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在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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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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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二十多个牧场小童,奔下斜坡到赛场内追逐嬉闹,工作人员没有干涉。

龙鹰续道:“传音之法再行不通,你们已有足够的默契和合作精神,改变你们的作战方式是画蛇添足,至或弄巧反拙。”

他不得不撒个小谎。

梁石中充满期望地道:“范爷是否立即落场打球?”

龙鹰摇头道:“你们仍要顶多两局,我则提早在第四局加入。跟着来的两局会打得很辛苦,因对方已充分掌握你们的强弱和战术。绝不可以害怕,尽全力去打,取得一筹便一筹,到后六局才和他们见真章。”

柳正不解道:“范爷何不立即落场,令我们更有胜望,最怕小飞……”

穆飞截断他道:“都着你不要担心我,范爷自有主意,且必是最好的。”

柳正似明非明地点头。

龙鹰道:“不说了。你们的宋老和商老正走下来恭贺你们旗开得胜,创出超凡的佳绩。”

※※※

“当!”

商月令敲响铜钟。

再一轮急劲的击鼓,第二局开始,马球在中央开出。

独孤倩然填补了李裹儿的位置,为中先锋,杨清仁仍然居左,季承恩取代独孤倩然的右先锋。最大的变阵是乾舜由后防移上掌中场,本掌中场的宇文朔改打左后卫,宇文愚转为右卫。

龙鹰心忖此肯定是能以奇制胜的阵式,将攻击力偏往杨清仁的一边,后面的宇文朔随时可上前主攻、助攻,避开牧场队最出色的穆飞和商豫,如惹得两人来拦截,可交给独孤倩然从中路突破,如此走偏走奇,正是克制牧场队长于正面对撼的办法。从此点可见宇文朔思虑的灵活。

龙鹰有直觉在未来一段很长的岁月,宇文朔势成为他的劲敌,故知敌是必要的。

独孤倩然球交乾舜后,往前推进。

独孤倩然中,杨清仁左,季承恩右,三骑同时催骑而前,深入敌阵。

一时蓝衣的牧场队员,红衣的关中队员,策着披上彩衣的战马你进我退、左移右闪,快慢有异,既紧张好看,又令人眼花缭乱。

穆飞和商豫策骑趋前,夹击乾舜,都是缓骑前行,以防他将马球送往两边的杨清仁或季承恩。

中防的柳正越过独孤倩然,封着乾舜传前的路线。

陶文楷和梁石中分别看管杨清仁和季承恩,商雄一守在后防,立马于球门二十丈的位置,离他最近的敌员是独孤倩然,距他达四十多丈。

龙鹰此时回到唱筹台旁,瞧得心中暗叹,晓得宇文朔的新阵式奏效了,果然乾舜在与穆飞和商豫短兵相接前,先一步把球传往后左,球儿落在沿西边界而至的宇文朔杖下,登时重心转移,也使牧场队本无懈可击的阵法出现漏洞。

宇文朔加上杨清仁实乃马球场上的无敌组合,立即显出牧场队西面的防线,在对比下变得力不从心。

宇文朔沿西界推进,过中线后逐渐加速,商豫娇叱一声,斜冲截之,穆飞压住乾舜,不让宇文朔传球予他。

宇文朔一脸从容的改向朝中推进,商豫杀至,挥杖夺球,却给他几下爽脆的杖法,连人带骑盘过商豫,赢得满场彩声。穆飞来截,人人以为他会将球交回季承恩又或送往杨清仁,宇文朔二度改向,在抵中场的位置前望球门的方向笔直奔驰,穆飞变得与他并骑而行,杖交左手,探下去与他争夺马球。

如果是比武,就是埋身肉搏。

宇文朔仍是脸挂笑意,手却不闲着,施展出精致的杖法,拖、推、黏、抹、搓,马球始终随着他跑,不离杖端数寸的范围,神奇至极点。

穆飞的鞠杖就是差那么的一点儿,沾不到马球的边。

两骑比赛的奔了十多丈后,守中场的柳正按捺不住的迎头来截,宇文朔杖运暗劲,虽只移两寸,却拨得球儿化为彩芒,风驰电掣的朝杨清仁的方向滚去,惹得杨清仁和陶文楷齐扑往马球,你争我夺。

龙鹰心中暗叹。

草窝子爆起震场掌声呐喊,为宇文朔的精彩球技拍烂手掌。

牧场队给破局了。

龙鹰完全掌握到宇文朔的新战略,就是以己之强,克敌之弱。他瞧穿论整体配合、组织和默契,实以牧场队的平均水平胜上一筹。可是论个人技术,特别是宇文朔、杨清仁和独孤倩然,则连牧场队最优秀的穆飞、商豫和柳正,也低上不止一筹。刚才宇文朔凭个人技术,连闯商豫和穆飞两关,为此作出最具体的说明。

最可虑者是宇文朔孤人单骑,已足牵制整个局势变化。

柳正是不得不拦,却让独孤倩然成功摆脱他。在这一刻,牧场队最了得的三个队员,暂时难以威胁对手,使牧场队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可乘之隙。

实在太快了。

快至肉眼无法分辨,只能从后果知道球落谁杖。

杨清仁和陶文楷同时探杖下击,似是同时触球,球儿却“噗”的一声朝独孤倩然疾飙而去,像不花任何时间似的,另一刹那关中美人儿控球直扑北门。

呐喊声起。

关键时刻来临。

柳正、商豫和穆飞知道不妙,全望着独孤倩然的马尾狂追,可惜远水难救近火,唯一的希望是守最后防的商雄一能截得她的球儿。

商雄一吆喝连连,夹马迎向独孤倩然。

战必攻城。

独孤倩然是攻城者。若面门不攻,或攻而不破,像上一局第三筹李裹儿的攻门不果,会大损攻方的锐气。

守城不出击,是为死守。

如果商雄一坐待对方来攻,是死守,必须以动制动,与敌正面交锋,尚有一线生机。

于全场数万观者不及思索的高速里,两骑像两道电火般错身而过,一时哪看得清楚球儿属谁。

商雄一勒马。

关中美女的动人娇躯往左侧弯下去,两手执杖,鞠杖划出优美的光影线条,轻巧的挥击命中仍在草地上滚转着的马球。

活泼夺目的球儿一如避过猎人围捕的野兔,移越二十多丈的距离,一溜烟的钻入北门洞去。

彩声攀往高峰。

龙鹰冷然注视,不放过关中队员任何人的反应,注意每一个表情,留心细微的动作。

无瑕在默默观察他,他则对敌员的战术技巧冷眼旁观。

感觉类似在战场上。

战争绝没有仁慈容身之所,也无善恶,只有胜败,显露人性最黑暗的一面。

龙鹰晓得牧场队这一局彻底完蛋,失去的不止一筹,且被轰掉信心,像商雄一,看他的表情知其斗志所余无几。

可是对龙鹰却有大致没法估计的益处,眼前正是最难得的机会,可将宇文朔和杨清仁摸通摸透。

※※※

一如所有人的预料,牧场队次局三筹全失,累积筹数得两筹,失四筹,即是负两筹。

龙鹰来到众人里,人人意颓志丧,商豫好一点,源于她乐观的性情。

龙鹰喝道:“看着我!”

众人有气无力的朝他看。

龙鹰骂道:“你们在牧场过惯安乐的日子,平时顺风顺水没有问题,一旦遇上逆境,对方未能打垮你们,你们已自乱阵脚。”

商雄一叹道:“范爷可否提早一局下场?”

龙鹰斩钉截铁地道:“闭嘴!”

龙鹰还是首次这么疾言厉色,吓得人人噤若寒蝉。

龙鹰道:“三局就是三局,我在第四局下场。可是如你们不能在第三局争回信心,我落场仍是白赔。”

梁石中嗫嚅道:“可是对方确技胜一筹呵!”

龙鹰的笑容回来了,好整以暇地道:“你们不是技低一筹,是棋差一着。”

穆飞精神一振的朝他瞧来。

龙鹰看进他眼里去,直斥道:“特别是你,必须学晓如何在劣境里做到最好之道,此乃在逆境里唯一求存的策略。最不应该失掉的信心斗志竟没有了,你还有何可凭恃的?只余待宰的份儿。我若像你那么的不济,今天还可以在这里骂你一个狗血淋头吗?”

穆飞昂然道:“范爷骂得好。你们听到了吧!”

众人惟有点头受教。

不过看表情,知是流于表面,内欠感受的敷衍。

商豫问道:“我们如何棋差一着?”

龙鹰徐徐道:“就是不懂以己之长,破敌之短。刚才一局的第二筹,你们本有得胜之望,却是急于求成,故给宇文朔成功取得控球权,立告不战而溃,被杨清仁来个单刀直入,轻取一城。”

稍顿叹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难听得入耳,唯一方法是立即赢一筹回来,可知我非是以空言安慰你们。”

柳正问道:“请范爷指点。”

龙鹰道:“在组织、配合和默契上,你们胜敌队不止一筹。我这招叫‘不胜而胜’,首先立稳阵脚,将控球权紧握手里,在己场以短传组织攻势,不住作出试探,即使攻过中线,仍可回传,务令敌人疲于奔命,瓦解对方的攻防力,觑得机会,就以长传急攻发动攻击。第一筹不成,第二筹卷土重来,看他们可挨多久?”

他的话有若黑夜里的明灯,让人人看到光明和希望。

龙鹰的提议,就是凭整体的战力去盖过敌方的个人技艺。

商豫大喜道:“即使会输,对方再不是赢得那么轻易。”

龙鹰道:“第三局不论胜负如何,我在第四局落场。哼!他们球技的高低,全落入我范轻舟眼里,再难玩出什么花样来,就算有新花样又如何?很快你们将明白我在说什么。”

商豫两眼射出崇慕之色,向其他人道:“小豫可保证范爷说得非常谦虚含蓄,绝没有诓我们。”

穆飞代众人道:“我们不会辜负范爷的期望。对吗?”

众人轰然答应,士气再次上攀。

“当!”

第三局来临。

穆飞等返回赛场内,与刚才离场时的垂头丧气相比,个个判若两人。

龙鹰瞧着他们,心想这就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逆境方能培育出杰出的人才,穆飞该比任何人对此有更深刻的体会。

第二章神骥念龙

比赛三盘九局。

首盘第三局以尽拔去三枝蓝筹旗告终,此局关中队胜得并不轻松。

回到赛场的牧场队拼劲十足,依龙鹰指示,先在己场短传,营造优势,忽然来个长传快攻,确令对方屡屡告急,可惜给宇文朔回防,救出险球,使牧场队多次攻门功亏一篑。可是牧场队没有气馁,愈战愈勇,最后虽三筹全失,仍赢得全场喝彩。

至此首盘三局牧场队一胜两败,落后五筹,大比数的被抛离。

盘与盘间有长达两刻钟的休息时间,让人、马休息,可以换马或换人。依赛规,败的一方可要求换场。

商月令唱出筹数后,从唱筹台走下来,于其他人来缠她前,装作礼貌性的闲聊,向龙鹰道:“我为你预备了念龙和鞠杖,不用有顾忌,即使在牧场亦没多少人晓得念龙是我的首选,人家太多坐骑哩!何况你现在已成了飞马牧场唯一的救星,月令身为场主,让范爷骑最好的马是理所当然。趁有点时间,先和它混熟一点。念龙心高气傲、脾气臭,月令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方能驯服它。但如果它不服从你,月令亦没法子,只好坐后备的马儿,当然及不上念龙。”

龙鹰心中叫妙,这会令他的骑技不那么碍眼,归功念龙而非他。

商月令又道:“鞠杖很有意思,是当年太祖【校者按:应为太宗。】在国库内千挑万选,送来予少帅等人使用,你待会用的是少帅亲挑的那一枝,杖名‘乘风’,不要灭少帅的威名呵!”

说毕,朝关中队举步,虽为敌队,却是客人,身为场主的她,当然须恭贺对方胜出第一盘,寒暄几句,表现风范器量,然后轮到己队。

马嘶声传来。

龙鹰不用眼去看,知念龙驾到,且不住跳蹄,惹得人人侧目。心忖该是换出商雄一的时候。

龙鹰朝北场边瞧去,穆飞等正围着一匹通体黝黑的骏骥议论纷纷,还见到商月令的爱婢在其中,勉力抓着马缰,和商豫在说话。

念龙数度人立而起,落在别人眼中,以为它不惯人多,龙鹰却晓得它不但毫不畏怯,且兴奋万分,不甘被安雯抓紧缰索。

稍懂马的,均知此马神骏至极,又像雪儿般野性难驯,永远不肯臣服,难怪以飞马牧场之主商月令的骑功,仍要花上长时间,方有在其背上风驰电掣的可能性。

南场的宇文朔和杨清仁,不时往它瞧过去,露出注意的神色,肯定就念龙上询问美丽的场主。

草窝子大半人被念龙威猛的动态吸引,对它指点说话。

不要看商月令与龙鹰独处时千依百顺,甚或变成野丫头,可是处于场主的位置时,极具主见。要知飞马牧场以养马卖马名著天下,虽说从来没人敢在这方面小觑牧场,可是如在飞马节期间,嘉宾们竟看不到牧场出众的神驹,确有点那个。

念龙正具有此一让爱马人士留下深刻印象的资格,提升飞马牧场的声誉和形象,问题在商月令既不落场作赛,谁可驯服它。

柳正和陶文楷想为它挂上装饰的彩幅,差点给它踢一脚。

龙鹰朝念龙走去,本挡着他的人识相的让开,使他可在没有阻碍下直接看到念龙、面对念龙。

牧场人首先鼓掌,立即令全场注目,一时摸不着头脑,到看见“范轻舟”笔直走近念龙,方猜到此骑是供他使用,更表示“范轻舟”这位牧场队的唯一外援,终于下场作赛。虽说多他一人难影响赛事,关中队实在太强,但怎都比没他较有看头,加入喝彩打气。

念龙瞧到龙鹰了,瞪大马眼。

龙鹰双目魔芒遽盛,直瞧进它眼内,嵌入它的精神波动去,送出深心里的明白和了解,同时勾起与雪儿横渡大小沙海、奔驰于草原恶地的情景。

念龙有所感的安静下来。

虽有无瑕在旁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仍不虞被她看破,因无从知悉人和马间的微妙关系。

即使商月令,也不可能明白。

龙鹰发出啸叫,仿的是雪儿在大草原遇上同类的兴奋嘶叫。

念龙立即人立而起,两蹄凌空疾踢,发出响彻全场的嘶声,立即惹得赛场内其他马儿狂嘶回应。威霸之势,一时无两。令本来没留心者。全被吸引,看究竟发生何事。

草窝子的喧哗声潮水般退下去,直至寂静,气氛奇异至极点。

商月令祭出来的,不用解说,亦知是马中王者,以铁铮铮的事实,向天下显示出飞马牧场不可动摇的地位。

纵然输掉“少帅冠”,仍丝毫无损威望。

龙鹰大喝道:“放开它!”

几可肯定安雯知他不但是未来的姑爷,且是另一个少帅,有什么不放心的,松开缰索。

在万众注视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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