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三生有幸- 第8部分

　　　　“当然，那是你的‘母亲’。”对巫师们的魔法画像略有些了解的里德尔，揉了揉儿子柔软的黑发，把画像包在盒子里，微笑着递给儿子。魔法画像只是画像者的记忆与虚拟人格的组成，虽然无法替代母亲，但至少可以让孩子有个怀念的寄托。

　　　　一声诡异的惊喘之后，一个兴奋到变调的怪声突然响起，喋喋不休地尖叫不已：“噢噢噢！多么灿烂的金发，多么迷人的笑容，梅林啊！你又赐予我照亮灵魂的光芒了吗？陌生的先生，您的美貌扫去了我几十年来被掩埋在垃圾堆中的阴霾，您的红唇可以让……”魔法镜子终于注意到自己所处的新环境，以及美貌得令“人”欣喜过望的新主人。

　　　　啪！

　　　　“闭嘴！”一只小手，一只大手同时拍上了那面亢奋到快发狂的手镜上。里德尔满脸黑线地看看被压在手下还叽叽歪歪挣扎不休的好色镜子，又看看额角几乎要爆出青筋的儿子，忍不住笑喷了。

　　　　噢，梅林，这些搞笑的巫师日用品！那话痨的色镜大约的确在冈特家憋得太久了，几十年都埋在垃圾堆里，要么照垃圾，要么照两只又脏又丑的疯猴子……

　　　　“汤米，把这个也给我吧！”小汤姆恶狠狠地瞪着那面胆敢用语言性骚扰他亲爱的父亲的破镜子，咬着牙说道。

　　　　“好的，好的。”里德尔忍俊不禁，瞧着儿子拿起那面镜子，然后镜子又大呼小叫地发现了同样“美貌如花”的小主人，兴奋到几乎“昏倒”的小镜子于是又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喷出一堆新的赞美之辞。相信如果这镜子有口水的话，可怜的小汤姆就不只是脸色铁青那么简单，而是完全被口水的海洋淹没了。

　　　　“再多说一个字，就把你丢到羊圈的粪坑里！”小汤姆从牙缝间挤出来的冰冷威胁让镜子喷涌的溢美之辞戛然而止。

　　　　“嘿，维迪，来瞧瞧我们最大的收获吧！”里德尔笑眯眯地看着儿子把那面变得一声不吭的手镜粗鲁地塞进抽屉里，假装没有听到镜子发出的可怜啜泣，招呼男孩一起来看他们携手找到的大宝藏。

　　　　五本书，真正的巫师们的读物！

　　　　本来是有六本的，可惜其中一本黑色皮面的书从垃圾中被掏出后，就一直露着一排尖牙吠吠不已，试图从里德尔身上咬下点肉来，于是那本不识相的读物被细铁链捆了四五道之后，直接丢到地下室去了。

　　　　余下的五本书都十分安静本份，也没有残害任何一只试图“翻阅”它们的鸡鸭，如今都被整齐地摆放在父子俩面前的书桌上。

　　　　“感谢梅林，英国巫师们读的书大多数还是用麻瓜们也认识的文字写的——英语，拉丁语，噢，还有一本德语的。”里德尔笑着对儿子耸耸眉。

　　　　《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你不知道自己所拥有的能力，以及你一旦明白后怎样运用它们》、《黑魔法的诅咒》，以及两本类似课本的书：《标准咒语，二级》、《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

　　　　这些书无一例外都被厚厚的灰尘和污垢所掩埋，黑乎乎的，几乎很难分辨出封面的图案与文字。尤其是那两本教科书，一本封面只剩小半，破旧的书页卷着毛边，时不时发出几声喘息，而另一本的书脊几乎快散架了，看起来很有些年头。

　　　　“你瞧，我的维迪，如你所见，你是个真正的小巫师，你的身上流淌着伟大的血脉。而这些就是打开魔法世界之门的钥匙。”里德尔小心地翻开那本陈旧的咒语课本，认真地盯着儿子的黑眼睛，郑重地说，“我恳请你，心怀敬畏、勇气以及我的爱，理解它们，掌握它们。但永远不要迷失于这强大的力量，而失去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黑色的大眼睛注视着里德尔，七岁半的早熟小男孩慢慢依偎到父亲怀中，低声呢喃：“汤米，只要有你在，我永远不会迷失。”

　　　　

　　　　

正文　霍格沃兹的来客

　　　　那几本巫师读物，就如同迷雾中的灯塔，照亮了小汤姆苦闷迷惘的前行道路，为他展现了一个无比诱人而广袤的传说中的世界。小小的预备役巫师从拿到这些书的那一刻起，就焕发了疯狂学习的热情，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来之不易的书籍，恨不得把每一个单词都嚼碎了吞下肚去，就连睡觉和吃饭都神思恍惚地想着那些迷人的强大的魔法知识。

　　　　为了儿子的健康着想，里德尔第一次不得已地强迫规定了小巫师的作息：每天阅读研究这些魔法书不得超过三个小时，户外活动或是娱乐时间不得少于两个小时。

　　　　小小巫师毫无异议地听从了父亲的命令，甚至搂着父亲的脖子歉意地献上了一个香吻：“对不起，汤米，让你担心了。”

　　　　“维迪，健康的身体是一切的根本，强大的自制力更是成功者的必备素质。”里德尔温柔地回吻儿子的额头，譐譐教导，语重心长。

　　　　“是的，汤米，你总是对的。”小汤姆轻声应着，对父亲微微一笑，亮闪闪的眼眸灿若星辰。既然阅读时间受到限制，那么就适当增加户外活动和实践的时间吧！

　　　　接下来的三年，里德尔庄园陷入了某种诡异的氛围。仆从们总是会遇到些难以理解的古怪小事，庄园的主屋时不时地传出奇怪的声音，偶尔还能在晚上看到色彩诡谲的细芒划过天空，厨房后院饲养的活禽乃至里德尔牧场的家畜每个月总是会有几只死因不明、形貌凄惨。

　　　　厨房主管和牧场的负责人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时，惴惴不安地向里德尔主人汇报了，得到的是一只加大的红包，以及无奈的回答：这些家禽家畜都是为汤姆小少爷的科学试验奉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至于它们的就继续发挥余热，给仆人们加餐吧！

　　　　在经济萧条的年代，里德尔庄园出奇好的薪酬待遇惹得周围的乡邻羡慕不已，哪怕庄园里有什么古怪，至少仆从们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什么伤害，于是一周起码为仆人们加两顿全肉大餐的里德尔家主人，被人们又妒又羡地称作了“大方的阔佬”。

　　　　1937年，里德尔家的小小主人十一岁生日前夕，一只猫头鹰冒着风雪严寒扑到了庄园主屋的客厅玻璃窗上，它带来了父子俩期待已久的巫师学校录取通知书。

　　　　里德尔几乎是屏着呼吸将那封信从猫头鹰的脚上解下，这么多年了，他才等到了魔法世界真正敞开的一刻。

　　　　小汤姆凝视着父亲的动作，握着拳头，呼吸开始急促。

　　　　淡黄色的皮纸信封上，狮子、蛇、鹰与獾，四只动物缠绕在一个大写的字母“H”上，它代表了英国巫师界最著名的也是唯一的学校——霍格沃兹。

　　　　里德尔没有说话，仔细地审视了几秒，将信递给儿子。

　　　　小汤姆抿着嘴，郑重地接过信，轻轻拆开。他盯着信纸足有一分钟，然后，慢慢抬起头，眼中闪耀着激动的光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优雅平静，清晰地，缓缓地告诉同样焦急等待着的父亲：“汤米，信上说，他们——霍格沃兹，录取我了。”

　　　　“哇噢！”里德尔喃喃地惊叹，激动、兴奋、不安、忐忑、欣慰……无数复杂的情绪交织着，最终化作了一个紧紧的拥抱，年轻的父亲嘴角越翘越高，突然抱起儿子托着他的腋下，飞快地转起了圈，大笑着：““维迪！我的小巫师，你要飞了！你要振翅高飞了！哈哈哈……”

　　　　“汤米，哇！你在干什么，噢！梅林啊！哈，哈哈……”一向骄傲优雅的小巫师，猝不及防地让父亲抱起飞转，发出了连声惊叫。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猛地抱住了父亲的脖子，微眯起眼，像只小猫一般任自己沉浸在幸福温暖的晕眩中，狼狈地洒下一串欢笑。去他的自矜、礼仪和贵族气质吧！

　　　　谢谢你，汤米，我最爱的汤米。

　　　　猫头鹰的回信带去了与霍格沃兹来访教授的预约。一周后，里德尔闻名已久的，巫师界最伟大的白巫师——邓不利多教授将拜访里德尔庄园。

　　　　……

　　　　一大清早小汤姆就端坐在客厅里，捧着《标准咒语，二级》仔细研读，他身前的桌子上摆了一杯香浓的热牛奶——原本十分抵制奶味的男孩，在听父亲煞有介事地说起“牛奶与身高不得不说的暧昧关系”后，开始不声不响地养成了一天喝两杯奶的好习惯。

　　　　“嘿，维迪，不用这么紧张，你今后有长长的七年要和霍格沃兹的教授们相处呢！”里德尔乐呵呵地接过管家递来的蛋饼和烤肠，细心为儿子切成小块，“先吃点东西你才有精力应付‘面试’。”

　　　　紧张？不知道是“谁”，一大早就在他房前走来又走去，隔五分钟就让人去看一下大门口……小汤姆横了里德尔一眼，接过父亲为他准备的爱心早餐，不在意地回答：“面试？嗯，确实有必要通过教授能力的测评来看看学校的综合水平，垄断的行业质量的确很难保证。”

　　　　里德尔哭笑不得地轻轻给了儿子一个脑瓜蹦，自家这孩子，才能和自信完全成正比，都高得令常人难以企及。

　　　　小汤姆优雅而迅速地消灭完自己的一份餐点，把父亲为他切好的每一块食物都仔仔细细地咀嚼咽下，又牢牢盯着父亲吃完餐点——里德尔常常会孩子气地“忘记”吃早餐，结果弄得自己胃痛。等仆人们收拾好餐具，父子俩重新安坐下来时，厅里华丽的金色珐琅大座钟敲响了九个钟点，当当当……

　　　　眼前一阵朦胧，客厅的虚空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人，里德尔霍地站起，不动声色地将儿子侧挡住，小汤姆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父亲的。

　　　　凭空出现的是一位看不出确切年纪的中年男子，穿着棕色格子的西服便装，棕褐色的头发，同色的茂密胡子披散到胸前的长度，鼻梁上架着一幅细边眼镜，看起来像一位普通大学的教授多过像一个巫师。他笑眯眯地向里德尔伸出手：“里德尔先生？我是阿不思·邓不利多，霍格沃兹的变形学教授，也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先生的接引者。”

　　　　邓不利多掏出一根细细的魔杖信手一挥，呯地一声，他左手边的椅子变成了一只粉红色的小猪，哼哼着惘然四顾。变形学教授向着父子俩微一晗首，镜片后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

　　　　小汤姆没有说话，看了一眼那只粉色的小猪，紧紧盯着邓不利多手中的魔杖，用力握住了父亲的手。

　　　　里德尔安抚地回握了一下儿子的手，笑容满面地迎上前：“邓不利多教授，您的魔法非常精彩，我相信有您这样出色的魔法师，霍格沃兹一定会成为小巫师们成长的乐园。”

　　　　善于交际，精明，法力强大，目的明确。这是里德尔对“最伟大的白巫师”的第一印象。这也是他一次见到哈利波特电影中熟悉的剧情人物——自己家的儿子虽说有可能成为那个贯穿全剧的反派大魔王，但是这么多年从小养到大，看着儿子一步步成长，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维迪和“剧情人物”联系在一起，维迪永远只是他的宝贝儿子，骨血交融的儿子。

　　　　有那么一瞬间，里德尔恍惚着，不知是身在梦中，还是梦境变成了现实。

　　　　“……里德尔先生，您虽然不是巫师，但是我发现汤姆似乎对魔法的力量并不陌生。噢，年轻的先生甚至已经开始勤奋地自学二年级的课程了，”邓不利多用下巴指指桌上的旧课本，若有所指地眨眨眼，“但是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我还是要建议孩子们循序渐进，过于急于求成，有时反而会陷入迷途。”

　　　　“这是他母亲家族留给孩子的最后一点东西，我的妻子在孩子出生时就过世了。作为一个‘麻瓜’我无法在孩子魔力暴动时帮助他，而与魔法界失去联系的我们，也没能获得任何有效的帮助，唯一能参考的就是孩子母亲留下的教科书。’”里德尔声音有些低沉，冈特先生们的“意愿”这种细枝末节就不必向他人陈述了。

　　　　邓不利多歉意地点点头，目光柔和地望向小汤姆。

　　　　男孩在变形学教授这样的目光下，不自觉地抿紧了唇，悄悄站前一步，身体挺得笔直，掩在了父亲的身前。

　　　　“梅林的光辉没有抛弃我的孩子，汤姆依靠自学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魔力，而没有造成什么不可避免的损失。进入霍格沃兹是他长久以来的梦想，我也相信这所英国最好的魔法学校能够挖掘出汤姆的所有才能，引导他，培养他，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好巫师。”里德尔拍拍儿子的肩，诚恳地握住了邓不利多的手。

　　　　“……邓不利多教授，我非常期待能够聆听您的教诲。”同一时刻，小汤姆略带稚嫩的清澈嗓音也优雅地响起。

　　　　这对形神俱似的父子，用同样恳切热忱的目光注视着霍格沃兹的教授。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里德尔的金发上洒下灿烂的光点，映照着他如同希腊雕塑一般的深刻五官，湛蓝的眼眸仿佛最清澈的海水，这是一个英俊到罪恶的男人，一个浅浅的微笑就能让人无法抗拒他的任何要求。容貌肖似的儿子，五官轮廓还没有完全舒展，更显出青涩的稚嫩，鸦翼一般的乌发，深如夜色，灿若星辰的漆黑眼眸……

　　　　也许他更应该为霍格沃兹年轻女巫们的芳心担心啊！邓不利多握着里德尔先生热情的手，一时无话可应，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

　　　　

　　　　

正文　新的起点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里德尔瞟了一眼手上的霍格沃兹特快车票，又看看左右两边的“第九号”、“第十号”站台，停下脚步，肯定地向身边的男孩说，“就是这里。”

　　　　霍格沃兹特快是小巫师们到学校的常规交通工具。今年，里德尔将带着他家的小巫师第一次登上这列通往巫师学校的列车，从此，小汤姆也将开始他的新的求学生涯。

　　　　哈利波特第一集中小主角穿过柱子到达巫师们隐藏的奇怪车站这一幕，实在令人印象太深刻了，里德尔毫不费力地找到了那根传说中的魔法柱子。

　　　　小汤姆微一挑眉，看看眼前粗大的红砖柱子，听话地停住了脚步。

　　　　里德尔放开装满行李的推车，好奇地伸手摸摸柱子的墙面，丝毫没有顾及周围不时飘来的众多粉色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