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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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小娘子-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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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丫头看了看徐越,咳一声:“等你见了自然知道,我们做下人的能知道些什么,走快些吧。”

又紧赶慢赶走了一会子,终于走到一个凉亭,小丫头让徐越等着,指着桌上的茶说:“这是老太太赏的,你先喝着,老太太特意赏你的,等你喝完了老太太就来了。”

徐越心下狐疑,伸出手去碰到那装茶的盖碗,却没有喝。

那小丫头说道:“徐姑娘,我们老太太最是个脾气不好的,她若是知道你不领情,定是要生气的,到时候你爹娘还想在府里生活那是不可能的了。”

徐越看她一眼:“你方才不是说,做下人的能知道些什么吗?怎么这会子又知道这么多?”

小丫头并不怕,直直地说:“这茶就是老太太赏的,你喝还是不喝,你若不喝,我现下就去禀报老太太!”

呵呵,这是谁,能嚣张到这个地步。徐越心里一下明了,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还是熟悉的味道,跟临走时喝下的那碗莲子羹,一模一样的味道。

放下盖碗的一瞬间,她回头,正看见远处一角露出一截白衣。

她轻轻一笑,林府这种人家,定是少不了这种东西,这些她都知道,她这种角色,也只有老老实实地承受着了。还没坐一会,又来一个小丫头,急急地说:“老太太一时不得空,叫你去大少爷的房里。”

这个计谋安排得太没智商了,一眼被人识破,她就如此肯定自己将来完全没有机会报复么?徐越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暗地想。

等到了林启渊的房间,孟氏见徐越来了,看她一眼,说道:“你怎么来了?”

徐越心里暗暗地笑,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衣女子,王远容看了一眼带徐越过来的小丫头,小丫头说道:“回老太太,我带徐姑娘过来给您禀告林将军的事情。”

孟氏嫌弃地看一眼徐越:“有什么可禀告的,她知道的还不如我知道的多。不过,既然你来了,你就负责照顾大少爷吧,若是有什么不妥,拿你是问!”

徐越低低答一句:“是。”

王远容却在旁边温温柔柔地说:“舅母,表哥难得回来一次还受了伤,远容实在放心不下,求舅母允准远容亲自照料。”

孟氏叹一口气:“我知道你心疼你表哥,只是家中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长平公主的亲事已经没有指望了,但是也无妨,我本身就是喜欢你的,你迟早是要嫁给你表哥做正妻的,正妻要有正妻的样子,就不要做这种事了。懂吗?”

王远容眼泪盈盈欲滴,默默点了一点头。

徐越听到这话,心里却开始打鼓了,既然长平公主的婚事已经彻底黄了,那么自己存在的意义好像已经没了,她是农家的孩子,孟氏是不可能真的想把她纳进林启渊的房里的,就算是真的,作为一个妾纳进去,又遇到王远容这样的女人,自己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这样想着,腹中忽然发作起来,徐越脸上难看,孟氏看了看,以为她对于留下照看林启渊不愿意,便又说了句:“你爹娘这些日子在府里,过的如何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你好生照顾着大少爷,等大少爷好了,我自会安排。”

徐越笑了笑,答道:“多谢老太太。”

孟氏和王远容被丫头婆子们搀着离开了,临走时王远容还悄悄看了看徐越,那眼神温柔又冰冷。

徐越留下却根本就做不了什么,林启渊房里好几个做事情爽快的丫鬟。徐越喝了之前王远容设计要她喝的茶,她跑了十几趟厕所,脚上好不容易好些了的扭伤一下子又疼得厉害了些。

林启渊醒来的时候,是半夜,徐越让屋子里的丫鬟都去睡了,她一个人守着,眼睛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因为无聊,便一直盯着林启渊的脸看,看着看着他竟然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睡了好久好久。”徐越带着欣喜,脸上微微笑着。

林启渊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儿,忽然觉得好似做梦一般,胸口还是撕裂一样的疼,他忽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你怎地变白了?脸上的东西洗掉了?”

原来被他看出来了,徐越一笑,不好意思地说:“老太太说长平公主与您的婚事已经不成了,所以我就用不着再扮丑来恶心你了。”

林启渊笑了一笑,脸上却汗珠不停地滚下来:“扶我起来坐一坐。”

徐越看着他的模样,上前扶他坐了起来,喂他喝了些水,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很痛?”

林启渊没有答话,看着房中的摆设忽然想起来几日前在营帐里时他其实也曾痛醒过,醒来的时候看到徐越小小的身姿趴在自己的身上。

自己的手就握在她的手里,他痛得忍不住发颤的时候,触到她的手心,软软细细的触感,那是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温柔。

她脸上的东西洗掉了之后真是好看了很多,林启渊看着她忙前忙后地倒水倒药,屋子里蜡烛只点了一盏,并不是很亮,更显得她温柔似水,林启渊心中十分受用,淡淡开口:“母亲有没有说起你的事?”

第二十九章

徐越听到他这样关心自己,心下动容,便把自己带着剑来林府,然后之后种种的事情都说了给他听,一五一十地说完,徐越带着恳求的语气:“我们徐家实在受了林家许多恩惠,我也不知老太太此后会如何安排……”

林启渊盯着她看,他心里清楚这以后的事情说不定还有许多牵扯,但如果徐越肯的话,他自是愿意留她,于是便对她说:“你既已是我房里人,如果你愿意的话,将来,就一直待在我房里。”

徐越呆呆的,没有说话。林启渊继续说道:“我不会亏待你,当然如若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

不知为何,徐越忽然发了痴,她忽然问道:“那将来,若是别人亏待我呢?”

林启渊看着她的眼睛,答道:“人来到这世上,都会遇见许多亏待,你若是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来找我。”

这,应该已经是他给过女人的最大承诺了。世上变数太多,林启渊的心中从未有过爱情,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王远容,林启渊也只是说,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现下,他说不清自己是何种情绪,只是觉得也许这样做才是对的。

徐越笑笑:“多谢您,只是,我还是希望可以跟我爹娘回到坝头村,过从前的日子。您说,可以吗?”

林启渊有些失落,但还是答道:“当然可以,我会跟母亲说。”

停了一停,林启渊又盯着她的脚问:“脚上的伤好了吗?”

徐越低低答道:“已经好了许多。”说完,两人彼此默默无声。

第二日,孟氏来见林启渊,见他醒来,好了许多,忍不住夸赞了徐越,徐越只笑笑,等了半晌,终于听见林启渊跟孟氏提起自己。

“母亲,我此次回府,怕是要一直待下去了,徐越也不必再呆在我身边伺候我,不如就让他们一家回去吧。”

孟氏看着徐越,却悠悠说道:“我知道你嫌弃她身份低微,但是我已经问了如辙,这个丫头在你生病的时候伺候得不错,我看不如就把她纳进你房里好了,你偶尔还是用得着的。你要是喜欢那漂亮的家世好的,另娶就是了。反正是妾,不在乎几个,你的正妻是远容,这个你记住就好。”

这个世界,妾就是很便宜的东西。难道自己以后的命运就是一个便宜的妾室令人差遣么?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幸被变卖了,那自己的爹娘还怎么在林府呆下去?徐越微微抬起头,看向林启渊。

林启渊感受到她的眼神,可是不知为何,他却偏过头去,对着孟氏说:“母亲执意如此儿子无话可说,那就把徐越纳进我房里,儿子也会好生对她。”

徐越心下如敲鼓一般,若说林启渊是真心喜欢上了自己,那简直是扯淡!原本指望他大发善心,却没想到,他也是一个视女人为玩物的东西!

孟氏听到林启渊这样说,有些责怪地道:“你是何等的人物,她又是什么人,怎么轮得到你好生对她,把她纳进来是为了服侍你的,若是她做的不好,让你和远容不满意,你们只管发落了出去。”

徐越握着自己的手心,只觉得愤怒。

等到孟氏一走,林启渊说了半晌的话又觉得很累,自己一个人慢慢地躺下,却见徐越仍旧跪在下方,他不由得心里有些不悦,冷声问道:“你起来。”

徐越哀求道:“求大少爷……”

话到喉咙处,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当初来到林府的时候就是决意无论如何都要救自己爹的,就算变卖了自己,也绝不后悔,如今,正是她要还债的时候。

徐越一抬头,正看见林启渊一双眸子冷得让人发颤,徐越眼神凄楚,强自镇定下来:“我们徐家既受了林家恩惠,若说来日偿还,确也不知何年何月方能还得起,大少爷既瞧得起我,日后我也必定好生伺候大少爷,只是……”

这样的境地,她还有条件,不过,只要她肯留下来,有条件便有条件吧。林启渊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徐越,身子瘦弱,窝成小小一团,他一抬手,温声道:“你过来我身边说。”

徐越看看他,恍然无措,原来马青口中善良仁义有勇有谋的大将军,也不过是个有着好家世好身份可以随意差遣女人的男人。

她站起身来,脚踝处有些痛,一步一步走过去,走到林启渊的床榻之下,她正欲跪下求他,林启渊却一把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床边上坐着。

“你不必再说,我知道你要说何事。你怕我保全不了你爹娘和妹妹,意欲求我准许他们回家去?”

徐越点点头:“我留下照顾您,我爹娘和妹妹还是回去得好,望大少爷恩准。”

林启渊淡淡说道:“我不愿意将来你思念家人的时候怪我。”

徐越咬着唇,这人欺人太甚。然而林启渊话锋一转:“我会着人安排,给你爹娘和妹妹在城中买一处院子,以你的名义开个粮店,由你爹娘打理,你若是想他们了,便派人把他们接到府里,我会跟母亲说好,不准为难你们。你觉得如何?”

林启渊胸有成竹,这样的恩惠,给这样的女子,她一定会感恩戴德,然而徐越只是没有情绪地低头向他道谢:“多谢大少爷。”

“你不满意?”林启渊觉得奇怪,外加一点生气,他甚少为一个女人操心这么多。

徐越撑起一个笑:“能这样安排,已经是很好的了。多谢大少爷。”

林启渊见她笑了,才作罢,伸手去揉她的脚踝:“脚上还疼罢?我不该把你扔到地上,不知道你们女孩儿家的身子是这般柔弱。”

他的大手捻到她细细的脚踝上,又把裤脚卷起来,露出一截细腻白润的小腿,林启渊愣了愣,道:“每日里记得换药,早些好起来。”

徐越低低答道:“是。”

徐壮从城外拉菜回来后,听说徐越已经跟着大少爷到了府里,心里一下子吊了起来,不停地问周彩凤:“闺女可曾受了什么欺负?有没有与你说起?”

周彩凤笑着答:“一切都好,她回来时也只是匆匆跟我说了几句话,毕竟如今她是大少爷的人了。”

徐壮抽着烟斗,叹口气:“只怪我这辈子没有出息,若不是我的病,她又何至于到大少爷的房里去,现如今身份不明不白,定要受人指指点点!就算以后做了妾,也少不了受气!彩凤,若不是我这辈子这般潦倒,松子和月也不必都是这样的遭遇啊。”

他自从大病一场后脾气好了很多,可却整日里埋怨自己,周彩凤渐渐地听得不耐烦。

“咱们的日子是越过越好,这全是月的功劳,我就信她能照顾好自己,也不会是个吃苦的!”

这话一落,没想到几日后徐越当真送来了好消息,说是大少爷要纳她为妾,并给徐家爹娘买了一处院子以及一个,随时可以搬进去。徐壮担忧地问:“大少爷何时娶正妻?可有了人选?是个什么样的人?”

徐越听到这话,想起王远容,而后安慰爹娘道:“诸事大少爷自会安排妥当,他对我是不错的,爹娘你们尽管放心。”

周彩凤听到这话,笑吟吟地说:“我就知道,我的闺女是个惹人疼的,前儿个我就听大少爷房里的小丫头说了,大少爷还亲自给你换脚上的药,这不是真的心疼吗?虽说是妾,娘也放心了。人这一辈子,在哪都是过活,既是当下一切平顺,那就好好地过吧。”

徐越也点点头:“能到如今,已经是我们的福气。”

徐越在爹娘的屋子里跟着妹妹睡了几夜,白天的时候去林启渊的房里伺候他。林启渊渐渐能够站起来走动,白天大多在看书,有时候要徐越帮着研磨写几幅字。

林启渊的字不错,平日里也极其安静,甚少说话,只是偶尔瞥徐越几眼,徐越渐渐也看得懂,他是要她扶着走动或者要喝水。

这天晚上,徐越照常把林启渊扶到床上坐着,说道:“大少爷,我要回屋了,您早些睡,我明日再来。”

林启渊拉住她:“我已大好了,你爹娘东西都搬好了么?”

“差不多都齐了,大少爷派的人做事周全,一应都安排得很好,我爹娘和妹妹明日便要住进去了。多谢大少爷。”

“别整日谢个不停,你爹娘既已搬好了,我就回了母亲早日把你抬进来。你明日便随你爹娘先住着,等我消息,不出五日,便接你进来。”

徐越听到他这样时候,答了个:“是。”便匆匆离开。

随着爹娘搬进林启渊给安排的院子,那院子设在城西,已不是很热闹的地方,却落得清静,青砖黑瓦的一处小院子,总共五间房子,院子中间种着两棵老槐树,正是花期,开得馥郁芬芳。

住进去的第一晚,周彩凤就做了槐花饼。鲜嫩的槐花苞儿,洗干净和了面,在笼屉上大火蒸熟端出来时热腾腾的,淋几滴香油,徐云首先就流了口水:“娘,我要吃我要吃!”

徐越在一旁盛粥,看着一家人和睦宁静的模样,只觉得幸福有时候也是那么唾手可得,她真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凭努力得到的,那么她也就不怕任何人忽然来强制她如何做了。

第三十章

这边林启渊回了孟氏说要把徐越正式抬进来之后,孟氏正闲闲地跟王远容说话,听到这话也不甚在意:“你要抬她进来,那下个月便着人安排。”

林启渊道:“母亲,我看就这几日吧。”

孟氏瞥他一眼:“你就如此喜欢这个徐越?”接着看一眼王远容,王远容已经低了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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