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在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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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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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弥两女以阴补阳助之,没有七、八天时间,鸟妖休想复元。岂知只三数天的工夫。鸟妖又像个没事人似的现身他的眼前,显示他若非低估了鸟妖本人,就是错计了两女的阴阳采补之术。以符太的高傲自负,当然受不了。

另一方面,符太是聪明人,晓得己方的优势大半建立在敌人摸不清联军的部署和虚实上,一旦得鸟妖之助,联军的胜算立即骤减,且有吃败仗的可能。

风过庭向龙鹰叹道:“你最害怕的事发生了,丹罗度将采取‘围魏救赵’的战术,全力攻打鹿望野,由于鹿望野不虞缺粮,敌人可旷日持久的作战,把我们拖在这里。”

龙鹰问符太道:“那个极可能是丹罗度者,长相如何?”

符太答道:“因鸟妖对他神态尊敬,该是丹罗度无疑。此人魁梧强悍,举手投足均有完美的感觉,武功不会差鸟妖多少,年纪不过四十岁。最使我印象深刻的是颧骨很高,面颊却深陷下去,还有个超乎常人的高额,样子独特怪异。”

觅难天道:“敌人在行军和士气上,是怎么的状况?”

符太沉吟道:“我不觉得他们士气低落,还似众志成城,一心来雪前耻,这是突厥人的天性,好勇斗狠,比其他各族更经得起考验和挫折。他们分八路进军,每军约两千人,相隔两里,其中两军绕往鹿望野的北边,当他们抵达鹿望野,会从南面、东面和北面进入绿洲。”

符太不愧超级探子,把敌况掌握得一清二楚。

符太再道:“他们行军的方式求稳而不求速,昼行夜伏,侦骑则日夜不停巡视远近。照我猜,抵达鹿望野后,丹罗度不会立即攻寨。而会找寻立足点,完成包围,切断鹿望野和古道的连系后,方会攻打山寨。”

说毕目光又凝定在龙鹰脸上。

符太少有这般道出心中见解和看法,可知他正忧心会输掉这场仗。

敌人兵分八路,军与军互相呼应,兼之每军的实力已足与他们全军硬撼,根本是无从阻截。

当龙鹰一方被逼得退守山寨,敌人光是只围不攻,足可令他们断粮断水,古道的精兵旅则变成孤军,情况比山寨更恶劣。

更令他们担心者,是移往古道和绿洲间的大批牲畜,如落入丹罗度之手,彼长此消下,他们将更是不堪。

风过庭冷然道:“唯一致胜之法。就是不让丹罗度在鹿望野成功取得立稳阵脚的据点。”

觅难天道:“我们尚有一天一夜的时间。”

龙鹰远眺东南面起伏的丘陵,悠然道:“敌人因何要封锁古道呢?”

觅难天道:“既可截断我们北上之路,又可阻止高昌、龟兹、焉耆等与我们友善的诸国派来援军。可是远水难救近火,山寨又远及不上风城的防御力,能捱上半个月,已非常了不起。”

风过庭动容道:“那丹罗度必须速战速决,甫到鹿望野便纵兵攻寨,如此我们是无任欢迎。”

龙鹰道:“我们还算漏了对默啜最有威胁的独解支。”

包括符太在内,无不听得精神大振。

龙鹰别头后望,目光落在白鲁族人的圣湖,屏山巍然耸立在圣湖之北,依山而筑的山寨俯瞰湖源,湖的四周林木茂密,往北是龙鹰迷途后误闯进来的丘陵高地,紧扼北面的唯一通道和入口。

白鲁族人的山寨乃窑洞式的山寨。

屏山经过千百万年的风雨侵蚀和流水的冲刷下,形成了层层叠叠的山崖和地沟,兼之土质以矿物碎屑和粘土颗粒组成,在压缩和干燥状态下变硬结固,因利乘便下,白鲁族人沿崖层开挖建造窑洞,只避开最下部的堆积黄土层,以防水灾。整个山寨就像个贴山而筑的超巨型蜂巢。直抵离山顶三十多丈的高崖,处处种植树木,以防水土流失,阻止继续风化,且可挡风雨。

山寨与屏山实质地浑成一体,崖层间有坡道和石阶相连,窑洞间更有接通的隧道。

正是凭着窑寨,白鲁族人在此安居乐业百多年,抵着了外人的侵扰。

龙鹰续道:“于我们来前,默啜的所有行动均是针对回纥人而发。拿达斯要塞的设立,正是为压制独解支,令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坐看边遨不住蚕食土地,削弱他的力量。但现时形势已迥然有异,突厥人大举南来对付我们,令回纥人压力大减,拿达斯要塞的突厥军则要支持西面的遮弩,无力兼顾南面的情况。而突厥人公然攻打山南驿,肯定触怒了独解支。回纥人的善战绝不在突厥人之下,且与生死存亡有直接关系,必派军南下,藉清剿边遨为名,乘机收复土地,与我们夹击丹罗度。”

觅难天赞叹道:“不愧是有另一位‘少帅’之称的鹰爷,对敌人的想法瞭如指掌。”

风过庭向符太道:“太少实不用因低估鸟妖耿耿于怀,他今次回来是因活得不耐烦,我们会以他作为头号的追杀目标。”

又向龙鹰道:“只要丹罗度不得不速战速决,我们将有计可施。”

龙鹰欣然道:“何不由公子说出定计?”

风过庭掉转马头,朝向鹿望野的一方。遥指北面从荒岩区至鹿望野的峡道入口,道:“峡口高地已成敌我两方必争之地,谁能占据高地,不单可紧扼北来西去之路,还可控制圣湖,此正为丹罗度兵分八路的原因,作用是惑人耳目,真正的杀着是绕北而来的两军。明乎此,不用在下说出来,大家都知该怎么去办。”

符太重重吁出一口气,道:“感觉好多了!”

觅难天笑道:“事实是你再次立下奇功。”

风过庭道:“立即将丁伏民和五百手下调回来,他们对筑寨最在行,又善于防守,可大幅加强我们与丹罗度周旋的本钱。至于古道,一千人加上投石机,该足够有余。”

龙鹰点头道:“就这么办,我们就来个双管齐下,攻守兼备。桑槐也该到了,他最熟悉这一带的情况,我们回去找他商量。”

符太道:“你们先回去,我还要去窥察敌况。”

觅难天笑语道:“你是铁铸的吗?”

符太出奇地坦白,道:“我正在藉这场战役,作为出道后的第一个修行,虽然辛苦一点,但对我却有很大的裨益。”

龙鹰道:“那就麻烦太少顺手干掉所有来探听的敌人探子。”

符太欣然领命,望东北去了。

龙鹰三人驰返屏山南面的营地,桑槐的一千五百战士刚抵达鹿整野,桑槐须先到山寨向大族长和祭司做报告,未能到营地来和他们说话。

龙鹰着人去向丁伏民传达他最新的指令,然后讶道:“老荒和老君到哪里去了?”

此时天色渐暗,营地间的空处燃起舞火,管轶夫为他们准备烧羊腿的晚宴。安坐在火旁看着管轶夫巧手炮制美食的一众高手兄弟里,叫杨善的龟兹高手神秘一笑,道:“荒大哥接到消息,我王见道路解封,派来特使,荒大哥和君大哥迎接去了。”

三人喜出望外,因再不是止于猜想,而是确有友军来援的可能性。

风过庭讶道:“竟来得这么快?”

管轶夫割下几片羊腿肉,道:“先孝敬鹰爷、公子和觅大哥。”

龙鹰接过羊肉片,大嚼起来,赞不住口。

桑槐来了,邀请他们去见族中长老。

风过庭边吃肉边道:“由鹰爷做代表吧!”

龙鹰苦笑道:“我肯定是天生辛苦命的人。”

※※※

到山寨的途上,龙鹰将现时的情况一一告诉桑槐。

桑槐道:“鸟妖真难缠。鹰爷准备如何应付?”

龙鹰道:“现在对我们最有利的情报,是敌方有两军各两千人绕击鹿望野北面的高地,如给敌人占据,不单阻截从北面来援助我们的回纥人,还可置湖区于控制下,又可截断古道和我们间的联系,故成最具战略性的据点。”

桑槐皱眉道:“敌人兵力是我们的十倍,丁将军和他的手下,最快也要明天黄昏才能赶回来,我们怎守得住北坡?”

龙鹰道:“击溃此两军又如何呢?”

两人策骑缓走,争取多点研究对策的时间。

桑槐思索片刻,道:“鹿望野东面尽是起伏的裸岩丘陵山地,无遮无掩,只要对方派出探子,于沿途高地放哨,我们除了强攻外再无他法。可是如此一来,我们伤亡必重,更抵不住丹罗度。”

龙鹰道:“敌人是劳师远征,我们是以逸待劳。且丹罗度仍需一段时间,方能熟悉鹿望野的环境形势,鹿望野却是你们的地头。所以只要策略得宜。配合诱敌惑敌之计,我们该可轻易击垮对方绕路来攻的四千人。”

桑槐精神大振,道:“请鹰爷说出如何诱敌、如何惑敌的方法,我再去想怎样凭环境和地形去配合。”

两人来至入寨处。

外围是砖土墙,高只二丈,却非常坚固,看来该本为山的一部分,凿山成墙,再包以土砖。

十多个白鲁族战士迎他们进入寨门,神态恭敬。

两人甩蹬下马,走过广阔的空地后,踏足登往上层的坡路。

※※※

接见龙鹰的地方是位于最高崖层的主窑洞,等于白鲁族的宗祠,由祠堂、主堂和门道三部分组成,窑洞顶部是穹窿形,窑壁留有挖窑的印痕,有藏物的窑穴和灶坑,出乎龙鹰料外的宽敞,亦没有气闷的感觉,气温明显的比外面高很多,暖和如春,由隧道式门道通向外面的崖路。

除女祭司珍楚、大族长施达支司,还有族内十多个最有地位的长老。

龙鹰还以为是邀他参与长老会议,岂知只是参加白鲁族战士凯旋而归的谢祖仪式。最特别是大家同饮一壶盐水,还互相撒面粉,隆重而亲切。

仪式完结后,施达支司亲送他和桑槐下寨,以吐蕃语道:“我族是时来运到,方得遇鹰爷。以后鹰爷有任何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只要派人来传句话便成。”

龙鹰连忙道谢。

塞外的游牧民族极重承诺,现在由大族长亲口说出来,更显其诚意。

今次与由突厥著名的统帅指挥的部队周旋交锋,亲自体会到突厥狼军的悍勇强横,一般大周兵确非其对手,即使人数上远胜他们,亦要吃败仗,难怪当年孙万荣能以少胜众。但若能团结塞外其他民族,异日对付默啜,可大添胜算。

施达支司又道:“我们已从桑槐处得知战事的详情,鹰爷不但用兵如神,且体恤下属,非常难得,我们很感激鹰爷。”

龙鹰谦虚地道:“怎敢当!全赖大伙儿群策群力,岂是我一个人能办得到呢?”

大族长当然认为他在谦让,压下声音道:“族内几个最美丽的处女,对鹰爷非常仰慕,向我自荐为鹰爷侍帐,鹰爷勿要拒绝。”

龙鹰今回确大吃一惊,心忖自己在帐内风流快活,其他兄弟却在挨夜,成何体统。忙道:“万万不可!我是头子,必须和各位兄弟甘苦与共,以身作则。”

桑槐赞道:“鹰爷是不好色的好汉呵!”

龙鹰心叫惭愧,白鲁族可能是塞外唯一不晓得他是色鬼的种族。

大族长笑道:“决战即临,当然不宜沉溺于男女之事,迟些再说吧!即使她们怀孕,鹰爷仍不用负起责任。白鲁族的女子,从没有外嫁娘。”

龙鹰听得食指大动,旋又压下这个欲望。自己已是家有妻儿,好该修心养性,否则会感到内疚。

返回营地的途上,龙鹰向桑槐说出计划,大家反复推敲,将应敌大计改良至最少瑕疵。

龙鹰从雪儿的马背落到地上,桑槐则掉头回寨,龙鹰忽感有异。

荒原舞和君怀朴回来了,与其他人团团围着篝火坐着,谈笑甚欢,却不朝他望过来。

其他人都是神情怪怪的。

龙鹰奇道:“特使在哪里?”

众人发出震营哄笑,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拍腿拍手。

风过庭忍住笑道:“都说这小子不是那么神通广大、无事不知的哩!”

龙鹰大力嗅一记,动容道:“不要哄小弟。”

荒原舞笑道:“看到吗?在营地西端孤伶伶的那座帐幕,敝国的特使就在帐内恭候鹰爷,好商讨国家大事。”

龙鹰充耳不闻他们再次爆起的笑声,展开脚法,朝目标掠去。

第十一章金风玉露

入口再非入口,是离开战场的仙门。

龙鹰悄悄走进漆黑一片的帐幕,为这封闭隔离的天地带来了草原清新芬芳的空气。鹿望野正沉睡着,惟只从荒漠吹来的寒风,轻柔的呼啸着。

帐帘垂下,再看不见满天繁星和广袤深邃的天空,外面的世界在这一刻消失了,只剩下堪称塞外第一歌舞乐大家轻巧跃动的心跳声和她独特动人的香气,其他再不复存。

美人儿拥着羊毛被子,仰躺在厚暖的羊皮毡上,双眸轻闭,似乎有点儿紧张,呼吸急促起来,睫毛抖颤。

龙鹰脱掉外袍,小心翼翼的钻入被子里去,花秀美转过身来,用尽气力搂紧他,献上火辣的热吻。

龙鹰迷醉在她如火的热情里,天地于此刻方开始,他们在一切之中,而一切又在他们之中,无分彼此。

花秀美在他怀里强烈地抖动,离开他的嘴唇,睁大美目,用神的打量他,唤道:“龙鹰!龙鹰!”

在暗黑里,她一双眸珠胜比最明亮的星辰、最炫目的宝石。

她柔媚的声音,积蓄着某种奇诡的能量,直钻进他心坎的最深处,令他想哭。

记起在神都梁王府的初遇,她是那么望之俨然和难以亲近,现在却成了他怀中温驯的女神。

花秀美忽又咬着他的耳朵道:“鹰爷多少天没洗过澡?”

龙鹰心神皆醉,涌起与拥在怀内的绝世娇娆爱得死去活来的动人滋味。吻她香唇一口,老实答道:“到西域后,小弟好像从未洗过澡。”

花秀美具有穿透骨髓的枕边私语,在他耳朵内响颤着道:“是你龙鹰便成,其他秀美都懒得去管。”

龙鹰的手滑入她单薄的绸服内去,以对待最珍贵易碎的宝物的态度,轻柔地爱抚她滑似和田美玉的肌肤。

虽然是如此实在和有血有肉,花秀美也对他每一下爱抚情难自焚的反应,可是她予他那种离漠性感、难以捉摸的深刻印象,仍是挥之难去。

是因她仿如与生俱来的低回感伤,还是因她似永远不愿在某事某物勾留恋栈、视生命为过客的情怀,他弄不清楚。

便如她曾说过的,爱情只像寒天雪地里的一点火。可是在今夜,星火变成烈焰,将他们融为一体。

※※※

花秀美在他耳边呢喃道:“知道吗?我的鹰爷,你们差点输掉这场仗。”

帐内仍是一片漆黑,可是却与过去百天的暗黑迥然有别,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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