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异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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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异实录-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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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精绝国少女……,这些有血有肉有感情有个性的人,绝对不可能是虚幻的。

我对着“小熙”的画像发呆,我在心里问她:“小熙,你在哪里,你是谁?你能告诉,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这里虽然安逸,没有现代社会的压力,人和人之间也不用设防,可我毕竟不是属于这里的人啊,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切,回到现实中去呢?”

我想到脑子发胀,感觉昏昏欲睡,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四周已经一片漆黑,我心想不好,怎么就睡过头了,没在天黑前赶回耳卢大叔家呢?

我竖起耳朵听听周围动静,那种纸片幽灵特有的“悉悉索索”声响成一片,我想这下完了,今天就我一个人,它们等下再围过来怎么办?

我壮着胆子睁开眼睛,只见身边早就积满了纸片幽灵,奇怪的是,它们根本无视我的存在,正急急忙忙地向屋外飘去。

我屏着气坐起身来,向窗外看去,只见屋外的空地上,整整齐齐地飘满了纸片幽灵,远远望去,象极了整装待发的战士。

这样的情景真是震撼到我了,难道这里居然是那些幽灵的大本营?难道这些空屋,原来都是他们生前的家?我一时以为找到了空屋的答案,但仔细想想,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我盯着窗外,当月色转红的那一刹那,这些幽灵迅速分成一队一队,往城中四面八方飘去,空屋里反倒安全了。

这些幽灵这样夜复一夜地在城中搜寻,它们到底要寻找什么呢?看到它们从来没有伤及现在精绝国的子民,我也相信了精绝国少女和大姆的话,三百年前害死这些人的绝对不是现在的精绝国人,所以那些幽灵要寻找的,也绝不是他们。

于是这个国度就有了这种奇异的景象,白天,是现在的精绝国人的世界,而晚上,是曾经的精绝国人、那些纸片幽灵的世界,他们互不干扰,安然相处。

以我这些天和幽灵相处的经验,估摸着它们天亮前又会回到空屋来,所以我站在屋外,看着天色,等天上的星星稍微有些暗淡下去的时候,就急急忙忙向外围奔去,赶到耳卢大叔家时,天正好亮了。

耳卢大叔看到我安然无恙回来了,明显松了口气。异丘和沙赫对我经常乱跑有些生气,瞪着眼睛嚷着吓唬我,意思是“不要再乱跑了!当心让幽灵吃了!”

他们的样子让我忍俊不住笑了起来,我讨饶说:“以后再也不会乱跑了,保证天亮前回家!”

两兄弟这才高兴起来,在我胸口捶了几下,拉着我去采葡萄酿酒。

我虽然很困,但此刻也觉得不好意思推却,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葡萄园。

这里的葡萄虽然果粒不大,味道却特别甘甜,咬一颗满嘴香甜,我摘了几颗当早饭先填饱了肚子。

我们用的工具是磨锋利的瓦片,用来收割葡萄,他们哥俩边干边哼歌,昨天的阴霾心情不见了,脸上又换上了灿烂的笑容。

我也边干活边跟他们聊天,聊着聊着就问起他们哥俩的名字……异丘和沙赫是什么意思?

异丘解释说:“异丘是第二的意思,沙赫是第三的意思。”

我顺口就说:“那异丘就是老二了,沙赫应该是老三,这么说你们还有个哥哥!那你们老大哪里去了?”

沙赫说:“他不在了。”

我刚想问这个“不在了”是什么意思,异丘变了脸色,呵斥沙赫,阻止他再往下说。

我见状也不敢再多问,气氛又变得有些沉闷,三人都不再言语,都管自己卖力地干活。

直到中午时分,我们抬着两筐葡萄回到家中,吃过午饭看看没什么事,我就去找阿娜了。

在整个精绝国中,我和阿娜公主是走得最近的,也是话说得最多的,她又是我的师父,我就算说错话,一般她也不会和我计较,我此番去找她,就是还想问问她,昨天城中居民家家点火唱歌,到底在干什么?

走入城堡,我就看到阿娜在梳理她的小白马,我问:“阿娜,你要出去吗?”

阿娜看到我显得很高兴,拉着我走到她的小白马跟前,说:“小魏你看,这匹小马是我的大白马生的,现在快长大了,你不太会骑马,这头小白马就借给你骑,你好好照顾它!”

我仔细打量,这确实是一匹漂亮的小马,马身低矮,正适合我这样的菜鸟来骑,我就不客气地抱拳致谢:“谢公主赏赐!”

阿娜飞身跨上自己的大白马,对我说:“那你骑上它,我们一起去溜溜马!”

我应声跨上小白马,阿娜在前面带路,小白马欢欢喜喜地跟着大白马跑,虽然小白马还跑得不快,但我还是感到随时会掉下来似的。

我们一前一后一直跑出绿洲,来到沙漠里,下马后阿娜问我:“感觉怎么样?”

虽然一路上我都提心吊胆,生怕掉下马,但是还是死撑面子,装作惊叹的样子:“好马驹!真是一匹小骏马!”

阿娜说:“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我第一次单独骑马的时候,可吓得不轻呢。对了,好几天不见你踪影,今天你来找我有事吗?还想让我继续教你?”

我没皮没脸地嬉笑到:“是啊,师父,几天不听您老人家教导,心里想念得紧呢!”

阿娜举起马鞭凌空一抽:“去你的,你还用我教吗?我看你佉卢语已经熟练得很,都已经和我们精绝国的女孩们打成一片了,据说姑娘们正在谋划着要招你为婿呢!”

原来我在精绝国的一举一动,阿娜都是知道的,我有点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我讪讪地说:“我和她们聊天,也是为了练习佉卢文。”

阿娜盯着我说:“你又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你练好佉卢文有什么用?难不成真不打算走了,一辈子留在这里?”

我想起大姆的话,一时语塞,有点不敢面对阿娜的眼睛。

我岔开这个尴尬的话题,对阿娜说:“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

阿娜眨着眼睛:“嗯?什么事?”

我说:“昨天城中家家户户都在家门口点火唱歌,他们眼含热泪,闹了整整一天,究竟所为何事?”

阿娜扭头说:“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在我们精绝国,不该你问的事情,你就别问!”

我诚恳地说:“阿娜公主,我虽然是外乡人,但我在这里多时,也学会了佉卢语,我已经把这里当成我的第二故乡了,我的家乡在沙漠之外,远隔千里,我也不知道此生是否还能活着回去。你们就别再把我当外人了,行吗?”

阿娜被我说得有点动情,但仍然她坚定地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但这一切关系到我们族人的命运,假如有一天,你真的成了我们中的一员,到时候我们的秘密,也就是你的秘密了。”

55 悲伤的秘密

我想,如果真的事关重大,她身为公主,自然要保护自己的族人,我理解她,也敬佩她小小年纪有着那样的使命感。

我不再追问她,和她一起策马回到城堡。我把小白马交还给阿娜公主:“阿娜,我住的地方也没条件养马,这匹小马驹还是放在城堡里养,它也离不开妈妈,我要用时,随时来取就是!”

阿娜接过缰绳交给马夫,点头说:“这样也好,还是你想得周到,知道小马驹离不开亲人。”

我感慨说:“如今我远离家乡,思念家人而不得,这种感情推及他人,想来白马母子虽然是畜生,但也有舔犊之情。你是一国之公主,又有母亲和兄长相陪,自然体会不到我的心情。”

公主黯然说:“我怎会体会不到,我想精绝国里每一个人的感受,相比你都过犹不及,相隔千里虽然遥远,但也远不过一个绝望。”

我不知她为何这么说,难道为了抵挡楼兰国的侵略,每家每户都有牺牲的战士?

我安慰道:“阿娜,死亡是阻挡不了亲情的,就算生不能再见,死时也能重逢。”

阿娜抬起头,我看到她已是满脸泪水。

她缓缓道:“如果此生生死都不能再相见呢?你根本感受不到这种揪心的疼。”

阿娜这句话又把我绕糊涂了,什么叫生死都不能相见?但我看她突然这么伤心,就不忍心再问下去了,我提出送她回自己的屋,她点头默许了。

我拉着她的手,走过城堡里一间间的屋子,路过一间特别大的,门上用鹿角装饰的屋子时,阿娜放慢了脚步,对我说:“这就是我哥哥、精绝国王的住处,你想进去看看吗?”

我连忙点头,我来城堡多次路过这个屋子,阿娜从未告诉我它的主人是谁,我不明白今天她怎么会主动提出带我进去。

我随着阿娜走进国外的寝殿,看见床头挂着一幅国外骑在马上的画像,我乍一看就觉得眼熟,问:“这就是你哥哥?”

阿娜骄傲地说:“对,这是我们英俊勇敢的国王,曾经的沙漠王子!是我们族人心中永远的英雄!”

我一听到“沙漠王子”四个字,心中一愣,连忙走近画像仔细端详,这一看让我大为吃惊,这个国王,就是我跟纪录片组去和田拍摄时,做梦梦到的沙漠王子,当时梦中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那坚毅又略带忧伤的眼神,看过一眼就忘不了,更何况他的左边胳膊上戴的护膊,正是收藏在和田博物馆里的那条“五星出东方利中国”!

我回过头来,却看见阿娜伸出手抚摸着画像中国王的脸,我看到一滴又一滴的泪水从她的眼中滚落,划过她白皙的脸庞。

我扳过阿娜的脸,关切地问:“阿娜,你怎么哭了?你哥哥为国戍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阿娜听到我的话,更加伤心了,她扑在床上,低下头埋在自己的手臂里,失声痛哭起来,哭得那么伤心,那么绝望。

我心里想,难道国王已经殉国?不对,如果她哥哥已经殉国,一定会昭告天下,另选继承人,而不可能会长久隐瞒下去。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不做声,阿娜这么悲伤,还是让她宣泄出来为好。良久,良久,我听到她的哭声越来越小,终于嘎然而止。

阿娜抬起头来,她的侍女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热毛巾,阿娜背过身去擦了把脸,默默的坐在床沿上不说话,低垂着头用手指拨弄着长发。

我蹲下身子,抬头对阿娜说:“阿娜,你哥哥是不是回不来了?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阿娜失神地:“他回不来了,他和这精绝国最勇敢的战士一起,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里的子民,他们永远回不来了!”

看来我想多了,听阿娜的意思,国王和他的士兵,确实已经战死沙场。

我无力地劝慰道:“公主,一个国王,能为自己的国家战死,那是千秋万代无的尚荣光。你应该为你哥哥骄傲,精绝国世世代代的子民也会为他骄傲!你们应该选出他的继承人,来继承王位,一个国家,不能一直群龙无首。”

阿娜激动地打断我的话:“不,我哥哥没有死!它是精绝国永远的国王,谁也不能代替他!所有勇敢的战士们也都没有死,他们会永远永远活着!”

我看阿娜悲伤过度,有些语无伦次,就不再给她讲道理了。我默默地陪着她,等她情绪恢复,侍女们都退出门外。

“阿娜,你怎么可以带外人进你哥哥的屋子呢?”突然,屋外响起大姆责备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大姆正一脚跨进屋子。

我看到大姆进来,连忙站起身来,垂头不语。

大姆看到阿娜悲伤的神情,立马上前一步搂着她,阿娜静静地靠在大姆的怀里,渐渐平息下来。

大姆转身对我挥挥手,意思是让我走,我就识相地退出门去。

走出城堡,我的脑子又开始乱了,这精绝国的国王,到底死没死呢?我梳理一下这段时间来获得的有关精绝国的信息,可以确定的是:原精绝国的子民在三百年前被一支神秘部落所灭,变成纸片幽灵;同时,周边的游牧族人来到了精绝国,成为现在的精绝国人。那么问题来了,那支神秘部落为什么要灭掉三百年前的精绝国?杀死精绝国原住民后,他们又去了哪里?那些纸片幽灵夜复一夜地又在搜寻什么?

我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尼雅湖边。如果尼雅湖能说话,它一定会告诉我几千年来这里发生了什么,清澈的尼雅湖水底,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远远地,我听到了少女的歌声,我慢慢地走近她,原来是阿苏姑娘在独自跳舞唱歌,我忘不了昨天在她家门口遇到她时,阿苏眼中流下的眼泪。

我躲在芦苇丛中偷偷看她,只见她独自载歌载舞,仰起头伸出双臂,不停地旋转,直到她筋疲力尽,跪倒在地。

阿苏开始低头抽泣,当她抬起头来,已是满脸泪水。

她仰天撕心裂肺地用佉卢语大喊:“哥哥,哥哥!”,声音穿透云霄。随后,阿苏颓然瘫倒在地。

怎么?阿苏也失去了哥哥?难道他的哥哥也跟随精绝王一起出征牺牲了?

我从芦苇丛中走出来,扶起阿苏。

我问:“阿苏,你哥哥是不是跟着国王一起,英勇牺牲了?昨天你在家门口烧火盆,就是在祭祀他对不对?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了保卫这个国家,每家每户都有亲人在那场战争中牺牲,收留我的耳卢大叔的大儿子也是,昨天应该就是他们共同的祭日对吗?”

阿苏拼命摇头:“不!不是!我哥哥没有死,国王也没有死,储列大哥也没有死,那些英雄们都没有死!可是他们永远不能再回家乡了!没有战争,可是比战争更恐怖!他们为了保护族人,他们承受的痛苦,远远超过死亡!你说得对,昨天,就是他们离开我们一周年的日子,我们全城升起火盆,唱起歌,就是希望他们能看到我们,听到家乡的声音!”

我再次被震惊了,看到阿苏的表情,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那么阿娜也没有胡说。如此看来,一年前,这里发生了一件重大事件,在这个事件里,每家每户都失去了一个男人,包括阿娜的哥哥,阿苏的哥哥,异丘和沙赫的哥哥储列……,而最诡异的是,并非战争,也非死亡。

56 头痛欲裂

那么失踪的战士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能再回来了?这些问题,无论我怎么问,阿苏都不肯再吐露半个字。

不曾想到,短短半天时间里,又给我增加了一个谜团。三百年前的神秘部落,精绝国的空屋,纸片幽灵,和失踪的精绝国战士,这四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呢?第六感告诉我一定有,但又实在想不出个中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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