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兴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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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华夏- 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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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个儿自作主张的上了这个折子,据说皇上见了之后大怒,欲交刑部严议其罪,为翁叔平以太后寿辰,不宜重责劝阻。”

听到李鸿藻的讲述,张佩纶禁不住暗暗心惊。

“此次皇上虽未重责,但不见得日后不会重翻旧帐!适才我说了他几句。他竟然不知悔改,唉!”李鸿藻叹道,“听说皇太后知道了他上的折子里写的什么,有‘今日令吾不欢,吾令其终身不欢’等语!皇太后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么?他这么一弄,说不定哪一天,大祸便要临头了!”

“老师说的是。此事只怕不会就此了结。”张佩纶叹息道。

“细论起来,他参林义哲的这四条,头两条似与林义哲无关。铁路为内务府所修,洋使朝贺,已有成例在先。”李鸿藻道,“但林义哲请帝后出宫至天津大沽口校阅水师,其用意虽好,是想要向列国显示我大清水师战胜日本之强,再不似两次鸦片之役,任人纵横海上,只是与礼数不合,未免孟浪,然并非大罪。贪墨一项,尚无实据,只是听闻其曾与被俘倭舰之上起获倭人劫掠商民之银百万两,皆入其私囊。若果真有此等情事,确是大罪。”

“学生使人打听过,这‘阅舰式’乃是西礼,以西礼为皇太后万寿贺,变乱祖制,极是不妥。但力争需得据理,不然,只会惹祸上身。”张佩纶点了点头,说道。

“这‘阅舰式’一事,我觉着,幼樵还是莫要上折子的好。”李鸿藻语重心长的对张佩纶说道,“林义哲以此为太后寿礼,火候时机把握得极是精妙,这借太后寿典以成事之法,当真是聪明无比,此时上折子谏阻,定会触怒太后,所以,幼樵,非是为师没有此等胆气,而是时机不对便动手,非但无效,反而祸及自身,不值当啊!”

“老师说的是,学生不会上折子参奏此事,请老师放心就是了。”张佩纶说道。

“你们几个,就数你为师最是安心,唉!”听到张佩纶答应了不上折子,李鸿藻面露欣慰之色,连连点头。

此时的李鸿藻并不知道,张佩纶从一开始,便毫无参劾林义哲之意。

张佩纶的脑中,突然又浮现出火车上那个叫冉兴聪的小太监的面容,还有火车行驶时道路两旁的百姓们的身影来。冉兴聪所说的那些话,也又一次在他的耳边回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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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泰晤士报:北京快讯》:

“……长久以来的说法是:铁路进入中国之初,老百姓担心其破坏风水,竭力阻碍。这种说辞大量地存在于清廷官员们的奏折文函之中,哪怕是象李鸿章、左宗棠、沈葆桢等清帝国内部的开明派官员,都曾提到过这一点。”

“但诡异的是,中国土地上的首条铁路的建造及运行过程中,并没有出现上述现象。当中国的第一条小型铁路出现在了北京城的郊区时,北京居民对这条皇家修建的铁路的反应并没有太多的异常,而是和伦敦的居民差不多:他们不但不反对铁路,相反,许多人满怀好奇地观看甚至追看铁路敷设。本报记者亚当斯曾专门去铁路现场报道了民众的反响:除了北京城附近的居民,连几十里外的居民也乘坐马车、人力车、二轮车等交通工具前来观看铁路。其人数每天达到了1000多人。商人们也乘机在铁路沿线开设商场。游览铁路成了当时中国老百姓津津乐道的一件大事。一些住在城内几乎终年不出门的人也携亲带友前来观看,停车处本来冷冷清清,竟一跃而为热闹之区了。”

“对于清帝国的官员们来说,多少有些和他们之前的预料相反。在这个区域里,没有出现中国人的反对。反而在工程进行中间,人们表现出了不断增长的兴趣。……当几里路已经完工,层叠铺好了石基后,铁轨搬运过来时,整个乡间洋溢着乐趣.邻近村镇每日有成千居民蜂拥而来观看工程的进行,并议论各种事情,从小机车到铺路的石块。大家都十分高兴,显然他们都热心的盼望着一个愉快的日子的来临。老头儿和小孩儿,老太婆和小姑娘。读书人。工匠。农民——代表了社会上的各阶层。……”

《麦喀士:论东方》(1883年):

“……显然,关于铁路在中国的出现,既不符合一贯的‘中国人民反对西方帝国主义国家在中国修筑铁路’的光辉描述。也不符合流行的‘愚昧的民众以破坏风水为由拒绝铁路这种近代文明’的批判表达。但这也恰恰才是事实的真相:民众集体理性逐利而行,在可以自由选择的条件下,无人自愿成为意识形态的俘虏。……”

《点时斋画报:皇城铁路》:

“……予于初次升行之登车往游。唯见铁路两旁观者云集,欲搭乘者繁杂不可计数,觉客车实不敷所用。火车为华人素所未见,不知其危险安妥,而妇女及小孩竟居其大半。先闻摇铃之声,盖示众人已必就位,不可再登车上。坐车者尽面带喜色,旁观亦皆喝彩。注目凝视,顷刻间车便疾驶,身觉遥遥如悬旌矣。……”

英国《每日电讯报》:当中国人不再畏惧万顷波涛

“……受阅舰队排成了长长的一列,舰上飘扬着巨大的红色飞龙旗帜。这些龙旗是清帝国的海军旗,现在它们起着国旗的作用,一共40余艘军舰——它们包括清帝国皇家海军的16艘军舰和前来参阅的西方国家军舰——于1874年11月22日集结在天津大沽口,庆祝清帝国慈禧皇太后的40岁生日。”

“中国海军共有12艘军舰和4艘从日本俘虏的军舰接受检阅,他们的名字显示出一个世界帝国的自信:‘福靖’号,‘建靖’号‘威远’号,‘澄庆’号,‘驭远’号,‘横海’号,‘康济’号和‘龙骧’号。这场壮观且带有威慑力的阅舰式既是给友好国家也是给非友好国家看的,让他们了解大清帝国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如此庞大舰队的集结并不需要从保卫琉球以及帝国其他海运线的分舰队中抽调一艘船只。”

“战胜日本带来的狂热席卷了整个中国。有的外国报纸这样写道,‘如果哪位中国人在看到如此壮丽和令人激动的情景时无动于衷,那他显然不是爱国者,也不是真正的帝国臣民。’”

“这场阅舰式所在的海峡挤满了载有皮肤被晒黑的观光者的小船,这些小船在巨大的战舰之间穿梭。只有当皇家游艇‘永清’号驶过来时,这些观光船才会自动让出一条通道上。这艘名叫‘永清’号的轮船原来是属于招商局公司的,现在被用来当作皇家游艇。皇家游艇上载有两位皇太后,两位亲王,恭亲王和醇亲王,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皇家游艇上没有出现帝国大皇帝的身影。他本来应该是来代表他的母亲检阅的。有消息说,大皇帝本人因为身体不舒服的关系,而且被庆典的其他活动搞得很累,所以她只能待在岸上的行宫里用望远镜观看这场盛大的阅舰式。”

“按照传统,在加冕和其他国家庆典时候都要举行阅舰式,这一次皇太后的生日庆典也是这样,西方国家在亚洲的各支舰队都受到了邀请来参加中国海军的第一次阅舰式。中国海军在这一次对抗日本的战争中拯救了国家。但在受邀舰队当中,我们仍然能看到日本军舰的身影。……经过两次激烈的海战,现在的日本海军只剩下了一个可悲的空壳子。对海军军备负责的日本国防部的部长和文官们对这个事实感到如此尴尬,以至于他们对阅舰式这件事情三缄其口,希望没人会注意到本周庆典中日本海军角色的出现。”

“我曾就日本海军是否举行阅舰式进行过采访,一位最近刚完成值勤任务的日本海军的舰长说,日本的国防部已经明确任何人都不得在公开场合对此事发表评论。他说,‘否则就太尴尬了。我们的军舰本来就不多,有的那几艘都被中国人俘虏了。国内只剩下了几艘可怜的小船,要搞一场有看头的阅舰式太难了。硬要搞一场阅舰式只能让日本丢丑。’我问他日本海军如果真要搞阅舰式会是什么样子,他说,‘因为军舰数量缩减得如此厉害,日本正在努力想办法,我们最新的一艘船是从美国购买的一艘杆雷艇……’。他表现出了难言的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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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胡雪岩vs席正甫

“可惜皇帝不在这里。”慈禧太后坐于“永清”号游艇的宝座之上,望着受阅的庞大舰队,叹息了一声,“这等海上盛景,可养人胸中浩荡之气,百年罕遇,错过了实在是可惜。”

听到慈禧太后的叹息声,慈安太后明白她的心意,安慰她道:“妹妹莫要心焦,皇帝只是这一阵子身子不适,错过了不打紧,毕竟,这阅舰式,也不是就兴办这一次的。”

听了慈安太后的话,慈禧太后想起仍在病中的儿子,对儿子的担心压过了他缺席阅舰式所带来的不快。

同治皇帝本来也是要参加这阅舰大典的,但没曾想在阅舰式举行的前一天,同治皇帝突然晕厥,虽经太医抢救醒转,但“体虚乏力”,“不能行走”,无法参加阅舰式,是以临时改为由恭亲王和醇亲王参加。

“咱们水师里边,最大的那一艘,便是铁甲舰么?”慈禧太后指着中国海军阵列当中的一艘甚为高大显眼的黑色军舰,转头向恭亲王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此舰正是铁甲舰。”恭亲王答道,“该舰乃是我水师掳获日本之战利舰之一,名唤‘龙骧’,乃是日本最大之舰,在东亚亦属第一,现为我大清得之。”

“在东亚为第一?”慈禧太后皱了皱眉,目光转向了受阅的外国舰队。

“比起洋人的大舰,还是差得太多吧?”慈禧太后看着前来参阅的法国铁甲舰“诺曼底”号,象是在自言自语,又象是在问恭亲王。

“皇太后圣明,此舰若以西国水师论,为三等铁甲舰。”恭亲王答道,“西国水师中,一等铁甲舰体量在万吨左右,二等铁甲舰体量在五六千吨以上。三等铁甲舰体量在三四千吨左右。象这法兰西国水师之‘诺曼底’号铁甲舰,便是二等铁甲舰。”

“噢。”慈禧太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继续紧盯着海面上的一艘艘战舰。

此时此刻,恭亲王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凌然威压之感,竟然让他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也许,头一次亲眼见到钢铁战舰的她,从今天起,应该会对这洋务,有着不一样的感受吧?

想到两宫皇太后日后可能会更加的留意于洋务。恭亲王禁不住在心中赞叹林义哲的办法高明。

以兴阅舰式为寿礼,果然大收其效!

这个林义哲,见识果真不凡!

两宫皇太后于天津大沽口大阅中外水师一事,很快通过各方报纸媒体,遍传各地,各个通商口岸都是在第一时间知道的消息,但在内地,也有不少地方,差不多是和通商口岸同时得知消息。只是获得消息的渠道,并不一样。

上海,凤阳路,席氏庄园。

天空中飘着小雪。小小的雪花落地即融,在庄内的后花园中,一名年纪约三十五六岁的男子正坐于一处八角亭内,一边品茗。一边欣赏着这难得的雪景。

这名男子,便是席正甫。

席正甫1838年出生于苏州洞庭东山的一户大户人家。其父席品方去世后,家境便衰落了。1857年太平军大起。席正甫为躲避战乱,从苏州来到上海,在同乡所设的一所小钱庄当学徒。他刻苦好学,不久便掌握了大量的关于钱庄的业务,于是1860年他自开了一家钱庄,1866年他当上了英商汇丰银行的跑街。到了1874年,席正甫已是汇丰银行的买办。当时上海钱庄为了获得流动资金,常常向外商银行借款,再用这部分钱放高利贷,贷给大大小小的商号以获取利润,由于席正甫掌管了汇丰银行借款的签字盖章权,成为当时银钱业炙手可热的大红人,几乎所有的钱庄都要求他加入股本,或聘用他介绍的人当助手。同时,席正甫广泛投资和银行业务有联系的钱业、银楼、典当、金号,可谓广有资财。

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年内发家,席正甫除了因为他出身钱庄擅于经营理财之外,过人的精明和能够准确把握机会投机钻营,也是他得以发达的重要原因。

席正甫正在品茶赏雪,一名仆人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通报道:“老爷,胡雪岩老爷过来拜访。”

“快请胡老爷到这里来,一道品茗赏雪。”席正甫微微一笑,象是知道胡雪岩会来,立刻吩咐道。

仆人领命而去,不多时,他便引着胡雪岩来到了后花园。

“雪岩兄来了,快请坐快请坐。”席正甫看到胡雪岩进了亭子,笑着起身相迎,“正好一道品茗赏雪,来来来,雪岩兄先尝尝我这‘西湖龙井’。”

“素贵老弟好雅兴,呵呵。”

胡雪岩见到自己冒雪前来拜访,而席正甫竟然不亲自相迎,而是在花园等着,本来满心不快,但碍于自己此次是有求于对方,是以强自含忍,而是笑容满面的和席正甫见礼。

二人落座之后,席正甫亲手给胡雪岩斟上了一杯茶,仆人送来精致细点,席正甫象是知道胡雪岩有私密话要和自己谈,便挥了挥手,仆人行礼后退了下去。

“多日不见胡兄,不知最近都在哪里发财啊?”席正甫笑着问道。

“呵呵,瞎忙活而已,发什么财?”胡雪岩笑道,“哪比得素贵,在上海这块生财宝地,呼风唤雨的。”

“胡兄说哪里话来。”席正甫笑道,“听闻胡兄佐办西北军需,那可是人人羡慕的美差啊。”

“什么美差,若是素贵欲办,我便向左公引荐。”胡雪岩笑道,“不知素贵可愿意否?”

“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这个人,只不过给洋人当一个小小的买办,没有胡兄这么大的气魄,哪里办得了这等大事。”席正甫似乎听出了胡雪岩话中的潜台词,立刻笑着用话堵了上来。

听了席正甫的回答,胡雪岩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汉奸”,但脸上仍是一副笑容。“听说此次皇太后万寿大庆,素贵一出手便报效了十万两银子,端的是大手笔呢。”

“呵呵,区区十万两银,对你我来说,还算不得什么吧?”席正甫不动声色的一笑,“对了,此次皇太后万寿,怎地不见胡兄报效银子呢?”

“我哪里有素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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