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面试（四） 如云
jenny起身冲他点点头，做了个手势，于是祁纳与她面对面坐下。
jenny首先说道：“欢迎，欢迎。”
祁纳点点头，接着说道：“所以我自己一个人过来了。”他说着将准备好的简历交给jenny，尽量保持了一个恭敬的态度。
jenny简单的翻了翻，对祁纳说道：“好了，我看了你的简历，其实项玉瑶之前也跟我提过，所以我也不算陌生。”看了看祁纳，笑着继续说道：“你毕业后好像只在三阳工作过。
祁纳点点头：“是的，待了四年。”
jenny跟着说道：“所以你的经验也不能算丰富的了。”
祁纳愣住了，难道跳槽越多工作经验就越多吗？她这个逻辑很是让人奇怪？难道企业都提倡员工跳槽吗？
他一时没有回答，过了好半晌，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尴尬，jenny打破了僵局，说道：“嗯，那么你能说说你的优势吗？”
祁纳再一次愣住了，他之前准备的词儿压根就没了用处，他稍一犹豫，慢慢的说道：“我在三阳公司主要是负责服务器的运维，参加过机房建设与规划，个人对操作系统底层技术也很有研究，熟练使用linux系统，能够帮助公司尽可能的降低信息化总体拥有成本。”
他尽量用一些偏专业的词汇来面对jenny，以此显示自己的专业，结果jenny毫无表现，也许压根没明白他的意思。
jenny道：“小祁，那能够说说，你离开三阳的原因吗？”
祁纳又一次愣住了，他完全不知道为何熟人介绍，还要问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难道不应该直接从专业技能角度开始吗？或者从专业角度直接考评？却来问这些并无太大意义的问题？
但他略一思索，便认真的回答道：“嗯，表面上的理由很简单，我在这个公司待的很久了，有些厌烦这些千篇一律的工作，而且在国企滋长了我的惰性，考虑很久后我才决定辞职的。”他看了看jenny，jenny面无表情，睫毛微跳，示意继续。
祁纳跟着说道：“真实的原因就是三阳公司派系林立，我成了其中无辜遭殃的替罪羊，于是离开了三阳公司。”
jenny点点头，祁纳以为就这样可以结束了，不料她突然又追问：“那你当替罪羊的罪名是什么呢？”
“呃，”祁纳有些犹豫，她问的这么仔细有何目的呢？又有和必要呢？但是他又一想，也许外企就是这样龟毛，他们不是提倡平等吗？肯定每一个进来的同事，都要认真了解了。
祁纳继续说道：“我离职前做的是生产线服务器的运维，有位副总的邮件丢失，他们将这个问题的产生归咎于我，认为是我做的，于是被人事主管劝退，最后主动辞职。”他脑子转的很快，最终还是决定说的尽量客观和准确，免的与她得到的信息有出入，惹人误解。
“那么，这是你的问题吗？”jenny穷追不舍，祁纳有些头疼，马上回应：“当然不是，我负责的是生产线十几台服务器，跟公司后台的邮件服务器隔着十万八千里，我怎么会去弄这些无厘头的事情呢！”
“这么看来，他们是冤枉你了！”jenny口气松了下来，祁纳感觉自己的额头都冒出汗了，虽然办公室里的冷气很足。
“自然是他们冤枉我的！”祁纳点点头。
“那我又好奇了，他们为什么要嫁祸给你呢？”jenny很快一连窜的问题又来了：“你是负责生产线的管理员，按照道理他们应该找个邮件服务器的管理员不是更合适吗？可为什么偏偏嫁祸给你呢？”
祁纳面容有些僵硬了，半天没有说话，脑子嗖的跳出一个念头：“这真的是在面试我吗？是在审问我吧。项玉瑶不是在耍我吧！”
他又想，难不成是无间道，这个jenny是在套我的话，隔壁的房间就是三阳的人？
各种杂念丛生，终于祁纳看着jenny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嫁祸给我，我就不需要和hr达成辞职的协议了。”
jenny一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祁纳的不悦傻瓜都能看得出来了，她接着微笑道：“小祁，作为总经理，我自然希望了解公司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关键的it人员，所以我问的自然很仔细了。”
祁纳歉然一笑，心里却是不以为然。之前通过外表对于jenny的好感已然烟消云散了。
祁纳跟着微笑说道：“我理解。”
“不好意思了，那我换个角度来问吧，如果你愿意，是不是可以实施一些手段，造成他们的损失！恩，比如刚才你说的，邮件丢失。”jenny的问题更刁钻了，祁纳目瞪口呆，有些慌乱，这是什么意思？
祁纳脑子嗡的一下就乱了，这是要逼着自己承认三阳公司邮件丢失就是自己做的吗？
且不说jenny是不是三阳公司的无间道，单说，在新公司面试的时候吹嘘自己的黑客技艺，这难道不是太开玩笑了吗？
祁纳一口气憋住，慢慢的沉静下来，说不会，不行？这话题自然就要就此截至。可这并不符合祁纳的性格，他毫不在意的紧盯着jenny的眼神，jenny岂是普通人，那里会在意这种小伎俩，面颊带笑，眉宇含情，温柔而坚毅的回应着祁纳。
祁纳抿嘴，思绪更加清晰了，他相信自己不是在面对一个无间道，那么她这样打破砂锅的劲头肯定另有原因，要对员工非常的了解显然并不能让祁纳信服。
那么这个隐藏的原因是什么呢？
祁纳不知道，只能猜测，也许她另有选择，只是因为自己是好朋友项玉瑶介绍而来，她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便采用了这种迂回拒绝的方式。
祁纳有些不悦，如果不愿意就直接说，何必搞这些调调耍人呢？他起身对jenny说道：“jenny，嗯，我还是习惯喊柳总，我先回答你的问题，我的水平还没有退步到焚尸毁迹的方法，其次，我觉得我并不合适mycity公司，我想我就告辞了。”
俗语说的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去投八路。算了，不要留在这里耽误时间了，祁纳心里想。起身就走，jenny平静的脸庞中闪过一丝慌乱，镇定道：“那个，小祁，别激动。如果我的问题有冒犯你，我向你道歉。”
祁纳停下脚步，jenny重复道：“如果我的问题有冒犯你，我向你道歉。”她说着绕过大班台，将他劝回了座位。
她挨着祁纳很近，穿着高跟鞋也有一米七多了，可在祁纳超过一米八的身高前，还是仰着头，而祁纳则感觉眼前一片雪白，jenny雪嫩的胸脯被紫色的蕾丝抹胸包裹衬映着，仿佛玉脂般，祁纳神情一滞，下意识的回到了座位上。
jenny站在他的身边，又拾起祁纳的简历，翻看时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但薄薄的两页纸，哪里需要这么久呢？祁纳觉得她是在故作姿态。
就在祁纳又要耐不住性子的时候，jenny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粉臀轻轻的依靠在大班台上，一只手撑着桌面，一只手拿着简历，抿抿嘴，轻声说：“小祁，这样吧，公司确实需要it方面的人才，我也相信玉瑶的眼光，我个人通过与你短暂的交流，觉得你是个率性的人，品格也值得信任。所以我代表mycity公司真诚的向你发出邀请，如果可以的话，请加入我们。”
她说着，神情放松了下来，祁纳仰着头，眉头一跳，双眸顺着她的手臂向下，盯着她的手掌，但注意力却全都在她的粉臀上，黑色的裹臀套裙紧紧的包裹着她，却不见一点褶皱，他想jenny或许穿了无痕内衣，或者t裤。
jenny哪里会想到祁纳是在揣测她的内裤，还以为祁纳发呆是在思考做出决定。她起身，干脆向祁纳作势伸手，祁纳也跟着松了口气，也做出了一个决定，伸手用力握住了jenny，只感觉到jenny的手好凉。
jenny握着祁纳的手，奇怪的眼神看着祁纳，祁纳突然醒悟过来，连忙说道：“能加入mycity是我的荣幸。”
jenny露出了微笑，显得很开心。
接着jenny便跟祁纳确认了薪资，税后8k，这比祁纳在三阳白电公司的收入多了近三千，不过，三阳有季度奖金，半年奖金，年终奖，逢节还能有各种购物卡，这样每年的总收入算下来也就少个一万多块，而且上班距离要远多了，工作压力要更大了。
不过祁纳并没有算计这些东西，只是点点头，便全盘接受了。
jenny见祁纳全部接受了，心里又隐约有些后悔，觉得祁纳资历即浅，要求不多，自己开出的价码太高了，应该还是有压缩空间的。但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岂能反悔。
她叫来秘书宋睿，安排祁纳去厂区以及办公区参观下。
祁纳跟着宋睿先到了四楼，宋睿是个叽叽喳喳一个不停的小女孩，对祁纳介绍，四楼东边是设计部，打样车间，祁纳一进去便嗅到扑鼻的香味，十几个女孩趴在办公桌前忙碌着，靠墙的一边则树立了好几排人形模特，而另有几个衣着艳丽的女性站在那里商量着什么！
宋睿带祁纳走近，随意的说道：“meg，这是公司新来的itsupport祁纳！”又对祁纳说道：“这是设计部主管meg。”
那个身材高挑，一头顺发披肩的女子转过身，长长的睫毛眨了几下，淡淡的打量了一下祁纳，冲他微微一笑：“你好。”
祁纳也是很含蓄的微笑回应。meg旁边的几个女性也都一一向祁纳打着招呼。但祁纳很快就被英文名字弄昏了头脑，什么claire、christina、jessica、helen、lisa，他立刻开启了智能大脑的录像功能，将几个人的头像和姓名对应了起来。
那个叫christina的女孩高兴的说道：“终于有个it了，拜托你千万要靠谱啊。”
祁纳莞尔一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meg淡淡道：“祁纳第一天来，入职还没做呢，可千万别被你吓跑了。”
说完大家都笑了，祁纳也跟着笑了，他觉得meg的微笑很有一股魅力。离开时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却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盯着自己，祁纳尴尬的扭头，额头却轰的一声撞在门上，设计部里传来轰堂大笑。
第21章 面试（五）火
四楼西边是营销部、市场部以及后平台的财务部、人事、行政以及未来的it部，只有财务是独立的办公间，其他的都是敞开式的办公区，部门经理会有一个独立办公室，it部经理的办公室现在堆满了杂物，行政同仁正在往外收拾，进进出出。
办公间一圈走下来，祁纳数了下，加上自己，所有男性职员只有四个人，一个是运营部的经理名叫tonyshen，三十多岁，穿着雪白的衬衣，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办公桌上也是整整齐齐，连临时用的便签纸、铅笔都码放的横平竖直，祁纳想他一定有洁癖。
另一个是市场部经理助理的jackzhang，二十多岁，与祁纳年纪身材相仿，戴着眼镜，多了一股书生气，打招呼时满脸倦容，祁纳心想一定是经常加班辛苦的。
最后一个是财务部的brucezhao，看样子四十多岁，头发都快掉光了，只是抬头和祁纳打了个招呼就低头忙活了，很不热心的样子。
祁纳忍不住跟宋睿说道：“难道就是这三个男的吗？”
“哈哈，加上你四个，正好配齐了四大天王。”宋睿接着带着去了车间，见了车间主管lina，走马观花的在车间走完，终于看见了又一个男性，工业缝纫机厂商的技术员，前来维护缝纫机的。
祁纳回到五楼与jenny道别，先告辞，但jenny正在开会，于是他便跟宋睿打了个招呼，决定后天过来报道，便先走了。
宋睿道：“你回去确认下自己的英文名字，回头告诉我，我要通知hr。”
“好的，”祁纳好奇的问道：“对了，你的英文名字叫什么？”
宋睿白了他一眼，：“才不告诉你。”
祁纳出了mc公司，走了五里地才终于打上一辆出租车，上车时全身都如雨下，车厢里冷气刺激的他打了个哆嗦，舒服的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就瘫坐下来。
快进城的时候他才缓过劲来，给项玉瑶拨去电话。
第一次并没有人接，第二次项玉瑶无力的声音才响起。
“喂！”
“项…姐，我从mycity公司出来了。安排是后天上班，告诉你一声。”至于面试当中的不快已经薪资他就没有多说，毕竟项玉瑶只是给自己介绍，又不是自己的保姆，多说无益。
“哦。”项玉瑶渐渐的缓过劲来，道：“那就好。”
她顿了顿又道：“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呢。有了结果就好，jenny人蛮不错的，跟着她干吧。”
祁纳感觉还是很敏锐的，听出了她心神不宁，便道：“你没事吧？！”
项玉瑶嗯了声，说道：“刚太累，坐车里睡着了。没事。”
挂了电话，祁纳心里还是琢磨，估计项玉瑶跟老公的离婚大战并不消停，下午应该是场恶战。女人家也不容易。于是说道：“项。。姐，有空的话，请你吃饭吧。”
项玉瑶又是嗯了声，过了好一会才道：“算了吧，今天实在没心情。”
祁纳想说：“没心情的话正好聊聊天权当散心了呗。”但是他还是道别，挂了电话。
他下车时正是晚高峰前，交通也比较通畅，信步走进了超市，想买些冷饮带回去，项玉瑶的电话又来了。
“小祁，你忙不？”项玉瑶声音温婉软糯，好像就趴在他的肩头吹着祁纳的耳朵在说话。
祁纳眼睛眨了下，：“不忙，项。姐，要帮忙不？我一个人够不够，不行我再找两个。”他第一反应就是项玉瑶需要自己的帮忙，也许是找老公吵架，找个人壮个声势，也许是离婚离家搬家，找苦力。
“哈哈，听你的口气，好像我要去找人收债呢！”项玉瑶笑了，：“没事，我没事，刚才车里睡的迷迷糊糊，接你的电话都是半梦半醒的。”
她又道：“反正我也是要吃饭的，干嘛一个人啊，这时候找你最合适不过了。就怕你没时间。”
祁纳一听，心中一跳，想起中午的那一幕，连小和尚都小激动了一下：“哦，我没事，明天也没事。”他说完就愣了，自己说明天没事干嘛，莫名其妙！
不料项玉瑶却道：“明天没事吗？那我们去磨盘山逛逛呗。”磨盘山山不高，一路都有些道观、寺庙，离宁南也近，开车十几公里，几乎就是宁南的一部分。
祁纳有些犹豫，不知道她葫芦里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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