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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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荣华-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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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勤的端过碗喂着白璎芸吃了子孙饽饽,又喝了交杯酒,苏文远俯身在白璎芸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外面还有宾客要我去招呼,我唤丫鬟进来服侍你梳洗沐浴,你且等着我,可好?”

真真正正是情人间的呢喃低语。

顿时,白璎芸只觉得耳根子和唇边被他吻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的滚烫起来。

第180章强颜

泡在一人高的浴桶里,身上的酸痛才慢慢的好了些,待到沐浴完换上干净的中衣,躺在软榻上任由喜雁和喜鹊揉捏了会儿,白璎芸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可想到出阁前母亲叮嘱过的,白璎芸强自打起了精神。

环顾着满目红色的新房,打量着里面的桌椅布局,和博古架上的摆设,白璎芸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儿,可比云水阁大了许多呢……”

喃喃的说着,白璎芸趿拉着软鞋在屋里转了一圈,看到歇息间的那张小床,白璎芸的脸颊瞬时红霞密布。

喜雁看到,知晓白璎芸想到了什么,忙低声说道:“小姐,方才夫人身边的姐姐过来吩咐过了,新婚一月,这儿不派人守夜。”

羞恼的瞪了喜雁一眼,白璎芸转身进了新房。

斜靠在软榻上等了会儿,便有人敲门进来送来了吃食,白璎芸稍用了些,便靠在床头等了起来,直到临近子时,醉醺醺的苏文远才被人搀着送回了新房。

直到沐浴完,苏文远才似是清醒了些许。

看着羞赧的低垂着头坐在床边的白璎芸,苏文远走过来坐下,牵着她的手笑道:“芸儿,今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你说,我们该做些什么好?”

说着,苏文远凑过头来,含住了白璎芸的耳垂。

身边传来男子身上浓郁的酒气,而一颗心,更是扑通扑通跳的急促,白璎芸只觉得身子酷热难耐,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屋内,一众丫鬟都低下头动作迅速的退出了新房。

早起梳妆时,已有二夫人请来的妇人为白璎芸说过这男女房中之事,当时,看着那妇人手中画册上纠缠在一起的人儿,白璎芸虽害羞,却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想着每个女孩儿都要经历这些,她便大大方方的受了。

可此刻真的到了经历的时候,白璎芸才发现,那其中的羞窘,远不是外人所能体会到的。

“芸儿,好热啊,我帮你解了衣衫,可好?”

说出的话愈发羞人,苏文远拉着白璎芸靠在自己怀里,动手为她解起了衣衫,白璎芸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该如何反映,就那么半推半就的任由他行事。

只片刻的功夫,红幔中的两人便已不着寸缕。

一切的美好幻想,都在被刺穿的那一刻被打碎,看着苏文远满足的倒头就睡,白璎芸只觉得心里由内而外的泛着恶心。

抱着肩,白璎芸蜷缩在锦被中,依旧觉得浑身犯冷,直等到过了好久,身边的人已发出了均匀的鼾声,她才敢起身唤人。

少顷的功夫,喜雁等人便吩咐苏府的下人抬进了浴桶。

热气扑面,身上被泡的冒汗,可白璎芸却觉得从心里散发着一股寒意,让她的嘴唇止不住的发颤。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去……”

猛地站起了身,胸腹暴露在空气中,簌簌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白璎芸一边说,一边滑下了几行泪。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喜雁和喜鹊都有些手足无措,可她们知晓,新婚夜,新娘子若是跑回了娘家,传扬出去必定是难听至极的话。

软语分析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喜鹊柔声劝道:“小姐,无论发生了什么,您都搁在心里,等到三朝回门的时候再跟夫人说,如今这样,传出去不但让老爷夫人跟着担心,便连苏府这边也会多想,平白的让他们说闲话。”

“我……”

知晓喜鹊说的都是实话,白璎芸有些颓丧的坐回了浴桶,直到一桶水都已经冰凉,才渐渐起身,和衣躺在了床上。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白璎芸就被喜鹊和喜雁拖拽着起身,换了新衣。

跟着苏文远拜见过了一家上下,再看着从前是舅母如今是婆母的苏夫人,白璎芸却觉得,她的眉目,也不似从前那般可亲了。

秋然轩内,二夫人落落寡欢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微微泛着青色的眼窝,自言自语的说道:“也不知道芸儿怎么样了?”

丫鬟正服侍着二老爷更换官服,听见二夫人的嘟囔,二老爷笑道:“她是嫁到舅兄家去,谁还能给她委屈受不成?你呀,就别担心了。”

二夫人抬眼白了二老爷一眼,“那怎么能一样?从前是是外甥女,自然万千疼爱,如今可是做儿媳妇。只想到我娇生惯养的芸儿以后要起早贪黑的去婆母跟前立规矩,我这心里就难受的紧,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这口头之争,二老爷自知自己绝对占卜了上风,又急着走,二老爷劝着说了句,“这门亲事可是你拿的主意,当日也是你把文远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如今女儿都嫁了,你还是想些好的吧。”

说罢,二老爷抬脚出了内屋,叮叮咚咚的一阵声响后,二老爷用罢早膳出去了。

二月十八,贡院大门打开,一应考生面色青白脚步虚浮的踏出了考棚。

家境富裕的,自有家里派来的下人赶着马车前来接回家去,外地赴京考试而又家境贫寒的,则靠着院墙歇息了会儿,等到有气力了,缓步回到了早前定下的客栈。

薛柘被接回了薛府,而杜轩,则和白进举、白进啸一同被接回了靖安侯府。

马车里,白进举和白进啸都低垂着头一副如丧考妣的悲怆模样,以为二人发挥不好,杜轩也未开口多问,靠在车厢角落里假寐起来。

回到侯府,白进举和白进啸各自回到自己的屋里倒头就睡,唯有杜轩,强自打起精神沐浴了一番,去了庆安堂白老太爷的书房。

“累惨了吧?”

并未问他考得如何,白老太爷关切的问了句,亲自沏了一杯热茶,递到了杜轩手上。

恭敬的谢过,杜轩方埋头喝了起来,旋即,主动开口说道:“恩师,今年的考题,较之以往难度颇大,可学生以为,这次放榜,定让世人哗然。”

“哦?怎么讲?”

杜轩历来云淡风轻宠辱不惊,他做出这样的评价,可见这次的考题必定有让人意外之处,白老太爷好奇的问道。

将此次考试的考题都一一说出,杜轩沉吟了片刻道:“这最后一题,以学生之见,倒像是当今圣上临时起意加进来的题目。所以,答得好,原本可取两百人次的金榜,兴许会取三百人。可若是答的不好,兴许就要空缺无数惹人自怜了。”

杜轩的话,倒也不算是耸人听闻。

会试放榜共三榜,前两榜各取六十名,第三榜八十人,唯有前两榜的人可以参加殿试。而依着往年的旧例,若是整体文章质量偏上,前两榜会放宽到八十人,第三榜则不限人数。

可若是答的不好,则全看主考官如何评判,就如同先皇时有一次会试,考生对考题的理解出现偏差,那一年,三榜录取的人数,还不到一百二十人。

“你是如何解析的,说来听听?”

心内也拿捏不准,白老太爷索性问起了杜轩的作答。

杜轩温润的话语声响起,白老太爷认真的的听着,过了好久,还未做声。

知道杜轩在祖父书房逗留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屋去歇息,白璎珞想去瞧瞧,又不大敢,便去了庆安堂正屋。

直等到用罢了午膳,白老太爷和杜轩都没出来,一时间,莫说白璎珞,便连白老太太的心里都跟着不安起来。

让秋纹去吩咐小厨房,把饭菜送去书房,白老太太安慰着白璎珞道:“别担心,兴许两人商议考题呢,看看杜轩能得个什么名次。”

白璎珞点了点头。

晚些时候,白老太爷回来,看着老伴儿轻叹了口气,“杜轩这次,要么名列前茅,要么榜上无名。”

这样的情况,此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白老太太长吁短叹的点了点头,再看向白璎珞的目光,便有些疼惜的歉疚。

第二日,是白璎芸三朝回门的日子。

宴席摆在庆安堂,苏文远和白璎芸进屋给二老磕了头,一起说了会儿话,便到了开席的时辰。

看着白璎芸浑身珠翠,虽满面笑容,可眼角眉梢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委屈愁绪,白璎珞故作没看见的低下了头。

少顷的功夫,白璎芸过来巧笑着和白璎珞说话,言语间尽是对炫耀苏府园林的喜欢和炫耀,临走时,白璎芸还热情的请她入夏后过去赏景。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嫁了人,以后是什么模样,如今都还说不清楚,白璎珞也懒得与她计较,笑语盈盈的应了下来。

午宴过后,二老爷拉着苏文远去了书房,白璎芸适时的跟着母亲回了云水阁。

“娘,我不要嫁人了,我要呆在您身边,好好孝敬您……娘,您去接我回来,好不好?”

泪水涟涟,白璎芸偎在二夫人怀里哭的伤心不已。

“这是怎么了?”

又是惊诧又是心疼,二夫人不解的问了起来。

心里羞也不是,气也不是,白璎芸吞吞吐吐的将洞房夜的事告诉了二夫人。

在白璎芸心里,苏文远对她所做的那些举动,自然是粗暴至极,丝毫没有表面看来的那么体贴,可二夫人是过来人,她哪里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白璎芸哭诉着,二夫人心里一凉。

第181章喜讯

送苏文远和白璎芸出门的时候,不止白璎芸哭的肝肠寸断不能自已,便连二夫人,也伤心的满脸是泪,不明就里的人看到,还以为母女情深,可唯有薛氏和贾氏看出了这其中有问题,可到底是二房的事,婆媳二人极有默契的没有提起,软语安慰着二夫人,搀扶着她回了秋然轩。

强颜欢笑的送走了薛氏和贾氏,回过头来,看着同样一样费解的看着自己的二老爷,二夫人却觉得什么都说不出口。

当日,这门亲事是她执意要结下的,还信誓旦旦的说苏暮山是自己的兄长,舅父舅母变成公公婆婆,对白璎芸自会格外疼惜几分。

而如今,谁能得知,苏文远在房中会是那般情形?

二夫人捂着帕子哭的不能自已。

二夫人的伤心,靖安侯府内,无人能够体会,因为,第二日,会试放榜了。

杜轩和薛柘都名列前茅,白进啸虽被远远的落在了后头,可到底也算是榜上有名,殿试过后最次也少不了一个同进士出身的庶吉士。

倒是白进举落榜了,让众人有些意料之外,但回过头来,又似是意料之中一般了。

接连歇息了两日,几人都恢复了精气神,再聚在庆安堂白老太爷的书房内,看着便不似前几日那么萎靡不振了。

看着垂头丧气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的白进举,白老太爷笑呵呵的鼓励道:“会试时,你可见到有比你年长的考生了?”

白进举点了点头。

“那可有白发苍苍的?”

白老太爷继续发问。

见白进举复又点了点头,白老太爷沉声说道:“会试犹如独木桥,千军万马,能安然无恙从桥上通过的,每三年也不过那么几百人而已,难道,跌落桥下的人就不是英雄好汉了?有一部分,确实是腹中无物,可也有一部分人是时运不济。总算考过了一次,成绩已然公布,后悔也好,失落也罢,都没有转圜的余地,所以,与其失魂落魄的不知所以然,倒不如好好休憩调整一段时日,重整旗鼓继续苦读,以待三年后金榜题名。”

祖父的一番谆谆教诲,白进举哪里有不明白的?再说了,若不是此番他会试失利,按着平日,是绝对不会被祖母这般和颜悦色的对待的。

见好就收,想着得了白老太爷这番话,便是父亲也再不能借着这个茬儿来教训自己了,白进举忙起身认了错,又连连保证说以后会更加努力,才又坐下听他们说话。

鼓励完了白进举,白老太爷不由问起了殿试的事,杜轩起身恭敬的答道:“回恩师的话,殿试定在了三月初二,满打满算,还有一旬之期可以准备。”

点着头,白老太爷嘱咐着杜轩、薛柘和白进啸道:“如今才是贡生,别以为榜上有名就一劳永逸了,怎么说,也要继续努力,以争取在殿试上得个好名次,所以,以后的日子,可不能马虎,拿出从前那股精气神来才是。”

三人沉声应诺,白老太爷才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回到庆安堂时,面上已有几分喜色。

“杜轩的文章,当日我便一直悬着心,我总觉得,他那番论断,要么就是惊为天人,要么就是踩至泥淖,如今看来,这几位主考官,倒不算是糊涂。”

话语间对杜轩一派维护之象,仿若杜轩若是落榜,那几个主考官就是糊涂的一般。

见白老太爷对杜轩愈发喜爱,白老太太适时的浇了一盆冷水,“仅仅是个会试而已,主考官和皇上的心思,可是大不一样的,倘若杜轩在金殿上应对不当,到时候,可就不是落榜一说了。”

白老太太想起,许多年前的一次殿试上,原本满腹经纶的一位考生,因为一句话不妥而被拖出殿外,之后流放三千里的事。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福祸二字自来都是相生相伴,谁能知道迎接自己的究竟是哪个呢?

白老太太的话,让白老太爷顿时失了喜色。

兰心阁里,白璎珞一直坐在窗口张望着,看见流莺疾步回来,白璎珞忙起身走了出去。

见流莺摇了摇头,白璎珞的面上,显出了一抹失落。

“小姐,杜公子从老太爷的书房出来,便和三少爷一并去了侯爷的书房,奴婢一直苦等在外头,可恰逢侯爷要外出,杜公子和薛表少爷便送他出门了,奴婢一直没寻到机会和杜公子说话。”

流莺有些懊恼的说道。

“知道了,这本也不怨你。”

低声说罢,白璎珞返身进了屋。

心里,却没来由的动了气。

他会试,自己心里也跟着着急紧张的什么似的,如今,眼看都放榜了,皆大欢喜,可他不亲来说一声也就罢了,连个口信也全然没有。

难道,在他心里,自己和旁人都是一样的,不需要特别对待?

越想越气,白璎珞抬眼吩咐着沉香四人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得擅自打探他的消息,也不得替他传消息过来,否则,我便当身边没你们,既然心都向着旁人去了,那便各自往高处寻着去吧。”

流苏和流莺服侍白璎珞最久,十几年了,从未听闻白璎珞说过这样的话,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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