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异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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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异实录-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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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洗脸盆里倒了点热水,洗刷着被风沙吹佛了两天的大花脸,当我抬头对着镜子擦拭的时候,突然眼睛一亮,看到盆架上端挂毛巾的地方,有一朵不起眼的小花,仔细一看,正是梦草!

这一发现让我兴奋不已,自从在精绝国地宫里看到了梦草图案,后来又从首饰盒上也发现了梦草雕花,前几天在巴克大叔家床顶也找到了,当时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阿依努尔,可现在看来,梦草并非只和阿依努尔有关系!

99 民俗奇遇

我大胆推测,或许跟整个大麻扎村的村民都有关系!

我为自己的推测激动不已。打算等明天严教授他们醒了,就向他汇报。

泡完脚,我觉得还是没有睡意,就上床玩起了手机。

我给小熙发了个短信,告诉她我在新疆。

小熙很快就回过来了:“新疆?好地方啊!向往!”

我:“你来过吗?”

小熙:“有过几次去的机会,最后都失之交臂,和新疆没缘分啊!”

这条信息上还顺带着一个大哭的表情。

我:“或许你跟这里的缘分,连你自己都想不到。”

小熙发来一个惊讶的表情。

我:“天机尚不可泄!”

小熙没再回复我,我看看时间不早,就放下手机眯眼睡觉。

睡了一会,隐隐约约听到旁边屋里有个老人在低声吟唱,声音忽高忽低,我竖起耳朵也听不清唱的是什么。我感觉怪怪的,心想这种看起来有些年头老宅里,通常都死过人,保不住有什么异灵出现。不过还有我们五个大男人睡在一个屋里,谅也没有什么大事。

一夜无事,第二天天刚亮,我们就起床了。原来跟亚孜向导说好,弄一辆卡车来送我们去民丰县城,不巧预约的好的卡车司机打电话来说,昨天晚上吃坏了肚子,今天出不了车,只能让我们在这里再待一天。

我倒是无所谓,可严教授说他后天北京有个会议要参加,明天必须赶回北京,所以有点着急,怕明天再赶不到和田机场的话,就会耽误事情。

亚孜拍胸脯说没问题,明天保证及时送我们去和田机场赶飞机。

严教授说:“那行,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今天就好好在这里再玩一天!”

我们几个听了都很高兴,七嘴八舌地问亚孜向导,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

亚孜向导说:“你们来巧了,今天正好有个民俗活动,一会儿我带你们去看看!”

一听有民俗活动,我们都兴奋起来,吃过早饭就准备出门。

这时,亚孜的老爷爷颤颤巍巍地走进来,亚孜赶紧把老人扶到椅子上坐下,给他端上杂粮粥。

亚孜对我们介绍说:“这是我的爷爷,老人家已经九十多岁了,牙齿不好,只能喝粥,耳朵也全背了。就是脾气倔得很,不肯跟我们一起搬新房子,还住在老屋。”

看来我昨天晚上误会了,老屋里吟唱的并不是什么异灵,而是这位老爷爷。不过这老人半夜三更不睡觉还在哼哼,倒也挺奇怪的。

我们笑着跟老人家打了招呼,老人家也听不到,只朝我们咧嘴笑笑。

亚孜对我们说:“我爷爷不会说汉语,就算他耳朵没聋,也没法跟你们交流。”

亚孜安顿好老人,就带领我们出门。

穿过村庄,来到一个小广场,这里离王陵不远,集聚着一些小商贩,卖旅游纪念品。

昨天我们到王陵玩的时候路过这里,没有看到有多少游客,但今天明显人多了不少。

亚孜向导说,他们都是来参加民俗活动的。

涂坚哥问:“是什么民俗活动?关于宗教的吗?”

亚孜向导说:“是一个祭天活动,一年一次,你们可赶巧了!要举行一整天呢,等会就开始了。”

我们静静地在广场边等待,游人和看客越来越多。

不一会儿,很多大麻扎村人出现了,他们三五成群地走向广场,手里还拎着大铁盆,抱着木材。我看到人群里有罕古丽大妈,也有亚孜向导的家人。

我问亚孜向导:“你家也有人来了?”

亚孜笑着说:“这民俗活动,在我小时候还是村民自发的,听说传承已久。但现在已经演变成表演性质了,来表演的村民都有钱给。”

我有点感到遗憾,这跟国内大多数景区一样,所谓的民俗都已经是表演,根本没有什么内涵,遇到过分一点的跟抢钱似的,上次去苗寨玩,什么抢亲啊,拜堂啊、入洞房啊,都要钱。

虽然兴致索然,但既然来了,还是看看吧,我拿出手机拍照,准备发朋友圈炫耀一下。

这时,村民们分成一堆一堆地围绕着坐下,点起火盆,当火盆火光冲天的时候,他们集体开始吟唱,吟唱声顿时此起彼伏。

当他们发出第一声吟唱的时候,我就呆住了,胸口仿佛郁结着什么东西,纷纷往头上涌动,直到从双眼中化作泪水流出。

我闭上眼睛,在这此起彼伏的吟唱声中,我脑海中看到了精绝国的那一天早晨,耳卢大叔一家也是这么围着火盆,整个精绝国的人都这样在家门口点起火吟唱着没有歌词的曲调,我看到了精绝国阿苏姑娘含泪的眼神,我听到了阿娜公主仰天的呼唤。我记得那一天,整个精绝国都在纪念他们失去的亲人,耳卢大叔大婶失去了长子,阿娜和阿苏失去了兄长,而他们的亲人去了哪里,他们却死守这这个秘密。

睁开眼睛,我又回到了现实中,广场上表演的人们,虽然唱得像模像样,但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悲伤。我突然就明白了,大麻扎村的村民,一定就是我所见到过的精绝国人的后代,他们的祖先中,或许有异丘和沙赫,或许是阿娜,又或许是阿苏姑娘……,他们把这祭祀风俗传承下来,可是不知道到了哪一代,就丢失了原有的意义,彻底沦为表演。

有关精绝国所有的疑问又重新回到我的脑海里,我急切地想解开这一系列谜团,双手合十默默地向天空祷告:“阿娜,请告诉我吧!”

游人新奇地看着他们的表扬,纷纷举起手机和相机拍个不停,我真想告诉他们,这个表扬并不欢乐,它原本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更可笑的广场中间还搭了一个舞台,穿插表演南疆歌舞,游客们看得高兴,可是在我眼里真是不伦不类。

舞台上的压轴表演是被称作南疆歌舞活化石的节目,主持人报完节目后,电视台记者和国内外游客都把摄像镜头对准舞台,观众们窃窃私语,兴奋不已。

走上台来的是一群古稀老人,他们每人都有一个年轻人扶着上台,我仔细一看,发现亚孜向导的老爷爷也在其中。

主持人介绍说,下面的节目堪称活化石,据说是大麻扎人的祖先流传下来,能吟唱的就剩这么几位老人了,歌曲唱的是一首史诗,但已经无法知道其中的内容,因为他们吟唱的文字早已经失传,成了死文字。

老头们开始吟唱,我听到的曲调和昨天晚上听到的从隔壁传来的歌声一模一样,我这才知道昨晚亚孜向导的爷爷是在练歌,可我居然还把人家当成异灵,想到这里我差点笑出声来。

老人们吟唱得很动情,抑扬顿挫的,虽然知道肯定听不懂,但从歌声中也能知道是在描述一个动人的故事。

可听着听着,我发现我居然能听懂其中的一些话,“尼雅湖”、“精绝国”、“勇敢的战士”这些词语我听得清楚楚楚,我仔细分辩,另我震惊的是,他们唱歌用的语言,的的确确是阿娜教我的佉卢语!没错,老人们唱的就是三千年前一模一样的佉卢语,再看他们的眼神,配合着歌词,绝对没错。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由于现在嘈杂,只能断断续续听懂几个短句,老人们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把整首歌唱完。台下的观众们报以热烈的掌声。阵引以划。

一群年轻人上来,把老人们扶下台去。

100 史诗揭秘

主持人说,这首活化石级的史诗歌曲之所以难以传承下来,是因为语言和眼神要相对应,每发一个音节,都有相对应的眼神,所以现在的年轻人没闲心再学,加上歌曲不知其意,很难再流传下去,这首史诗所表达的内容将成为永久的一个迷。

听了主持人的介绍,中外游客们皆嘘嘘不已。

而我却按捺着因惊喜而狂跳的心,去寻找亚孜向导的爷爷。

老人们表演完都很疲倦,被送回家休息了。我跟涂坚哥打了个招呼,急匆匆独自先回亚孜向导家。

等我到的时候,亚孜向导的爷爷也刚被人用板车拉回家。我激动地跑到老爷爷跟前,说:“老爷爷,您刚才唱的歌,能再唱一遍给我听吗?”

老爷爷傻呵呵地看着我笑,这时我才想起来,亚孜向导的爷爷耳朵背,而且听不懂汉语。

这下没辙了,我焦急地盼着亚孜向导回家。一直等到中午边,亚孜向导才和严教授涂坚哥他们一起回来。看到亚孜向导进门,我就冲上去拉住他,让他跟他爷爷说,我要再听一遍他在广场上唱的歌。

亚孜向导摇摇头说:“这可不行,你知道老人家表演这个又多费劲吗?有些老人回去得病一场呢。我爷爷年纪这么大了,可不敢累着他!”

任凭我苦苦哀求他,亚孜向导始终不肯答应,看我极度失望的样子,严教授看出蹊跷来了,于是他让涂坚哥来问我缘由。

我看着涂坚哥,恳求道:“涂坚哥,你帮我去求求亚孜向导吧!这首歌对我太重要了!”

涂坚哥讶异:“为什么?你发觉了什么端倪?”

我非常肯定地回答:“因为,我能听懂!”

涂坚哥大惊:“你能听懂?这怎么可能,这是一种死文字啊!”

我说:“我真的能听懂,我敢肯定,这就是三千年前精绝国用的语言,我在那个梦境中学过,所以我能听懂!”

涂坚哥听我这么说,不敢怠慢,马上带我去向严教授汇报。

严教授看着我的眼睛,问道:“你真能听懂?他们唱的是什么?”

我急切地说:“我真的能听懂,因为广场环境嘈杂,我听得断断续续,但我敢肯定,歌里吟唱的是关于精绝国一个重大的秘密!”

严教授沉吟片刻,说:“虽然我不知道小魏同学是怎么进入那个异度空间的,但就凭已经证实的塔底地宫,我们也应该信他。这样吧,我去和亚孜向导商量,看能不能辛苦老人家再唱一遍。”

严教授和涂坚哥一起去找亚孜向导了,我在屋里踱来踱去,焦躁不安,象看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迫切地想抓住它。

等了好久,严教授和涂坚哥回来了,亚孜向导也紧随其后。

涂坚哥对我说:“亚孜向导答应了,他会跟老人家说,但今天不行,老人累了,明天让老人给你单独表演。因为明天严教授要赶飞机,大林小林陪着他先回去,我留下陪你,但愿这一切安排,不让我们白费心思。”

我懂涂坚哥的意思,但我依然能肯定我的判断:“严教授,涂坚哥,你们都放心吧,我相信我的听觉和判断!”

这天晚上,我兴奋不已,难以入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一年来,从在湘西剧组遇到女鬼郑秋娥开始,接触到陈家村,从和田的夜摊上淘得神秘首饰盒,再后来梦到精绝国,遭遇无数难解之谜,而明天,这些谜团很可能都会有答案了!

第二天天不亮我就起床,在院中里晃荡。隔壁屋子的老爷爷起得也很早,看起来精神不错,我的一颗悬起的心稍稍放落一点。

吃过早餐,大卡车开来了,接上严教授和大林小林去了和田。告别他们以后,我和涂坚哥马上回屋做准备。

因为佉卢语的特殊,需要配合歌唱者的眼神,所以不但要录音,还有录像。幸好涂坚哥带了比较专业的摄影机,在屋里找个光线好的位置放置好,然后让亚孜向导请来爷爷表演。

老爷爷对我们慈祥地笑笑,然后对着摄影机开始吟唱。

我在旁边听,涂坚个不停地检查摄影设备,唯恐出什么差错。

我看到老人的眼神配合着唱词,因为距离近,声音又清晰,此时我几乎能听懂一半内容了。

我按捺着激动的心情,等待老人吟唱完毕,深深地向老人鞠了一躬,感谢他的辛劳。

老人笑呵呵地站起身,让亚孜向导扶回了房间。

涂坚哥马上把素材拷贝到电脑里,在电脑播放软件里播放,我对涂坚哥说:“内容很长,全部翻译出来恐怕要一天时间。”

涂坚哥说:“好的,你一个人慢慢看,慢慢听,我不打扰你。”

涂坚哥给我带上房门就出去了,我从头观看老爷爷的吟唱视频,他唱一句,我就暂停播放,然后记录下来,遇到难懂的句子还得琢磨一会,就这样看看、停停、记记、想想,我一整天都没出屋子,午饭只吃了涂坚哥送来的一个馕饼,喝了一碗羊肉汤。

精绝国的历史长卷一点一点地在我面前展开,一个又一个的惊天秘密显露在我眼前,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费尽心思一直搞到晚上九、十点钟,我才把歌词全部翻译出来,整理后,一部精绝国的史诗已经完全呈现出来。

我累得几乎到瘫倒,这时,涂坚哥进来了,我向他做出v的手势,涂坚哥连忙过来,我把整理好的史诗歌词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伟大的神灵啊,至高无上,

主宰着我们啊,我们臣服在神的脚下。

精绝国的英雄,请求神灵庇护,

直到地老天荒,直到他们归还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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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之舟,是先祖的家园,

骆驼的背上,背着我们的族人。

我们热爱自由,游荡在精绝国的周遭,

我们居无定所,但我们快乐无比……

************

突然有一天啊,凶恶大王从天而降,

乌云布满精绝国的上空,雷声隆隆,黑暗笼罩。

天兵天将无情杀戮,

恐怖的大鸟,覆倒城池,

可怜的精绝国子民,顿时命丧。

从此成为飘荡的幽幽灵魂。

************

我们的祖先目睹了这一切

胆战心惊,却无能无力。

凶恶大王占领了城池,

从此精绝国由他们统治。

************

凶恶大王占领了城池,

连我们的祖先,都不得安生。

从此他们也失去的自由,

被赶到精绝国成为新的精绝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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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恶大王占据了城中,

精绝国人围在外城。

一片祥和都是幻象,

只为掩盖凶恶大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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