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躲过这一“加”的,却不得不违心地承担下来。
为了打起精神,我又冲了一杯咖啡。热腾腾的时候喝一口,烦恼就跑了一大半,轻轻吐了一口气,我直起身子准备继续战斗。
“什么时候写完?”许乔边打游戏边问。
我斜眼看了看他:“干吗?”
“写得很痛苦吧?”他挑衅地朝我笑笑,“试试以后再得罪我。”
我马上露出不示弱的开心的笑:“有什么好痛苦的,对我来说,这只是小case!而且,我喜欢完成后的成就感,所以我是心甘情愿的享受工作的压力和乐趣,绝对不是因为其它原因才做的,绝对!”
“是吗?”他冷笑了一下,“本来想你因为内疚主动加班,就不跟你计较了。既然不是因为这个,那我们的帐,就继续算下去吧!”
我一愣,似乎又说错话了,怎么都逃不出他的圈套啊。
见我又痛苦地皱起眉头,他满意地扬起下巴:“完成后就去吃西餐,顺便把之前的钱结清了。不要让我等太久。”
“今天?”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啊,有问题吗?”他看我一眼。
我眨眨眼睛,飞快地算了算这个月的余粮:“不行,没钱了。”
“我不管,就要今天吃。”他看都不看我。
“还钱给你后,就没有多余的了,以后再说。”我告诉自己一定要看紧钱包,不能再任人宰割了。
“那就先不还,吃了再说,”他摸摸下巴,“可以缓一缓再还,不过利息另算。”
“说到钱,”我冷冷地瞪着他,“我也有很多不满,不能就这样算了。”
“是啊,谁会对钱满足呢,”这家伙故意曲解了我的意思,然后认真地看着我,“不过,说到狗,我同样有很多不满啊。”
我一愣,马上就偃旗息鼓了。
“所以快写吧,说了别让我等太久。”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出公司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了。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的繁华尽展无疑。
“右边。”他停下来看我。
“左边。”我坚持着向坐的方向。
“西餐厅在右边。”他说。
“左边也有。”我回答。
“右边是高档的。”他说。
“左边不高档,也叫西餐厅。”我回答。
“右边。”他开始瞪着我。
“左边。”我坚持。
“周若禾。”他又拖长音调叫我。
“反正都是吃,不一样吗?”我郁闷地看他一眼,心里已经在滴血了,为了我可爱的人民币。
“不一样,右边。”这家伙比我还执著。
“看来你还不懂吃饭的精髓所在。”我遗憾地看着他。
他微微愣了一下:“什么?”
“大家一起吃饭,”我认真地讲解道,“重要的不是吃什么?”
“那是?”他自作多情地抱紧自己。
我好笑地看他一眼:“重要的是谁给钱。”
他一愣,似乎想笑又竭力忍住了。
“现在重要的已经明确了,”我指指自己,“所以左边右边的,根本不是问题,你就不要再惹我了。”
“是吗?你会怎样?”他饶有兴趣地样子。
“左边,不去的话直接作废这个计划了。”我作势转身。
“等等,”他一把抓住我胳膊,郁闷地挠挠头,“饶你一次。”
坐在牛排店里,服务员刚过来,还没展开菜单,我就点了两份最便宜的套餐。
“就这样了,请快点,谢谢。”我对服务员笑笑。
“喂,不至于这么对你的恩人吧?”他不满地打量着我。
“钱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知道吗?”我看着他,“不仅可以花,还让我有安全感。现在的世界,安全感已经越来越少了。”
“所以呢?”他问。
“所以我很疼惜自己的每一分钱,也想?越来越多的钱,而且,”我看着他,觉得这似乎是一个好时机,“对于那种随意乱花别人钱的行为尤其深恶痛绝。绝对不能助长这种不良行为,要适当地给予警告和处罚。”
“是吗?什么措施?”他不露痕迹地看着我。
“这种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一定责任吧,”我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又继续义正严词道,“应该要有所约束才行,这是不好的行为。”
“怎么负?”他看着我。
“起码,”看他似乎有让步的意思,我想干脆狠一点。俗话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我顿了顿后说:“四六分吧,虽然该负一半的责任。”
他轻轻地点点头:“好啊,我同意。”
“同意?”没想到他这么爽快,我兴奋地睁大了双眼。
“嗯,”他微笑着,这让他看起来更帅气了,“不过,”
他一转折,我的心就提到嗓子眼了。
“那种将别人名字用到小狗身上的行为也很不良吧?”他冷笑道,“同样是我深恶痛绝的!”
我悄悄呼了一口气,难道就因为这个,要永远受他挟制下去吗?
“其它就不多说了,至于精神损失费,”他继续微笑道,“还有随便挪用别人的名字,也该负责吧?我这个是有专利的,身份证。这是侵权行为。”
这家伙,看来跟他之间的斗争是长期且残酷的。
“该怎么算呢?”他得意地做出思考状,“写完所有案子?算了,还是包一个月的晚餐吧,反正还要付四成的钱出去,也没钱吃饭了。”
“算了!”我打断他的话,“钱我会全部还给你的,我们尽快了解这事。”
他满意地扬起嘴角,冲我点点头:“好结论。”
“你的那个飞,什么时候飞啊?”吃到一半时,他冲我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什么?”我瞪着他。
“世界上还有像你这样傻的人吗?”他微笑地看着我,“所以我说,‘周若禾’适合猪的名字,而且是最笨的那种。”
“喂!”我扬扬手里的刀叉,“想死了吗?”
“懂什么叫感情吗?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他同情地看看我,又继续切割着牛排,我却感觉他是在切割我。
“有回应的感情,才值得你付出,”他抬头看我一眼,“无谓的执著不是天真,不是痴情,是傻,是幼稚。”
“那么你呢?”讨厌他的说教,我挑衅地看着他,“你就很懂吗?”
“当然,”他耸耸肩,“如果你是小学生,我已经是博士后了,感情上。”
“那么,”我想了想,“现在这个女朋友是要结婚的对象吗?”
他愣了一下,又笑起来:“以前是,现在不是。”
“分手了吗?”我奇怪这世界的变化真太快了。
他摇摇头。
“重新在一起了?”我又问。
他还是摇摇头。
我于是茫然了:“那是什么关系啊?”
他放下刀叉,又露出坏坏的笑:“还不知道吗?”
“她真的有男朋友吗?”我想起上次误打误撞的猜测。
“嗯。”许乔却无谓地点点头。
“那你,”我看着他,“还那样?”
“跟她过夜吗?”他却很坦然地笑笑,“对,有时候会那样。”
“怎么会,”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搞不懂了,“有感情吗?有的话应该好好在一起,没有的话,就不应该那样的。”
“似乎有,又似乎没有了呢?”许乔有些认真地想了片刻,“我也不知道。”
我看着他,一时说不出来。
“是曾经最亲近的人,所以不会拒绝她,”许乔笑笑,眼里多了一层淡淡的忧伤,“可是也没了重新开始的勇气。”
“哦,”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哦一声,明明还是不懂这样的关系,却要装得能理解似的。
“你哦什么,又不懂,”他好笑地看着我,“这个话题沉重了,换一个。”
“好,好啊。”我有些不自然地笑笑。
眼前的他并不简单得如我看见的这样,陆飞呢?也跟他一样,有我看不到的很多面吗?
“你的那个飞,什么时候飞啊?”吃到一半时,他冲我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什么?”我瞪着他。
“世界上还有像你这样傻的人吗?”他微笑地看着我,“所以我说,‘周若禾’适合猪的名字,而且是最笨的那种。”
“喂!”我扬扬手里的刀叉,“想死了吗?”
“懂什么叫感情吗?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他同情地看看我,又继续切割着牛排,我却感觉他是在切割我。
“有回应的感情,才值得你付出,”他抬头看我一眼,“无谓的执著不是天真,不是痴情,是傻,是幼稚。”
“那么你呢?”讨厌他的说教,我挑衅地看着他,“你就很懂吗?”
“当然,”他耸耸肩,“如果你是小学生,我已经是博士后了,感情上。”
“那么,”我想了想,“现在这个女朋友是要结婚的对象吗?”
他愣了一下,又笑起来:“以前是,现在不是。”
“分手了吗?”我奇怪这世界的变化真太快了。
他摇摇头。
“重新在一起了?”我又问。
他还是摇摇头。
我于是茫然了:“那是什么关系啊?”
他放下刀叉,又露出坏坏的笑:“还不知道吗?”
“她真的有男朋友吗?”我想起上次误打误撞的猜测。
“嗯。”许乔却无谓地点点头。
“那你,”我看着他,“还那样?”
“跟她过夜吗?”他却很坦然地笑笑,“对,有时候会那样。”
“怎么会,”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搞不懂了,“有感情吗?有的话应该好好在一起,没有的话,就不应该那样的。”
“似乎有,又似乎没有了呢?”许乔有些认真地想了片刻,“我也不知道。”
我看着他,一时说不出来。
“是曾经最亲近的人,所以不会拒绝她,”许乔笑笑,眼里多了一层淡淡的忧伤,“可是也没了重新开始的勇气。”
“哦,”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哦一声,明明还是不懂这样的关系,却要装得能理解似的。
“你哦什么,又不懂,”他好笑地看着我,“这个话题沉重了,换一个。”
“好,好啊。”我有些不自然地笑笑。
眼前的他并不简单得如我看见的这样,陆飞呢?也跟他一样,有我看不到的很多面吗?
“结构学?”友舒在电话里反应了半天,“姐姐,所有专业书在毕业时就全卖掉了,八块钱。现在又找它干吗?”
“知道了,没有就算了。”我挂了电话,看孔旭继续在房间里翻找。
“只有这两本了,其它找不到。”孔旭递给我《建筑空间心理学》和《室内设计要领》。
“也行,其它的再去书店买吧。”我朝他笑笑。
“不用因此从头学吧?”孔旭看着我,“真的不累吗?”
我抱着书靠在门口不好意思看他。
“若禾,”孔旭想了想,“陆飞他,”
“怎么?”我抬起头。
孔旭看看我,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他家境一直很好,全家人都很宠爱,不,应该是溺爱他,”孔旭在床边坐下,眼神渐渐变得黯淡起来,“到了初中的时候,他跟所有青春期的孩子一样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反叛期,早恋、抽烟、喝酒、打架,还离家出走。”
我缓缓直起身子,屏住呼吸认真地听着。
“初中升高中的那个暑假,因为一次打架将人伤得很严重,就跟着两个朋友逃跑了,”孔旭说到这里顿了顿,“他妈妈为了找他,出了车祸。”
我的心一下揪紧,然后生生疼起来。
“他爸爸把责任归咎于他,当然他也认定是自己造成的,”孔旭抬眼看着我,“父子关系变得很糟糕,似乎只有物质方面的联系。陆飞一直不缺钱,却常常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
一股温热的气息在眼眶里打转,我感到心里的某个角落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努力压抑住有些激动的情绪,我看着孔旭:“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这些?”
“说了你会怎样?”孔旭看着我,“有区别吗?”
“当然有,”一颗眼泪不受控制地从我眼角滑落下来。
孔旭望着我,依旧淡然的样子。
“就会多陪着他,不管他推开我多少次,都要一直陪着他,”我哽咽着责怪地看着孔旭,“打电话叫我下去,心里再难受也会下去。对着他笑,就算他说只做朋友也会开心地点头答应,只要能一直陪着他。”
越涌越多的眼泪渐渐模糊了我的双眼,说话也变得有些艰难:“更不会在他面前装得不在意他回来,不会找别人假扮男朋友做给他看,不会让他感到不开心,不自在。”
“那么你呢?”孔旭打断我,“你自己就不重要吗?你认为你的付出还不够吗?”
我委屈地皱紧眉头,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泪痕:“孔旭,你怎么可以这样?”
“可是若禾,”孔旭看着我,“就算现在知道了这些,也不是更心疼他的理由。”
“为什么,孔旭你会说这样的话,”我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一想到陆飞心里就疼得厉害,“你还说其实没那么爱,为什么要那样说啊?”
“因为他是成年人,是男生,不需要你来保护,而且,”孔旭有些烦躁起来,“他的人生他自己会决定,就算让周围人觉得失望,那也是他自己的决定。若禾,你,我,我们所有人够改变不了别人的生活,改变不了!”
我抽泣着,根本听不进孔旭的话,现在的我,满心满脑都是陆飞的样子。
我将办公桌上的英文学习资料全部收起来,换上了厚厚的几本室内设计方面的书。
揉了揉还有些红肿的眼睛,我缓缓翻开《空间设计原理》第一页。
同事们在旁边往来穿梭,有人在说笑,有人在游戏,有人在煲电话,所有动静和声响都没能影响到我,我总是很容易沉浸到书本的字里行间中。
“有东西吃拉!”晓雯提着一袋苹果在公司里分发,“用本月考勤的罚款买的,大家都有份啊。”
“若禾,”晓雯走到我位置旁,“你的。”
“谢谢。”我接过来。
“眼睛怎么了?”尽管我头很快低下去,还是被晓雯发现了,“哭了吗?那么肿。”
许乔正在打游戏,听见后,转过头来奇怪地看了看我。
“没,没有,我没事。”我朝她笑笑。
见我这样,晓雯也没追问,浅浅笑一下,又招呼其他同事去了。
轻轻呼了一口气,我把苹果放在桌上,又继续埋头看书。
“怎么了?”许乔转向我,“正疑惑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呢。”
我摇摇头,没有回答。
“带给你安全感的钱,它们出什么事了吗?”他认真地看着我。
我不由轻轻笑了起来。
许乔好笑地看我一眼,继续打他的游戏。
“那个,”我调整好情绪转向他,“我帮你削苹果吧。”
“嗯?”他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