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厉游抬起手按他嘴角的瘀青。
陈孟凡〃啊〃一声，抓住顾厉游的手咬了一口，含糊骂道：〃痛死了！你有病啊？〃
顾厉游脸上露出笑容。
齐远商坐在对面，拱起手放到嘴边，咳了两声。
赵可沫端着手里的咖啡，看着他们，半天都没有动作，最后凑到齐远商旁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只见到齐远商连连摇头。
气氛有些冷了下来，顾厉游也不肯去打球，杜以兰要照顾孩子，陈孟凡根本就在乱打一气。赵可沫放下杯子，提议还是去吃饭好了。
顾厉游微笑道：〃好啊，我请客。大家不用客气。〃
换衣服洗澡的时候，顾厉游溜进陈孟凡的小隔间，狠狠骚扰了他一遍。直到陈孟凡的脸蛋和嘴唇都红扑扑的才放开。
两个人走出来的时候，看到齐远商站在门口等他们，脸色极为难看，拉了顾厉游说：〃拜托你收敛一点！是不是非要让可沫、以兰她们都知道你们的关系才好啊？〃
陈孟凡还被热气熏得晕晕的，低着头找不到方向。
顾厉游点点头，应道：〃知道了。〃
齐远商有些激动，抓住他的衣襟，〃你知道什么啊知道？刚才可沫都在问我你们两个的关系。〃
顾厉游看看陈孟凡，说道：〃你可以跟她直说。〃
齐远商抱住头，〃简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顾厉游拍拍他的肩膀，〃你就不要操心了。〃
餐厅里吃饭的时候，顾厉游觉得有些气闷，出去抽了根烟回来就正听到赵可沫和杜以兰站在通风的角落聊天。
顾厉游没有吱声，站了拐角偷听，顺便再点了一支烟。
赵可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怎么这样啊？夏宇也走了那么久了，你一个人拖着孩子不辛苦吗？还是说你现在还看不上顾厉游？〃
杜以兰说道：〃你说哪里去了？你也不想想人家看不看得上我？〃
〃他看不上你？〃赵可沫说道，〃姓顾的就是嘴贱死要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当年分手的时候要死要活的，七八年回来了还是单身一个，是人都看得出来他还放不下你！〃
杜以兰低声道：〃这你可别瞎说。厉游有他自己的打算，没有恋人也不见得就是为了我。我知道你出于好心，可是真没有必要。〃
赵可沫说道：〃当初你要跟顾厉游分手的时候，我劝了你多久，你自己说说！非要跟着夏宇，现在好了，留个孩子人就死了。〃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说道，〃对不起，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
〃我知道你们都嫌我管闲事，连远商也说过我好多次。可是自从看到厉游回国，我就不止一次回忆起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还以为大家可以一直这样子下去。结果谁知道一毕业你就死活要甩了他，姓顾的跑出国七八年就基本上不跟我们联系。我看着又着急又难过。好不容易他回来了，你也一个人了，现在还是说什么不可能。。。。。。〃
〃我哪里是一个人？我还有夏添啊。〃
〃夏添还那么小，有厉游一起照顾不好吗？〃
杜以兰轻笑一声，〃那你怎么知道厉游愿意照顾夏添呢？他条件那么好，听说身边也不是没有女孩子，现在怎么还可能看得上我？〃
〃看不看得上你自己心里有数。算了，反正你们都嫌我管闲事，我不管了。但是以兰，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错过了，顾厉游这种对你死心塌地的男人也不好找了。〃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了，只听到杜以兰说道：〃别说我了，听说你和远商要结婚了？时间定了没有？〃
〃还早呢，只是提起来了，什么准备都没开始做。。。。。。〃
顾厉游摁灭烟头，想着原来自己在赵可沫心中还是维持着七年前那个死活不肯让杜以兰离开自己的形象。不知道是不是该说这个女人被家里给保护得太好了呢？世界都在变，何况一个人？看来只有她还是天真的活在那个大学年代之中。如果让她知道，千依百顺的优秀男友在外面鬼混的历史，不知道要被打击成什么样子。顾厉游甩甩头，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走的时候，顾厉游开车送杜以兰和她孩子。
两个人在车子上聊了聊这些年的生活，陈孟凡坐在旁边没怎么说话。
到了杜以兰楼下，顾厉游本打算直接掉头离开的时候，看到杜以兰去门卫那里拿了一大包东西，艰难地抱在手上，然后让儿子牵着她的衣服上楼。
突然心里一软，顾厉游对陈孟凡说道：〃等等我，〃就开门下车了。
顾厉游跑过去接过杜以兰手上的东西，说要送他们上去。
杜以兰略略拒绝了一下，便同意了。
进了杜以兰家门，放下东西之后，顾厉游注意到了挂在墙上的一张大照片。可能是夏添刚出生时候照的，杜以兰一家三口。那个时候的杜以兰被丈夫搂在怀里，笑得很幸福。
顾厉游突然问道：〃跟伯父伯母怎么样了？〃
杜以兰微微敛了笑容，〃从和夏宇结婚就没有联络过。〃
顾厉游点点头，告辞出去了。
到了楼下见陈孟凡坐在车子上正在埋着头按CD播放机的按钮。结果一看到他，立刻坐直了身子，扭过头去。
顾厉游上车，按了按CD机，没有反应。
陈孟凡立刻说道：〃不关我的事。〃
顾厉游心情好了起来，笑道：〃我知道，它自己坏掉的，不关你的事。〃
陈孟凡清了清嗓子，然后说：〃可以走了？〃
顾厉游点头，〃不好意思，今天都没陪你好好玩。现在可以补偿你了，有什么打算没有？〃
陈孟凡想了想，说道：〃算了，没有什么打算。你送我回学校好了。〃
〃那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
顾厉游笑道：〃你没有打算我就要帮你打算啊。今天不要回学校了，去我那边住吧。〃
陈孟凡脸红了一下，说道：〃还是不要了。〃
顾厉游说道：〃害什么臊？我们俩都什么关系了，你不跟我做，难不成还回去自慰？〃
陈孟凡咬牙道：〃你怎么知道不跟你我就没得做？老子不会去找女人啊？〃
顾厉游笑道：〃这样啊？要不你去找个女人试试？要是你找到了就算了，要找不到随时还来找我，我会等着你的，随便等多久。。。。。。〃
陈孟凡一颤，〃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比较恶心，我怕了你了。〃
17
顾厉游开车载陈孟凡回家，中途去了趟超市，打算买些食物，晚上自己做饭。
陈孟凡一边跟在后面左右看看一边问：〃你会做吗？〃
〃简单的会，〃顾厉游说道，〃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总有自己弄东西吃的经验。〃
陈孟凡拿了袋泡面扔车子里，〃不好吃我就吃泡面。〃
回去了之后顾厉游去厨房做东西，陈孟凡就躺直了在沙发上看电视。
顾厉游出来之后坐在他身边，说道：〃尸体都没你挺得直。〃
陈孟凡翻身起来伸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无聊嘛！〃
顾厉游抱着他的腰，拉到怀里，吻住他的嘴。
陈孟凡做样子挣扎了两下就乖乖搂着顾厉游的肩膀让他亲。
顾厉游的情绪其实有些激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用力抱住陈孟凡不要放手。过去的很多画面总是一再在他面前浮现，搅得他心情难以平静。而只有在和陈孟凡一起的时候，他才会觉得轻松，好像那些事情已经不再重要，为了过去的事情而难受的自己是愚蠢的。可是这些陈孟凡能感觉到吗？
他离开他的唇，将吻落在他的额头、眼角，然后说了一句话：〃搬来跟我一起住吧。〃
说完这句话，顾厉游立刻有些后悔，走得太近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结果陈孟凡立刻回了一句：〃才不要。〃
顾厉游笑了一声问道：〃为什么不要？〃
陈孟凡想了想，〃为什么要来和你一起住？我们又没什么关系。大家感情不到位啦！〃
顾厉游一愣，感情不到位吗？他低下头站起来，〃我去做饭。〃
陈孟凡看着他背影，觉得有些奇怪。这个人不是一向自己说一句他要还十句的吗？今天怎么怪怪的？
晚上躺床上的时候，顾厉游突然没有了做爱的欲望。他躺在床的一侧，仰起头从头顶的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手在桌上摸索着点了一支烟。
陈孟凡洗完了澡在擦头发，足足擦了半个小时终于按耐不住，把毛巾一扔一个翻身跳上床跨坐在顾厉游身上。
顾厉游一愣，也顾不上胯间被他用力压得生疼，抬起头道：〃你不是吧？那么激动？〃
陈孟凡身子前倾，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拍拍顾厉游的脸，说道：〃靠！你今天怎么了？阴阳怪气的。〃
顾厉游笑了，〃我没怎么啊。倒是你怎么了？突然这么热情，我有点吃不消。〃
陈孟凡觉得有些烦躁，〃反正我就是看着你怪怪的，烦死了！〃
顾厉游笑着说道：〃是不是因为我没碰你就觉得烦啊？不过现在没感觉怎么办？〃说着，有些色情的往上顶了顶腰。
陈孟凡脸上小红了一下。
顾厉游接着就来了一句：〃要不你自慰给我看，说不定我马上。。。。。。〃
话没说完，陈孟凡的拳头就带着风直扑面门，千钧一发之际顾厉游侧头避开了，不过枕头上重重一声闷响还是惊得他出了一点冷汗。要是周一歪着鼻子去公司就惨了。
陈孟凡骂道：〃老流氓。。。。。。〃
顾厉游镇定一下情绪，说道：〃你坐我身上还骂我流氓？你要老那么折腾我，要是害得我以后站不起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陈孟凡愣了一下，随即两眼放光咧开嘴角，一只手从顾厉游腿间往下伸去，大喜道：〃那就干脆我来吧！〃
顾厉游倒是没有料到他的反应，忙抓住他的手压着他翻了个身，笑道：〃这你就不要想了，要听话！〃说着，低下头吻上他的嘴。
陈孟凡很喜欢接吻，这是顾厉游的经验总结。每次都是，不管之前闹得再厉害，一旦封住他的嘴他不一会儿就会乖乖的喘着气抱住你的脖子。就像现在，已经离开了他还会迷茫的睁着眼睛看你顺便舔舔嘴。
顾厉游用手臂撑起身子，低头看向他的下身，笑了，〃你未免太不含蓄了。〃
陈孟凡干脆抬起手扯顾厉游的裤子。
顾厉游心情大好，仰起身子往后坐下去，嘴里说道：〃喂！怎么这样啊？〃
陈孟凡跪在他腿间，抓着手中的东西却有些不知所措了，抬头看着顾厉游。
顾厉游哄他道：〃舔舔看？〃
陈孟凡做个厌恶的表情，然后还是低下头去小心翼翼的在顶端舔了一下，一边舔一边还用眼睛看顾厉游的表情。
顾厉游仰起头，舒服的叹息一声。那一瞬间觉得，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想那么多做什么？
第二天早上，顾厉游醒的时候发现陈孟凡侧趴着，一条腿跨过他的腹部，另一条腿几乎掉到了床下。忍不住抬手在他结实的屁股上掐了一下。掐得陈孟凡〃嗯〃叫了一声，睁开眼睛看他一眼，然后搭下眼皮继续睡。
把他的腿抬开，然后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发现陈孟凡还在睡，而且还在打呼，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顾厉游坐到床边，用手指拨开他额前的头发，轻轻印了一个吻上去。
死缠烂打 18
陈孟凡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饭顾厉游才送他回来，陈孟凡下车的时候对顾厉游说道：〃再过一个月要期末考试了，我最近要复习，不能挂太多科。〃
顾厉游手搭在靠背上探著身子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来找你了？〃
陈孟凡〃哼〃了一声，含糊道：〃也不是啦，就是那什麽。。。。。。〃
顾厉游笑道：〃怎麽？你话倒是说清楚啊，要不然我怎麽知道怎麽办？〃
陈孟凡把门一甩，〃你不要来好了！〃
顾厉游连忙下车追过去，扯了他手臂说道：〃开个玩笑嘛，那麽小气，我知道适可而止了。圣诞节总可以一起过吧？〃
陈孟凡说道：〃到时候看心情吧！〃
〃好，你是大爷，我看你心情，〃顾厉游微笑道，〃心情好了随时召唤小的，总可以了吧？〃
陈孟凡点点头，〃行了，你就先退下吧。〃
顾厉游转身要走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两个人，顿时想到一句话：冤家路窄！然後额角微微有点痛。
路晓栖和她男朋友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冷冷地看著顾厉游。
顾厉游一把捞住正要暴怒的陈孟凡，说道：〃昨晚折腾你一晚了，你精力还那麽好？要不现在就跟我回去继续。〃
路晓栖转头在男朋友耳边说了些什麽，那男生看了陈孟凡一眼，转身走了。
顾厉游对陈孟凡道：〃你也先回去吧，我跟晓栖说几句话。〃
陈孟凡有些不甘心的瞪了那男生背影两眼，才收回眼光，对顾厉游〃嗯〃了一声。走了两步又退回来，问顾厉游道：〃你不是说和她分手了吗？〃
顾厉游说道：〃是分了，早分了。总不能连话也不让说了啊。〃
〃也没不让你说啊！〃陈孟凡抓抓头，〃那我先走了。〃
顾厉游直到看著陈孟凡背影消失，才转回头来问路晓栖：〃有事吗？要不要找个地方慢慢聊？〃
〃不用了，〃路晓栖看著他，〃我就想问一件事，你们两个现在是怎麽回事？〃
顾厉游笑了一下，〃也就那麽回事，你看到什麽就算什麽吧。〃
路晓栖说道：〃顾厉游你不要敷衍我。我也不是不知道你，当初大家说好好聚好散，我也没什麽好说的。现在我只是想知道，你和我分手是不是因为他？〃
顾厉游摇摇头，〃不是。你是你，他是他。我跟他在一起和你没有关系，跟你分手也和他没有关系。〃
〃说了半天，你的意思是你们现在在一起了？〃
〃是的。〃
路晓栖情绪有些激动，似乎气急了反而笑了一下，说道：〃原来因为这个？我还以为我自己有什麽让你不满意的，结果你是个同性恋？那你还和我在一起？和我上床？我真是搞不懂了！哼──〃
〃晓栖，〃顾厉游拍拍她的肩膀，〃何必看得太认真呢？其实你也好，他也好，大家无非在一起开心过就行了。一开始我们不就是说好的吗？〃
路晓栖打开他的手，冷笑道：〃是啊，我也好，他也好，反正都是让你玩高兴就够了嘛！就是看看我更傻还是他更傻了？姓顾的，总有一天会轮到你後悔难受的！〃
顾厉游微微低下双目，然後又恢复微笑道：〃我只能跟你说声抱歉，晓栖。〃
路晓栖说道：〃这声抱歉你留给自己吧！〃然後，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顾厉游站在原地，看著她走开，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靠在车子上直到吸完了才上车离开。
陈孟凡开始每天上自习看书了，毕竟挂掉了补考不是件好玩的事情。
顾厉游说到做到，这段时间不太骚扰他，只是偶尔打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