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触不到的碧海蓝天- 第16部分

啊的一声，人群里又有人中弹。森木佐将我护在怀里，不让我去看这一幕的血腥。我的眼泪滴在他的衣服上，他将我抱得很紧。直到中枪的人被拖了出去，我才抬头。

鬼厉站在另一栋高楼的顶层，她眼里的杀戮暴露无疑。此时的她，一袭黑色衣服，很显然刚才的人都是她杀的。我的注意力紧紧跟着她，不知道下一秒她的目标会是谁？

她似乎开始和我捉迷藏，站在另一端与我抗衡，眼里满是鄙夷。我不知道她杀人的动机，像个傻子一样被她牵制。一眨眼，她消失了。我私下寻找章介的身影，他也消失了！

多么聪明的人，参加酒会在不经意之间杀掉一个人，是他一贯的作风。从前是我，现在是鬼厉。章介呀，章介，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森木佐看我一脸疲惫，将我拉出会场，塞进轿车里。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我知道他在生气，或许他今天是抱着来看戏的心态，结果却是出乎他的意料。我将手覆在他的手上，低低地说道：“森木佐，熬过去，一切都会好的，你要相信我！”

他不再看我，脸上的表情很快被他掩去。趁着等红绿灯的空档，我怯怯地问：“你刚才怎么不受你自己的控制，感觉很怪！”

“哈哈哈，良一，你杀了我父亲，我也没这么生气，因为他该死，但是稻川会不仁，也别怪我森木佐不义。”他咬着牙，告诉我。

我只感觉我身边坐着的是一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我失笑的看看他，将头转向转向窗外，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情，我要好好想想我继续在黑道生存拿什么和这一群人谈判。

路边的风景在一步步向后退，我觉得自己在一步步下沉，一张网，一个陡峭的悬崖，几张脸在我的眼前重合，愤怒，不满，鄙夷，不屑，悲伤，喜悦全部笼罩着我，我嘶声竭力的喊叫，那几张脸还是在我的面前叫嚣，一定要熬过去，这是我唯一支持下去的勇气。我怎么可以就这样被打败，一定不可以。


第五章　　暧昧是要付出代价的


回到森木佐的家，我一个大字摊在床上。想想刚才的情形，我现在都觉得自己还处在水深火热的漩涡。腾的从床上翻起来，森木佐一脸要我解释的表情。

“良一，你不解释一下刚才的情形吗？”他抱住自己的双手问我。

我假意咳了几声，背对他说道：“就是你调查的那样！”说完，从抽屉里拿出森木佐要求手下调查我的详细资料，一脸镇定地交到他的手上。

看到森木佐接过我手里的资料，放在茶几上。他来到我的面前，身上的西装已经开始变皱，我帮他理了理西装，他一伸手久将我搂在怀里。“谢谢，良一，我不会为难你。”他向我保证。我当然不会去理会他的话，他们的话如果能相信，我也不会站在森木佐的面前。

一脸无奈，我挣扎着离开森木佐的怀抱，向他说出我自己的疑问：“你知道是我杀了你的父亲，你居然能放过我？”

“他本来就该死，你只是提早结束了他的生命。”他的语气明显发生了变化。

这是什么样的家庭模式，杀死父亲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居然说自己的父亲该死。压住自己的疑问，我等着森木佐继续开口，我猜不透他的想法，只能等待他自己说出来。

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只是我的继父，我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我都不知道。从小到大，我只看见我母亲在他的身边流泪叹息，后来才知道是他将我原本的家拆散，自己出任森木家族的领导人，后来我母亲去世之后，他原本答应了和世门的交易，只不过他半路变卦，我将计就计，让你杀了他，这就是我在他死后没有找世门报仇的原因，根本就不需要！他本来就该死！”森木佐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似乎在说别人的故事。

这一次我主动将他搂在怀里，他的背一直是僵直的。生在这样的家庭，要有多大的用勇气面对杀戮。“一切都过去了，真的。”我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很久之后，他离开我的怀抱，我才知道我刚才的冲动行为，一脸尴尬。森木佐很自然地将手搭在我的肩上：“不错，你也被我骗了，哈哈。”我愕然，敢情他是在博同情，早知道我就不应该这么的煽情，这下真的糗大了。

他捏了捏我的脸，我分不清他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呆呆的样子蠢得跟头驴一样。我有点生气，撅着嘴巴不说话，他好笑的望着我。我可不是省油的灯，趁着他不注意在他的额头上用力的敲了几下，疼得他哇哇大叫，谁叫他骗人呢！

发觉周围的空气太过暧昧，我急急忙忙转移话题，“森木佐，你不会真打算这么养着我吧？”

“你想得美？”他边揉着额头，边回答我的话。

“哦，那你要我干什么？”

他瞪着我，不满地回答我：“你最好有思想准备，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

我一脸的不在乎啊，来吧来吧，最好能把我整死，要不然我玩死你。

我谄媚地讨好他：“别呀，你不会真的这么小气吧？”

“明天你去一趟山口组，任务是搞清楚章介订婚的具体原因，我想你也想弄清楚这些问题？”他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点点头，只有硬着头皮往前冲了，遇见森木佐不知道是我的大幸还是大大的不幸。他完全就是放我自由发挥，闯了祸，他还在一边拍手叫好，这男人，恐怖！

这真应了一句话，好看的男人完全就是妖孽，有阴谋！

一大早，我就将自己打扮得如同一只花蝴蝶，红色的小洋装，八寸高跟鞋，加上脸上的必杀技，我匆匆走出森木佐的房子。一路走来，我接受了很多人的检阅，这阵势真有点像在砧板上选肉，不管了，我该主动出击了。

坐上森木佐为我准备的轿车，我怎么又一股要上刑场的感觉。冲司机吐了吐舌头，他摸着脑袋冲我点头。越往前，我越是紧张。我害怕面对章介，尤其我现在要亲自去问他答应结婚的真正目的。他对我的好，对我的坏，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不停的播放，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神，如同我背叛了山口组，背叛了他一样，带着浓浓的恨意。

苦笑一声，这就是命运呀，这叫什么，当好人真的很难，尤其在面对这一群优质黑道男，更是难上加难，稍不注意就死翘翘了。

踩着高跟，我来到章介的办公室，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男人估计是吃了炸药了，整个一咆哮哥。

我靠在门边，对着正在咆哮的章介妩媚的喊道：“亲爱的，你在干吗呢？”众人将目光投转在我的身上，我对着他们微笑。继续调侃章介：“你今天不开心吗？怎么这么大的火气。”章介的脸色本来就不怎么好，估计这会更是不爽到了极致。我对着发呆的人说道：“你们还不走呀？”径直来到章介的面前。

办公室里只剩我和章介两个人，他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我佯装镇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咬着牙，嘴里蹦出一句：“你真的，不怕死，是不是？”

这话说的我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我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他坐下。像他这种人高马大的人站在我面前，我还要强装镇定，我容易吗我？还不如首先就放下架子，咱忍了！

“你来为了什么？”他好奇的问我，眼神在我身上瞄来瞄去，我顿时觉得尴尬。慌忙用手遮住他的眼睛，大喊：“有什么好看的！”

他很不给面子的说道：“貌似是你喜欢露，我才看的！”我揪住他的衬衫，咬牙切齿地问他：“你刚刚说什么？”

他丢给我一个你自己明白的眼神，顺着他的视线，我看见自己衣服面前的一大块都快失守了！偶晕。。。。。。。还要人活不？难怪章介会用这副表情对着我，苍天我的颜面何存？

心里大骂，要不是为了从你嘴里套出话来，我需要这样，牺牲自己的色相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第六章　突来的疲惫


我恼怒地拉过抱枕护在胸前，这种做法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他的眼睛没有放在我的身上，优雅地喝了一口茶，他慢悠悠地开口问我：“你来这里不会是为了欣赏我喝茶的吧？”眼里满是疑问。

我死死地抱住抱枕，只有它能给我力量，说不定等到章介对我发火的时候，我还能用它挡一下呢！“你为什么　要和稻川会的小姐结婚，目的是什么？”我忍不住想要知道答案。

章介在我的面前放声大笑，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能确定，除了对他自己有利，否则他不会这么做。他朝我身边移动，玩笑似地问：“你会在乎吗？现在你不是和森木佐打得火热吗？”

“你有毛病，爱说不说？”我讽刺他。

周围的气氛很诡异，我想起我在山口组受训的那段日子，也碰到过这样的氛围。那段时间我是最快乐的，抛弃了过去的种种，只是一个为了生存努力的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各自为政，为了自己的目的争锋相对。

章介看出我在发呆，用手托住我的下颚，满脸怒气：“我警告你，现在是在山口组的地盘，你聪明一点！”他的手一直在用力，甚至是希望我向他求饶。我是有多倔呀，疼得眼泪直流我也不求饶。

他一手将我扔到沙发边倒下，手瞬间滑向我的脖子，我只是觉得呼吸困难，很是痛苦。“你求饶呀，你怎么不求饶？”他喃喃的问我。

我艰难地从嘴里蹦出：“你就这么想我想你求饶吗？”我的话刺伤了他，他一个踉跄跌在沙发上坐下。我扭着脖子，直喘粗气。这个男人，现在真是舍得下手，我真有点佩服他的心是什么做的，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虽然我不是这么美玉，他也不用下这样的毒手。暗自在心里掬了一把泪，暗自伤心的了。

“我会答应结婚。你可以去问森木佐，他也会告诉你的，就是他想得那样，如果他要搞破坏我奉陪到底。”他恶狠狠的说着。

我估计是疯了，才坐在这里听他废话。他很明显是在我绕弯子，不说就不说，跟我也没有半毛钱关系，爱和谁结婚是他的事。觉察自己的问题是无法问出答案了，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离开章介的办公室。

他在一边冷冷地提醒我：“你认为你走的了吗？”

我只有冲着他傻笑的份，现在要走，还是首先学会低头。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我在他的耳边呵气，满不在乎地说：“你今天不放我走，就不怕有人会说闲话吗？”他一个反手将我扣在怀里，我的勇气快要用完了，我不是他的对手，尤其是在玩火这一块。

“承认吧？你很在乎我对吗？”我满含笑意的问他。

他将头搁在我的肩上，将我搂得很紧。其实我的心里在冒汗，没办法猜出他下一句会说出什么样的话。他闷闷的反问我：“你不会在乎对吗？”怀里顿时失去了温度，心里忽然一下子空了。他很认真的看着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猛然他推开我，大吼：“滚！”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狼狈，自信满满地踩着高跟鞋出去章介的办公室。

章介没有注意到我的眼角早已打湿了一大片，脸上的妆容也已经花了。我亲手毁了我的依靠，多可笑！在来日本之前，我曾经自信满满的以为，我能忘记季夏，忘记南楚，忘记李纯，可是当我在日本独自生活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大概还是过去的那个林消音，章介怎么折磨我，我还是一样的想回到中国，回到那些满是疑问的日子里。

日本的天空还是一样，我在街上来来回回，不去理会周围人对我的眼光。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看看章介，原介，鬼绝，森木佐，就应该知道，我没有拒绝的权力，只能服从，然后再慢慢地往上爬。忘记自己，眼里只能有杀戮。

回到森木佐的家，他的客厅里一下子来了很多人。他在人群中央，眼里满是惊喜的望着我，不可思议的说道：“真的不简单，章介居然让你回来了。”

我没有办法接受周围人不相信的眼神，可是我确实就是这样回来了，看了一眼在客厅里安稳坐着森木佐，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身后的目光，一直跟到我走进房间。这一次我才发现我真的累了，没有办法再去面对章介的步步相逼，他要我在几个黑道人物之间来回穿梭，而我不知道他的目的。

打开电脑，看见鬼绝的邮件：自己把握。四个字，让我的心跌到谷底，看似简单，我要用多少勇气来自己权衡，为什么每一次他们都可以轻易地打败我。

苦笑给鬼绝回完邮件，躺在床上，又是一种无力感，明天又要遇见多少事情，看看森木佐的反应就知道一切在他的预料之中，那他为什么还要我去。

森木佐忙完之后，不经过我的允许直接进了我房间，瞧我一脸疲惫的样子，关心的问我：“怎么啦，他为难你了。”

我摇摇头，想起刚才章介说的话，我原原本本的又说了一遍，注意到森木佐的怒气，我觉得自己还是要远离这颗炸弹，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森木佐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询问我：“你会站在哪一边？”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一脸无辜的望着他。他接着说道：“你肯定会选择章介的，你一定会的额！”我朝他直翻白眼，什么事情我还不知道就开始妄下结论，他的理智哪去了章介真的有这么可怕，还是他们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按住森木佐的胳膊，泼妇似的大喊一声，森木佐果然回了理智，很是尴尬，我摇摇头，要求他不要开口说话，真不明白还有多少事情我不知道。森木佐摸摸我的头，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额，我只感觉我的头嗡嗡作响，我想休息。一股脑将森木佐推出我的房间，关上房门，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第七章　喝个咖啡都不省心


知道森木佐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我，我也做好了准备，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跳下去。

隔天大早，森木佐的管家来到我的房门前，向我交代一切事宜，我听得云里雾里。大概意思就是森木佐未来几天不会在家，我可以自由活动。

挑了一身素色的衣服，我决定去街上晃晃，以前我和南楚可是压马路的狂人，就算口袋里没有钱，还是会去过过干瘾。现在没人管我，真是一个好时机。说去就去，估计森木佐也不会想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