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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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全文)-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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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给你的,我不能。等出去了,我帮他去求解药,他不会死。” 
他的话,说得我猛地一颤,眼泪一下子泛上来。他不知道夏侯子衿已经有解药,可,纵然如此,事到如今,他却还能帮我去救他的命…… 
先生啊先生,你叫我,情何以堪? 
深吸了口气,问他:“你知道谁有解药?” 
他却是缄默了片刻,才嘶哑着声音道:“这个你不必问,总之,我会办好。” 
我沉默了,他还是有他要保护的人,的确,我不该再去为难他。 
迟疑着,终是起身走开,望着他的背影,低声道:“解药有了,只是,皇上对薄荷过敏,一直喂不进去。” 
明显看到他的肩膀一颤,身子未动,只道:  “放心,他不会死,我可以叫廖浒去给他医治,廖浒的医术高超,定可以医好他。” 
狠狠地握紧了双手,他真了解我啊。知道我不能没有夏侯子衿,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一夜。终是无眠。 
天亮的时候,他还睡着,我起了身,蹑手蹑脚地出去。又寻了昨日那有野果的地方,采了一些,又摘了叶子接了水,才回去。 
才走进洞内,他许是听见了声响,突然坐了起来,见是我,仿佛松了口气。 
低声道:“怎么这么早?” 
我上前,半跪在他的面前,将水递给他道:“先生,先喝点水吧,我去找了些吃的,不能饿着了。” 
他倒是不再说话,小心接过去,饮了几口。 
二人吃了野果,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我朝他看了一眼,见他微微侧了脸,并不看我。 
他的脸色很不好,我想,青阳那么害怕他离开她的身边,实则,是怕他身边没有药。可是这里,荒郊野外的,叫我去哪里找?我也,根本不知,廖浒给他用的,是什么药。 
想了想,开口道:  “先生,不如我们,自己走出去。” 
他的眸子一紧,脱口道:“不可。” 
“为何?”我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啊,在这里耗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他叹息一声道:“这里出去,是北齐境内。” 
心下一震,原来,他还是因为担心我。青阳是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掉下来的,那么北齐的人都该知道,与他在一起的女子,便是天朝的军师。我一旦落于他们之手,后果怎样,可想而知。 
“可……” 
他挥手示意我不必再说,他开口道:“等着吧,不出意外,今天晚上或者明日一早便会有人下来。” 
是啊,有人下来,可,下来的,又是谁的人呢? 
这,才是我与他都在内心纠结的事情。却是,谁都不愿,说出来。 
可,不管是哪边的人先下来,纵然我们不愿说出对方在哪里,士兵们都会沿着崖底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所以,谁得救,另一方,必被俘。 
这一点,毋庸置疑。 
微微握紧了双手,却也是,我与他,谁都不愿看见的结果。 
长长舒了口气,如果我估算的不错,那么北齐的人,应该会先下来。其一,他们离得近。其二,这里的地形,无疑是他们熟悉一点。 
我亦是知道,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他会誓死保护我的安全,他宁死也不会让我出事。否则,也不会有两次的舍命相救了。 
咬着唇,我还担心着,夏侯子衿那边,也不知怎么样了。姚淑妃可来了? 
赫然闭上眼睛,希望一切,都好。那么,也不枉费我做的这么多。 
下午的时候,天气渐渐地凉起来。 
我发现,到了晚上的时候,他的病会犯得频繁。不过让我庆幸的是,都没有如昨日那样一下咳了血。而我,什么都不能做,除了守着他。 
到了第二日的早上,我还睡着,隐约似乎听见外头有响动。猛地吃了一惊,慌忙爬起来,他显然也是听到了,坐了起来,神有些警觉地看了我一眼。我迟疑了下,终是起身,方要出去,却被他拉住了手臂,听他低声道:“我去。” 
“先生……” 
“待着。”他的声音淡淡的,话落,人已经出去。 
我欲开口再叫他,却终是捂住了嘴。 
来人,是什么人? 
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问着,那答案,却不敢去想。 
他只出去一会儿,很快便回。瞧见,他的嘴角染起浅浅的笑,走上前来,推了我道:“去吧。” 
去吧。 
两个字,被他说得这般轻描淡写。而我,只觉得浑身一颤,什么意思,还不明白么?来的,是天朝的人 
他说“去吧”,那么他呢? 
“先生。”急急地抓着他的手臂,我也知,这里,根本无处躲。很快,天朝的士兵,就会全力搜查他的下落。那必然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我不要 
咬着牙:“我不走”我这个时候,怎么能丢下他一人?纵使,他能躲过一劫,他一个人,又当怎么办?他生病的时候,谁来照顾他啊? 
他淡笑一声:“你不去,他们也会找到你。” 
找到了我,也等于找到了他,是么? 
含着泪道:“先生如果咬死不承认自己是北齐的军师,会如何?” 
他的眸中明显一怔,无奈地摇头道:“不可能,陈林认识我。” 
我撑大了眼睛看着他,陈将军认识他?他知道他是前朝太子? 
所以,即便他说他不是北齐的军师,陈将军第一个不会相信,是么?心慢慢沉下去,陈将军是保皇派,如果知道前朝太子还活着,他会如何对他,那是我不敢去想的。 
到时候,即便我求得夏侯子衿放过他,那么太后呢?这个时候,人情很薄很薄,一切,以江山为重。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懂呢? 
扬起脸看着他,问道:“他来了么?”此话,问了也是白问。陈将军要是没来,也不会有苏基寒方才的话了。 
他点了头。 
而我,突然一个激灵。我想起来了 
回身将地上的枯草弄乱,将吃剩的野果藏于外头草丛夹缝里,一把拉过他的手,往外走道:“先生可还记得,崖底有一处深潭。” 
天无绝人之路,不是么?这里,不是连一个藏身之处都没有啊。 
他一惊,脱口道:“不可,你不会浮水。” 
“可你会啊。”我信他。 
“梓儿……”他站住了身子。 
回眸,隔着泪眼望着他,颤声道:“先生不要让我愧疚一生,好么?” 
与他对敌实非我所愿,如今我怎么可能接受自己被救,而他被俘的局面? 
那是万万不能的。 
二人,悄然行至深潭边。远远地,不知谁叫着:“公主——” 
朝苏暮寒看了一眼,我先踏入了深潭。此时的天早已经凉了,寒意马上从脚底一路而上。我咬着牙,干脆跳了下去。他的手抱住我的身子,使我不沉下去。 
好多的人,一遍一遍叫着我,我实则想看看,究竟都来了谁,努力望去,却因为杂草都太长,根本就瞧不见。 
待搜索的士兵近了,我们才将头沉下去。 
在深潭下面,上面的声音便已经模糊不堪,几乎听不清楚。我隐约似乎听见谁喊了声“顾将军”,心头一震,卿恒来了 
抓着苏暮寒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对不起卿恒,每一次,都要你为我担心。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丢下我的先生不管啊。 
有谁的影子过来了,我吓得不轻,苏暮寒抱着我,缓缓下沉。这个潭,真的好深。此刻,我已经几乎瞧不见上面之人的身影。 
隔了会儿,不知谁说了句:“这么久都不见,不会是挂在了半腰吧?” 
是啊,找不到,那么也只此一种可能了,不是么?如果真的是那样,搜索工作便是难上加难,在半腰,还怎么可能找得到? 
好多的人,又在这片停留了好久,我几乎快要支持不住了。周围好冷好冷啊,抓着他的手愈发地紧了。他仿佛意识到了,凑过来,双唇印上我的,渡了口气给我。 
待外头的人都散去,我只觉得他手上的力道一下子加大,将我的身子瞬间托出水面。我猛地深吸了口气,一下子扑倒在水潭边。 
用力抓住一旁的长草,使劲爬上去,大口大口喘着气。 
回头的时候,却不见苏暮寒的身影。 
心猛地一沉,回身扑到在深潭边,失声叫:“先生先生——” 
我吓坏了,他呢?他为何不上来? 
“先生”忍不住哭起来,是不是待得太久,他支持不住了? 
正在我觉得无助的时候,瞧见那深潭又缓缓地冒出水泡来,而后,瞧见他猛地从水中出来。我又惊又喜,忙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生怕他再一个不慎便沉下去。 
他的右手使不上力气,我只能用力拉着他,将他拖上来,他一手按着胸口,一口气上不来。 
“先生”我扶他坐起身,二人的身上金湿透了,水珠顺着发丝滴下来。 
他终于咳了出来,俊眉紧蹙着,看起来真难受。 
喘着气,靠在我的身上,开口道:“我没事。” 
拼命地点着头,当然要没事,一定要没事。 
幸得今日阳光强烈,而且无风,不然坐在这里,一定会很冷。 
二人在深潭边歇息了好久,身上的衣物干得很快。扶他起来,我开口道:  “先生,如今,还不能出去么?” 
进来的是天朝的人,其实不必我说,聪明如他,定是知道了。北齐一定是出了事,不是被迫撤离,便是其他的事情。否则,青阳是断然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他不语,只转身走在前面。 
我跟上去,其实,我是希望出去可以遇见青阳,把他交给青阳,我才能放心。只因我知道,青阳是真的,心疼他。他的身边,是需要一个像青阳一样的人,照顾他。保护他。 
整个崖底很长很长,我们一直走到了接近暮色,才终是看到了尽头。此刻,两边的悬崖已经不高,渐渐低缓下去。再往前走了大约二十多丈,便瞧见了外头的景致。 
离这里最近的北齐城池,便是鬃户。 
沿途去的时候,只觉得周围安静得异常。一个人影都不曾瞧见,虽然这里离开天朝与北齐交战的地点已经有大约一里的距离了,可,也不可能一个人影都瞧不见。 
那只能说明一个原因,天朝大军,已经越界。 
那四十多座索桥已经被砍断,那么大军只能绕行,这里既然一片寂静,所以。只能往另一面走了。 
握紧了双拳,此次领兵的人,又是谁? 
夏侯子衿? 
想到此,心头震惊。如果真的是这样,一面开心,一面纠结。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而找不到我,他定以为,我死了。 
可,我却不能放弃先生,不能让他落在他的手中。 
此事一旦闹大,谁都保不了苏暮寒,这一点,就如同我的欺君之罪一样,我深深明白着。 
侧脸,瞧见他的脸色一片黯然。想起在崖底的时候,他说过的,在北齐主营看见我的那一瞬间,他已经知道了,这一仗,北齐输得一败涂地。 
其实,他所有的计划都没有问题。他不过是输在,夏侯子衿的毒不是他下的呵,世事总是那么可笑。 
他答应了承烨的事情,终是无法做到。夏侯子衿既然下令越界,那么势必要拿下整个北齐的江山。凭他的性子,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我们到鬃户的时候,这座城池已经被攻陷了,大军明显比我们快很多。那么,在顾卿恒带人下崖底的时候,实则天朝大军兵分两路,这边,已经攻城了。 
我想,已经不必再往前了,北齐,保不住了。 
我其实最担忧的是,青阳呢?还有他们随身带着的大夫廖浒呢?他们现在,又在哪里? 
北齐的沦陷不是我想关心的,我只是关心那些关心苏暮寒的人,如今一个个,又都在哪里? 
鬃户城下,我站住了脚步,他却还要往前。 
城门已经破败,护城河上横七竖八地飘浮着木桩、弓箭,甚至,还有,死人。 
我拉住他,开口道:“先生不要去了。” 
他紧皱着眉头开口:“我的失误,死了那么多人,我……科……” 
“先生,不怪你,这,不怪你。”我摇着头,  “你怎么不清楚呢?两军对垒,就是这样的结果。战争,就是这般残酷,不是么?” 
他的眸子里,全是伤,颓然说道:“是,我知道。只是,我心里,难过。” 
心中一痛,先帝说的真没错,他生性淡泊,根本不适合,这样的生活。 
他不看我,径直朝城内走去。 
鬃户不过是边界的一座小城,如今,城破,天朝却没有留下士兵把守。想来只是因为它的前面便是天朝的疆域,夏侯子衿以为已是不必。 
这里,俨然是一座死城了。 
城内全是士兵的尸体,百姓的尸体倒是没有。走了一囤,也不见一个活口。 
我顺便从居民屋里取了火折子,瞧见,厨房里还烧着吃的东西。 
看来,战事是突然起的,走的也匆忙。 
找了两套衣服,与他都换了,才又出来。 
此刻,天已经暗了,我开口道:“先生,再不必往前了。”往前,我怕他见到的,只会愈伤心。 
他沉默着,并不说话。 
晚上,随便找了个地方歇脚。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苏暮寒却不见了。 
我吓得不轻,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也不见他的身影。大声叫着,半日也不见人应声。又回到屋里的时候,才瞧见墙壁上,留下他的一句话:“梓儿,回去吧。不必担心我。”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我只觉得心下一沉,他走了,他一个人走了 
“先生——先生——” 
任凭我喊破了喉咙,都听不见他的声音。 
他其实知道,我只有找到青阳,才能安心地离开。可是如今乱世,找一个人,多不容易啊?他不想连累我,所以离开。 
可,叫我如何放心,叫我如何安心啊? 
一个人,呆呆在坐在屋子里等着。 
从天亮等到天黑,都不见他回来。他是铁了心要走,所以不会再,回来了。 
眼泪掉下来,先生,为何不让我为你做完这最后的事情?我只想,看着他平安啊 
他真残忍啊,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 
想起我与他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那日,打雷。他都可以冷冷地说,雷止了,便出去。 
他从来都将赶人的话,说得那般无情。 
而这一次,他不赶我,却是自己悄悄地离开。 
他不会再深入北齐,只因他知道,那样我会担心,我了解他。而我,亦不能再往前走。万一被人认出来,那就糟了。 
凭着脑海里记着的长葫地图,我知道还有一条小道,可以从北齐进去天朝。 
凭着记忆,找到了那条小路,回到天朝境内。 
加快了步子朝原来天朝的营地走去,我不知道此时夏侯子衿是不是在那里,只是,我没有别的选择。 
跑了好久的路,才遥遥地看见那熟悉的营帐。 
近了,才要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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