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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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虹-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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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回却有些急,只将我顶在石桌边便边亲吻边进来了,我的后腰硌在石桌边缘有些疼,便不自觉抬身离开,又左右地扭动,这一扭,却使他越发用力,我感觉他压过来的力量连石桌都移动了。很快我便觉得魂飞魄散,几乎要被他弄晕过去。他吻着我汗湿的发鬓,一边叫着:“雾儿宝贝,小公主”一边拼力冲刺着。蓦地,他不动,也不言语了。我感觉到他在我身体深处的释放,以为他力竭,便睁开眼道:“嗯,放我起来,我们去床上歇会儿可好?”
这一看,却发现,他的眼睛并未看我,而是盯着我背后那浴池方向,眼睛中尽是惊色。
我一骇,不由扭头看去,却发现那浴池后的石壁,不知何时开了一个洞口。
逐虹 第五十章 生机
脑子方空白过,所以我十分呆滞地问易戈:“是因为我叫得天崩地裂么?”我曾听说有一种门的机关是靠声音控制的。
他哭笑不得地将我抱离桌边:“你看看这石桌。”
象我这样的脑袋是想不出在这貌似天然的石洞中,是怎样设计了让那桌子控制丈许之外的那石洞门的。如果我们不是恰巧在桌边行事,或许永远不知道这样的秘密。
我是清理过后,定了好一会儿的神才跟着易戈走近那个洞口的。
洞口也只能容纳两人进出而已。洞中有油灯,但我们因为有了夜明珠了,便也未曾点。
依然是通道,却有了向上的台阶,不多,七八级而已。
台阶的尽头是一道天然的拱门,不宽。易戈走在我前头,细细的探看过地面及顶方示意我跟上。
过门之后当先的却是一根巨大的石笋,顶天立地的将后面的空间隔成了两半,而每一半都有些石钟乳石笋交叉着,似是天然的屏风。
我们先是往左绕过那几枝细小些的石笋,方发现后面是个小石室,地面凹凸不平,但似乎是有东西的。我们俩不约而同地将夜明珠凑在了一起,看清室内的情形,沿着粗糙的石壁,那里垒着一些大大小小的陈旧的木箱子,有的挂着锁,而有的则什么也没有。我们走过去,随手打开一个如铺地方砖般大小的木箱,一掀开箱盖便觉有华光闪现,细细一瞧,竟是大半箱圆润的珍珠,有的已串成链子,而那些大的,异色的则散放在中间。
还真有传说中的藏宝?但我们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兴奋了。
我又掀开边上一个半大的箱子,里面却是成锭的白银。我侧头看易戈,却在他黝黑的瞳仁里看到自己圆睁双眼唇开不合的模样。
他说:“再看看。”
上锁的我们自然不会去动,但那些没上锁的,打开来后果然便是珠翠华宝之物,有上等的软玉和玛瑙。还有一个大箱子,里面是整箱的绸缎,我却认得那是南郡方家的天锦缎,薄而韧,一年也织不了多少,是纯粹的贡品,入了云阳的皇宫,有时也会被当作国礼,赠于邻国。这似乎真的是证实了鬼宫宫主的身份,即便是一般的富商也是见不着天锦缎的,只有权贵才有可能接触到。因为手工太难,织这缎的传人日少,手艺渐失,现在一年也织不了一匹了,而这里却有这么一大箱。
管中窥豹,观一斑而知全身。这其他箱子中也不知藏了多少珍宝,虽然这里不过是二十来个箱子,但其价值远远超过了一般的金银。
富可敌国果然不是以数取胜而以质取胜的。
易戈对我道:“对面应该也是一间小室,过去瞧瞧。”
对面的小室却是修整了一番的,安置了一些架子,搁置的箱子都很小巧,最大的也不过是如方砖大小,但里面的东西却是格外精致的,我虽也常在皇宫混着,对珠宝却只欣赏其美,没有深入探究其价值何许。我想,若是美人爹在,必定能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其中有一顶凤冠,尤其华美,当中的金凤是金丝打造,一点点的绕出来的,形象生动。身上的却是嵌了些绿松石与红宝石,嘴里衔了一颗红珊瑚,小指大小,滴溜滚圆。凤冠的其他部分,皆嵌了珍珠与翡翠,一层层的,每一层的珠玉之物必是大小一致,光泽相似,要挑齐这样的,得花多少的精力与金钱。便是北狄宫中皇后的凤冠,亦不能至如此之精细奢华。
我看了许久,易戈却只是粗粗掠过,他走到了另一边,我这才注意到那一边的架子与这边不同,却是兵器架。易戈在那里细细地看,我忽然便知道他在找什么,心里有些感动。
但那里,除了剑便是剑,竟然没有刀。
我叹了一口气:或许逐虹真的只是一个传说。
易戈道:“雾宝,没有刀,你喜欢什么东西,不如拿上一些?”【奇书网﹕。。】
我摇了摇头:“拿它作甚?我宁愿这里藏着的是一屉包子呢。”
因为今天,我们的聚宝盆终于见底。沉香是还有,但沉香喝多了,我们还如何走出去呢?
他轻揽了我道:“我们会找到包子的。前面还有路,再走走?”
前面的通道一路向上,偶尔还有几个台阶,而且也不那么宽敞。但是,我忽然感觉有风吹在我头顶,而且渐渐地有些亮了,及到走到一处,前面地上忽然有一个白亮的圆圈。仔细看去,是光影,我们抬头,洞顶形态各异的钟乳石中有一个小小的洞隙,拳头大小,却似开了一个小窗,风或许也是从这里来的。
虽然从这里出去是不可能的,但我却得到了一个小小的鼓励。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又遇到了向上的台阶,大概有十来级,到顶却是岩壁了。易戈拿夜明珠照了,道:“不是岩壁,是门。”
这道门的机关却是好找,与赤魅殿前的地下厅的那些门一样,在门前的地上我们找到了一个石椎,却不是象以往那样左三右四,左,拧不开,右却是拧不完,易戈握着它往右一直拧,直到拧不动,我们便听到了石门开启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却是十分的艰涩,想来这机关也是不知有多少年没有打开过了。
门一开,外面的阳光和风一起涌了进来。光线太亮,我们不由地眯了眼睛。然而再睁开时却发现我们眼前是交缠的藤萝,有些已经十分粗壮了。易戈拔出那把割鹿刀砍削了一番,我们方才发现外面也是一个洞穴,只是浅而阔,洞中长了些草和小灌木,多数的却是藤蔓。我们出来的那道门便是隐在藤蔓之中。
等我们钻出缠人的藤蔓,却听到后面石门轧轧有声,回头一瞧,它正在慢慢地合拢,想来又是一道只能出不能进的門。附近找找,果然没有找到可开的机关。
我们终于走出了地宫,阳光正炽,看起是象是正午,只是不知过去了几天。
重见天日的感觉让我们一下子轻松起来,可惜等我们看清所处的位置时却是轻松不起来了。
这是个浅洞没错,所处的位置是个山谷也没错,还可以望得见对面蓊郁的山峰。
可是,这个浅洞却是处于一处悬崖的高处,上不容易,下,往下看得头晕。
易戈说,以我们两人现在的体力,还是往下容易一些。
好在,岭南这地方多的便是树木,山峰再高,也是树木茂密的,虽说是悬崖,壁立的崖上也不乏高大的松树,距离虽然不甚近,但我们俩提口气,应该也能借树而下。
易戈揽住我的腰道:“两人一起,借了割鹿刀与你的疾影之力,我们必定可以做到。”
我坚定地朝他点了点头:“我准备好了。”
他向洞外岩石掷出了割鹿刀,一个回旋,那刀嵌入了下方的岩缝。我们两人觑准那刀柄的位置一跃而出,他的脚在刀柄上略一点,缓了下坠之势,经过那刀时,我甩出了疾影缠住了刀柄,借着疾影之力缓坠,顺便找了附近崖壁上的一棵松树,向那里落去,将落未落之时,疾影大力卷住了割鹿刀,往后一扯,那刀飞出,被易戈一把抄到了手中。
第一步甚默契,我们信心大涨。看到两树间间距长的,易戈索性接过疾影,大力将刀甩插入岩壁,下跃时脚点刀柄略加重些,疾影拔刀时就省力一些。遇到大些的松树时我们便在树冠上歇歇。这样下下停停,花了约摸一个多时辰,我们终于下到了谷底。
下到谷底时,两人都有些脱力了,其实方才一路往下一直是提着精气的,如今一下到底,便有些泄了,我一屁股坐在一棵树下,一步也不想动。
谷底的风有些凉爽,易戈担心我着凉,背转身将我紧拥在怀中。
休息了一会儿,他道,这山中应该有些可吃的果子,你坐着,我去找些水和果子。
我却不想离开他,勉力站起身来道:“我似乎听到流水声响,附近应该就有,不如同去。”
他怜惜地看着我,却也没再说什么,只将胳膊支在我胁下,扶持着我前行。
循着水声在密林中穿行了一阵子,我们竟走到了一处瀑布,瀑布下有一个小潭,潭边有浅滩,有溪石阔而平,我恨不得便躺下来了。
以手掬水喝过以后,总算觉得精力有所恢复,两人互相靠着在树荫下略眯了会儿。
只一会儿,易戈便道:“我看到前面有种野果,似乎是可以吃的。你且等着。”
他取回来的野果我从未见过,却是红得可爱,入嘴倒是酸甜。洗了吃完一个,我才问:“不会有毒吧?”
他微微一笑:“不会,我选了些有虫疤的,有鸟啄痕的。这些东西可灵了,有毒的才不会吃。我适才还看着一只鸟吃完一个方才摘的。”
又道:“方才潭边洗果子时看到水中有鱼,我去捉些回来,亏得还有一个火折子还能生火。”
野果下肚,我已有了些力气,便点头道:“我去拾些枯枝,好生火。”
他去边上砍下一根树枝来,随便几下便削出一把鱼叉来,慢慢地走入浅水中叉鱼去了,我在那附近收罗枯枝,一会儿便收了一大堆,架好了柴火,抱膝坐在石上看他卷起裤腿专注地盯着水中,忽然鱼叉飞速出手,一捺一拎,木叉上便插了一条肥大的鱼,我不由小小地欢呼了一声。他回头看我,眼中俱是笑意。
看来此中鱼颇呆,一会儿功夫,他便叉了四五条上来。
我厨中之事不在行,但帮忙却是会的,以前也常帮梅婆杀鸡剖鱼,此时见他叉上鱼来,便接过割鹿刀就着小潭剖起鱼来。
等我剖腹刮鳞洗净鱼,易戈已将柴火点了起来,亦劈了些树枝下来将鱼串上,便去那火上烤。刀在我手,易戈以掌劈的树枝断口却颇齐整利落,看来这通达掌颇好用。
烤鱼这活却是易戈独立承担的,只在半中间时我让我拿了一会儿说是去寻个作料,片刻便摘了些叶子回来,告诉我说是紫苏,与鱼一起烤了去些腥气。我大为佩服:“怎么这些你都知道?”他笑笑,一个人生活久了,多少总知道一些。
两人悠然地将鱼吃了,看看日头略已偏斜,便打算着沿着谷底走出去。
正商量间,忽听身后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回头,却见林中慢慢走出一个人来。
逐虹 第五十一章 相见
那林中走出的人也有几分狼狈,似是被人追杀,所以我们一时也没认出来,但等他走近来细瞧,我们却是吓了一跳,那人竟是伐门的孙门主。
他的发髻有些凌乱,身上的衣服也有几条被撕脱垂落,他的脸也有些憔悴,竟也象是被困几天的我们似的,只剩一双眼睛却还是精光四射。
看到我们,他也十分意外。眼睛盯着易戈道:“少主,你从地宫出来了?公主,你也没事。你们在一起?”
易戈往前略跨一步,将我挡在身后,淡淡道:“孙门主怎么一人在此?”
我看到他却是暗底下提了心的,此时不由在后面握住了易戈的手。
孙门主打了个哈哈道:“少主从地宫中全身而退,看来是有所准备,在那地宫中也是收获颇丰吧,只是不知进地宫时定下的协议如何兑现?”
易戈冷冷道:“进地宫前说过各门派入地宫者,凡活着便有一份。但伐门并无人入地宫,即便地宫中有宝物,亦与伐门无碍。”
孙门主道:“地宫中无宝,这我却是如何也不信。我听说前几日,南风堡的南堡主为人救出,曾言及地宫藏玉,不方便搬。更何况,之前老宫主亦将在南旦的财物带入,要不然四国也不会陈兵小小的倚天岭。”
我道:“你都知道,那么南旦兵是你引入的么?”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道:“南旦引兵,只是追回原本被窃的财物。”
他这口气,却恰似鬼宫与他并无半分关系。我不由回道:“可里面没有什么被窃的财物。即便有,你又如何证明是南旦的,不是云阳的,不是西夷的,不是北狄的?要不然为何四国皆陈兵于此呢?”
他冷然道:“公主,你这便是强辩了,鬼宫宫主是南旦人,窃的自然是南旦之物。至于说到里面没有财宝,我却也是不信的,两位说不定也携了些出来,不妨拿出来瞧瞧。”
易戈却是冷冷地瞧着他:“孙门主,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也冷道:“不要说我们没有拿到任何东西,即便有,难道是你想搜便搜的么?不管它从哪里来,现在是鬼宫之物,孙门主强要,却有些强盗行径了吧?”
他的神色分明是不信的,故道:“这般说来,老夫倒是要跟你们重走一趟地宫了。原先的协议中也提到六派皆可跟鬼宫入内的,老夫先前有事,未曾跟随,小徒不智,但伐门的一份总是不该少的吧。”
他想重回地宫?
我瞧了一眼易戈,道:“好啊,我们正不知如何回倚天岭,孙门主既从那厢来,我们跟你回去便行。”
那孙门主倒沉吟了:“那边有兵士把守,不易入。再说,不是听说那入口被毁了么?还是,跟着少主和公主从出路回去妥些。”
他心中有鬼,这般模样只怕也是为武林中人追杀。
我显出十分真诚的样子说:“我们出来这条路却是只能出不能进的。兵士把守?不用怕,有本公主带着,还能不让进吗?入口被毁?这都好几天了吧,我哥哥见我被困在内必会挖出通道的,孙门主不用顾虑。”
这些,也是实话,半分都没有假的。
但孙门主的脸色却是有些变了:“公主,只能出不能进,这话老夫却是不信。再说,此处距倚天岭颇有些路程,重返地宫,自然是你们的来路更近些。公主这般推托,竟是不愿。那地宫藏宝果然是吸引力大。”
哼,他想指责我贪财么,果然有其徒必有其师。
易戈此时冷冷道:“公主说的自然是实情,那条路,我们无法再回去。”
孙门主的眼中突然精光暴涨,道:“这回不回得去,也不由你们说了算。少主,莫要怪老夫无礼了。”
他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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