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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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全文)-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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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道:“你出去,可也是要记得我的话的,救我皇姐一命。” 
我点头:“那你呢?” 
他笑:“我会活着。” 
好,有他的一句话,我就相信。 
他迟疑了下,终是下床来,我愈发地诧异芳涵的药灵验起来,他甚至,都不需要我扶他。跟着他起身的一刹那,徒然袭来一阵晕眩。与那时候在蔌波居的时候一样,我大吃一惊,一个不慎跌坐在床沿。 
苏暮寒吓了一跳,忙回身:“怎么了?” 
廖浒已经上前来,替我把了脉,他的眸中随即变得复杂起来,指腹抽离,低声道:“少爷,她怀孕了。” 
怀孕?我怀孕了 
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一直,想要一个我和夏侯子衿的孩子,没想到现在,真的有了 
欣喜地抚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听苏暮寒道:“孩子好么?”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担忧,他是怕,如此折腾,我会受不住。 
还好啊,我从来是那么娇弱的人。 
廖浒开口道:“少爷不必担心,一切安好。” 
闻言,我终是放下心来,抬眸问他:“多长时间了?” 
“月余了。” 
月余…… 
那么便是从长葫回去之后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是高兴的。虽然,现下这个时候,有些不太合时宜,可,我依然高兴。 
苏暮寒的脸色微沉,开口道:“此事不可让别人知道。” 
我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不管是南皇还是沅贞皇后,一旦知道我有孕,一定会大做文章的。我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苏暮寒沉思了会儿,转身朝外头走去。 
我忙唤他:“先生” 
“待着。”他的声音淡淡的,却并不停下脚步来看我。外头的士兵见他出去,也并不拦着,我欲要往前,却被廖浒拉住了手臂,听他道:“姑娘留步吧,少爷他,自有分寸。” 
目光看向外头,早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我不知道他去找的,究竟是南皇,还是沅贞皇后。 
可我知道,南皇看见这样的他,定会恨之入骨了吧。他巴不得他的病好不了,他想等打下了天朝的江山之后,让苏暮寒病重身亡,那么也便没有他什么事情了。他就是看不得他神采奕奕的样子。 
咬着牙,可我知道,此刻我不能乱来,否则,帮不上他的忙,还会添乱。 
低眉,目光又落在手中的盒子上,手,缓缓收紧。 
这一日,直到傍晚的时候,才见他回来。 
我等得异常焦急,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他却什么都不说,径直行至里面,撕下中衣的一角,咬破了手指,凭着记忆,用鲜血画下两军对战的地形图。递给我道:“这个你收好,出去了,不要走错路。” 
心头一痛,他出去就是为了这个么? 
他标记得很清楚,天朝的士兵,南诏的士兵,连着暗哨都标注出来了。我想,他定是博取沅贞皇后的信任,他要,上战场。否则,他们是不会给他看那些军事地图的。 
他过目不忘,全记下了。 
廖浒已经取了药涂上他的手指,他仿佛欲说什么,却终是缄默了。 
苏暮寒看他一眼,也不说什么。 
我默默地将他给我地图收起来,听他又道:  “两日后,战事会起,大宣必然也会参与进来了,你们在那一日离开。我已经安排好一切。” 
他的话音才落,便听得外头传来声音。我寻声瞧去,见从外头进来一个侍女,微微吃了一惊,沅贞皇后在营中,她带了宫婢来自是不奇怪的。 
她上前来,朝苏暮寒福身道:“给殿下请安,皇后娘娘让奴婢来伺候殿下。” 
我吃了一惊,回眸看向苏暮寒,他的脸上却并不多见了讶异,只点了头道:“先去外头候着,有事,我会喊你。” 
“是。”那侍女福了身子,才退了下去。 
“先生……”疑惑地看着他。 
他浅笑一声道:“是我主动跟皇姐要的。” 
心下微动,脱口道:“先生是要我装成侍女的样子,混出去?” 
他的眸中凝起赞许的笑,开口道:“我还没说,你就想到了?两日后,她会随行,廖浒亦是。” 
要廖浒随行并不难,他只要随便借口身子未痊愈,那么廖浒跟着,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既如此,让侍女跟着伺候自然也是说得过去。 
所以他才说不能一起走,他是要给我做掩护的。 
“先生。”上前一步,他却不待我继续,已经接口:“不要再犹豫,如今你可不再是一个人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居然浓郁起来。 
我只觉得脸一红,是啊,我有了孩子了。 
他瞧着我,良久,才轻声道:“不知还有没有这个机会,看着梓儿的孩子出世。” 
吃了一惊,脱口道:“有,一定有啊。先生不是答应了我,好好活着的” 
他似乎才猛地恍然大悟,笑言:“是啊,答应了你的。” 
目光,落在他消瘦的侧脸上,徒然生出一阵恍惚之意。 
先生…… 
此刻,想说的很多话,竟然一下子,都无从开口了。 
一旁的廖浒上前,开口道:“少爷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他“唔”了声,听话地行至床边,躺上去闭起了眼睛。听廖浒叹息一声,我忙道:“先生不让外头的侍女进来么?”他主动向沅贞皇后讨要一个侍女,却不用,那无疑会引得别人怀疑的。 
他不睁眼,笑道:“是啊,我都忘了,廖浒,让她进来。” 
廖浒应了声,喊了那侍女进来。 
侍女乖巧地上前,轻解开他的衣衫,又细心地帮他盖好被子,才侍立在一旁。我想了想,也便转身过榻上休息了。我们,都要好好养足了精神。 
伸手,探至藏于枕头下面的盒子上,光滑的盒面,让我没来由地心安。 
两日,相安无事。 
苏暮寒不长待在营帐里,他常出去,很晚才回。听闻外头的战局形势紧张,正如苏暮寒估计的,大战很快来临。 
长号响起的时候,我正坐在榻上发呆,廖浒似猛地跳了起来,我不自觉地朝外头瞧去。帐门落着,我只能听着外面整齐而过的步伐。 
整军了 
惊得站了起来,可,苏暮寒还没有回来 
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吃惊地回头,见那侍女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廖浒的手里,还捏这一根银针。我已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此刻,也不问话,只与廖浒二人将人拖上我的软榻,快速与她互换了衣服。 
不一会儿,便有人进来,招呼我与廖浒出去。那人离去的时候,还不忘看了一眼软榻上,倒是也没有上前细瞧。我将盒子抽出来,藏于身上,才小跑着跟上去。 
那士兵引我们上去,远远地,我便瞧见苏暮寒的身影,他此刻已经坐在高高的马背上。我与廖浒过去,他也未曾回头来看我们。我深吸了口气,还是有些紧张的。 
沅贞皇后也出来了,她已经换下繁复的宫装,此刻又如在上林苑狩猎那一次,一身劲装。她的侍女将马儿牵过来,她轻身跃上马背,低喝一声,勒马上前来。我忙低下了头,将身子躲藏于廖浒的身后。 
大军已经出发,显然沅贞皇后与苏暮寒是后行的。 
队伍往前行进,离开军营有些远了,忽然瞧见苏暮寒按着胸口弯下身去,我吓了一跳,却被廖浒拉住了手臂。沅贞皇后瞧见了他的异样,勒马过来,担忧地问:“聆儿,怎么了?” 
他蹙眉,只道:“无碍,廖浒身上有药。廖浒。”他叫着。 
廖浒上前,突然脸色一变,跪下道:“少爷,药……药还在营帐里” 
“什么?混账” 
苏暮寒朝我看一眼,嘴角微笑,启唇道:“你带他去,他不熟悉路,怕找不到营帐。” 
此刻沅贞皇后也不看我们,只厉声道:“快去”她已经跳下马来,上前扶他道,  “伤势复发了么?” 
廖浒已经起身,用力拉住我的衣袖,拉着我往回走。 
我不免,再次回头,看向马背上的他。 
他望着我,淡声说着:“皇姐,我没事。” 
我知道,他这话,是说给我听,只说给我听。 
泪水。盈满了眼眶。 
是啊,一定会没事的。 
他用我的命换沅贞皇后的命,可他是我的先生,我安能让他出事啊?夏侯子衿可以理解我的,他会放过他…… 
跟上廖浒的脚步,小跑起来。我们,没有回军营,而是择了一旁的小道,闪身进去。很快,即便回头,也瞧不见苏暮寒了。 
我边跑边哭着,好像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地缺失了一块。 
二人跑了好久好久,我凭着记忆,避开南诏部署在外围的所有暗哨,一步,都不能错。否则,苏暮寒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也不知跑了多久,才扶着一旁的树干大口喘着气。 
突然,小腹一阵绞痛,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廖浒的脸色一变,忙上前扶住我的身子,银针飞快地在我的手背扎下去。 
片刻,才感觉好一些。手,落在小腹上,急着问他:“我的孩子没事吧?” 
他点了头,开口道:“没关系,接下来的路,不能赶得太急了。” 
闻言,才长长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方才来的路,若是不快些通过,便会被发现,廖浒也是碍于这一层原因,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交待我此事。 
苏暮寒把廖浒留给我,这是我用什么都求不来的。 
咬着牙站直了身子,我必须快点赶去天朝军营。苏暮寒说,大宣也已经加入进来了,南诏此战必败。我不能让他死,决不 
树杈划破了衣服,划破了皮肤,可我不能停下来。 
廖浒在我的身后紧紧地跟着,我已经听得出他急促的喘息声,回头看看他,他毕竟年纪大了,不像我,还年轻。略微放慢了步子,他马上意识到了,摇头道:“没关系,跟得上。” 
往前走着,想着快点快点再快点,却又不敢走得过快。只因廖浒说过,后面的路,不能走得过快了。我的孩子,我要保住他。 
走出这一片山坳,便可以闻到自右面传来的尘埃的味道。我知道,那是千军万马踏起的尘土,随风才会飘来这里。可我,只需闻到,便可知道这一战,南皇已经倾注所有的兵力了。他们会在前方屯兵,做一切部署准备。真正开战,还不会很快。 
他以为天朝的江山他势在必得,可他却算不到,大宣有了出兵的理由,正在他的身后,虎视眈眈。 
苏暮寒说过的,天朝是先帝的基业,他不会,让南诏的人染指。 
如果可以,我真想亲手,让南皇败军 
咬着唇,可,现在我若是上去,对敌的,又将是苏暮寒。心头钝痛,这一世,我与他在一起,也唯有寺庙的那三年,算是平静。 
走了很久,终于隐约瞧见前面的营帐。 
心中一喜,终于到了 
与廖浒对视一眼,二人加快了步子上前去。快要接近的时候,又猛地收住了步子,廖浒吃了一惊,看我道:“姑娘为何停下?” 
我摇头道:“如此上前,他们不会放我进去。”弄不好,还会如上次一样,被当作探子抓进去。大战在即,夏侯子衿是没有时间再去审问探子了,即便会,他也不会去,去的,必然是姚行年。所以,我不能冒这样的险。 
我可以等着,在这里等着夏侯子衿出来。 
廖浒也不说话,二人躲在树丛中等着。 
大宣出兵,宣皇必然会派人通知夏侯子衿,那么,大宣的人还没动,夏侯子衿不会那么快动的。他们要等,等南诏的人部署好了一切,或者说,等他们选定了位置,天朝和大宣才好——围剿。 
想起“围剿”二字,心头不免一颤。 
苏暮寒,还在那里啊 
这时,远远地看见从军营里走过几人,前面的人,是姚行年真的是夏侯子衿 
我欣喜地站起来,欲要出去,突然听得身后一阵响动。我尚未反应过来,有一只手伸过来,狠狠地揪住我的衣服,我收势不住,被直直地甩了出去。 
严严实实地摔在地上,我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捂住小腹。还好,我的孩子没事。 
身上的盒子被甩了出来,我本能地伸手欲捡,却感觉眼前一阵白光乍现,剑 
尖已经逼近我,我才看清楚,是青阳 
我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边的盒子上,突然一紧,忙弯腰捡了起来,厉声问:“少爷的盒子怎么在你的手上?”她说着,手中的长剑离得我更近了。 
廖浒大惊失色,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拉住她的衣袖,大声道:“青阳姑娘,你快住手” 
而我,终是怔住了。 
这个,明明是苏暮寒送给我的盒子啊。青阳又怎会不知? 
脑中,苏暮寒好多零零碎碎话语一并拼凑在一起,只觉得心脏猛地收紧,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青阳用力甩掉廖浒的手,她的手,猛地朝我伸来。廖浒突然扑过来,抱住她的手臂,呼道:“青阳姑娘,她是少爷用自己的命换的啊” 
廖浒的话,说得我猛地怔住。 
他说什么?用自己的命,换的…… 
猛地爬起来,颤声问:“廖大夫,你说什么?” 
廖浒终是低下了头,咬着牙道:“这个盒子,根本有一双” 
僵住了…… 
他接着说:“少爷的盒子,因为有一次,青阳姑娘不小心打落在地,底部磕出了一道印痕。” 
目光,顺道瞧去,在盒子底部,清晰地有着一道印痕,与廖浒说的,一模一样。此事,若是没有他提及,我是怎么都不会去注意的。即便注意了,也只会以为,在那一次掉落的时候撞住的印痕。 
咬着唇,那一次,我分明瞧见他吐血昏迷,他又哪里有时间,去捡我的盒子 
所以,他才没有提及药的事情,只因他的手里根本没有。他定也是听闻我说芳涵给的药放在那雕刻了梓树的盒子里时,才想出的这个法子的吧?他瞒得我好菩 
所以,我问他要那簪子的时候,他要说,簪子留给他,他可以把盒子还给我。 
他多聪明啊,在我开口要那簪子的时候,便想到用盒子,堵住了我所有的退路。一切,都还做得这般悄无声息。我又哪里想得到,这样的盒子,他做了两个 
先生。先生…… 
菱唇颤抖着:“那他吃的药……”赫然闭上了眼睛,还不明白么? 
药性这么烈的药,我不是没见他服用过。三月初九,上林苑狩猎那一次,他曾将一整瓶的药都吃了。后果,我亦不是没有见过。 
便是瑶妃和青阳算计我的那一次,我亲眼瞧见的,他一直昏迷着。 
青阳惊叫着:“少爷又吃了那种药么?”从她的神情里,我亦是知道了那种药对他的伤害。 
廖浒无奈地点头。 
浑身颤抖着,苏暮寒的命令,廖浒从来不说半个不字。 
我知道,他如今的身体状况,用那药,压住病情,压住伤势,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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