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箬笠绿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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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箬笠绿蓑衣-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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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已认出了那两个威风凛凛的人物:便衣警察,他们正游弋在常青树的一侧对火,并不时地向这边张望。
我警觉起来,旋即又强自镇定,继续骂他,“老子要是等会儿上不了车可不认识郭靖郭叔叔,但认得条子条叔叔,如果待会儿不小心到了公安局去旅游,老子非得把你鼻子扁平眼角膜捐出来不可。”
我忽然意识到对他充满敌意,盖因他向来狐假虎威欺软怕硬之故。再张望吴笠蓓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威胁我是吧,哼,快他妈闪远点,当心老子的刀子不认红!”
当时极力反对我辞职的情景闪现出来,我诈他,“安之素,别在这儿逞凶,你这一亮刀子,倒很像谋害高耳鸡的幕后真凶!”
“什么幕后真凶,别他妈的在这儿搅局,老子听不懂。”
常青树旁有个人忍不住哼了一声,“光天化日之下,也有王八羔子敢持匕首行凶。”
安之素刚才吃我灰头灰脸的一震,正气不打一处,现在兴头上又被莫名的沧海一声骂搞得威风扫地颜面无存,忍不住指桑骂槐起来。森林警察叫来门卫,门卫趁安之素与森林警察对峙的当儿乘机去夺他的刀子,安之素只一撩,色厉内荏的门卫便跌翻在地。白警察却还是坐在常青树后,连使眼色,一动不动。森林警察犹豫了一下,就使使了个绊儿,安之素四肢朝天,正倒在尚未爬起的老门卫身上。森林警察用凶神恶煞般的眼神嫉恶如仇地瞪着他,“他妈的大白天耍流氓,没心眼总不至于没屁眼吧?”安之素饿虎扑食,森林警察弓步推拳,又把他摔在地上。
“算你狠。”安之素自知不敌,悻悻地没再起身。
白警察没好气地过来打圆场,他亲切地扶起他的“小兄弟”安之素,陪了些好话,数落起他的“表弟”来。
两个“表兄弟”游客到常青树旁收拾东西。“表兄”的脸色有些难堪,他摊着手绷着脸摇头晃脑,“表弟”欲言又止,一言不发。不一时,“表弟”看了看表,捅了“表兄”一下,两人同时起身,向适才安之素逝去的方向走去,“表弟”不时回头张望,用军刀在树皮上写了一会儿小字,扬手而去。
黑白警察的背影消失后,我走过来,看森林警察在树皮上写了些什么,一溜十四个草字:错怪,错怪,别玩个人主义左倾冒险;我顿时释然,心中说不尽地温暖受用,在右侧对上下联:误会,误会,乱搞八旗子弟形而上学。
苍蝇不抱无缝的蛋,连警察都来了,我感到十分诧异。回想适才种种,于此关头,各路人马纷至沓来,原形毕露,而引起诸侯纷争的导火索无疑便是那个神秘的包裹,那包裹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呢,以致引起这么多人的注意?而包裹恰就在吴笠蓓手里,吴笠蓓又有什么动机?安之素怎么来的?警察又是怎么来的呢?他们怎么知道我会在此与吴笠蓓相会?张绿梅和吴笠蓓的暗中勾连本应该十分隐秘,可是现在不仅仅我,就连黑白道的人都赶了来,这不得不让人生疑。所谓“天下至尊,宝刀屠龙,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由此推断,这包裹就像一把倚天剑,定然牵涉一个巨大的江湖秘密,而这个秘密所引出的人恰恰就是高耳鸡谋杀案的涉案人,看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时刻将随着倚天剑的解密才能为逐鹿天下的群雄所知。
而现在,吴笠蓓会去了哪里呢?这个柔弱的执剑者,岂不知强敌环伺,危机四伏?
你这人咋啦?毛病?又!


29 波谲云诡
更新时间20111225 16:24:30  字数:1856

 波谲云诡
生活中最大的冒险在于冒险的不存在性。
——米兰·昆德拉
高耳鸡之死的谜案真得远没有结束。
警方发现了很多疑点。第一,关东跛并没有足以让人信服的充分的杀人动机,他与高耳鸡结怨是源于球场摩擦,虽然该摩擦关东跛已经承认是由另外一嫌疑人吴笠蓓授意,但吴笠蓓本人更没有理由去杀害高耳鸡;同时,如果要说致使关东跛残忍杀人的理由是因其系有缺陷的人从而认为其有反社会心肠狠的心理,那么在日常生活中应该表现出一些自卑心理,但此人行事张扬,一如既往,还从来没有因此而自惭形秽,这说明其心理是正常人的心理,因此仇杀一说,无论从根源亦还是事件本身,都值得考究;而且,虽然连杀两条人命的“台北商人”是直接凶手,但若非关东跛同意,“台北商人”的这一笔生意很可能是大败亏输,两条人命的价钱,关东跛可能同意吗?显然不可能,而且他也没有理由去杀害无辜的欧洲美女——当然了,除非欧洲美女知道了他杀人的秘密,他索性一次性灭口。第二,杀人条件不成熟外。首先,关东跛此人以经营武馆为生,虽然收入尚可,但要他拿出八千美元也就是约五万五千人民币去摆平高耳鸡,似乎并不符合一个中等收入者行为方式的逻辑,五万五千人民币并不是一个很小的数字,当然,除非有人来赞助;其次,关东跛出身农村,并没有很高的学历,严格来说,并不是一个靠头脑吃饭的人,甚至可以说其身边都没有一个靠头脑吃饭的人,但是在该谋杀案中,计划周密,滴水不漏,其所表现出来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大智慧远远超出了其智商,其能力;再次,案件横跨两岸三地,案发地点在香港,杀人者来自台湾,支配者又在大陆,这样一个庞大的关系网,那样一个以商务会谈为前提的假象,就关东跛个人来说,他很难从容驾驭——即使像他交代的那样他仅仅是想教训高耳鸡一顿,恐怕他也不那么容易驾驭;第三,关于关东跛的背景,虽然他祖上有一个地主,剥削穷人不吐一点骨头,但地主不会遗传,就算能遗传也不会如此凶残无度;虽然他祖上在蒋家派在大陆的光复组织中当过走卒,但也因为对组织的纪律不满反骨,因此,在政治上,应该不会有太复杂的军方与官方深度;其台湾同伙也就是所谓的三个台南商人,尽管他们都是**分子,有借题发挥的可能,但是若要其中的两个真商人也参与协助杀人,那只会断送他们与大陆的商业前景;台湾历来是中国的一部分,海峡两岸的人血浓于水,现在的关系已经冰雪消融,我们既不能因为关东跛与**的连通而将之一笼统地也视为**,也不能因为那三个所谓的台南商人是**而妄加揣测妄加臆度有故意破坏两岸关系的企图。第四,关于杀人事件,据报述,关东跛的第一反应是大吃一惊,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然后是拒不承认,只不过是在已成事实的面前,他的支支吾吾有可能被误读为有心无力的悲鸣,其背后说不定另有隐情;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香港方面有了新的发现,那就是录像显示,在在事发前台湾杀手除了用手机与关东跛联系过之外,还曾利用一个公用电话与北京的另外一个公用电话号码密切连通,而在此时间段之内,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关东跛不可能在电话号码所属的悲剧的那个区域之中。
于是,案件又进入复查之中。
早有一个人坐在那里,门神慰迟恭似的。我装聋作哑,他苦口婆心,一场消耗战。他说尚一笛啊,这次我可不是找你事的,而是有事来找你的。我说,什么事,有屁快放。
森林警察的态度这当儿异常地好,他说,“你听,‘北京欢迎你,为你开天辟地’,多么好听多么和谐的曲子,难道你忍心眼睁睁地罪恶在咱这和谐美好北京城里就此沉寂?”
“这北京不是咱的,是人民的,你问人民去。”我冷笑。
森林警察顾左右而言他,“我这个人呢,是凶了点。”他从宝座上走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装作恼火地挑开他,“我他妈讨厌警察。”
“嗬哟,不简单,”森林警察终于发怒,他操着浓厚的家乡话,五岳朝天,“**讨厌警察,我他妈也讨厌警察。”他说话的时候眼珠子暴跳,脸涨成了猪肝色。我不禁为之一愣。
我被他唬住了,“**讨厌警察?切!既然讨厌警察为什么还雄赳赳气昂昂地干警察呢?”
森林警察怒容一收,嘿嘿嘿地干笑了几声,雨过天晴,“小伙子,说实在的,咱们佩服你,如果你来做警察,肯定顶呱呱。以前的误会,别往心里去,咱有责任。这不,咱们接到举报,说你们摄制组有严重的经济问题,黑洞虽然暂时堵住了,但拿锹的人可能随时再挖出一个黑洞。所以,咱们需要刨根问底,一定要把潜藏在深窟的大闸蟹刨出来不可。
对于此人,我始终抱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但历经一轮轮饱经沧桑的驿路风雨,我渐渐地了解了这一类人,他们也不容易,尤其是那句“我他妈也讨厌警察”出自肺腑,发人深省。


30 疑云丛生
更新时间20111225 16:25:18  字数:6729

 疑云丛生
污蚀的必然后果——风化的解体——反过来又引起了趣味的腐化。
——卢梭
张绿梅跟关东跛必有奸情;
白警察的《最后一案》必有深意;
孙发亮老婆张绿梅绝不是个省油的灯,必须小心;
孙发亮阳萎;孙发亮**;孙发亮有断袖之癖;逻辑矛盾;
吴笠蓓傍孙发亮可能只是权宜之计,需要查明,不能冤枉了一个好人。
和森林警察得出的结论一样,但又与白警察不同的是,幕后真凶肯定还有他人。
这是我意外之中得出的一些结论与分析。随着一些人的浮出水面,读者们,您也来,让我们来层层剥茧,逐一分析,以便确定我怀疑的“两个半”人。
第一,孙发亮老婆张绿梅。
孙发亮阳萎了,他的老婆熬不住火,红杏出墙,与关东跛苟合。可是她怎么会勾搭上关东跛的呢?从概率上讲,这几乎不太可能;关东跛找孙发亮只可能在摄制组,公事公办,在私事上也没有任何理由到孙发亮的“五陵轩”造访,从而顺势给他戴顶绿帽;而关东跛本人五大三粗、长相凶恶,又是个跛子,钻到人堆里八杆秤子都搂不着,即使见过孙发亮的面,孙发亮老婆也不至于味同嚼蜡饥不择食到如佛祖般舍身饲虎割肉喂鹰的地步。反过来讲,是关东跛去钓孙发亮的老婆?他为什么去钓孙发亮的老婆呢?为钱,为权,为色,还是为了气?都有可能,但以上已经分析过,他只能算一个冒水花的小泥鳅,在深不可测的水底世界,一定还有条一直潜伏着但现在已蠢蠢欲动的大鱼。他攀附张绿梅,一定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至于发展成奸情,则是有些不可理喻,当然理由也会有很多,比如虐恋、癖恋、嗜恋等等,当然也不能排除爱恋。韦小宝与建宁、刀白凤与段延庆不就是两个很好的例子?张绿梅是个大专坯子,只是因为学的专业不好找不到工作为了一张北京户口才嫁与孙发亮的,应该说,虽然经验不足,但头脑具备,是一颗“上兵伐谋”的好棋子;至于其与那三个**分子的关系,张绿梅自己就在八九年那年有一段不光彩的历史,至于动用台湾的关系,那简直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但,张绿梅为什么要杀高耳鸡呢?为钱,为权,为色,还是为了气?好像也都不是。哦,气?这个气字,除了“气色”之外的解释,不还有“生气”和“气愤”的意思吗?关东跛与高耳鸡有冤仇,而其与关东跛又有奸情,财大气粗不甘屈人之下的张绿梅便助纣为虐,其次伐兵,苦心经营了那样一出大戏,从而合力谋杀了高耳鸡。但不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为了逃避责任,只好舍卒保车,把关东跛推上了断头台,而关东跛也有心无力,虽然不甘,也只能自认倒霉,因此推断,那个用公用电话来与台湾杀手密切连通的便正是张绿梅,而张绿梅本人的居住地恰恰就在那个电话号码所属的区域内。但随后案情生变,所谓关东跛雇兄杀人事件曝露出了诸多疑点,于是她又不得不演一幕苦肉之计,把同样有嫌疑的孙发亮拉出来遛狗。她把孙发亮供出来就是好让孙发亮轻而易举地暴露在警方的目标之下,其楚楚可怜胆小怕事的伪装正成了她退居幕后的根据,而我则又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她的第三个替罪羊。她貌似忠良的“见义勇为”正是她脱身的牢笼之计,她之所以拖我回来,就是想混淆黑白,让我成为拉孙发亮下马的走卒,从而把本就混沌的时局搅得更混,她也顺便坐享鹬蚌相争的渔人之利,因而瞒天过海亡羊补牢一箭双雕,就不会让人怀疑到她的头上了。高!实在是高!这样厉害的手段当然也亏她张绿梅才想得出来,而导致她不得这样想,又不得不这样做,不得不妙计连出的根源就在于她没有想到帮了关东跛一个倒忙,以至于她骑虎难下不得不为;同时,扳倒孙发亮,她还可以独享那孙猴子在花果山水帘洞的巨额财富。再或者,她扳倒了孙发亮,改弦易辙,再将那跛子弄出来,更换门庭,将原来的东吴孙权改成将来的西蜀关公。哦,对了,我辞职的当晚,夜幕掩盖之下,不就有一帮烂尾虾吗,好像其中一个就很像经常去看望她的那个娘家亲戚。
第二,制片主任安之素。
安之素之所以要退居末席,尽管此人总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但焉知其又是被人抛出来的又一枚棋子?之所以不是很强烈地怀疑他,是因为他表现的太显摆,太直接,太露骨,似乎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是我干的,跟我有关,可是真的去提问他时,他又懵然无知。此人贵为制片主任,有头脑、有财力、有人脉,但关键的一点是,他缺乏足够的杀人动机。然而我们绝门能因此而掉以轻心,《神捕铁中英》中的长沙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被怀疑,却是最终的凶手。
第三,孙发亮。
之所以称其为半个可疑人,是因为目前的消息还尽是全凭张绿梅的一面之词。而且伴随着高耳鸡的离开,那些事件已经很难说清了。他与吴笠蓓的事已经昭然若揭,但那是吴笠蓓自己的决定;工体捣乱和廊坊事件为孙发亮所为有点站不住脚,但就算是孙发亮所为,也没有直接的证据,更不能说明这与高耳鸡之死有直接关系;二人经济纠纷中的二十八万孙发亮也全额付清,如果要害人,还不如付清之前害人,这样,那二十八万就不用付了;而至于高耳鸡所知道的那个重大的秘密,即孙发亮用公款在亦庄经济技术开发区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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