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孟凡想了想道：〃要结婚了还在外面玩啊！你朋友真垃圾。〃
顾厉游嘴角翘了一下，〃这世上的垃圾多了去了。希望你以後运气好不要再遇上了。〃
陈孟凡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比你还垃圾的也不好找了。〃
顾厉游笑笑，〃那就好。〃
齐远商见到顾厉游就没给好脸色。
顾厉游知道他不满意自己把陈孟凡给带过来了，却没打算回应他，还是径直拉陈孟凡坐下，顺手挑了果盘里一片苹果喂陈孟凡嘴里。
陈孟凡两口吞下了说：〃我要吃葡萄。〃
顾厉游来了兴致，干脆捡了一个含在舌尖，用手指指示意陈孟凡用嘴来取。
齐远商一把拎住正要扑过去的陈孟凡，怒道：〃老子叫你们来表演真人秀的啊？〃
顾厉游凑过来把葡萄渡给陈孟凡，然後拍开齐远商的手，〃不要吓到他。〃
〃吓他？〃齐远商长笑两声，〃估计我吓死了都吓不到他。〃
旁边两个女孩子有些尴尬的沈默著，没有说话。
齐远商低声对顾厉游说道：〃真这麽不给面子？看我就要结婚了陪我最後玩玩都不行？〃
顾厉游一边笑著给陈孟凡挑葡萄一边低声说道：〃我没看你以後打算就不玩了，急什麽？何况──〃
〃何况什麽？〃
顾厉游叹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现在对这些女人真提不起来兴趣。〃
齐远商惊道：〃你认真了？〃
陈孟凡起身上洗手间。
顾厉游看著他的背影，情绪有些低落地说道：〃现在由不得我认不认真了。〃
齐远商还想再问，又走过来一个女孩子，冲著他笑得甜，〃帅哥，请喝杯酒吧！〃
齐远商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
顾厉游看著他跟女孩子倒酒、调笑，说到最後还非要用嘴喂才给喝。
陈孟凡回来了就乖乖坐他身边，默默看著也不说话。
顾厉游揽住他肩膀搂到怀里，笑问道：〃怎麽去那麽久？是不是出不来？要不要我回去帮你？〃
陈孟凡脸一红，骂道：〃猥琐！〃
顾厉游笑道：〃从下流升级到猥琐了啊？〃
陈孟凡说道：〃不知廉耻！〃
这边话一说完，发现那边有人兜头一杯酒倒到了齐远商头上。
顾厉游与陈孟凡莫名抬起头看去，发现一个穿的花花哨哨的年轻男人一边吹口哨一边拿起已经空了杯子舔了舔边缘，说道：〃浪费酒了，真他妈可惜。〃
齐远商压抑下怒气，起身问道：〃你哪位？〃
男子拿了根皮筋把及肩的长发绑起来，一把揽过方才还与齐远商纠缠的女孩子，说道：〃我是她老公！〃
顾厉游皱起眉头，这个人明显是来找麻烦的。仔细看了看，年轻男人有一张很漂亮的脸，甚至有些过分清秀白皙的像个女孩子。稍显瘦削的身上穿了一件贴身的T恤，低腰紧身牛仔裤，脖子上还挂了一条又粗又亮的金属链子。手臂上有纹身，但是光线暗了些，看不清楚。
那个女孩子被这个年轻男人搂住了，立刻变了脸，指著齐远商说道：〃他欺负我。〃
忍不住与齐远商对视一眼，对方看来也明白，找麻烦的来了。
死缠烂打 24
齐远商和顾厉游是都不愿意在这种地方闹事的。关键是怕闹大了家里那边有些事情不好交待，何况是齐远商过两天就要和赵可沫结婚了，所以尽量能小事化无就最好。
齐远商平静说道：〃不好意思。我确实不知道，而且她来的时候也没说有人一起的。〃
〃不是啊，〃女孩子立刻说道，〃我说了的，他还是不肯放开我。〃
年轻男人冷笑一下看著齐远商。
顾厉游站起来说道：〃算了，就算是我们不好。今天的酒全部我们来请，大家各退一步算了。〃
〃算了？玩了我的女人就这样算了？当老子是什麽啊？你不把你老婆拿给我玩？〃
齐远商说道：〃那你要怎麽样不如说来听听。〃
〃要怎麽样？〃男人用手撑著下颌，做出思考的样子，〃我想想。〃
陈孟凡仰著头，看看顾厉游，又看看那个年轻男人。
那个男人也刚好低头对上他的目光，笑了一笑，说道：〃不如。。。。。。〃
话没说完，就听到顾厉游冷冽的声音问道：〃不如什麽？〃
男人收回目光，现在不是惹姓顾的时候，拿起桌上一瓶酒随手倒在桌面上，说道：〃舔干净了就算了。〃
齐远商冷声道：〃我让著你不等於我怕你。有些话还是想清楚了再说，否则後果也是可大可小的。〃
顾厉游说道：〃年轻人，劝你还是见好就收。闹下去我们吃亏你也未必占得到便宜。〃
男人低下头笑了笑，抬起头说道：〃说得对。现在算了也不等於我怕了你们，记住了。〃拉著那女孩子走的时候，年轻男人又回头看了齐远商一眼，对上顾厉游目光的时候，微微一笑。
顾厉游对齐远商道：〃不要玩了，回去了。〃
齐远商憋了一肚子气，〃怕他什麽？他要再来闹我找人来收拾他。〃
〃现在闹起来被可沫知道了像什麽样子？〃
齐远商愤愤道：〃不可能让可沫知道的！你就放心吧。〃
顾厉游拉陈孟凡起来，〃我先回去了，你还是收敛一点。〃
经过吧台附近的时候，见刚才挑衅的男人正仰著头笑得开心，见了顾厉游和陈孟凡还举了一下杯子。
顾厉游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也没细想。本来今天接了陈孟凡就想直接回去的，已经在这里浪费这麽多时间了，他可没有心情继续浪费下去。
陈孟凡上车的时候问：〃你朋友得罪什麽人了吧？〃
顾厉游笑道：〃你还有心情担心别人？还是好好担心一下自己吧，等会儿有你好受的。〃
陈孟凡脸红了一下。
几乎是一进门就被顾厉游按到了床上，陈孟凡觉得接下来就昏昏沈沈没清醒过。顾厉游似乎真的很想他的样子，一整个晚上都没放过他。
後来什麽时候睡著的也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透亮了，而顾厉游的手再次伸到他身上。
陈孟凡推开他，翻个身懒懒说道：〃不干了。。。。。。〃
顾厉游从背後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天都亮了你还睡？〃
陈孟凡在枕头上蹭了几下，抱怨道：〃放假了不让睡觉会被天打雷劈的。〃
顾厉游问道：〃你什麽时候回家？〃
陈孟凡此刻脑子有些卡，想了好久说道：〃买15号的火车票，17号可以到家吧。〃
顾厉游说：〃退了吧，我给你买17号的飞机票回去。〃说著，又补充一句，〃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
陈孟凡睁开眼睛看他，〃为什麽？〃
〃舍不得你。〃顾厉游在他头顶吻了一下。
陈孟凡撑起头，〃很快的，过完年就回来了。〃
〃可是你走了我一个人怎麽过年。〃
〃嘿嘿，〃陈孟凡坐起来笑了，〃我把抱枕给你，你抱著自慰吧。〃
顾厉游笑道：〃也好，上面肯定还有你的味道。老实说，是不是抱著自己做过很多次？〃
陈孟凡拿枕头压住他的头，〃你去死吧！〃
两个人闹得兴起，顾厉游想著要不要再压他一次的时候，赵可沫打电话来说了一个有些严重的消息──找不到齐远商了。
顾厉游皱起眉头，还真是应验了不好的预感吗？连忙打齐远商手机和公寓电话，都没有人接。
陈孟凡问道：〃被绑架了？〃
顾厉游摇摇头。他既担心齐远商出事，也害怕是他自己昨天不知道去哪里疯了联系不上人。过去有个这样的经验，齐远商带著一个女孩子跑出去鬼混，家里几天没找著人。不过不管是哪一个原因，对现在的情况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顾厉游拉陈孟凡起来，说道：〃洗个澡换衣服，我要去一趟可沫那里。〃
陈孟凡打著哈欠摇头，〃不去了，那个女人看老子很不爽的样子。〃
顾厉游笑了笑，〃人家哪是看你不爽？嫉妒你来著，看你被我给滋润的！〃
〃放屁！〃
顾厉游抱住他，〃不去我们回床上继续，你自己选。〃
赵可沫看起来有些憔悴。明天就要做新娘子的人了，现在才突然找不到新郎了。而且齐远商到底去哪儿了，回不回得来，谁也不知道。没有证明他被人绑架或者出意外之前，婚礼怎麽敢轻易取消？若是他明天赶回来参加婚礼了该怎麽办？但是万一不取消，到了婚礼现场才告诉大家新郎来不成，像什麽话？
顾厉游本来去之前是打算告诉赵可沫，先等等看有没有绑匪打电话要赎金，同时努力联络齐远商试试；可是到了之後，话都憋在嘴里没出来，目光只上下打量著赵可沫身边站著的年轻男人。
赵可沫坐在齐远商公寓的沙发，苦著脸说已经问过齐家的人，都没联系上他。
顾厉游点了点头，然後问赵可沫道：〃这位是？〃
年轻男人的长发已经整齐地输了起来，身上穿著服帖的黑色西装，脸上的表情严肃而拘谨，鼻梁上还架了一副无框眼镜。一瞬间，顾厉游甚至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赵可沫说话有些吞吐，不明不白地说了一句：〃我弟弟。〃
年轻男人微笑著伸出手来，说道：〃你好，薛亦然。〃
薛是赵可沫母亲的姓。顾厉游犹豫一下还是问道：〃没听说你还有个弟弟。〃
赵可沫有些尴尬，说道：〃是我妈的小儿子。〃
顾厉游算是听明白了，薛亦然很有可能是赵可沫母亲在外面的儿子。
其实薛亦然的确是赵母在外面的私生子。赵可沫小时候就被母亲带去见过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两个人感情还不错，只是一直不知道彼此的关系。後来，薛亦然的身份在赵家也算是半公开的时候，赵可沫才认回了这个弟弟。只是这件事说白了是赵家的家丑，从来没有在外面流传开，连顾厉游他们也没有听说过。但是赵可沫是跟齐远商提过著这件事的，只是齐远商一不放在心上，二没见过真人，过久了也就淡忘了。
薛亦然凑到赵可沫旁边说道：〃姐，你先不要那麽担心，相信姐夫到时候会赶回来的。〃
赵可沫咬咬嘴唇，〃我就怕他出事。。。。。。〃
顾厉游劝道：〃应该不会的，远商那麽大个人了，还是有分寸的。没什麽消息之前，你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说完，转头看向身边坐著的陈孟凡问道：〃孟凡，口渴吗？〃
陈孟凡一愣，〃还好。〃
赵可沫站起来，〃我去给你们倒点水。〃
等赵可沫一走，薛亦然就有些放松地倚在沙发背上，掏出个打火机在手上玩。
顾厉游问道：〃齐远商在哪里？〃
薛亦然抬眼瞟了一瞟他，〃昨晚上，见著姐夫搂两个女人出去了。〃
〃然後呢？〃
〃然後？酒店旅馆小包间？谁知道呢？〃薛亦然淡淡说道。
顾厉游说道：〃你不要这样子。明天就是你姐和他的婚礼了，你总该为你姐想想！〃
薛亦然皱眉道：〃真想不出来还可能去哪里了？我能怎麽办？〃
〃说不定在温泉旅馆露天野战！〃陈孟凡突然冒了一句。
顾厉游揉揉额头，转身看著他，〃我怕了你了！〃
薛亦然笑著说道：〃小子，有前途啊！要不要跟著我混，保证你混得比现在好得多！〃
陈孟凡笑一声，〃你要跟我我还考虑呢！老子也不打算开牛郎店，要你也没什麽用！〃
薛亦然活了二十多年，被人拿样貌开玩笑的经历数不胜数，顿时气愤道：〃臭小子你说什麽你？〃
〃我说！你还是躺平了找个大爷滋润你吧！充什麽老大！〃
薛亦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顾厉游拉住陈孟凡，〃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刚好赵可沫端了两杯水走出来，奇怪道：〃亦然，怎麽了？〃
薛亦然坐下，深吸了几口气，〃没什麽。〃
陈孟凡冲著他啧啧两声。
顾厉游制止他无意义的挑衅，拉著他起来说道：〃我再去找几个朋友打听一下，你也先不要急，明天的婚礼应该能赶上的。〃
〃是啊，姐，〃薛亦然也说道，〃你还是回去休息准备吧，不要再操心了。〃
死缠烂打 25
出来的时候，陈孟凡问他这样就可以了吗？
他叹口气说道：〃只能再找些朋友问问。〃
陈孟凡说道：〃要是真被弟弟给整了怎麽办？〃
顾厉游拍他的头，〃你哪来的弟弟？我想，毕竟是他姐姐的婚礼，就算要整远商，也会给他姐姐留点面子。既然他都劝他姐姐放心了，我估计问题不大。〃
但很不幸的，顾厉游显然并不了解薛亦然这个人。
薛亦然为什麽要等到现在才动手收拾齐远商，也无非就是为了让他姐姐彻底死心，不留任何回转余地。
赵可沫从初恋开始就认定了齐远商一个人，这麽多年的感情都没有动摇过。就算能让她知道齐远商在外面鬼混，也怕齐远商跑来做个痛改前非死心塌地的悔改样子，她就会心软。薛亦然做下决定，一定不能给齐远商翻身的机会。
婚礼当天，突然说因为急事而要取消婚礼的时候，酒楼的一众宾客还未明白过来。下一刻就传来消息说，有人报警在近郊的一间民居发现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昏倒在地，旁边还散落著很多该男子与女人在旅馆被偷拍的性交照片。这个消息的来源是电视台的新闻，而新闻的主角就是这场婚礼失踪的新郎。
齐远商被救出来後就送进了医院；赵可沫知道消息後气得浑身颤抖几乎晕了过去。
顾厉游看到本来坐在客席上的薛亦然站起来，一边戴上墨镜，一边匆匆往外走去。
顾厉游跟起来追到酒楼门口，一把拎住薛亦然的衣襟，〃你太过分了吧！好歹是你姐姐的婚礼！有必要做成这样子吗？〃
薛亦然扯开他的手，理了理衣服，〃你说什麽，我听不懂。〃
顾厉游看了看身边来往的客人，抑制情绪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姐姐现在要怎麽见人？〃
薛亦然隔著墨镜的眼睛看不出来情绪，嘴角倒是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不是还没结婚吗？大家什麽关系没有，有什麽见不得人的？姐姐自然是去找个优秀专一的老公，好好享受一辈子。〃
顾厉游看著他，深吸一口气问道：〃远商现在情况怎麽样？〃
薛亦然说道：〃我怎麽知道。你该去医院问医生才对啊。〃说完，站直了问道；〃没事了吧？没事我先走了。〃
顾厉游看著他一边匆匆走下台阶，一边接了个电话，只听到一句：〃做得好！〃
〃厉游！〃
顾厉游回过头来，看著父亲在姐姐的扶持下走出来。
〃到底怎麽回事？〃
顾厉游摇摇头，〃我也不清楚。爸，你和姐姐先回去吧，我去医院看看远商。〃
老爷子拐杖一杵，〃乌烟瘴气！〃
顾厉游也不敢多说什麽，现在最要紧的是去医院看齐远商。
陈孟凡在顾厉游那张大床上一觉睡到了中午。
顾厉游没有让他一起去齐远商的婚礼，留他在家里睡懒觉。
陈孟凡打算睡足了下午回一趟学校收拾东西，然後跟於洋他们交待一声，到时候直接从顾厉游这里回家吧。
想起来顾厉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