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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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校尉-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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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树?!”

高垣瞬间就明白了,学兵来草原不光是破坏,更要给部落留下实惠,也是直接帮燕宁的忙,战后百废待兴,数万大军少训练十几天没啥影响,但足以让砍伐得不像样的山岭披上绿装,也给接防的学兵立下规矩,驻守一方建设一方,不但有利于草原长治久安,更能显示出清辉帝国对草原的优越感。

想明白了就动手,高垣起身就要去找华岳,燕子风一把拉住:“这事不能下命令,那样显不出学兵的风格,老规矩,我们督察队先带头,然后女队跟上来,再说了,树苗还得从森林里挖,全军齐动手,光挖坑不栽树岂不是惹人笑话。”

“抢完了?嘿嘿,别忘记你不是督察队的人了,哈哈哈。高垣,督察队的树苗我准备好了,就等你下令,明天都能,还有,女队也在暗中准备,我们动手迟了人家可就抢了先。”

“那还等什么!你去传令,今天不训练了,弟兄们各自准备工具,找不到合手的就用刀枪挖坑,一人栽三棵树,军官加倍。我去找华岳报告,离城不请令准要挨军棍,老子不上你的当。”

督察队外出栽树,在军营引起的反响不大不小,各标队都在等着主将的态度,而华岳就像没等女队一身泥土回城,各标长再也坐不住了,明摆着的事,主将自己都挖坑栽树,再等军令怕就要受军法了,于是一个个跑去帅帐请命,华岳顺水推舟,下令暂停军事训练,各营各标荒山栽树种草,具体的区域划分和出动顺序,自有参谋去和燕侯府的官吏商定。

人老几辈子,草原部落何曾见过外来军队不砍树反去栽树,眼去的战场上,小树苗一棵棵就像列阵的士兵,罪恶之夜烧掉的部落旧址,学兵精心种上草籽,年轻的脸上满是笑容,部落领们再无怀疑,大草原上男女老幼齐动手,老祖宗留下的传统,肥美的草地要用双手勤于浇灌,不能让大沙漠的黄沙盖住草地。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翠华的商队来了,马背上驮满丹药等精美的各色货物,落日的商队来了,赶着神骏的马匹,或许三国都有意炫耀实力,清辉的商队破天荒带来了各种铁器,连淘汰的军事物资都运了过来,商人们在土城外立起了帐篷,繁忙的交易场面中,又有谁去留意脚下的泥土曾经让士兵的鲜血染红。

三营从各郡抽调的学兵,在烈士陵园的周围扎起了营帐,军旗猎猎,号角声声,一万精兵守护着长眠于地下的先烈,自此而后,四时八节,战死草原的学兵,石碑前从不曾少了鲜花和供品。

交接了防务,参战的学兵踏上了回国的路,数万伙伴留在了草原,许多标队减员过半,军旗旁,高举的招魂幡,走过了三河湾,开进了积翠关,在风中诉说压抑在心底的悲壮。魂兮不远长留边疆,招魂幡只能带给家乡亲人长久的思念,孤儿学兵,或许连思念也不会有多少,唯有军旗昭示着先烈的功勋。

第177章 潜心习武

送别回国的学兵,土城,燕宁策马漫无目的巡视,营垒犹自在,人踪已渺然,失去了驻守学兵的号角声,让残酷攻防战毁坏的箭楼,血迹犹存的墙面,看在眼中更觉悲凉,独在异乡远离亲人,身处高位却平添无穷寂寞。

分别时强忍泪水做豪放语,而今泪珠一颗颗滴落,却再无人会递上手帕柔声劝慰,小姐妹此后万里相隔,再见面不知何年何月。

诺大的北城全成了燕侯府,时刻有一营精兵防守,偶尔碰到来往的行人,不是驻防的兵将,就是各司各署的官吏,没有人敢打扰,任由脸挂泪水的怀远侯燕宁,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在亲卫队严密保护下东游西荡。

不知不觉走近了督察队的驻地,看不到熟悉的巡逻队,门口再无哨兵厉声喝问口令,学兵军团解散了,督察队又怎能留下来,清辉帝国破军校尉,高垣不得不离开草原回标营,燕宁没有挽留,大祭祀早有言在先,广阔的大草原能容纳千军万马,但容不下一颗追求武道的心。

望着熟悉的院落,燕宁没勇气推门而入,明知人去屋空,却总觉得还能再见一面,再没有军法约束和身份羁绊,他和她只是一对年轻的情侣,在大草原尽情释放彼此的爱恋。

院门从里面打开,亲卫拔刀护在了燕宁身前,等看到走出来的人,刀还没收起,燕宁已从马上纵身扑去,亲卫队长忙拨转马头下令警戒,将原来的督察队驻地保护起来。

两人相拥一瞬,燕宁方要推高垣入内,他趁机跳到了旁边,指着里面直摇头,哄笑声随之传出来,羞得燕宁抬不起头。

“参见燕侯!”李长弓拉长了调子行礼,燕宁一脚踹过去:“滚!”嘴中喝骂心中却没有丝毫见怪,这一场恶作剧分明是变着法子让她开心,点子不用问就出自李长弓。

短暂的慌乱过后,燕宁忙问常云飞:“你们留下可奉有军令?”固然想和高垣长相伴,但更知道逃兵会面临怎样的处罚,燕宁问时便筹思怎样补救,脸上神色变幻更让督察队员们看得入迷,羡慕队长果然艳福不浅。

“队长几个让刀疤脸赶出了标营,说马术不熟弓箭不准,留在草原训练以观成效。”

常云飞边说边笑,这理由亏仇星辰说得出口,还正儿八经下达有书面命令,连燕宁听后都笑起来:“不是仇校尉,保证是温标长的主意。”

“各家公侯府的人,去翠华前就奉命与主家脱离关系,前不久各自家主传话过来,让今后就跟着队长。”常云飞说完给燕宁行礼:“燕侯,我想留在草原,免得回去和兄长们起冲突,请您收留,以前和郡主禀报过,说任听燕侯安顿。”

“好啊,快收拾东西,走,回府慢慢说,我给你们设宴。好男儿岂可拘泥于祖宗家业,大草原别的没有,建功立业正当时。”

大礼,梅英留下的大礼,燕宁如今有钱有兵,缺的就是可以信任的军官,督察队哪一个不是军中骄子,一百多经过战火考验的军官,不用多久就能控制住军队,留下来的人不用问都加入了残兵院,以后处置公务为部属,论私情都是同门师姐弟,不怕梅英会藏有其它心思。

燕侯府大摆酒宴,督察队员们喝不过巴郎领着的陪客,一个个醉醺醺让抬下去休息,华自飞和胡立还在与巴吉较劲,老狐狸一挥手赶人:“你俩别老在眼前晃,去去去,悄悄话人背后说去。”

燕宁乖巧地斟满酒,见华自飞点头答允,这才行个礼退出去,高垣却让老头喊住一顿臭骂:“回去就把校尉衣甲脱下来,老实换上学兵服,何时当上了将军,才有资格坐在这喝酒显摆。”或许是老头喝得有点多,骂了几句更生气:“看看,没成亲的媳妇都裂土封侯了,你挂个校尉军衔有什么可得意,还破军呢,哪一个不比你强。滚,杂务不用你管,老实去习武,要不把你送到京都去,让小岳儿管教。”

高垣一句话不敢说,老头骂完急忙开溜,一出门就发现燕宁躲在窗口旁偷笑,走过去假装生气:“我挨骂你倒是挺高兴。”燕宁脸一红,眨眨眼走向后院。

相拥相依温存良久,燕宁见高垣的手又变得不老实,推开她跑去桌旁轻笑道:“别得寸进尺,爷爷方才还在骂,没成亲呢。”老话重提高垣唯有苦笑,李长弓和宇文洁分别时尝到了甜头,如今没人处老嘲笑高垣还是童子身,多次想赖在燕宁房中不走都让赶出去。

“我想家了。”没来由掉下了泪珠,燕宁爬在桌上低声哭泣,高垣劝解半晌才破涕为笑,却又含羞带气嗔怪道:“成亲成亲,爷爷话不离口,却不去我家提亲,难道让我父亲先开口。”见高垣尴尬又换了话头:“我不在乎名分,可总得先有个说法吧,哼,真当我非你不嫁啊,再这样下去,信不信我另找个人气死你。”

清辉贵族女子的开放高垣也有所耳闻,招架不住燕宁数落,只能一味说好话,提亲,他和梅英的关系早瞒不住人,谁敢去燕侯府提亲,就算有人不要命去了,在皇室态度明确前,燕侯府敢答应吗?更别说华岳临分别挑明了两人的关系,他现在越想越觉得小师姐是故意那样做,符合一贯的作风,嘴上不说用行动表明态度。

“逗你几句,还真生气了,呵呵,想成亲我还不答应呢。”燕宁边说边整理衣裙,软语开导高垣:“连打带准备,草原战事用了一年,实战有了经验,炼气难免拉下,这一年你好好修炼,爷爷也说了,杂务不用你管,政务你也管不了,我应付得来。等你结业时,草原也会稳下来,我们去京都看望大姐去。”又给高垣整理好衣服,依偎在怀中低声说:“到时她俩再没说法,我就随你意,哼,大不了以后不回清辉了,我偷偷看望爹娘去。”

内外有别,督察队的住处在燕侯府西侧,离燕宁所住的后院还隔着好几重院落,高垣恋恋不舍回到驻地,几名不好酒的队员在巡逻,看见他都扭过头偷笑,看得见吃不着,亏队长有这份定力忍耐。

“要笑大声点,免得憋得慌。”高垣喊过来执勤的队员,月色当头,坐在院落里传授起炼气口诀,随后又逐个纠正,教导完毕已是半夜,临走留下话:“不许私自传授,他们喝酒误事,迟学些时日是自作自受,除了入门口诀,以后传授武学就照这规矩,和评定战功一样,没功劳休想得奖赏。”

第二天,酒醒的队员叫苦不迭,逼着李长弓去求情,他还没答应就让胡立喊走了,回来时一身的泥土,老狐狸传授武艺可没有高垣的耐心,错了就用拳脚纠正,看到这队员们死心了,去求情万一队长来这手,还不如晚些时候学得好。

能对付高垣却糊弄不了华自飞,等他找上门来,队员们终于明白什么叫严师出高徒,老头是真打,下手很重,传完口诀扬长而去,督察队院落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李长弓边骂边一个又一个往房间抱,他也是残兵院的人,华自飞传艺自然无需回避,从此再不说老狐狸的坏话,比起华老头,师父仁慈多了。

关起门训导三个月,督察队员全掌握了入门口诀,华自飞拍拍手不管了,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高垣便是如此训练出来,他却不想想,高垣还有四个老头在旁协助呢,结果今天你来问明天他来问,让高垣苦不堪言,不得不在修炼之余埋头读书,实在回答不上来,只好苦着脸去找爷爷,请教一会挨揍一次,逼得他时常静坐思索,以前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如今回味仍有许多地方想不通,于是静坐的时间越来越长,苦思冥想成了家常便饭。

华自飞看在眼里暗自皱眉,老狐狸在旁出了个损招,燕宁政务繁忙,修炼进展让老头气在心中又无从发作,一听当时就乐了。

高垣,你不是有事没事就去烦燕宁嘛,好,以后她的修炼就由你来督促,进展慢了军法处置,高垣哪敢不答应,于是燕宁偷懒他挨揍,一来二去燕宁怎忍心,两人见面后谈论修炼远多于儿女私情,大祭祀听说后笑了,索性照葫芦画瓢,将指导弟子燕宁的责任推给了高垣。

一名武圣两名武宗亲自指导,在落凤大陆,谁人能有这么好的师承,高垣苦归苦,修炼的进境却是突飞猛进,反过来又激起了燕宁的好胜心,两人暗中较上了劲,隔断时间就要比试一场,胜负自然无人知道,只有高垣自叹命苦,打赢了燕宁撅起嘴几天不理他,打输了照赌注又是好几天不能一亲芳泽,输赢他都觉得憋气。

“习练武艺就为杀人,所谓除恶就是扬善,学兵突袭,一夜间十万人丧命,中间葬送多少无辜,凡人看来无异于恶魔。但看看今日的草原,各部再不敢轻易举刀开战,三国舍弃了延续数千年的试炼,每年因此让多少人得以活命,是善是恶又何必再执着。以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佛祖尚有怒目金刚,呵呵,须知功过是非,不过一场过往云烟,史册留名,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善也罢恶也罢总归会让人忘记。”

北城是燕侯府,大草原的军事政务中心,城外各国商户大兴土木,风云城外的各色人等,逐渐移居过来,可以预见将来的繁华。南城高高竖起了狼神塑像,巍峨的寺庙里香火不绝,草原人寄托心中的期盼,佛前一炷香,所求有恶有善,大祭祀看惯了世间的虔诚和虚伪。

“又劳烦您出手,弟子——”

“我出手你出手有何区别,我出手只杀首恶,你出兵祸及无辜,说起来反是为师多一场功德。”

三国撤军,没有了军事威慑,部落首领中总有人蠢蠢欲动,游牧部落发动战争要远比生产获利丰厚,燕侯府为此几度出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抹杀了异心,兵锋所过又是斩草除根,大祭祀不愿累及无辜,暗中出手诛杀了阳奉阴违的部落武宗和首领,也给时有争论的三国朝堂传递去信息,燕侯府不光有武宗,更有武圣坐镇,从此以后刺客少了许多,高垣终于相信燕宁所说,以前的刺客,背后少不了三国权贵的身影,尤以清辉皇家嫌疑最大,但绝不会是梅英指使,由此可见京都的争斗远没有平息。

“去吧,一个理政有方,一个潜心习武,一明一暗相得益彰,高垣不便掌管军政,坏事也是好事,去了狼神传人的戒心,如今武艺有所成就,他年你二人离去威慑犹存,后世子孙,呵呵,去吧,去吧。”

燕宁红着脸拜别大祭祀,后世子孙,师父话中透着玄机,与高垣的婚事再无担忧,回到北城后四处督促准备行装,一年时光匆匆而过,高垣结业要去京都任职,怀远侯燕宁借口进贡相伴而行,小姐妹一年不见,又要共同对付京都的敌人。

第178章 结业典礼

凌波标营,新入营的学兵,等来了久候多时的开学典礼。

按惯例,新一巡结业典礼早就结束,与新七巡应是擦肩而过,但今年例外,标营告示栏中醒目地贴着布告:送旧迎新仪式合并举行。

凌波第九标,曾经让胡立恼羞郁闷的耻辱,因草原战事而化作显赫的声名,新任标营主事仇星辰,似乎从不知谦虚为何物,前不久更是做了件气死人不偿命的大事。

“凌波第九标,清辉第一营。”

校门前照壁上镌刻上斗大的字,还嫌不显眼,又涂成鲜红色。

好大的口气,是谁赐予凌波标营如此高的荣誉,国王、太子还是郡主?消息传开,各营暗中打探,当得知竟然是仇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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