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墓by司泽院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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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墓by司泽院蓝-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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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知道是‘终于’啊?”靳胜颇有点没好气。“我现在知道小齐为什么打死也不说了——因为他肯定知道,你会是这种反应!”
  “我这种反应怎么了?”
  “别明知故问,”靳胜哼道,“老实说,你打算这么下去,我觉得不太可行。”
  苏由一时间没吭声。最后他问:“因为他早就这样了?”所谓的早就,就是指江思齐暗恋他多年、还掩饰得非常好。
  靳胜撇撇嘴。“要是小齐是个妹子,我早就叫你从了她了。不是歧视,只是为你们好。”
  这正戳中了苏由关于此事的忧虑。“怎么会这样呢?”他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事儿要是被爸妈知道了,不得打断腿啊?”虽然自家爸妈和江家爸妈熟得不得了,平素里也没什么忌讳,但这才是问题。他们俩要真搞出这么一档子事,谁知道后果?
  “打断他的还是你的?”靳胜追问,“还是说谁的都一样?”
  苏由拿眼睛瞄他,不说话。
  这反应已经默认了一切,靳胜叹了口气。“瞧吧,我不告诉你,就是知道,就算你反对,也舍不得。”更糟糕的是,要是再舍不得一点,这事儿就……
  “得了,别提我了。”苏由很糟心,“你呢?”
  这下轮到靳胜皱眉。他和苏由是铁哥们儿,基本上不瞒着事情。所以这时候苏由问起,他只转了转眼珠,瞥向林边。
  苏由一开始没明白,然后马上意识到了什么,顿时吃惊得不行。“……杜英?真的假的?看不出来啊!”
  这可打开了靳胜的话匣子。他竹筒倒豆子地把秦庙里的事情说了,语气相当不爽。
  而苏由呢,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嘴都要合不上了。“你是说,你很可能直接把他上了,你还不记得了?”他一巴掌拍在靳胜肩上,“行啊哥们儿,不愧是我们英明神武的大主席!”大主席是当初他们寝室对靳胜的爱称。
  “得了,你就别消遣我了。”靳胜一脸“去去去”的表情,“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处理这档子破事呢!”
  苏由正经了点。在考虑过树和人、QJ与HJ的区别之后,他诚恳地建议道:“我觉得你把他娶回家算了。”在接收到靳胜杀人般的目光后,他也顶住了压力:“你看,性别不是问题吧?杜英自己也说了,木精大都可男可女。噢,你也许说你没那么肤浅,那就性格——说句实话,杜英性格还不好吗?底细之类的再说,他至少很有自知之明,比死缠烂打的那种好得多吧?最后,”他瞄着靳胜脸上的表情,“我还不知道你吗?以你的责任心,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一二三点都正中红心,靳胜彻底泄气了。“好吧,”他停了半天才干巴巴道,“等我找个机会……”
  “找什么机会?”第三个声音加起来,是杜英和江思齐一前一后回来了。
  苏由和靳胜对视一眼,颇有默契地把刚才的话题跳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来哒~~

  ☆、第33章 人琴灭

  虽说四人心里都有些自己的盘算;但那些都无关大局。另外;他们在山林里度过的第一夜很是安静祥和;连只野狍子都没见,第二天自然顺利上路了。
  杜英不由在心里想;一个煞神和一条毒蛇加起来,真是战斗力破表。在排云山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看起来;只要他的线路不出问题;找到龙洞是迟早的事。
  至于其他人,可没有他这样笃定。至少苏由真见过鬼;而靳胜和江思齐都对被一把大火烧过的遗址观感不好。
  “哪个皇帝脑袋抽了;要在这深山里修建宫殿?”江思齐忍不住吐槽。就算说是行宫;他来的一路上也没看见什么别致的景色啊!
  “谁知道呢。”苏由不甚在意,随口应道。他根本就不关心匠营子;因为他认为,找到黑虎头之后;才是他们这段旅程的真正开始。
  “也很难说,”杜英表示了他的不同意见,“在沁河没改道之前,宫殿理应是在水边的,那理由就很充分。”
  “不如你也给我们一个皇帝半途烧了宫殿的理由?”靳胜斜着眼睛看过去。
  杜英拿不准对方是不是打算从各个方面给他添堵。“国库空虚,外族入侵,都有可能。”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还是那句老话,眼见为实。”
  靳胜觉得这木精果然刀枪不入,什么事都能装作没发生过或者看不出听不到,不由得暗自咬牙。
  苏由瞅了靳胜一眼,满是若有所思。而江思齐注意到这点之后,只垂下了眼睫。
  不管怎么说,在日头升到头顶上时,一行四人到达了所谓的鬼地。
  和之前崎岖的山路不同,这一片地域豁然开朗。也许原本也是林地,但在大动土木、又经历过一场大火之后,他们面前只留下了一片草木不生的废墟。只不过,短时期内长不出什么也就算了,两千来年了都是如此,想也知道透着股诡异阴森劲儿。
  如此看来,当地人都不愿意来这里,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苏由现在已经不想浪费力气说“这不科学”了,连猜测是放射性元素还是重金属污染的心思都省了下来。“看起来也就那样吧,”他说,颇有些苛刻,“我们下午就能走过去。”
  靳胜和他一样打量四周,闻言问:“谁看到鬼了吗?”
  这话明显是在问杜英,但江思齐撇嘴笑了下:“别开玩笑了,靳老师,大中午的,你想上哪里找个鬼?要我说,咱们还是赶紧吃过午饭,继续向前走。”
  这话无可挑剔。苏由动手把自己的登山包卸了下来,靳胜也照办。这本是个小事,但苏由的动作突然僵在了半路上。
  “怎么了,由子?”靳胜就在他边上,瞅着他脸色不对,急忙发问。
  “包摸起来感觉不对,”苏由飞快地拉开背包拉链,把东西往外掏,“我把古琴也放在里头了,但是它现在好像……”
  他没说完,但也不必说完了。因为原本装着九霄琴的长条包已经被他扯开,露出了里面的一把碎屑和几根断弦。
  “……靠,搞什么鬼?”
  靳胜下意识的话充分代表了所有人的心情。
  开玩笑,除了江思齐,谁也不能动九霄琴一下!就连苏由这样空降一身铜皮铁骨和蛮力的,都拿它没办法好么?
  然后现在事实告诉他们,其实九霄琴脆得很,装在背包里就能自己碎掉?
  ——特么地果然见鬼了吧!
  苏由对着一袋狼藉愣了两秒,就赶紧翻找,把另一个小包拿出来检查,然后总算松了口气——目雷杯还完好无损。
  “这到底怎么回事?”江思齐对除苏由以外人的面瘫脸都破了功,因为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件事的发展趋势。
  被几个人齐刷刷盯着的杜英表示鸭梨山大。“我真不知道,”他根本不能相信他所看到的,“九霄琴……根本不可能啊!”
  靳胜脸上写满了“你玩我”。“你说的是真话吗?”
  这话无疑是红果果的怀疑。但杜英发现,他现在就算浑身是嘴,也不能把自己从这件事的嫌疑里摘出去了——谁让他之前装傻充愣、没全盘交代出来呢?这还真怨不得靳胜。所以他只张了张嘴,又沮丧地垂下头去。
  “之前明明还好好的,”苏由现在也没心情当和事佬了,只开始回忆问题可能发生的时间,“什么异常都没看见,什么异常都没听……咦?”
  “你想到啥了,哥?”江思齐赶忙问。
  “刚过来的时候,我听见啪嚓一声,还以为是踩到了落叶下的枯枝。”苏由依旧盯着那些黝黑泛紫的木屑,紧皱着眉,“结果是它发出来的声音吗?”
  几人面面相觑。和踩到枯枝的声音相似,可谓很轻微,也不怪他们没注意到。“就在刚才吗?”靳胜追问。
  “没错儿。”苏由点头,“就在刚走进这里之前。”他猛地抬头,“就是在那个时候!刚进匠营子,古琴就碎了!”
  日头依旧毒辣,而四人心中都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寒意。四周只有黄土断垣和散落的焦黑石块,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似乎有什么正在无形中窥伺他们。
  “我收回我刚才的提议,”这回先开口的是江思齐,“这地方不适合停留,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最好不要花!”他有点紧张,直接一手拿过苏由手里的小包,重新塞了回去。
  苏由也不迟疑,即刻把登山包甩上肩头。“那就走吧,大家都撑着点!”
  没人有异议,大家都迅速朝另一侧移动。只不过,虽然他们能用眼睛看到匠营子另一侧的树林,走起来却没那么快。
  而当他们穿行在废墟之中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有种与炎热天气完全相反的阴寒之意。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四周完全静悄悄,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听不见了。最后,那些高低起伏的□黄土柱子以及其下散落着的碎瓦,更像是某种类型的墓碑。
  ……虽然没看到鬼,但这地方肯定有问题啊!
  这种极致的寂静,非常容易催生内心的恐惧。但对于很小时就无知无觉地去夜探山神庙的苏由来说,他只发现了另一个问题:“话说起来,我们这一路就没碰到什么大的活物?”
  在没有任何背景音的情况下,如此正常的一句话听起来也感觉哪里有问题,尤其内容还挺容易令人想到不好的方面时。
  “你说得没错,但我们就不能换个时间讨论这问题吗?”靳胜强烈抗|议。尼玛,就算他是无神论者,在这种明显不符合常理的情况下也很难坚持的好吗!
  苏由瞥了他一眼,确信自己没在靳胜脸上看到什么真正的害怕,也就没在意。“你看到什么了吗,杜英?”
  “什么都没有。”杜英回答。这回他学聪明了,抢在靳胜之前把话说完:“不是因为太阳,就是因为我们带的东西,反正我一只鬼都没看见。”
  “那也就是说,还好我们是中午到的这里?”苏由道。但他也并不真的需要一个答案,因为事实就是中午,他不需要别的假设了。“要不是绕路太远,我们其实应该避开走的。”
  靳胜心有戚戚焉地点头。他感觉这里就和安了个天然冰箱一样,冻得他瑟瑟发抖——
  必须强调,他从小就对冷气特别敏感,因为一冷他就手脚冰凉、身躯僵硬。就算是夏天,吃根冰棍也要拉肚子,就更别提冬天了——暖气片什么的必须常备,出门更是能不出则不出,所以总是被人取笑需要冬眠。但他并不是身体虚弱,去医院也检查不出个结果。
  这奇葩体质的原因,杜英已经猜了出来。他抿了抿唇,脑海里两种想法大动干戈起来。第一种想要渡点热气给靳胜,第二种则是那种刻薄货实在不需要管他死活。
  然而杜英很快意识到,就算他倾向前一种,他也没办法付诸实施。因为靳胜现在正看他不爽不说,距离他也足有大半米。如果他贸贸然地伸手过去,怕是会被打成真居心叵测。
  这头杜英按捺住了冲动,那头苏由却没有。因为江思齐在他们谈话时一声不吭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待到发现江思齐一张脸煞白到几乎冷汗,他想也不想地抓住了对方的手。“你不舒服吗,小齐?”
  江思齐几乎听不到苏由的话。因为他在靠近匠营子时,就感觉不太舒服。但他一贯好强,又打定主意要自己解决问题,所以就算后头发展成心悸时,也愣是一声不吭。
  这大概的确是有价值的。因为他发现,他看见了某些其他人看不见的东西——
  四周不再是废墟,而是半完工的古代建筑。大红朱漆,雕龙描金,富丽华贵的厅堂正中陈设着一把琴。忽而一个头戴珠冕的人从拐角处走出,直接迈了进去。看他衣裳上绣着的五爪金龙,什么身份昭然若揭——
  皇帝!
  皇帝猛地在古琴前停住了。他伸手,一拨,再一拨,动作温柔缱绻,仿佛在对待情人。就算江思齐什么都听不见,也能从这动作中判断出来,皇帝陛下的琴艺必然很不错。
  然而就在下一秒,那双手突然把古琴举了起来,用力往地上一摔!琴弦瞬间崩断,琴身也四分五裂!
  这景象看起来正和苏由包里拿出来的木屑类似。但江思齐一点儿也不关心,因为他的注意力都被转过脸来的皇帝吸引走了——
  原因别无其他,就是皇帝也长了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咳咳,更晚了= =

  ☆、第34章 鬼地血

  “小齐?小齐?”叫人没反应,苏由慌了神,不由分说就探手过去,想掐一下江思齐的人中。
  但这动作做到一半,就被江思齐挡住了;用的他自己一只冷汗淋漓的手。“……没事;”他坚持道,然后抹了一把额头,汗水甩到地上,“快点走过去就好了。”
  别说苏由,连靳胜都不相信。“包给我;由子。”他干脆利落地说;伸出一只手。
  两人不愧是死党,苏由马上就明白了靳胜的意思——靳胜替他背包;他背江思齐。他一点废话都没有地把包拿下来;但横刺里另一只手在靳胜之前提走了。
  “我来。”杜英沉声道;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被苏由和靳胜四道目光盯着。
  其实苏由并不介意杜英帮忙;但他介意靳胜对此的反应。不过这时候他也顾不上这许多了——靳胜和杜英的问题可以以后再处理;现下要先做的自然是先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怎么快怎么来,”他飞快道,抓住江思齐的两只手绕过自己的脖子——江思齐试图反抗,但他现在痛得钻心,根本不可能做到——大踏步地朝另一侧树林走去。
  匠营子方圆约有百来丈。这本不算大,但它北面还有个很长的缓坡,连接到一块更大的空地上。那本是宫殿的遗址,但也许是因为未建成的原因,它毁得比匠营子还彻底,以至于只能看到一片焦土,连黄土柱子都看不到。
  但也有相同的地方。比如说极度干燥,地面龟裂,还有那恍如死亡一样的极度沉默。不论是呼吸声还是脚步声,它们似乎都被限制在了一个无形的密闭空间里,随着他们的起伏走动,回声隐隐。
  粗神经如苏由,这时候也闭嘴了。
  不仅因为异常的寂静和寒冷,也不仅因为异常安静的靳胜和杜英,还因为江思齐愈来愈微弱的呼吸声。江思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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