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舞冷着一张脸,指着水灵姬说道:“你是在埋怨辟破玉死的太晚么。”
呀,这什么话,凭两位之间的关系,还能有这种想法,水灵姬讪讪的笑笑,也不敢反驳,
辟破玉对风轻舞笑道:“风姐姐,你还能不明白水灵姬姐姐的意思,其实墓里辟破玉在三十年前就应该死了,可是我到现在才明白,也的确太晚。”
风轻舞噗哧一笑,说道:“我也就吓唬吓唬她,还真能责怪她么。”
一听这话,水灵姬心里踏实下来,嘀嘀咕咕的埋怨道:“开玩笑还板着张脸,不知道人家害怕么。”
风轻舞拱了拱手,表明了道歉的意思,这位脾气暴躁的风大大,只有在辟破玉面前才又说又笑,开心的像个小孩子。
坟前堆满了空中飘落的纸钱,辟破玉伸手一指,无声无息之间,大火熊熊燃起,烧化的纸钱如翩翩起舞的黑『色』蝴蝶,在呼啸的夜风当中盘旋不止,倒也有几分凄凉的味道。
众人沉默不语,骷髅军团的战士也为这位『自杀』的凡人送行。
啪——啪——啪——
一阵整齐的节奏声,却是玄天变心有所感,开口唱道:
死了,死了,哭哭闹闹,谁悲谁笑;
看苍茫宇宙,浮生如尘,魍魉嚣嚣,祸『乱』六道;
何妨高举擎天手,烈焰出时屑小嚎,妖氛尽扫乐逍遥;
活了,活了,皈依大道,至真至妙。
……
歌声悠悠『荡』『荡』,玄天变真是可以,一首歌道尽了许多心事,的确,以前狭隘的辟破玉已经死了,活下来的却是扫『荡』妖魔,皈依大道的辟破玉,葬礼安排得不错,辟破玉心下颇为满意。
葬礼也就是那么一个意思,可是在水灵姬的鼓动下,办的却是郑重其事,辟破玉从始到终,一直没有出言反对,这样也好,算是以隆重的葬礼同以前的自己告别吧。
……
“好了,”辟破玉长出一口气,轻松无比地说道:“经地水火风大阵之后,各位急需修炼恢复,但为我的事情耽搁这么久,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们抓紧时间调养休息吧。”
离开一段时间,他要去哪儿了,几位有些不舍,辟破玉却不予理会,回过头来对风轻舞说道:“风姐姐,呵呵,有件事情还得拜托你了,没办法,谁让咱们交往的时间最长呢。”
瞧这话说的,明摆着和风轻舞的关系不一般,风轻舞大喜,急忙问道:“什么事,说吧。”
辟破玉笑道:“我走以后,麻烦你抽空去趟流云山妙法寺,给一个叫做弘远的和尚传一些吐呐的法子,虽然没有多大用处,但也可以帮助他强健身体,我和他父子一场,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只希望他以后能专心修行,早证大道,不要再想着我了。”
这怎么有点交代遗言的意思,不过风轻舞知道辟破玉说得弘远就是他出家修行的老爸,以他目前的修为自然能看到一个凡人的将来,可是他为什么不亲自传授,还非得托付别人,一时有些疑『惑』,不过想了想也就明白了,无非是担心父子见面,他倒无所谓,只是会扰『乱』老爸的道心,考虑得挺周到,于是慎重的点了点头。
诸事已了,辟破玉向各位微笑着拱了拱手,说道:“好了,我该走了,诸位再见。”
这话说得稀里糊涂,风轻舞、水灵姬、玄天变齐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呵呵,”辟破玉笑道:“我毁了师父的无极清心链,怎么说也要给他老人家一个交代,更何况,人界有许多事我还想不明白,三十三天之上走一趟,或许能找答案,各位保重,等我回来。”
话音一落,周身金光一放,已经消失不见,他去三十三天之上了,不错,以他目前的修为自然可以去,不过,祝融能否原谅这个又爱又恨的弟子,他又想知道些什么,关于这两个问题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
『乱』坟岗安静极了,大难之后见面没多久就又分了手,风轻舞有些难过,可是却无法可想,以她目前的修为,去三十三天之上还不等于送死,水灵姬倒是能去,可她自地水火风大阵中死里逃生以后,虽然修行了一阵,然而灵力还是十成里面剩下不到三成,也得择地专心修炼才能够完全恢复,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夜空,无法可想。
稍后,玄天变说道:“走吧,想来辟破玉都已经到了三十三天之上,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总不至于打算为他守墓吧。”
“嘻嘻,我才不呢。”水灵姬回过神来,
突然看见风轻舞很是伤感,一双翅膀无精打采的耷拉下来的,于是拽了拽风轻舞笑道:“风姐姐,忘了辟破玉的话么,他不久之后还要回来的,这臭小子,事情一直特别多,不抓紧时间修行恢复,以后可什么忙都帮不上啊。”
咦,你别看这丫头一天到晚没心没肺,关键时候还是挺能善解人意,风轻舞果然想通了,看了她一眼,双翅一张,狂风骤起,再看时身形已飞在空中,大声呼道:“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帮助我们修炼提高,你我都已修炼了千百年,怎能一直落在臭小子后面,快走吧。”
呼声一落,消失不见,水灵姬急忙跟上去。
走也不打声招呼,让人准备准备,刚才还在督促旁人的玄天变一下子弄得手忙脚『乱』,急急忙忙安排好骷髅军团的将士以后,向空中飞去,看起来稍稍有些狼狈。
风轻舞、水灵姬已经不见了,不过这会儿玄天变倒也不再着急,因为他知道这两位去了哪里。
第二十一章 青若虚
……
天风浩『荡』,一派清朗朗的世界,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山岭湖泊,更没有花草树木,空空『荡』『荡』,分不清天上地下,若有若无之间,些许轻纱般的雾霭笼罩着四座高可参天的华表,雾霭之中依稀透出的模样不就是在日天感应到的四维之柱么,四维之柱远远近近,排成一个方阵,也不知有多高,一眼望不到头,隐隐有金光透出。
泠泠天风吹过,雾霭散尽,辟破玉突然出现,满脸的疑『惑』,又在考虑什么问题。
咦,他不是要去三十三天之上么,怎么出现在这里,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神秘的三十三天之上就是这样,这又怎么可能。
再说辟破玉一到这里就什么也感应不到,好像到了天的尽头,根本不能再进一步,只能在这里瞎转悠,天上不见一个神仙,更别说寻找祝融他们,刚修成天仙就吃一个闭门羹,心下稍稍有些泄气,然而又无法可想,向华表所在的方向飞去,希望能寻出一条路径。
华表好似海市蜃楼一般,看起来很近,一直飞过去,却总有那么一段距离,路程根本没有缩短,隐隐约约之间,金光越来越盛。
忽而整个空间一阵剧烈的晃动,他与华表之间,无端生出一团浓重的黑气,不住的翻滚搅动,越扩越大,黑气之中有少许霞光透出,混杂着娇喝声和凄厉的怪叫声,『乱』成一团,隐隐约约看到有一位天仙正在同妖魔激烈的战斗,天仙时出时入,已经明显不敌,相当的狼狈,这一下辟破玉明白了,老人家说过,魔帝亲自带领人马冲击四维之柱,整个虚空变成了战场,肯定受到了天帝的禁制,难怪去不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黑气忽然大盛,将金光整个儿包围,转瞬之间,天仙已经被击倒了。
还想着怎么向祝融解释毁掉无极清心链的事情,现在眼看着妖魔肆虐,怎肯轻易放过,一念及此,仰天一声长吼,声如龙『吟』,周身红光一放,三叉烈焰戟握在手中,往浓重的黑气中一指,龙焰刺携带炽烈的火气,怒吼着疾飞而出,辟破玉身形如影随形,紧随其后,顷刻之间,已没入黑气之中。
“轰”——一声爆响过后,火光四『射』,只听得黑气之中一声怪叫,依稀一个人影急速向后退去,浓重的黑气淡了许多,看见一个绯衣女仙伏在白云之上,似乎已经受了伤,辟破玉急忙过去,想要将女仙扶起,
“小心。”女仙突然大喊一声,
背后一阵发紧,一支飞镰枪激『射』而至,妖魔竟然突施偷袭,正在危急关头,只见辟破玉身子迅猛的往下一伏,他和女仙突然消失不见,不知去了哪里。
妖魔扑了个空,一时心有不甘,浓重的黑气之中隐隐有五官模样,睁大一双黑洞洞的大眼睛四处寻觅,口中怪叫不断。
空无一物的空间里,红光猛地一放,分外眩目,妖魔下意识的掉头一避,红光一闪即收,一道熊熊燃烧的火焰打过来,所到之处,整个空间都被灼烧得微微颤动,妖魔一时措手不及,张口一喷,咔——嚓——一声,一道闪电迅猛的迎上去,闪电刚一出口,即被火焰击中,巨响过后,强大的灵力迫使妖魔急速向下坠去,掉落了许久,方才稳住身形,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法力,妖魔又惊又怒,哇哇怪叫两声,凝成一团的黑气迅速汇笼,现出真身,模样相当怪异,头如龙形,前窄后宽,浑身上下,青郁郁的颜『色』,双手拽一条长链,两头各是明晃晃的飞镰枪,不住的甩动,嗖嗖作响,身子前弓,细长的两腿分开,半伏在空中,让人感觉随时有可能爬下去。
辟破玉自有通灵金光之后,天上地下无处不能到达,绝对又隐藏在哪里,没有合适的机会,怎肯轻易出手,四周安静极了,安静得令人恐怖。
这种令人恐怖的安静背后总埋伏着巨大的危险,
会家一交手,便知有没有,能到这里来的妖魔个个是修炼万年的天魔,魔功强大,两招一过,知道遇上了硬手,怎敢有一丝松懈,聚精会神,睁大一双青光闪闪的眼睛四处搜寻,一刻也不敢放松。
周围还是没有人,看着看着,突然发现左近虚无的空间一阵轻微的晃动,幅度虽然很小,但怎能逃过他的眼睛,跑到这里来了,妖魔身子猛地一跳,手中的飞镰枪一上一下,激『射』而出,无限伸长,呼啸着向晃动的虚空『射』去,所过之处,留下一个个幻影,一层一层往顶端叠加,飞镰枪越来越大,充塞于天地之间,在强大的魔力下,只要有人根本无法逃脱。
妖魔看得不错,辟破玉果然在那里出现,乍一『露』头,大如日月的的飞镰枪激『射』而至,周遭的空间全部笼罩在魔力之中,根本无法躲避,好一个辟破玉,丝毫没有慌『乱』的意思,冷冷一笑,手中三叉烈焰戟快速舞动,空中一团火光迅猛的张开,化出一面巨大的火焰盾,将飞镰枪来势完全遮住,砰的一声巨响,辟破玉身躯猛地一震,这妖魔魔力大的可以,当下收起小觑之心,心随意动,灵力汹涌而出,火焰盾上火光大盛,
飞镰枪已经刺入火焰盾之中,终于捕捉到了对手,妖魔狞笑着,手中长链一摆,青光灵蛇一般盘旋着顺着长链游过去,无穷无尽,显然是在加持魔力。
火焰依旧在迅猛的燃烧,一时成僵持局面,到三十三天之上的第一仗就遇到一位难缠的对手,这么打下去一旦附近的妖魔闻讯前来增援,那可大大的不妙。
只是这么稍一分心,魔力汹涌而至,火焰盾几乎把持不住。
飞镰枪越刺越深,火光淡去,妖魔已经可以看见对手强自加持灵力,和飞镰枪对抗的模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必须尽快将对手解决,以防生变,想到这里,突地一声大喝,拼尽全身魔力加持过去,在魔力的作用下,飞镰枪突然搅动起来,越转越急,直欲破盾而出,火焰如烟花一般四散而出,漫天漫地,看起来煞是『迷』人,火焰盾就要破了,妖魔心内大喜,飞镰枪一抖,和火焰盾对峙,身形张牙舞爪,顺势而上,打算乘火焰盾消失之际,攻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打的倒是如意算盘,可他对付的是已经可以发挥火灵珠灵力的辟破玉,怎肯让他轻易得手,妖魔眼看着就要飞过去,突然发现,四散的火光之中,出现一条携带周身烈焰的火龙,盘旋一阵,怒吼着击过来。
妖魔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式攻防兼备,端的不容小视,火龙击来,自己又迎过去,明摆着成了『自杀』的态势,这妖魔反映果然迅速,百忙之中,身形一挫,居然硬生生的站住,手腕一抖,飞镰枪迅速回收,竟似有了知觉一般,一左一右,径向火龙刺过去,天风激『荡』,火龙在强大的魔力下,犹如水中的倒影,曲曲折折,错成几节,转眼就要化为原形,归于火焰之中。
呵呵,声势大的可以,然而灵力非常的一般,就这点本事,根本不是对手,妖魔一阵得意的狂笑,正要出言嘲讽,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唔,的确不对劲儿,头顶稍稍有些发热,逐渐燥热难当,急忙抬头。
却原来是辟破玉顺着四散的火光盘旋而上,高举三叉烈焰戟,狠狠的刺了下来,这种打法神出鬼没,还真有些难以对付,飞镰枪正和火龙僵持,只要一收回来,还不被火龙击个魂飞魄散,这要不加理会,三叉烈焰戟又岂是好对付的,危急关头,仰天一声怒吼,黑气涌起,现出本相。却是一只巨大的爬虫,巨口张开,使劲儿一吸, 一阵怪风卷起,烟消云散,辟破玉竟身不由己,被妖魔吸了过去,天哪,这要被吸进去,连魂魄都没有了,难道成仙之后的第一战就是这种结局么。
已经受了伤的绯衣仙女见情势如此危急,一声惊呼,一条彩带蜿蜒而出,大概是想将辟破玉拉回来,然而又怎么来得及,怪风已过,辟破玉已经被妖魔叼在口中。
妖魔稍一用力,将辟破玉咬成两截,脖子一梗,咕咚一声咽了下去,嘴角还冒出两股青烟,想是吃的十分得意,通天彻底的火光刹那间消失不见,战斗结束了,这一切兔起鹘落,说起来复杂,其实也只在瞬息之间。
亲眼目睹一位仙友死于非命,绯衣仙女怒从心起,不知那里得了一股生力,挣扎着站起,双手一拂,两条彩带泛着万道霞光向妖魔击去,这一式好是好看,然而受伤之后威力十分有限,妖魔根本不屑一顾,在霞光之中,狞笑着向绯衣仙女走去,看那模样,就像一条直立行走的狗,彩带击在身上,如憾巨岩,毫无作用,绯衣仙女却感到身躯猛地一震,几乎跌倒。
妖魔继续走过去,有一种猫戏老鼠的快感,狂笑道:“青若虚,大势已去,乖乖的过来,魔爷生来怜香惜玉,不会杀你的,哈哈哈哈。”
原来绯衣仙女叫做青若虚,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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