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异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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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异实录-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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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人着急地问:“爷叔,您多久能搞定啊?剧组拖不起啊,剧组都是按天签约的,演员不必说了,就连灯光、摄影、场务、美术、服化,拖一天也是损失巨大啊!”

海叔赶紧安慰制片人:“您别着急,这就要看爷叔能否说服异灵了,这种怨气冲天的强势女鬼,硬来是不行的,激怒了她再给你们剧组火烧一次就惨了。”

7异灵带路

我问:“这么说,郑家祖宅的火就是她自己弄出来的?”我这时也不敢叫她女鬼了,也不敢叫名字,只好用“她”来代指。

海叔对我翻翻白眼:“那你说呢?”

“天,那么狠,也下得了手!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火烧吧?”我咂舌。

爷叔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也不能全怪她,她也是怪可怜的!”

爷叔转向海叔:“明天,你跟我一起,点上香,从这里接异灵去陈家祠堂。记住,不要戴符咒,不要惹到她。”

爷叔又问我:“你呢?敢不敢去?”

我害怕了,赶紧摇摇头。不料突然一阵头晕,眼冒金星,再睁开眼,竟然看到那女鬼就站在窗外,露出红通通的脸朝我诡笑。我当时想眨眼都没力气,只能直直地望着她,说实话,这女鬼除了脸红得像关公,五官还是很漂亮的,有点象杨幂,只是面目有点虚,就象那种像素很低的照片。我想喊喊不出声,想转头也动不了,只能使劲点头。

海叔看到我点头,还以为我同意了,就是:“好小子,有种!那就明天一块去。”

我一个激灵,再看窗外女鬼的脸已经不见了,我手指那里,哭丧着脸想告诉爷叔,爷叔断然打断我话头:“快走!回房洗个澡!晚上好好睡一觉!”

我也不敢多说什么,感觉已经吓尿了,连忙出了房门。

我顺手带上房门,忽然听到里面爷叔对制片人说:“你们找个孕妇演电影,安全吗?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制片人莫名其妙:“孕妇?没有啊!剧组哪会有孕妇?”

海叔接口:“你真不知道吗?女二号是有身孕的!”

制片人一拍大腿:“我cao,这是哪跟哪啊?这导演给我推荐的什么人那!老子找他算账去,不过,你们怎么知道她有身孕?确定吗?”

海叔:“嗨,郑秋娥是肚子怀着孩子死的,她要找替身,也一定要找个孕妇才行。”

制片人问:“按说她死了也七十多年了,难道村里没个孕妇?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找?”

海叔说:“那也得她看得上才行!这异灵生前必定是心高气傲之人。”

我心想,女二号真的倒了大霉,怎么就好死不死让个女鬼给看上了呢?

回到房间,看看小斌还没回来,我就先洗了个澡,特意多擦了几遍肥皂去去晦气,洗澡的时候,浴室的门也不敢关。冲头发时一闭眼,就仿佛郑秋娥会站在我面前,只好睁着眼睛冲水,弄得我眼睛都疼死。浴室的镜子也不敢照了,干脆找了张报纸把镜子糊了起来。

折腾了一天有点累了,我躺在床上等小斌,小斌却打电话来说,今天大夜戏,离收工还早呢,让我自己先睡。

我也不敢关灯,检查了门窗后就睡下了。

我是个不太做梦的人,但这天刚睡下就开始做梦,梦里我会飞,一直朝山谷往下飞,越飞眼前越是黑暗,好不容易在谷底着地,我还想,这下糟糕,出不去了。四周一片漆黑,我摸索着往前走,突然听到那只流浪猫的叫声,我又惊又喜,四处寻找,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我,凭感觉是个丰满的女人,在我身上蹭啊蹭,我也就春心荡漾起来,但后边的女人把我越抱越紧,我踹不过气来,突然间我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于是拼命挣扎着想醒来却无济于事……等我睁开眼睛,已经大汗淋漓。不知是不是幻觉,我还真听到那只流浪猫的叫声了,很远又很近,仔细听又没有了。

我不敢再睡,就坐起来玩手机,看微信,眼巴巴地等小斌收工。

小斌到凌晨二点才收工,进来一身疲惫,脸也不洗就躺床上睡了,我也顾不得嫌弃,赶紧钻进被窝继续睡。

第二天一早太阳未出,爷叔、海叔和我三人,带着香,带着黑伞,就去了郑秋娥的墓地。

爷叔在郑秋娥坟前拜了拜,对着坟墓说:“秋娥,我来带你上路了,黑阳伞遮着阳,你放心跟来吧!”

说罢就拿起香,海叔打着黑伞,我开着车,向陈氏祠堂出发。

我好奇地问海叔:“那人在现在你伞下吗?她会坐车吗?她跟得上我们吗?”

海叔习惯性地对我翻翻白眼:“闭嘴吧!好好开车!”

爷叔提醒海叔:“看着香,万万不可断了!”

海叔很认真,一支香快燃完时,就马上接上另外一支香,据说异灵会跟着香火走。

我在驾驶位置上开车,心里有点发虚,总觉得后脑勺阴嗖嗖的,我特佩服开灵车的司机,那得有多胆大才不会害怕!

乡道上车辆很少,出门时忘了带导航,我凭着上次的记忆往前开,到了第一个三叉路口,我犹豫着不知往那条路开,想了想还是往左边的路上开去,可是开出还不到五十米,车就熄火了,怎么也发动不了。我正打算给剧组打电话,一直闭眼打盹的爷叔睁开眼睛,说:“慢着,走错道了!退回去!”

我说:“车发动不了了,怎么退?要不你们下来推车?”

爷叔闭眼嘟囔了一下,然后对我说:“再试试!”

我就试着再发一下车,奇怪的是这次又恢复正常了。

我于是退回三叉路口,往右边村道开去。

当我再过第二个三叉路口时,我怕又弄错路所以提前减速,这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我身上系着的安全带突然把我的身体勒紧了,而且越勒越紧,我明显感到胸部透不过气来,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后面的海叔踩着我的安全带了,想喊已经发不出声音,我抬头看后视镜,海叔的位置却是空的,我脑子飞速转动,踩刹车已经来不及,我顺势往左边路口一拐,安全带瞬间就松弛了,再看看后视镜,海叔手捧香火好端端地坐在座位上。

我也不敢多言,生怕惹了异灵小命不保。以后几个三叉路口都是这样,开对了路安全带就马上松开,没开对路就会越勒越紧,我渐渐明白是那个异灵用这种方式为我指路呢。我心想,她是鬼又不是神,怎么知道婆家的路?她不是没嫁过去吗?

一路胡思乱想到了镇上,我停好车,爷叔撑着伞,海叔捧着香往陈家祠堂走去。知道黑伞下有异灵,我不敢靠的太近,只远远地跟着。

我们又来到陈家祠堂,我还是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海叔也不为难我,对我说:“你要害怕就别跟进来了,去太阳底下站着,那样谁也害不了你!”

我赶紧答应,站到太阳底下去了,暖暖的阳光下,果然感觉一点都不害怕了。

我远远地望着海叔和爷叔进了祠堂,上次来的时候我在门口向里面张望过,那个祠堂已经废弃,以前可能做过仓库,还留着一些稻草,说是祠堂,其实早没了牌位,里面结满蜘蛛网,破败的窗棂透着光。

海叔捧着香火先进的祠堂,爷叔在祠堂门口收了黑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叹气,然后转身跟了进去。

我找了块石头坐下,心里巴望着爷叔能顺利送走女鬼,让她早点投胎,就别再折腾我们了。

我望着祠堂的门,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那张脸,当时没看清楚,但现在回想起来却异常清晰,大大的眼睛,倔强的嘴巴,她的眼神,让我有种想哭的感觉。我还没正式谈过恋爱,对女人也不太懂,但如果她不是鬼的话,对这种类型的女人,我还是有感觉的。

8 陈家祠堂

我正百无聊赖地晒着太阳,即使感觉很热也不敢躲到树荫下。这时从村口走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也看不出多大年岁,他看到我径直走了过来,对我说:“伢崽,给个火!”

我平常不抽烟,但今天早上点香时我跟小斌借了个打火机,这会还在身上,便掏出来给了老爷爷。

老爷爷点着了烟,深吸一口吐出,很享受的样子,我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让出屁股底下半块石头,他看看我,“嘿嘿”一笑就坐下了。

我正闲得蛋疼,就先开口问老人家:“老爷爷,您是这个村的?”

老人家慈祥地回答:“是咧!”

“那您姓陈?”

“是咧,伢崽,你怎么这么聪明?你咋知道我姓陈?”

我朝着祠堂呶呶嘴:“这不是你们村的祠堂吗?匾上写着呢!陈氏祠堂。”

老人家顺着我指的方向朝祠堂望去,突然就站了起来:“哎呀,这祠堂的门咋开着?我去看看。”

我赶紧一把拉住老人家:“您千万别进去,我,我,我……”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如果跟他们说两个外乡人擅自进他们的祠堂捉鬼,不知道会不会被村里的人打死?

我灵机一动,顺口编起瞎话来:“我们是剧组的,拍电视的剧组,我们导演在这里选景呢!”

老人家“哦”了一下又一屁股坐下了,问我:“你们是剧组的?拍的啥电视?我最爱看的就是那个打小鬼子的,你们拍的是啥子?”

我说:“我们拍的是鬼片,您信不信世上有鬼啊?”

老人家神秘地说:“小伢崽莫乱说话,不能这么叫,要称呼它们‘老朋友’!”

我追问:“那您是相信有鬼了?”

老人家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半天才开口:“这世上本来就有‘老朋友’,世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老朋友’,你现在身边就有!”

我不屑地:“这么大太阳底下,它们哪里敢来?”

老人家:“备不住还有道行深的啊!要不怎么说‘老朋友’在太阳底下没影子呢?”

我下意识地看看老人家的影子,还好,和我一样是有影子的。

老人家发觉了,有些不满地说:“做啥子?当我是‘老朋友’?不过我这把年纪,迟早要去和他们作伴。”

我听这话勾起伤感,因为我爷爷去年刚去世,突然我就想爷爷了,那是对我最亲最爱的爷爷啊,现在,不知也是否变成了人家口中的‘老朋友’。

看到我不说话了,老人家换了个话题,他说:“你们外乡人胆子真是大,这个破祠堂,我们村里人都不敢单独进去,人民公社的时候这里曾经是仓库,管仓库的人有天夜里就吊死在梁上,粮食也丢了不少。”

我判断道:“那应该是杀人抢劫吧!”

老者摇头,黯然道:“你伢崽懂什么?三年自然灾害,大队就这么点粮食了,派了队里最老实的陈阿生去看仓库,陈阿生的婆娘当时快生了,饿的受不了,伢崽生不下来,陈阿生一咬牙,把仓库粮食拿了点出来,给婆娘吃,婆娘吃饱了饭有力气,生了个男孩,陈阿生回到祠堂就吊死在梁上了。孤儿寡母哭得死去活来,队长看到惨象,也就没再追究他们母子,惨那!”

我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老人家看看我,诧异道:“没想到你一个男伢崽,心肠那么软,还哭了。”

我不好意思地擦去了眼泪,低头不语。

老人家站起身拍拍灰尘,对我说:“这个天,太阳底下坐久了也怪热的,我先走了,我家就在村口第二户枣树底下,你们得空来我家喝口水哈!”

我忙站起来答应,目送老人家离开。

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爷叔和海叔已经进祠堂将近40分钟了,我等得有些不耐烦,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到门口去看看。

祠堂共两扇大门,其中一扇半敞着,我悄悄地走到门前,正想探头张望,突然“砰”地一声,我的肩膀被狠狠地砸了一下,紧接着是漫天灰尘迷了我的眼睛,我忍着痛睁开眼睛,发觉砸在我身上的居然是陈氏祠堂的那块匾!上次看到那块匾原本就已经歪斜松动,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但没想到中彩的会是我,好笑的是我当时脑子里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该买彩票了,穷**丝的思维你们不懂,好吧?

祠堂的匾静静躺在我脚下,虽然是它砸痛了我,但我还是有些心虚,好象是我害它掉下来似的。我把匾捡起来靠在门边,对着它双手合十默念:“陈氏列祖列宗,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的清净,你们不要害我,对不起对不起!”

和陈氏祖先打过招呼以后,我推开半掩的祠堂门,向祠堂里面望去,只见爷叔和海叔并排坐在一起,闭着眼睛仿佛入定了。我不敢打扰,就这样盯着他们看了五分钟,可是我越看越不对劲,爷叔倒还正常,只是呼吸有些急促,海叔却脸色发青,我再仔细看他的胸部,连个正常的呼吸起伏都没有!

我暗呼“不好”,也顾不得害怕就冲进祠堂。我冲到海叔身边,用手去探探他的鼻孔,海叔已经气若游丝,鼻息似有似无,我用力摇动海叔的身体,海叔没有反应,反而向后倒去,我又去推旁边的爷叔,爷叔也往后倒去,两人直挺挺地就象两具尸体一样,伴着祠堂里的阴风和霉味,场景实在是恐怖极了。我掏出手机想报警求救,爷叔突然就坐起来了,爷叔看了看身边的海叔,示意我别打电话。于是我又把手机揣进裤兜。

爷叔看看旁边的香已经燃尽,问我:“打火机呢?”

我掏出打火机递给爷叔,爷叔重新点燃一支香,拿着香围绕海叔的脸绕了几圈,轻声呼唤道:“海生,海生!三界皆幻象,别贪恋,快回来!”

海叔果然呼吸开始匀称,慢慢睁开眼睛。

我把海叔从地上扶起来,对他们说:“你们快吓死我了!怎么样?说服她了吗?肯去投胎了吗?”

爷叔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理我的话茬。他转身看着海叔,海叔也是同样的表情。

我很想早点离开这里,就催他们:“我们赶紧回剧组吧!晚了赶不上盒饭了。”

爷叔点头:“好,我们走!”

海叔犹豫了一会,突然把黑布伞往祠堂里一扔,就往外走。

我还没明白海叔什么意思,可一旁的爷叔却变了脸色!

一向温和淡定的爷叔面带愠色呵斥海叔道:“你想干什么?不要命了!”

海叔略显尴尬,但又有那么点不甘心:“她生是陈家人,死是陈家鬼,让她留在这里有什么不可以的?”

爷叔摇头:“你以为没黑伞遮阴,她就回不去了?也亏你师父教了你那么多年!就这样的你也敢得罪?”

海叔悻悻地回身捡回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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