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在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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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 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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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苦笑道:“似乎有点眉目。”

法明道:“你很快明白。神都级的争夺战,本阎皇远比你在行,因为早在师姐登位前几年,我已动手筹划,不过我们预料的大规摸反抗,发生在神都之外而非其内,亦可见在笼络人心和造势上,我们如何成功。建朝大计岂止一朝一夕之功,乃经长期部署和精心计算的成果,将其他圣门势力连根拔起是其中之一,于此可见其艰巨。师姐唯一的落差是拒绝将帝座禅让于我的提议,使我们间出现大分歧。俱往矣!现时在本阎皇眼中,帝座不值一哂。”

龙鹰虚心问道:“在现时的情况下,本老怪该怎办好?”

法明悠然道:“首先是确立目标,如何利用手上的‘杀手锏’呢?在何种情况下祭出来,轻重拿捏,影响至巨,必须将对方完全震慑,无力反噬,你康老怪方有完成艰难任务的可能。”

接着加强语气,狠狠道:“要达至这个目标,就是须无所不用其极的在我们主导下炮制出这种形势,掌握对方何时发动,更是头等大事,我们方可因应对方的牌面克之制之,至于对方的底牌,惟老天爷晓得,就只好临阵见其真章了。”

龙鹰道:“得阎皇点醒,小弟立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焕然一新之感。他奶奶的,明知对方目标在长生殿,我康老怪仍束手无策,就不用出来混了。”

法明沉声道:“说到底,斗力不斗智,下下之策,难有好结果。杀至血流成河,更大不利师姐后事的安排。神都的桌面上摆着四张牌,分别为飞骑御卫、右羽林军、左羽林军和戍兵系统的城卫,若时间延宕,会出现新牌,就是广大的群众,此况发生,神部将陷入失控里,必须避免,但须利用。‘得民心者得天下’,此为最好的底牌,就看花落谁家。”

龙鹰恍然道:“本老怪开始明白僧王天师的效应哩!”

法明颔首道:“老怪可教也。打‘僧王天师’牌若如出招,角度、时机至为关键。这一类的策动力很容易冷却下来,至乎昙花一现,故不可轻易出手,但永远管用。”

龙鹰沉吟无语。

坐了这么的一阵子,两人几遭白雪覆盖,仿如雪人。

法明仰首望天,张口接着两球雪,道:“这场大雪是老天爷摆明义助你康老怪,予你缓冲的时间,一天地上积雪未清,敌人休想发动,利守不利攻也。这正是你分化、离间、夺权的最佳机会,康老怪逾一个甲子的斗争经验,不用本阎皇教你如何做吧!”

龙鹰学他般吞下一团雪花,悠然道:“这场雪将下至三更,然后天色放晴。不过!积雪至少须三天去清理。就是这一夜三天,决定了我圣门的大周皇朝,能否开出另一盛世。”

法明一怔道:“你竟可掌握天气的变化?”

龙鹰一呆道:“大概有点感觉,却未试过似此刻般清晰,不经意地随口道出。”

法明道:“这就是福至心灵,应验如神。”

龙鹰问道:“天师在哪里?是否你的飘香楼?”

法明哂道:“天师怎肯居于凡夫俗子的地方,且是青楼,不怕误吸杂气吗?他现在该在城外某座临时的‘龙虎山’上,来个吸风饮露,顺便等待我的好消息。放心!他随便等个十天、半月没任何问题,最重要是有否‘破空而去’之望,也是他这趟轮回唯一的目的。”

龙鹰好奇问道:“他的‘黄天大法’练至何等层次?你和他动过手吗?”

法明悠然向往地道:“日又打、夜又打,由鄱阳打至大江,大江打至大河,再沿大河来神都。”

龙鹰道:“你没返家探望妻儿吗?”

法明道:“康老怪以后勿再问这类蠢问题。‘妻儿’两字入耳,阎皇的心也变至甜如蜜、软如绵。我先陪她们三个月,方南下去找席天师。至于他练至哪一重功法,恐怕天师本人仍弄不清楚,‘黄天大法’的诀法暧昧难明,专论炼精凝神、修性修命,层次间的界线绝不分明。然无论如何,一切再不重要,最重要是如何将偏阳的功法,提升往‘至阳无极’之境,打来打去,为的就是在放手拼搏里,互传功法,他教我‘黄天大法’,我传他‘不碎金刚’,可是离‘至阳无极’似怎都差了半篑,看来还须你的‘种魔大法’方成。”

龙鹰轻轻道:“忘记告诉阎皇,本老怪死过第二次了!”

法明失声嚷道:“什么?”

龙鹰叹道:“真希望有用不完的时间,只恨琐事缠扰,分不出时间干正事。哈!一入宫门深如海,音讯隔绝,我们两大老妖如何密切联系?”

法明道:“本阎皇立即出城,向天师报上喜讯,晓得今生有望,你叫他打几个跟头给你看也可以,其他均微不足道。这家伙动起脑筋,想出来的绝不在我们两大老妖之下。明早你设法将我们运往宫内去。唉!如何辟出一条秘密出宫的管道,于此场斗争里可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否则将大大限制我们的活动力。”

龙城心中一动,道:“这方面由本老怪想办法。”

法明道:“三大老妖,该可凑出个诸葛孔明,大家先各自想想,如何在未来的三天,将形势扭转至有利于我们的方向。”

然后伸手过去,让龙鹰握个结实。

※※※

贞观殿。后院。

符太早回来了,坐在园亭内观雪。

龙鹰先嘱荣公公派来伺候的太监去找田归道,然后坐下来和符太闲聊。

符太赞叹道:“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看下这么大的雪,蔚为奇观。”

又道:“这场大雪,于我们有利还是有害?”

龙鹰轻松地道:“就看我们是否懂得利用。”

符太斜兜他一眼,笑道:“有了外援,鹰爷格外不同。”

龙鹰道:“这叫天无绝人之路,谁找过我?”

符太目光投往亭外的大雪,道:“鹰爷的魅力不可小觑,门庭若市。符某回来不到两个时辰,二张两次派人看你是否回来了,还有武三思,还有太平公主的俏宫娥,该是来邀你去踏进她主子的温柔陷阱,如果你没空,可由符某代表你,让符某可当个‘一夜驸马’。”

龙鹰当然知他在说笑,不过符太特别对太平有兴趣,是可以理解的,因三真妙子该有向符太提及另一个徒儿太平,惹起符太对太平的憧憬。

笑道:“太少何时变成了好色之徒?”

符太道:“就在练成‘横念’后,好像不用再节制似的。不过!说好色吗?又不是那回事。我虽去找妙子师父,什么‘临渊羡鱼’,纯属托辞,最后也没和她登榻寻欢,反和僧王谈了半个时辰。”

龙鹰讶道:“因何谈得这般入味?”

符太道:“谈的是拓跋斛罗和我那趟往鬼门关走一转的经过,死而复生后的变化。僧王看来听得心动,不知他是否有胆子去尝试?”

龙鹰道:“依你看呢?”

符太道:“心动还心动,他却指出一点,说若然蓄意而为,势落后天下乘,活过来亦是徒然,死掉更糟糕透顶。”

龙鹰颔首道:“有道理!”

符太道:“我看不出道理在哪里!死便是死,有何先天后天、上乘下乘。”

龙鹰道:“问题出在你死亡一刻的‘念头’,陷于着相,陪伴你穿往生死的彼岸,亦使死亡功亏一篑,因未能两头都切断,既无生,亦无死,无为而无不为,想在这样的情况下,达至‘石上莲花火里泉’的境界,等于‘泥人落水木人捞’。明白吗?”

符太“惨遭训斥”,又拗不过他,牙痒痒地道:“听似有点歪理。”

龙鹰道:“好哩!探到什么消息?”

符太奇道:“你怎晓得我去收风?”

龙鹰道:“既不是为女人,当然是为男人的事。快说!”

符太道:“世上不是男就是女,给你说尽了。禀上鹰爷,香霸仍在神都活得风光快活,新近还联同黄河帮的陶显扬,买下翠翘楼,似一点不把我们两兄弟放在眼内,即是不怕我会告诉你。”

龙鹰道:“看你一副撩事斗非的模样,叫人担心。你奶奶的,你可以告诉我吗?徒然令柔柔认定你是轻诺寡信的人,更怀疑你在欺骗她的感情。照我看,太少已对她失去兴趣。有说错吗?”

符太道:“‘虽不中,不远矣’!近来我确很少想起她,却不敢确定已否失去兴趣,见回她或许是另一回事。我就是天生这般的一个人,很难对人动真情。”

龙鹰哂道:“没闲情算你的糊涂账,还有什么小道消息?”

符太道:“贤首来了!”

龙鹰动容道:“贤首大师?”

符太讶道:“你竟听过他吗?还以为你像我般,从未得闻他的法号,可知贤首是如妙子师父所指,乃当今佛门的泰山北斗,佛家第一高手当之无愧。”

当日在长安,他从席遥处晓得他奇异的轮回转世后,神不守舍的找仙子寻求慰藉,首次听到贤首的大名,端木菱还说贤首可唤起他对前生的回忆,龙鹰最后因害怕婉拒。

道:“如我记忆无误,他该早来过神都讲论经法。”

符太欣然道:“连这个你都晓得。据妙子师父说,贤首到白马寺开坛说法一事,是‘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直至三天前方传来确实消息,贤首已从长安动程来神都,今次该是真的成事。”

龙鹰道:“他来的时机非常玄妙,暗藏禅机深意,望不是来和我们抬杠可谢天谢地。”

隐隐里,他感到贤首到神都来,该与仙子端木菱有微妙的关系。

符太道:“除了这两个重要消息外,就是敌方的主要人物,例如杨清仁、洞玄子、霜荞、你的沈香雪全在神都。”

龙鹰舒一口气道:“成功了,台勒虚云再不怀疑我是‘范轻舟’,故肆无忌惮。”

田归道应召来了,施礼后依龙鹰指示坐下。

符太问道:“田兄有把握守得住宫城四门吗?”

田归道道:“公公走前,发下一道命令,就是将宫禁内所存的弩箭机和弩箭,全收入国库内,等于交入下属的手里,现时在我们手上,共有弩箭机六百三十八台,逾十万弩箭,下属有把握在箭矢尽前,不让叛军越雷池半步。”

龙鹰和符太交换个眼神,同时心叫厉害,胖公公信手拈来的一个行动,立将形势改变过来。

符太又问道:“你手上的一千儿郎,肯随你坚持到底吗?”

田归道信心十足地道:“绝无疑虑。这批人全是随我从云贵高原来的子弟兵,圣上待他们特别优厚,现时属下和他们的家小,全体迁往幽州,无牵无挂,鹰爷一声令下,人人卖命。”

龙鹰道:“告诉他们,只要依本人命令行事,我可保证他们人人活着到幽州会妻儿。”

田归道大喜谢恩。

第十七章换掉脑袋

龙鹰向符太道:“有兴趣陪我到上阳宫拜访李锋那家伙吗?”

符太为之愕然,田归道更不用说。

龙鹰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让李锋晓得我龙鹰想杀一个人,那个人肯定没法寿终正寝,李锋只好屈服。”

又向田归道道:“中监送我一程,边走边谈。”

两人随他去了。

※※※

两人并骑驰出则天门,踏上积雪盈尺的御道,立即牵动整个皇城的警备。

雪球仍无休止地洒下来,将壮丽的皇城转化为纯白的天地,掩盖了内里正如火如荼进行着的明争暗斗。

御道上两旁亮着的火炬变得朦朦胧胧,别具使人增添愁思的凄美感觉。一队三十多骑的左羽林军在头目一声令下,避往道旁,施礼致敬。

龙鹰举手回应,转向符太道:“换过你是宇文朔,敢否在皇城布下天罗地网,在我们回程时伏袭狙击?”

符太轻松地道:“敌人最顾忌的,就是鹰爷你震慑天下、无人不惧的折叠弓和接天轰,前者可令任何攻城者,不论武功如何高明强横,仍惨成活靶,更不要说李显,而没有李显的攻打皇城,势沦为造反叛乱,失掉合法性,故而上上之计仍是在攻打皇城前先干掉你这个可怕的家伙。至于接天轰,杀凌岸时有目共睹,一旦展开,挡者披靡,不怕围攻,否则突厥人早收拾了你。哈!现在你既没箭矢傍身,又没有背接天轰在背,晓得你是到上阳宫去,不在我们回程时设伏的不但没有胆子,且是蠢材。”

龙鹰微笑道:“既然这般想,为何肯陪小弟出来发疯?”

符太好整以暇地道:“我说的只是自己,又假设城内的左羽林卫全听我的指挥。对方的情况复杂多了,除非早商量好。如遇上鹰爷出巡,该怎么办,否则争拗得来,已错失良机。杀鹰爷岂同杀二张,看刚才那队羽林卫对你老哥的神态便清楚,他们的恭敬出自真心。想杀你吗?首先要调走羽林军,然后由对方的高手团出马,他奶奶的,我不知多么希望可出现这个情况,如此我的‘血手’方能尽兴。”

龙鹰叹道:“你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不过!太少的分析确有道理,名不正,言不顺,怎可成事?何况圣上仍在,谁敢胡作妄为,这类叛上作反的行为,只能关起门来做,还须得李显首肯支持,而李显绝对没有这个胆子,太少的愿望将告落空。”

符太道:“既非引敌来袭,这么到上阳宫去有何意义,李锋并非三岁孩童,不会因你的恐吓从实招来,定必矢口否认,推个一干二净。事实上你无凭无据,只是感觉到他已投敌吧!”

龙鹰道:“太少有所不知,飞骑御卫乃圣上的亲兵团,多为来自穷乡僻壤的农村子弟,性情纯朴,互相间不是亲戚,就是乡里,或在信念、习惯上较相近,故而远比其他军系团结,像田归道的手下便全为子弟兵。于他们来说,能成为飞骑御卫,乃光宗耀祖的荣誉,收入当然非是乡间同辈能相比,故对圣上忠心耿耿,亦只效忠圣上。我第一天到神都来,因着小弟等于来自乡间,与他们打成一片,此关系是长期培养出来的,不会在几天内动摇,李锋怎能与我相比?”

想起当年偕人雅三女与令羽等御卫兄弟,到董家酒楼吃喝玩闹的情景,心中涌出暖流,即使际此大雪临身、天寒地冻之时,仍感火热。令羽和陆石夫是同乡,龙鹰跟着众人唤陆石夫为陆大哥,说顺了口,至今天大家都习惯了。

符太讶道:“你是想策动飞骑御卫站到我们的这边来吗?”

龙鹰道:“你说对一半,不过我要的只是令对方晓得飞骑御卫心归何处,足教对方不敢再打飞骑御卫的主意,如若废去李锋的武功,令他难起任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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