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兴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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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华夏-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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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祭仪式完成,沈葆桢来到船台,在喧天的锣鼓和鞭炮声中。工人们将船台撑柱一根根抽去,在万众欢呼声中,同属“威远”级的“超武”舰和“澄庆”舰先后下水。

“超武”、“澄庆”二舰无论从外形、设计以及各种尺寸。均与“威远”舰相同。而且“超武”和“澄庆”二舰所用的所有龙骨、铁肋都是中国技术人员自已仿造的,选配的动力型号也与“威远”舰相同,舰上的康邦式蒸汽机也是由中国工人自造的。两舰是彻头彻尾的国造产物。沈葆桢在给朝廷的奏折里不无自毫的说:“至‘超武’肋骨、轮机及船上所需各件,均系华工仿照外洋新式,放手自造,与购自外洋者一辙。”

由于船政工艺水平的不断提高,各省纷纷领用船政所造军舰,使得中国东南沿海的海防形势得到了很大改观,到现在为止,“万年清”、“福星”两舰为浙江领用,“嵋云”舰为北洋领用,“镇海”、“靖远”两舰为广东领用,“振威”舰为南洋领用,这些船政建造的军舰,承担起了中国海防的重任。现在的中国沿海地区,不时出没的龙旗飘扬的蒸汽军舰,成为一道新的亮丽风景。船政自造舰艇的活广告,现在已经做大了。

船政所造舰艇引起了各省的抢夺潮,在“超武”、“澄庆”两舰开工建造不久,听闻此二舰为“威远”同式,北洋、南洋、浙江、广东等地纷纷表示愿意认领,但沈葆桢出于加强福建海防、从速建立舰政舰队基础的考虑,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两艘新式军舰留用船政。

在结束了下水仪式之后,心情大好的沈葆桢由长子沈玮庆陪着回到了家中,他并没有马上去休息,而是先去探望妻子林普晴。

沈葆桢来到林普晴的房间,看到此时林普晴已然坐了起来,气色显得比以往要好得多,正和李思竹说着话儿。

看到林普晴今天的气色不错,沈葆桢的心里也感到很是舒畅。

“新船下水,船坞开工,以后的事儿越来越多,老爷可千万要注意身子。”林普晴看到沈葆桢的眉宇间憔悴之色甚显,心疼的说道。

“嗯。”沈葆桢点了点头,来到林普晴面前,拉住了她的手,握了握,“我看你今日气色倒是不错……这手还是有些凉啊!”

“想是岁数大了,精血不足,运行不如以前通畅了。”林普晴笑着说道,“这几日正喝着阿胶呢。”

“前些日子我让人从山东进的上好阿胶,还有没有?”沈葆桢关切地说道,“要是没了,我便再要人多进些。”

“还好还好,这些已经够吃一阵子的了。”林普晴微笑颔首,对他说道,“再说了,光吃药也不是个事儿,还得自己强着活动活动才成。”

林普晴说着,看着养女李思竹,笑着说道,“来,思竹,扶着娘走两步。”

李思竹上前轻轻扶住了林普晴的手,扶着她起身。沈葆桢注意到李思竹扶林普晴时动作轻柔,眼中的关切之情自然流露,不由得心下甚是喜慰。

林普晴爱心泛滥一时性起收养的这个女儿,很多时候,比林普晴生的五个亲女儿,要更加贴心。

“这一晃儿,思竹都长成大姑娘了。”沈葆桢看着出落得婷婷玉立的李思竹,眼中也满是赞赏之意。

今年满十一岁的李思竹,浓密油亮的发辫刘海下是一双漂亮的杏仁眼,柳叶眉,樱桃小嘴瓜子脸,刚刚成长的身材窈窕匀称,肌肤滑嫩得都似乎能捏出水来。虽然才是个半大个姑娘家,无论相貌还是身条儿,已经显露出一种非同一般的气质。

“这孩子啊,好是好,就是太文静了,不爱说话儿,整日里光知道守着我,闲暇时也是读书。平日里我叫她陪着我说话儿,其实都是我一个人儿说她听着,呵呵,今儿还算不错。”林普晴亲热地拍了拍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李思竹的纤长手指,笑着说道。

“叫你说的,思竹可不是光读书,我可看到过思竹跟着婉儿习武呢。”沈葆桢想起了前几日偶然撞见陈婉教李思竹习剑的情景,笑着说道。

“噢?还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林普晴笑着问李思竹。

李思竹的脸微微一红,垂着头答道:“习剑可防身健体,又可陶冶性情,我那一日见着嫂子习剑,很是喜欢,便请嫂子教我了……”

“呵呵,好,好,等哪一天,也让娘见识见识。”林普晴笑道。

“思竹的书读得也很好,看过的东西都能记住。我这记性,现在是越来越不行了。”沈葆桢叹道。

“对了,也不知孩子们这几日的书读得怎么样了。”林普晴突然想起了孩子们的学业,不由得问了一句。

“已经给他们请了先生,这几日都在馆里读书呢,你就别操心了,安心休养便是。”沈葆桢道。

“总是看看才能放心。”林普晴说道。

沈葆桢共有七子八女,其中除养女李思竹,林普晴共生五子五女。她对庶出的二子二女也视如己出。平日里原本都是她亲自教授那些年幼的孩子们功课,如今她生了病,是以才延请的先生教孩子们。虽然她不能再教孩子们了,但对孩子们的学业仍是十分关注。

“那便让他们过来给你请安,顺便检查下他们的功课。”沈葆桢也想看看孩子们的功课,便欣然对身边的长子沈玮庆说道。

“是,儿子这便过去。”沈玮庆向父亲施了一礼,便转身快步的离去。

“你也躺一会儿吧。”沈葆桢怕林普晴走得久了累,便出言劝道。

林普晴点了点头,由李思竹扶着,回到床上,重新躺了下来。

不一会儿,几个年幼的孩子便在沈玮庆的带领下鱼贯而入。

“给母亲大人请安。”几个孩子说着,来到床前,向林普晴跪倒叩头。

“快起来快起来!”林普晴一看到孩子们,便打心眼儿里的高兴。

“这些天,你们都有没有用心读书啊?”林普晴笑着问道。

“回母亲的话,儿子这几日学的,是治国安邦之道。”沈葆桢的四子,现年十四岁的沈瑜庆抢着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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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沈葆桢的俩巴掌

“噢?”林普晴含笑看着沈瑜庆,“那说给娘听听?”

“……行政莫先于用人,用人莫先于君子小人之辨。夫君子小人藏于心术者难知,发于事迹者易见。大抵君子讷拙,小人佞巧;君子澹定,小人躁竞;君子爱惜人才,小人排挤异类;君子图远大,以国家元气为先,小人计目前,以聚敛刻薄为务。刚正不挠、无所阿乡者,君子也;依违两可、工于趋避者,小人也。谏诤匡弼、进忧危之议,动人主之jing心者,君子也;喜言气数、不畏天变,长人君之逸志者,小人也。公私邪正,相反如此。……”沈瑜庆抑扬顿挫的背诵了起来,“为人君者,孰贤孰否,须能洞知。一人之心思耳目,揣摩者众,混淆者多,几微莫辨,情伪滋纷,爱憎稍涉偏私,取舍必至失当。知人则哲,岂有他术,唯好学勤求,方能使圣志益明,圣德ri固。宋程颢云,‘古者人君必有诵训箴谏之臣’。请命老成之儒,讲论道义,又择天下贤俊,陪侍法从。我朝康熙间,熊赐履上疏,亦以‘延访真儒’为说。此皆修养身心之要,用人行政之源也。天下治乱系宰相,君德成就责讲筵。惟君德成就而后辅弼得人,辅弼得人而后天下可治。”

听到四儿子背出这么一篇大道理来,林普晴不由得有些吃惊。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jing惟一,允执厥中。而今正学不明,世之汩没于异学、沉溺于利禄者,无论矣。一二好利之士,抗心恶古,醉心异学。往往驰情著述,旁摉远绍,思有所托,以传诸无穷,其行之劣,营营势利之流亦不如也!而名心未除,其弊与俗学等,所谓清浊虽殊,利心一也……”

沈葆桢听到儿子背到这里。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儿子口中的“异学”“俗学”的词,此时听来,是那样的刺耳。

“瑜儿,这些都是先生教你的?”林普晴也听出了沈瑜庆背的这些东西里的暗讽之词,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

“是。先生教导儿子,为人要清正,崇道义,尚礼仪,而非投机取巧,钻营进身。是以儿子斗胆恳请父亲母亲大人规劝鲲宇表哥,回归正道。莫要再为家门蒙羞……”沈瑜庆注意到母亲脸sè的变化,心一横,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林普晴的脸上顿时罩上了一层寒霜。

“鲲宇表哥屈身事鬼,私通外夷之举。士林沸腾。又讨好两宫,唆使皇上大兴土木,兴修园林,使天下百姓困顿。朝中正士受刑受辱,林家出此逆子贰臣。天下人不知道会如何耻笑林家和沈家?”沈瑜庆大声道,“是以儿子斗胆,为此千金之言,求母亲规劝其转归正途,莫要成了大清的千古罪人……”

“你!……”林普晴怒极,指着沈瑜庆的鼻子刚要训斥,却急火攻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娘!——”李思竹大惊失sè,猛地扑上前来,扶住了摇摇yu倒的林普晴的身子。

看到林普晴竟然给气得吐血,沈葆桢怒目圆睁,几步上前,对着沈瑜庆的脸,狠狠的一巴掌搧了下去。

只听得一声脆响,沈瑜庆“哎哟”了一声,捂着脸跪在了地上。

李思竹和闻声上前的丫鬟们将几乎昏厥过去的林普晴的身子缓缓放平,李思竹哭着手帕擦着林普晴嘴角的血,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林普晴的胸口。

“快!去请大夫!”沈玮庆怒瞪了弟弟一眼,转头对一位仆人吩咐道,仆人立刻转身跑出屋去。

过了好一会儿,林普晴才醒转过来。

“孽障!是哪一个教给你的一派胡言?”沈葆桢戟指沈瑜庆,厉声道。

沈瑜庆捂脸低头,浑身哆嗦得如同筛糠一般,不敢抬头看自己的父亲。

“说!”沈葆桢大怒,上前想要踹他,被沈玮庆死死的抱住了。

“是……先生……”沈瑜庆低声道。

“先生说什么你便人云亦云?你自己没长脑子么?”沈葆桢怒斥道。

“儿子以为,先生的话没错!句句都在理上!”沈瑜庆猛地昂起头,直视着父亲,抗声道,对大哥焦急的眼sè视而不见。

“鲲宇表哥不走科举正途,得了个解元便不求上进,竟然利yu熏心,揣摩上意为晋身之阶,先是私通法夷,挟洋自重,后又唆使皇上大兴园工,耗费百姓钱粮,加非刑于谏臣之身,使百官钳口,敢怒不敢言,陷君父于不义之地,士林无不切齿!父亲!你为何对鲲宇表哥一味袒护?难道圣人教诲,父亲全然忘却了吗?”

“孽蓄!才读了几天书,便敢抬圣人之言来压老夫!老夫何尝轮得到汝来教训!”沈葆桢怒极,猛地挣脱了大儿子的手,上前一步,抡圆了胳膊,狠狠一巴掌,再次打在了沈瑜庆已经肿起来了的脸上。

这一下沈葆桢使足了全力,沈瑜庆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嘴角飞溅出血,一旁的沈玮庆看到这一幕,竟然吓得呆在了那里,作声不得。

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从未有过象今天这般怒不可遏。

几个兄弟姐妹见父亲如此动怒,全都不知所措的跪了下来。

匍匐在地上的沈瑜庆感到一阵晕眩,满眼全是金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醒过来,他感到口中一股咸腥,似有硬物,便轻啐了一口,一枚脱落的牙齿赫然在目。

“汝可知,你鲲宇表哥为了船政受尽谤言,功名前程都搭上了,汝却一味给加害你表哥之人巧言辩解,圣人就是这么教你的么?”沈葆桢越说越怒,“你表哥何尝亏负于你,你竟对你表哥如此不恭不敬!兄友弟恭,亦是圣人之教,你怎地忘得如此干净?还敢在这里妄谈圣人之言!”

“求父亲息怒!”沈玮庆看到父亲上前还要责打沈瑜庆,大惊之下,上前又抱住了父亲。他一边抱着沈葆桢,一边不住的冲弟弟使眼sè。

沈瑜庆垂下了头,再不言语了。

“家门不幸,出此逆子!来人!请家法来!”沈葆桢大喝道。

“父亲息怒!瑜弟年岁小不懂事!您就饶他这一回吧!”沈玮庆听到父亲要对弟弟动用家法,大惊失sè,跪下来抱住了父亲的腿,哀声道。

而此时的沈瑜庆,见到父亲动了真怒,要对自己用家法,一时间心胆俱裂,连求饶的话也都不会说了。

看到沈瑜庆低着头在那里瑟缩着发抖,嘴角满是鲜血,地上的一摊血里有一颗被打落的牙齿,心下有些不忍,可一想起他刚才说过的话,心头的怒火便又升腾起来。

沈葆桢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林普晴,此时的林普晴面sè惨白的望着自己,目光里又是心痛又是哀恳,不由得在心里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逆子!《颜氏家训治家篇》,你给我背一遍!”沈葆桢指着沈瑜庆,大声喝令道。

沈瑜庆的身子又哆嗦了一下,他低着头,轻声的背了起来。

“……夫风化者,自上而行于下者也,自先而施于后者也。是以父不慈则子不孝,兄不友则弟不恭,夫不义则妇不顺矣……”

“大声背!”沈葆桢喝道。

沈瑜庆又是一抖,赶紧大声的背道:“父慈而子逆,兄友而弟傲,夫义而妇陵,则天之凶民,乃刑戮之所摄,非训导之所移也。……”

背到这里,沈瑜庆的声音渐渐的又小了下去。

“孽障!你可知错?”沈葆桢喘了口粗气,问道。

“儿子知错了……”沈瑜庆垂头低声道。

“错在何处?”

“儿子不该妄言诋毁鲲宇表哥,惹父亲母亲生气……”

“你母亲若是有个好歹,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还不快滚!”

沈瑜庆如临大赦般起身,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去。

沈葆桢看着沈瑜庆的背影消失,眼中怒火稍敛,快步来到林普晴的床前,握住了妻子的手。

“这会儿如何了?好点儿没有?”沈葆桢的脸sè刚刚转为平和,但声音里却透着焦急。

“不妨事……吐了这一口血,倒是觉得心胸畅快了许多……”林普晴叹了口气,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一群小儿女,说道:“都别跪着了,快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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