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兴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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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华夏- 第3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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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外洋经商者人非不多。新加坡约有内地十余万人,新老旧金山约有内地二十余万人,槟榔屿、伽拉巴约有内地数万人。”奏请朝廷“派遣使臣前往各处,联络羁维,以便上下之情通,而内外之气聚”。随后。“出身贫寒,起于州县,周知民隐,而又生长于广东侨乡”的丁日昌指出“查闽粤之人。其赴外洋经商佣工者,于暹罗约有三万余人,吕宋也有二三万人,加拉巴约有二万余人,新加坡约有数十万人,槟榔屿约有八九万人。新老旧金山约有二三十万人…”。建议清廷“妙选使臣,分驻各国,或数国兼遣一使,或一国专遣一使”。他还陈说遣使的作用可以“通中国之情款”,则中国出洋之人,必系恋故乡,这样“中国就多得一助”。

虽然有少数地方督抚大员表示反对遣使,但由于洋务派首领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等人的极力赞同,加上西方列强的压力和劝诱,总理衙门最终决定遣使出洋,但在人选问题上颇费周折。当时,传统观念仍深深地影响着大多数清朝官吏。他们多不屑从事外交,甚至对出使外国视为畏途。1875年郭嵩焘被任命为中国驻英公使,其友人李鹤年和冯誉骥极力劝他不要到“蛮夷之邦”。洋务派官员则担心中国缺乏可充当使节的人才。对于人选这一问题,丁日昌有独到的见解,他在《海防条议》中说涉外人才,“只要能任时局之艰巨,不必复计资格之有无”。同治七年(1868年),丁日昌独具慧眼,将出身秀才的李风苞推荐给两江总督曾国藩,建议派李风苞随容闳前往外国考察。光绪元年,丁日昌又推荐李凤苞出使外国。李风苞先后到了法国、英国,后来署理驻德大臣,兼充出使奥地利、意大利、荷兰大臣等,成为当时外交界的佼佼者。另外,丁日昌选才的目光还投到华侨之中,“现在新加坡俄国领事,即中国番禺人胡姓(胡璇泽),新加坡十数万华人皆听胡姓号令指挥。”建议清政府联络新加坡侨领胡璇泽充任领事,具体提出借用当地侨领作为驻外领事的方案,以解决一时乏人“堪膺此选”的矛盾。后来陈善谦(小吕宋首任代摄领事),张振勋(槟城副领事、新加坡总领事),张煜南(槟城副领事)等当地华侨社会的侨领均成为一方领事。

丁日昌非常关注华侨在国外的命运。晚清时期,海外华侨达数百万之多,分布区域从南洋到南北美洲、非洲、澳洲,遍及全世界。当时的中国“华民之寓居外洋:往往以势孤气馁,为他国之人所轻侮”,急切地盼望清朝能够派员加以保护。清政府对侨民不仅不关心,且加意防范。丁日昌破除陈规,直抒护侨的思想。他在1867年答复总理衙门关于遣使问题时就建议清政府“设立市舶司赴各国有华人处管理华人”,对海外华侨加以保护和联络。第一次明确提出了在海外设立类似西方领事馆的机构来管理华人。丁日昌由遣使引出的设立领事馆的建议并没有马上为朝廷所采纳。直到1877年,丁日昌与在伦敦公使任上的郭嵩焘遥相呼应,才终于力促清廷在新加坡设立了中国第一个驻外领事馆,使中国政府按照十九世纪的国际惯例行事,在本国侨民众多的地方设立领事馆保护侨民利益。至清亡,清廷先后在20多个国家设立了45个领事馆。

光绪元年(1875年),丁日昌任福州船政大臣。提议派遣铁甲舰远巡外洋宣慰侨胞,保护华侨,“中国洋面延袤最宽,目前大小铁甲船极少须十号,将来自能创造极少须三十号,方敷防守海口以及游历五大洲保护中国人。”第一次到南洋巡历的中国海军军舰是福建船政厂的“扬威号”战舰。1876年底到达新加坡,激起华人社会的热烈反应。1876年以来,清朝北洋舰队先后5次访问南洋华埠,祖国军舰所到之处引起华侨社会的轰动,“海隅百姓,得瞻宗国旌旗,无不欣欣然。额首欢呼,欢声雷动。”

清朝第一次认真从事对华侨的外交保护始于对古巴、秘鲁华工事件的交涉。古巴、秘鲁华侨不断禀告清朝,陈述受虐惨状。1874年,清朝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派出陈兰彬、容闳等人往古巴、秘鲁调查华工受虐情事,搜集各种证词、禀诉,再与秘鲁、西班牙政府交涉。在选派交涉代表人选的问题上,李鸿章上奏“丁日昌……熟悉洋务,操纵悉合机宜”且“素为洋人敬服”。极力推荐丁日昌为换约代表。丁日昌于光绪元年七月初七(1875年8月7日)与秘国代表爱勒莫尔进行交涉,丁日昌照会秘鲁政府,“妥将以前苛待华工弊端,尽行革除,遵照专条及和约办理。严令将华工身家资产,皆得保护,以昭信守。”秘鲁复照说:“查华民在于本国佣工者。本国志在实力保护,不容稍受委曲情事……以期为华工尽除一切弊端,使其皆得安居。”其后,清政府与古巴签订了《古巴华工条款》。与秘鲁政府签订《中秘会议专条》,《中秘通商条约》,在这些条约中,都有专门保护华工的条款,此后古巴、秘鲁的华侨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善。

在处理古巴事件的过程中,丁日昌对海外侨民的艰苦处境有了更深的了解,他在任福建巡抚期间,上奏“闽、粤两省人多地少,所有无业穷民年来秘鲁、古巴、小吕宋等处贩卖出洋为之佣工,每年何止数万人。惟洋人视华侨如犬马,一入牢笼永沦苦海。大约百人出洋,在途受饥寒委屈而死者约十分之二,到地后被其凌虐摧残而死者又约十分之五,更有受虐不堪相率群投海中,又有自卧车路甘被火轮碾毙;即生者亦复去家数万里,杳无音信,父母妻子只能于梦寐见之。言者伤心,闻者下泪!”对流寓海外的侨工、侨商,他关注的情怀跃然纸上,与之相适应的是他积极采取对策,一方面严厉打击拐骗活动,建议清政府禁止外人在沿海各地设招工局(俗名“猪仔馆”),要求地方督抚同官绅按照条约,妥拟杜弊章程,严禁诱骗华工出国。另一方面,他也认识到土地和人口矛盾日益尖锐,中国人向海外移民已形成不可抗拒的历史潮流,对已出洋之华民,只能采取措施,予以保护。鉴于海外华人虽倍受压迫,却投诉无门的状况,丁日昌提出了在通商口岸设立“新闻纸馆”,“外出商人出面,而密派妥员总司其事,……中国人而被外国人欺凌者,皆可写入新闻纸,布告各国,咸使闻知,使归曲于彼。”动员社会舆论,披露华侨疾苦。

丁日昌的护侨思想可以说是19世纪下半叶海外华侨社会形成和发展的客观反映,华侨社会自身经济力量的壮大以及向祖国请求保护的呼声,渐渐引起了清政府朝野内外有识之土的重视。他们开始呼吁朝廷,联络保护华侨、利用侨资振兴国家,丁日昌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清政府对海外华侨的政策,开始由放任自流转变为保护和管理。在这一变化过程中,丁日昌作为中国设领护侨的先行者,可以说起了至关重要的推动作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阅读。)

第四百七十三章 守礼怀恩

丁日昌的这个不情之请让林义哲明白过来,丁日昌之所以如此心系海外华侨,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自己对此有着切肤之痛!

象这种拐走中国女童的事,丁日昌所讲述的,其实在中国是广泛存在的!

远的不说,象那一次发生在日本横滨港的“玛耶西”号事件,虽然在日本政府的帮助下,中国方面解救了全部被拐华工,但仍然有一名小女孩被船长偷偷带走,最后下落不明(小女孩因可在上自由走动,且脸色红润,未见受虐待,日本官员没有带她下船,结果船长逃离日本时偷偷将她带走了)。

如今在自己的努力下,中国海军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那么海外护侨行动,也应该提到议事日程上了!

自己在“拓海折”里已经说明了保护海外侨民的重要性,接下来,是该促使朝廷开展进一步行动的时候了!

林义哲和丁日昌又谈了一会儿,正欲告辞,丁日昌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命人取来了一份电报。

“此是广东张抚台给我发来的电报,并要我转咨鲲宇,速速回复。”丁日昌道,“此是昨儿个的事,我正要派人送于鲲宇,不想鲲宇前来了。”

听到是广东巡抚张兆栋发来的电报,林义哲不由得一愣。

他和张兆栋以前并无交集,广东那里也并没有电报,若要发电报,需要通过香港中转,而张兆栋竟然想到用电报这种方式给丁日昌发来电报,显然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林义哲接过电报看了一眼,眉头立时紧皱了起来。

张兆栋在电报里委婉的告诉丁日昌说,山东巡抚丁宝桢向广东方面下了单子,为山东的荣登水师订购14艘赶缯船(赶缯船。是中国传统大型福船的一种,因船底为防藤壶等海虫腐蚀而经常涂上白灰或白漆,所以又称“白底船”。现在已经不能作为战船使用。在民间多用作渔船)。

对于山东方面订购赶缯船的举动,张兆栋对此表示不解。便发电报向现任船政大臣丁日昌询问,丁宝桢订购的这些赶缯船,是不是要在船政装上小火轮用的轮机,因为朝廷在“定国是诏”当中已经明令各地不许再造传统的木帆船装备水师,而是一概要使用蒸汽机船,原有已经装备的木帆船要逐年渐渐裁撤,以数艘木船顶一艘蒸汽机船。省下的经费用于蒸汽机船的维护和保养。而山东方面竟然在这时还要增购赶缯船,张兆栋表示“殊不可解”,于是给丁日昌发了电报询问,并要丁日昌“转咨筹海大臣”也就是林义哲。问一下是怎么回事。因为林义哲现在是“筹办海军事务大臣”,凡于海军海防有关的事,他都能管得到,是以张兆栋才发了一封这样的电报。

至于张兆栋为何没有直接给林义哲发电报,林义哲现在已经不是官场新丁。对于这当中的曲折,已然不用别人指点,便知道得十分清楚。

张兆栋和丁宝桢都是巡抚,算是同僚,虽然没有什么交情。但也并无仇恨,而丁宝桢数次参劾林义哲,林义哲的爱妾额绫又等于间接被丁宝桢害死,二人的仇怨天下皆知,如果他行文林义哲咨询此事,有打丁宝桢小报告的嫌疑,但丁宝桢订购赶缯船的事确是有违朝廷旨意,他如果知情不报,事后朝廷得知此船是在广东所造,他这里也难以交待,是以他才玩了这样的“曲线救国”的一手,发电报给丁日昌,由丁日昌再向林义哲透露消息,这样一来,两头都不得罪。

“他丁宝桢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抗旨!”林义哲怒道,“明知道水师装备此类帆船无用,一旦遇有战事发生,徒然害掉许多水师官兵性命,还要添造此类废物,他丁宝桢是何居心?”

“是啊,澎湖水师和厦门水师死难将士的前车之鉴,难道还不够么?”丁日昌也愤然道。

“雨生兄,你火速给张抚台发一封电报,告诉他,丁宝桢弄的这个赶缯船的事儿,让他先给压一压,这个船不能给他造,不让他虚费国帑!”林义哲略一思忖,“待我和少荃兄商议一番之后,再做定夺。”

此时的林义哲,心里已然明白丁宝桢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了。

朝廷已然明定国是,准备大办洋务,而丁宝桢在这个时候订购赶缯船,摆明了是想用这种办法阳奉阴违,待到赶缯船入手之后,再向朝廷上奏说明木船便宜省钱仍然可用,然后便可以达到抵制装备蒸汽机船的目的。

林义哲的嘴角微微一扬,这是个机会!简直是白捡的机会!天上掉下来的机会!

丁宝桢!这是你自找的!你就别怪我了!

离了丁日昌的宅第,林义哲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来到了山顶,登高远望。

此时的马尾港内,万樯林立,大大小小的商船往来如梭,岸边巨舰林立,人流往来不息,好一派热闹繁荣的景象。

看着这一幕,林义哲心中阴郁尽去,豪气渐生。

琉球,那霸港。

今天的那霸港,到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一派喜庆热闹的气氛,连港口的外*舰和轮船也都挂满了彩旗,以示庆贺。

因为今天,是那霸港和琉球国都首里分别更名为“怀恩港”和“守礼城”的日子。

在林义哲派出船政水师舰队击灭驻守琉球的日本军警,助琉球复国之后,琉球君臣百姓无不欢欣鼓舞,为了表达感激之情和纪念之意,琉球国王尚泰上书大清朝廷,请求将琉球的国都首里改称“守礼”,那霸港改称“怀恩港”,以示琉球永守中华上邦之礼,永铭“天兵复国”之恩。两宫皇太后见书之后大悦,欣然同意,慈安太后御笔亲书“守礼天门”,慈禧太后御笔亲书“怀恩永固”。制成金匾,赐以银印,并赏金币。玉如意,绢绸彩缎等礼物。琉球国王尚感激涕零。特意选择吉日举行盛大的更名仪式,并定该日为“怀恩节”。

今天便是举行仪式的日子,为了公示天下,琉球政府特意邀请各国驻琉球领事前来观礼。而作为船政水师统领和中国驻琉球的最高军事长官,贝锦泉当然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站在炮台上的贝锦泉,看着这热闹的一幕,心中激荡不已。

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有如此荣耀的一天。

远处的海面上,升起了数道淡淡的烟柱,贝锦泉举起望远镜望去,隐隐的见到了数道劈波斩浪的舰影。

不多时。这些舰影的身形渐渐的清晰起来,贝锦泉看到舰桅上那迎风飘扬的红色龙旗,心情又一次激动起来。

他知道,这是会操远洋的船政水师和北洋水师,特地远道而来。参加琉球国举行的更名大典。

看着这壮观的一幕,贝锦泉的眼前,竟然浮现出了多少年前的一幕……

而那时的他,仅仅是一名轮船上的舵手……

那是1855年盛夏的一天,北洋山东芝罘岛海面上。突然出现一股浓浓的黑烟,黑烟下面,是一艘人们从未见过的大船。船的两边,有两个巨大的像车轮一样的东西,在隆隆地转动着。大船劈波斩浪,速度奇快,上面没有樯帆,却高矗着一根粗粗的圆筒,黑烟正是从那里冒出来的。更让人惊异的,是这大船的船头和船尾,各安放一门锃亮的西洋大炮。人们又疑惑又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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