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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们的人？”方行直问。
平烈赶忙笑着摆摆手，“方队，我们可是正当商人。我们也是前几天才发现这人的不对，就算你不找来，我也打算报警了的。”庞火火低着头笑，平烈看她一眼，“不过啊，那个程建国以前是经常会到我们酒吧来喝两杯的，自从跟这人搭上线，就再没来过。”
庞火火捂着嘴轻笑，心说露馅儿了吧。
方行直的电话这时候响起来，是张放打来的，他和刘全、张前收到方行直的信息之后马上就赶来了。
方行直想了下，“守住酒吧旁边那条空巷子的出口，把手枪的保险都开了，说不准有危险。”
平烈意外地看了方行直一眼，有些想问，但看到方行直的脸色还是缩缩脖子把话咽了回去。
庞火火靠在方行直身后，抬手指戳戳他的腰，“原来你已经叫人过来了啊，你怎么知道会有危险？”
方行直稍微往后侧了一点，叫庞火火往外看。外面那个戴着鸭舌帽的人走到他们藏身不远处的墙跟前头站定，靠着一根路灯的柱子，一只脚踏在路灯蹲子上，双手往身后不自然地摸了下，看样子就知道他正在等人。
庞火火抬头，不解地看了眼方行直。
方行直把她拉回去，“他刚刚那个动作，可不是一般的毒贩会做的。”之前还在警校的时候，他的教官就说过，一个谨慎而合格的警察，到达现场之后最先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处于射击范围之内。刚才那人一路走来都在往四处打量，最后选择站的那个位置，是毫无破绽的一个安全地带，而且他站定之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往腰后摸索——那是配惯了枪支的人才会做的特有动作。
平烈张张嘴，方行直的名头他早就听说过，S市最年轻、最有魄力的刑警队长。他是头一回这么近距离和方行直接触，而且方行直仅凭一个动作就推测出眼前那人的不寻常之处，实在叫他讶异和佩服。
方行直轻轻向平烈摆摆头，“这事情最后可能会牵扯出别的案子来，你要不要回避？”
平烈想了想，方行直显然是担心会把他无故扯进去，但他可从来不是个怕事儿的人。他笑了笑，“方队长，等下你行动的时候这丫头总得有人保护不是？”说着指了指庞火火。
庞火火瞪他，“我儿子都有了，别叫我丫头！”说着她突然表情一愣，紧紧拉着方行直的胳膊，急道：“糟了糟了！这地方这么乱，我们还把赖尔一个人留在车上，会不会有危险？”
平烈笑着朝庞火火摇头，指指方行直，“坐在他的车上等于是罩了件金钟罩，不会有事的。”
庞火火还是急的不行，懊悔自己刚才脑子一热要看传说中的毒枭就把赖尔撇单了，方行直被她这样一闹也有些不放心，眉头微皱。
平烈无奈地摆摆手，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小弟，“我叫人去看着他，总行了吧？”
赖尔坐在车子里头拿着PSP打游戏，正玩到紧张激烈的时候，外头忽然有人敲车窗。赖尔抬头看了一眼，是个打扮的很野艳的一个女人。他想了想，伸手摇下车窗。
“咦？”那女人似乎没想到会是个小孩子坐在里面，脸上的笑容愈发堆的艳丽，“小朋友，这车上没大人啊？”
赖尔觉得这人虽然穿着打扮夸张了些，笑容倒还是叫人觉得挺舒服的，就点点头，“他们去买东西，马上回来。”
女人笑，心说你骗谁啊？方行直会上这地方来买东西？别是来抓什么人的吧？她朝赖尔招招手，“他肯定不会那么快回来的，该吃晚饭了，我带你吃饭去？”
赖尔低头关掉PSP，回身将庞火火包里的手机拿出来塞到自己口袋里，又犹豫起来，“可是我们就这样走了，会不会有人来车上偷东西？”
女人笑，“放心吧，在这一带混的都认识这辆车，没人敢动方行直的东西。”
赖尔嘴角挑起来，跳下车拉着女子的手，仰头道：“去哪儿吃？”
女人倒是一愣，“你就这么跟我走了？不怕我是坏女人？”
赖尔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笑，“我妈跟我说过，坏人算计人的时候都是先笑后看人，好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见了人才笑。”
女子想了想，觉得似乎是有那么一点道理，拍拍赖尔的头，“你妈还教你怎么分好人坏人？”
赖尔从口袋里掏出两个软糖，递给女人一个自己吃一个，女人愣了下，“给我吃？”
赖尔点点头。
女人脸上现出种不自然的神情来，将软糖在手心里捏了两下撕开送到嘴里，还挺甜！
赖尔边吃边眯着眼睛笑，“我妈说，这世界上是没有单纯的好人跟坏人的，有时候不一定看起来好人的就一定不是坏人，所以啊，遇到陌生人搭讪或者熟人试探，只要盯着那人的眼睛看上两秒钟，就会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另有所图了。”
女子眨眨眼睛看赖尔，“这么说，你觉得我是好人？”
赖尔抬手托着下巴笑，“你也不是没图谋，不过都没什么恶意。”
女子张张嘴巴，突然大笑起来，“有意思啊，你妈可真有本事！”
赖尔得意地笑，突然盯着女人问，“你是方叔叔什么人？怎么一眼就认出他的车子？”
女人愈发笑的张狂起来，她盯着赖尔看了几秒，突然表情一滞，问：“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在那车上的？”
赖尔将脚尖搓在地上踩了两下，看着女人有些面熟的脸孔，突然间甜甜一笑。
女人被他这一笑弄的更加心急，心说乖乖，这孩子果真不仅是形似方行直啊～那眼睛！那鼻子！再一笑，活脱脱的一个小版方行直么！
平烈手下的一个小弟从酒吧里头跑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方行直的车靠在路边，上头下来一个穿着绿色迷彩衣裤的男孩子，他想那个应该就是他要护着的小鬼了吧？抬脚正要走过去，却见车前站着一个有点熟悉的背影。等他回过神来，那个人牵着那小鬼的手穿过人来人往的街正往街外走。
他上前一步，叫：“乂，前面那个小鬼，你——”
拉着小鬼的那女人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吓的他马上失声。
女人回头朝赖尔笑，“去我家吃饭好不好？”
平烈的手下站在原地愣了两秒，待反应过来刚才那人到底是谁之后，头皮一炸接着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哭丧着脸就往回跑，边跑嘴里头还急急地嘀咕，“这下完了，烈哥就是剥了我的皮我也护不了那小鬼了。”
第十二章 远诺近信
更新时间201243 0：41：56 字数：3999
方行直三人等在门后，许久不见外面再有人来，那男人双手抱胸在墙边站着，不时地抬头四下打量一眼，很是警醒。
庞火火觉得自己脚上叮了好几只蚊子，不由踢踢脚要把蚊子晃跑。方行直见了，就拿手轻轻在她身边煽风，笑，“帮你赶蚊子。”
庞火火愣了下，突然开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噗！”平烈憋不住笑了一声，见方行直看他，赶紧道：“方队长原来并不是传说中的好男风啊～这是不是说那些对司空法医有意的人可以重新追求啦？”
方行直无奈扶额，这年头的人都怎么了？
庞火火可急了，险些要跳起来，叫道：“不准打司空的主意！”
平烈愣了下，指指方行直，“你都有方队长啦，怎么还要占着司空啊？他是个受呀～你满足不了他的！”
庞火火面皮一红，回道：“反正不准你们打司空的主意！”
方行直摸着下巴看庞火火，这庞火火打从第一眼见到司空起的态度就兴奋的要命，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原故啊？改天得好好跟赖尔打听打听才行。
“咦，有人来了。”平烈站的位置刚好可以一眼看到巷子口。
方行直偏头往外看，愣了下，“怎么是个女人？”
平烈摸摸头也奇怪，“这人好像只做程建国一个人的生意，会不会是误打误撞走进来小便或者干什么的？”
庞火火拉拉方行直，“不拦着她？万一真是个无辜人怎么办？”
方行直双眼盯着外头的动静低低道：“这世界上不公的事情太多了，哪那么多无辜人！”说话间，那女人已经走到了距离那男人的不远处。庞火火从方行直腋下探出脑袋往外看。那女人个子高高的，很瘦，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牛仔裤、帆布鞋，剪着利落的短发，长相很普通，脸上的表情倔强而且有些气愤似的。双手交叉在身前，不安地看着戴鸭舌帽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似乎也没想到半路会跑出个女人来，眉头一皱眉，问：“怎么是你来？”
庞火火眨眨眼睛，听口气，这男人是认识对方的啊～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我是程建国的女朋友，他今天瘾太大了，我怕他出来会出事，就没让他来。”说着一伸手，“东西给我。”
男人冷笑一声，“是毒瘾犯了，还是做贼心虚？”
女人的脸色变了变，“你不要含血喷人，他从来没有杀人！”
“哦～”男人笑，“我可没说他杀人。”
庞火火和平烈不约而同就摸了摸耳朵，这男人的声音沙哑而且低沉，很像是尖锐物相撞后发出的锐利之声，听了叫人心头很是不舒服。
方行直轻轻捏捏庞火火的耳垂，“他脖子上有变声器。”
平烈一听赶紧点头，“我就说哪里奇怪！”
外面那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递给男人，冷声道：“你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你，把东西给我。”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带了几分不痛快，“你当有钱就能买到你想要的？”
女人又气又急，抬手将手里的钱一把扔到男人胸口，钱币散落开来，飘飘落落都跌到男人脚下，女人怒道：“他已经快撑不住了，快把东西给我！”
男人的声音里透着狰狞，冷冷地冲女人道：“多好的东西，干什么要扔了呢！捡起来！”
女人似乎被他的气势吓到了，往后退了两步，嘴里依然恨恨地朝那人喊，“你最好快点把东西给我，这里离大街不远，不然大叫一声，你猜会不会有巡街的警察来？”
庞火火躲在门后看的心里头发急，心说傻子啊，你这时候还说什么狠话，赶紧乖乖地把钱捡起来给了不就得了嘛，这男人看起来阴森森的，说不准要杀人喏！她一心扑在外头对峙的两人身上，没发现自己几乎整个人都被方行直搂在了怀里。
方行直低头，见庞火火的鼻子上都冒出些微的汗珠子，就抬手帮她擦掉。
庞火火抬头看他，“少动手动脚！”
方行直笑，“也不知道是谁占了便宜还卖乖。”
庞火火愣了下，反应过来就把方行直往外推，方行直赶紧朝她使眼色，“这里就这么大点地方，别暴露了呀！”
男人抬手从裤管里拔出一只匕首来，寒凛的刀光在灯下闪着渗人的光，他手里握着匕首一步步朝那女人靠近，“这东西好归好，不过要是能够再红些，那才叫真正的红票子，是不是？”
“噗～”平烈又忍不住笑，庞火火和方行直两人偏头瞄他，这人笑点低的有些奇怪。
女人显然没想到这男人会突然翻脸，惊恐地不断往后退，“你不要胡来！只要我叫一声，随时都有人能进来把你这低等的毒贩给抓起来送牢里！”
“哦～”那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奇怪，就是爱把一切能用钱买和不能用钱买的都划上等号，现在警察的正义感，你当像这票子一样说来就来么？”
“扑通！”这一声响把平烈和外头正僵持着的一男一女都吓了一跳。男人没料到这巷子里还藏有人，回头一看，就见方行直从门后头一个趔趄闪出来，庞火火站在门里头一个劲儿地朝他挥手——赶紧地，这男人变态变态的呀！千万别闹出人命来！
方行直无奈瞪她一眼——你闲事管的真多！
庞火火叉腰——反正这人是个毒贩，你看着办！
“什么人？”男人转身，盯着方行直喝道。
方行直拍拍衣服上蹭到的灰尘，低笑，“警察！”
男人愣了下，似乎是认出方行直来了，手里的匕首一扔转身就往外头跑。方行直一个箭步追上去，抬手扒着那男人的肩膀往后拉。那男人矮身往顺势往后解力，就在方行直伸手要去打他头上帽子的时候，他忽然从裤管里拉出另外一只匕首来，抬手就在方行直肩膀上划了道口子，方行直吃痛松子，那男人就地一滚，然后站起来就拼命往外跑。
巷子口张前、张放和刘全早就埋伏好了，见这男人慌慌张张往外跑，跳出来就拦。那男人只管一手护着帽子，一手翻掌握拳和三人过起招来。
方行直捂着胳膊追到巷子口看到，这人单手和张前三人过招，竟然还绰绰有余！他皱眉，刚才这男人的一刀刚好划到他肩膀和手臂的关节位置，这地方只要他刺的时候再用力一些，那么他整只手臂都会废了——这人似乎不是有意为敌，但为什么那么怕被看到真面目？
那男人一手护着帽子，只凭单手就很快将张前三人摆平——张前捂住被卸掉的胳膊，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瞪着这男人，满脸惊讶！
众人愣怔间，男人已经利落地闪身跑出巷子外头，方行直赶紧追出去，大街上这时候已经满是出来混夜场的男男女女，人们看到方行直捂着流血的胳膊从巷子里头追出来都是又惊又奇，人潮汹涌，哪里还有那人的半点影子？
“头儿！”张放追出来，他刚才膝盖被那人踢到，又麻又疼，对于自己几招之内就败在对方手里很是有些不忿，“这人到底什么人？”
刘全也跟着跑出来，跳着脚揉还有些发麻的膝盖，“好丢脸！刑警队三大护法都栽在这小子手里了——”
“你觉得，那人该有多大的年龄？”方行直突然问。
张放挠着后脑勺，看刘全。刘全想了想，“应该有个四十岁？”
方行直点头，“年龄肯定在四十岁之上，而且还是从特警队里头出来的。”
“呃？有什么依据？”张放和刘全都满脸虚心地问。
张前跑出来，忿忿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那人的招式你们不觉得眼熟？没学过？”
方行直接道：“他很了解警局里头的办事作风，因此对你们埋伏在巷口处没有半点讶异和慌张，虽然动作利落，不过身体机能到底是骗不了人的，他整个人的敏捷度和迅猛度都不是处在最巅峰的时候——”
“妈呀！这还叫不是最巅峰的时候？”张放咋咋呼呼地喊：“三分钟！三分钟就把我们仨都打趴下啦！”
方行直捂着自己还在流血的右肩膀，摇头，“是四个。”
“哎呀，方行直！”庞火火跑出来，一见方行直的肩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