇同她玩了好半天,傅红雪才知道他居然大半个江湖的门派武功都会那么一两招,还颇得神髓。
  用来逗魏西烛恰恰好。刚开始魏西烛还耍脾气说是自己没他那么见多识广,会的招式多,输得不服气。阿十就一招一招让她输了一次又一次。无论是如雷贯耳的名门招式还是小家碧玉的巧妙心法他都轻轻松松让魏西烛输得跳脚,小姑娘最后把剑往地上一扔,跺脚道:“你欺负人!”
  旁观的傅红雪却知道阿十这么多招式下来都是点到为止,也不见哪家习武的痕迹,如果见识过,有样学样倒是可以做到,只不过他又到哪里去看得这么多家的武功。
  他在旁边发呆,魏西烛顾着和阿十斗嘴,把他一把拉过来,说:“不行,我要和傅大哥比!”
  阿十笑道:“你和他比还不如跟我比呢,他可没我那么温柔体贴,一会要你哭的。”真是不识货,傅红雪那家伙可不会故意让你。他要使,便使的全是真功夫。
  傅红雪回过神,看见魏西烛眼巴巴瞧他,说:“好吧,点到为止。”他
  走到一边,随意挑了一把刀。
  魏西烛不满道:“明明背着一把刀,为什么还要用普通的刀呢,我还想见识一下傅大哥的灭绝十字刀法呢。”
  傅红雪问:“你知道我?”
  魏西烛嘻嘻笑,说:“傅红雪的名字,江湖谁人不知?我虽然自小窝在这穷山僻壤的山庄里,傅大侠的名字,也是清清楚楚传到我的耳朵里的呢。只是想不到……”她低头笑,没有说下去。
  想不到是那么好看的一个人。
  虽然他们都在说你离奇的身世,我可理会不了那么多。无论你是不是杨常风的儿子,是谁的兄弟是谁的丈夫,反正你是傅红雪。我知道这个就够了。
  傅红雪说:“用这把刀也是一样的,灭绝十字刀威力甚大,用来比试恐怕不妥,我怕误伤你。”
  魏西烛眨眨眼,说:“见识一下也不可以吗?”
  傅红雪语塞,讷讷道:“也不是不可以……”
  阿十说:“不行。”他的眼神揉进太多深色的笃定,让人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魏西烛愣了一会,转而娇嗔道:“不看就不看!”跺跺脚跑开了。
  傅红雪没拉住她,只好回头问阿十:“怎么了,你还真跟她生气啊?”
  阿十抬头看了看永远也晴不起来的天空,说:“没有。”
  “那你怎么不让她看?”虽然他也很奇怪为什么明明是他的东西,阿十说不让看就不让看了呢。
  “不行就是不行,懒得和你说那么多。”
  喂平时说个没完的是谁啊。
  傅红雪真心不明白。
  (十九)
  再过了三日,雨还是没停,魏秋池听山下送菜上来的农夫说商河水位暴涨,已经冲掉了几个村子,剩下的瘟疫肆虐。只剩下此地地势略高,才幸免于难,不过也将意味着夜雨山庄成为一座孤岛。
  谁也找不到的孤岛。
  那时魏秋池正在前厅和他们一起喝茶,魏西烛听到这个消息便跳起来,说:“这怎么了得,可得死上多少无辜的村民,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下山吧。”她一把拉住傅红雪,就要往外冲。
  魏秋池把茶杯盖重重一磕,厉声道:“烛儿。”
  魏西烛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却置若罔闻一步踩进水洼里,傅红雪连忙拉住她,说:“西烛姑娘?”
  雨水把魏西烛的头发打湿,刘海压住眼睛,显得她的神情格外的幽深。她没有回头看自己的父亲,也没有看傅红雪。只问:“傅红雪,你去是不去?”
  阿十见到此情形立刻站起来,叫道:“魏小姐。”
  “你去是不去?”
  傅红雪安抚道:“如今山下不太平,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我不怕,我也不管。
  ”
  魏秋池没有说话,只是痛心地望着她。
  傅红雪没有动。半晌,魏西烛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了。”她低着头往回走。
  魏秋池叹道:“夜雨山庄吃穿住宿哪一样少了你的,到了外边,为父是心疼你要吃苦啊。你平日在庄里怎样任性胡来为父都随你,可在外边,谁来容你呢?”
  魏西烛瘪瘪嘴,拉住魏秋池撒娇:“爹……”
  阿十走到傅红雪身边,帮他抖掉身上沾上的雨水,问:“我们几时走?”
  那边魏西烛听到了,叫道:“你们可不能这么快就走了!好不容易庄里才有像你们这样有趣的人,我还没和你们玩够呢!”
  傅红雪低声说:“雨停就走。”
  他也看出点古怪来了。
  夜里风疾雨骤,院子里树叶响成一片,潇潇声从窗缝溢出像是一曲激越的歌,不知道哪里的树木被吹断了枝条,发出一声巨响。突然有人急促地拍门,傅红雪一跃而起,拉开门,发现魏西烛湿淋淋地站在门外,没有拿伞,也没有点灯。一袭白衣像是快要消散了去。
  她的脸很白,眼睛却很亮。
  她哆嗦着说:“傅红雪,你带我走吧!”
  阿十点了灯放在桌子上,示意她进来再说。
  魏西烛却死活不愿意进去,只抓着傅红雪的胳膊,很用力。她的手指很细,很白,看上去似乎只有骨头一样。
  傅红雪道:“西烛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魏西烛像是在着急什么,只道:“你快带我走吧!”
  傅红雪问:“为什么?”
  魏西烛来回走了几步,跺脚道:“还用问为什么!”她咬了咬嘴唇,狠下心道:“我喜欢你,我想要嫁给你!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傅红雪心里道,可是我不想娶你呀,我不想娶任何人了。
  除了翠浓,除了明月心。傅红雪的心思是有限的,甚至比大多数人都要有限。给了一个,就不会给其他人。可是他比绝大多数人,都来得善良。
  他没说话。
  魏西烛哭了起来。她知道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加丢人,可是她还是止不住眼泪。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她甚至连一句“对不起“也没得到,她的一切就结束了。
  她说:“你知道吗,我在这里等了你很多很多年,从一出生就是为了等你的出现,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她的眼泪一直流一直流,可她还是坚持仰头和傅红雪对视,“我知道我和谁长得像,也知道比起你的妻子我更像,你怎么能不要我?”
  雨打碎了一地的海棠。刷拉刷拉响成一片。
  阿十默默递给她一方手帕。怎么说,要怎么说。她还以为爱情真是由得人来掌握的吗
  ?不可说,说了,便是错。
  真正能掌握爱恨的人,恐怕也是不敢爱和恨了。那些人对于恨都是那么聪明,却往往栽在爱里面。
  傻姑娘,有些东西由不得人,爱也好恨也好,皆是我命由天不由我。一旦你真正懂得这样的道理,你就不会这样问了。
  傅红雪说:“不要哭了,你是个好女孩。”
  魏西烛夺过阿十手里的手帕,说:“我知道。”
  最后她自己擦干眼泪,对他们说:“这件事大家都忘了吧。”
  她轻轻踮起脚,凑到傅红雪耳边,道:“你千万要小心。”
  很大很大的黑色的雨,把这个秘密吞进了自己安静的肚子里。
  


☆、第二十~二十五章

  (二十)
  第二天魏西烛没出现,天却意外晴了。说是昨夜没关好窗户受了点风寒,阿十和傅红雪对视一眼,没说话。
  魏秋池说等山下的水退了便可以下山,习武之人倒不用等再架桥修路什么的。
  花园里到处都是这些天因为大雨来不及收拾的残枝败叶,把小径给遮挡得几乎看不见。魏秋池张罗着叫人重新布置园子,把那些被风雨摧残得奄奄一息的海棠茉莉都拔掉,从山下运新的花苗重新种上。
  池塘的水退了几分,倒真是小荷才露尖尖角了。
  魏秋池一边在旁看着,一边不由得叹气。
  阿十问:“魏庄主可是碰上了什么烦心事。”
  魏秋池犹豫了一下,叹气道:“烛儿这回怕是不好了。”
  傅红雪问:“不是可以下山请大夫了么,怎么会不好?”
  魏秋池巡视着他的园子,道:“我建这座夜雨山庄,就是为了烛儿。她从娘胎带出一种怪病,我苦心孤诣数十年也未尝知道解法,周围人人尊敬我称我一声药仙,谁知道我连自己女儿的病也治不好呢。”
  原来他就是药仙。可看上去,倒不像下毒之人。他在这寂寞的庄子里陪伴自己病弱的女儿,又怎么会跑到外边去为非作歹?
  他怔怔看着枝头一朵开败的蔷薇,道:“老夫也已经有心理准备了,烛儿她……断不能活过二十岁。所以后来的日子,我能宠多少是多少,不敢让她尝半点委屈。”
  他又仔细嘱咐人在魏西烛闺阁窗下多载了几株海棠,好来年开些大朵的芬芳的花,衬出红颜。黯然道:“烛儿自小娇蛮,有什么得罪二位的二位千万不要生气,要怨,就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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