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用。虽然他心里几乎想要杀了这个不知道他全盘计划的人。
而且，皇帝就不待见的就是三种人。一个是和皇帝脾性一样的人，天天看到另外一个人办理哪些阴暗的事情，真是无比的膈应。二是讨厌哪些拿着俸禄不当回事，天天花天酒地的买官卖官的人。三是那是自以为是，趾高气昂的人。
现在的索额图可就占了两样半呢？
皇帝最喜欢的三种人：让他放心的人，并不是指皇帝对你多么信任，那是你的品行高贵，所以相信你不会做些蠢事、丑事。二是为皇帝所用的一把尖刀，比如商鞅、王安石。你可以作为皇帝的炮灰存在。为了不直面炮弹，皇帝会好好保护炮灰了。三就是有点小恶的专业人才。或者小贪、或者有些小爱好。皇帝拿着你的命脉就对你比较放心。
现在的索额图可不是一个品行高贵到让皇帝放心的人；虽然是皇帝的心腹单却不是唯一一个，做炮灰还有很多替代品，也不安全；而索额图更不是一个小贪的人。作为一个名门之子、高官权臣、太子最亲近的外亲，他贪的比明珠只多不少，身边聚集了不少人才和世家。
所以，索额图的处境很危险。
吴成的处境也不是那么美妙。
皇帝的想法总是变化多端，吴成可不敢保证康熙会一直宠爱着他，看着他逐渐成长起来，而自己日薄西山，估计到时候他被废的可能性还是不少的。
更何况，他这世和胤禛相遇，他不想娶妻，也不希望胤禛娶妻。
幂幂之中他觉得自己不会再继续穿越下去，似乎这就是自己的终结之世。他不想留下遗憾，不想迫于世间的压力而辜负胤禛的情谊。最好落得个怨偶的结果。
这些想法他尚未向胤禛提起，但这是他的原则。
索额图听完吴成的三言，眼前一亮。他现在惧怕的紧，唯恐康熙立马捉他下狱，和明珠作伴。
索额图现在的神情早就不是原先那么趾高气昂了，也不至于畏畏缩缩。这次谈判，他必须争夺足够的砝码，才能和皇帝谈判。
“太子，不知您对这次沙俄之行有何看法？”听完吴成的思考和劝告，他心里佩服的不得了。真是揣摩透了皇帝的脾性！他不敢托大，也不敢对吴成指手画脚了。太子自从经历了梦魇之后，成熟蜕变的让他吃惊。
“其一，你们乔装打扮了解沙俄的现状，国内情况，知己知彼。得到谈判的筹码。搜集的信息作为秘密武器。”
“其二，了解沙俄发展的状况，经济发展，政治制度，有没有可乘之机，尤其是武器比较下来，写成报告，呈给陛下。”
“其三，坚决扞卫我们的土地，绝对不能割让。否则，沙俄人绝对会轻视我们。”
索额图微微怔住，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知道沙俄那些没有教化之国的人。不必理他们。”
吴成可是知道沙俄可是急速发展时期，他们未来将要侵占整个亚欧，更何况早期资本主义和文艺复兴方兴未艾，启蒙运动已然开始。只有时刻注意到沙俄的发展，才能给沉沉欲睡，自以为是，自大，没有变革进取的中国以重击，让中国人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世界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个长期恢弘的计划，不禁需要自上而下的改革，也需要自下而上的变化。
现在的清朝人说起其他国家都是鄙夷不屑的，有着异样的自信。而自从鸦片战争之后，整个中华民族就丧失了他的民族自尊心和自信。
吴成不希望他的国家在起跑线的时候就输掉。
他现在的身份既敏感也珍贵。改革起来阻碍随多，但是护驾保航的却不少。
只要让康熙从心里感受到惊动，才能开始让这个腐朽的国家重现焕发出激情。
然而从清朝建国以来的行为就可以看到：清朝权贵是不自信的，他们时时刻刻想着要回去他们的故土。从一系列屠城、剪辫、文字狱、害怕汉人的科技创造力，不敢使用大量的武器变革盲目依赖自己的武力，真是可笑可叹。
不说这些对汉族人的压制、对文人的招安、对明朝遗民的打压诸多行为，就连清朝人编书写自己的祖先是如何来的就可以知道。
幸亏现在的康熙还是喜爱锐意进取、有着雄心壮志的帝王，而不是老年那个纵容百官贪婪、喜爱面子的帝王，对世界还保持着充分的好奇心，虽然把科技当做一个兴趣爱好，而不是改造国家的武器，但是吴成觉得他有能力让康熙认识到自己对世界认识的不足。
做一个清朝帝王只是井底之蛙，只有把眼界放开，去更多的地方争夺土地、宝藏、财产和劳动力，才会让他自信到和唐朝人一样无比的包容、进取、开放、自信。
67第 67 章
感情危机vs叛乱札记（1）
等索额图带着一批人出发的时候；天气差不过已经凉了。
吴成跟着康熙处理政事之余游山玩水；一路上还不惬意。
除此之外，吴成越发的摸透了康熙的脾性；了解的更深刻了。知道他是掌控欲很强的人；想要引导康熙吴成觉得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胤禛看着吴成上蹿下跳心里不是滋味，本来他还想和成儿好好交流交流感情，结果嘞；他竟然还有更忙的事情。
活的几辈子的胤禛难得的傲娇了：他觉得吴成不懂他的心。除此之外，还有隐隐失落之感。想当初；他手把手教导吴成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结果现在吴成已经修炼的可以独自飞了；更何况他模糊知道吴成的由来不简单，但是他的记忆已经受损，他总是觉得吴成会脱离他的视线，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这种迷茫混合着重生以来的疲惫让胤禛的小身板不堪重负。即便是康熙领着他和吴成去玩，这是他上辈子多么渴望独处的时刻，可是现在他却没有一点感触。
自从看到吴成的那一刻，胤禛就开始考虑他和吴成如何生活。他不想和那些人一样，一面娶妻生子，一面背地里找情人。他觉得这是对他们感情的亵渎。
他希望两个人可以共同奋斗，最好是挣脱京城官场的束缚，离开这个纷杂的世界。
为了吴成，他可以放弃地位，放弃红尘。
他可以保持对爱情的忠贞，他们之间亦师亦友，已经超脱爱情的范畴。上辈子对于康熙的掌控留下了阴影，他怎么也做不到像吴成那样对康熙撒娇卖萌扯淡还引导。他害怕康熙，上辈子的那些兄弟相残的事情那样没有康熙的手脚，他害怕。
害怕吴成引火烧身，害怕吴成看不到自己的缺点，太过激进。
***
而此时的吴成悄悄的进行的自己的计划。他趁着康熙心情不错的时候，就把另外一个计划向康熙说了。
“皇帝爹，你觉得我这个建议怎么样？那么多的劳动力都浪费了，怎么可以？”
“我们现在的人口太多了，土地不够用了，流民离开家园各地流浪乞讨，而京城宗室子却是遛狗斗鸡，赌博狎妓，不事生产，无恶不作。而那些置身官场之人，夜出则青楼楚馆，买美妾俊婢，就那些俸禄再加上养廉银能够吗？”
“风气如此糟糕，何谈国家兴盛？”
吴成慷慨的说道这些事情，嘴皮干燥的很。
一时间房间沉寂，唯有风声闯堂而过，康熙面前的贴身太监早就带着那批侍女退了出去。
康熙心里很是震惊。先前保成对于公主的教养和满族女子的培养已经让他很吃惊的，如果是那些大臣的进言，他保不准会想些什么。
但现在保成的提议却让他更加震惊。
满族旗民的恶习越来越多，问题越来越大。圈地运动的事情留下的恶果尚未消除，现在的八旗子弟养成的恶习更加多。
针对这个问题，他曾经颁布过命令。禁止官员入青楼，买□坐妾，禁止赌博，但命令下去，却收效甚微。反而造成了逆反，越是禁止的，越是神秘的，越是勾人，禁不住。
现在保成已经能看出问题了，康熙还是很欣慰的。
“保成，你有什么想法吗？”康熙把从地摊上买的面人放到一边。那上面似乎还流淌着浓浓的亲情。
拿面人正是一个成年男子怀抱着一个带着帽子的男孩，从模样上依稀可以看到康熙和吴成的面目。
吴成佯装深思，实际上听到康熙的问话，他觉得自己这步险棋就走对了。人总是要赌一把的，现在还不是他能执掌天下的时候，他还需要借助皇帝的权势。
吴成的态度越发显得谨慎。脸上的表情也显得越发的认真起来。
“皇阿玛，你觉得那些政策为什么没办法开展下去？”
顿了顿，吴成自顾自的回答，“不过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如若想要彻底的清除这些恶习，但靠官员的自律是不可能的。单靠惩罚也是不可取的，毕竟惩罚的力度比不上他们偷窃的心理。”
那种越是禁止就越是冒险去做的心理吴成早就不是经历过一次了。
“皇阿玛，想要真正的贯通，单独用儒家的王道并不可靠，靠我们满族马上得天下的气势也没多大用处。百姓畏惧官员，普通官员畏惧皇亲国戚，不过是因为权势和特权。任何法制的崩坏都是从上面开始的。”
“拿秦朝的功臣改革者商鞅来说，如果没有当初他的魄力敢于惩罚太子，让太子变相的流放，让太子太傅受刑，他就不可能让秦朝人能够人人尊重法律。商鞅顾忌太子是王的唯一儿子，让太子太傅代劳。即便两位太子太傅都是治国能臣，一个在军队里支持改革，一个是中间派。人品、身价都远远高于商鞅。”
“反观我朝，惩罚更不上，对于背地里的事情都已经变成默许的了。皇阿玛您真的觉得我们比得上秦朝吗？虽然商鞅变法的时候没有注意变通和监督，但是我们连这些都不如？”
吴成这次是拼命了，如果现在在外面不下点重药，等索额图带回来沙俄的情报，再刺激都已经完了。等回到京城，回到算计人心和刀光剑影的朝廷里，康熙一定不会像现在能考虑的那么纯洁。
更何况，现在的他还可以仗着年龄小说这些话，等他成年的时候就不能像现在如此愤慨。否则，只会让他这个皇帝爹觉得承担不起整个帝国。
康熙对吴成一连串的问话惊住了。没想到保成能够想的这么远。
“那么保成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吴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举了一个例子，恭亲王的庞大后宫。
“皇帝爹，如果不拿皇亲国戚开刀，满族大姓不会服气，也不会害怕。随之向下，无论多么好的建议都会遭到阻隔。”
“震慑住京城人士，就能扩展到全国。必须把原本的习惯法改成条分缕析的条例，按照律法实行。无论多么位高权重都必须处罚。”
“配套的监督制度必须能制约住那些比他们位高权重的人，就让皇阿玛亲领的那些人做吧。”
“至于那些已经娶妻纳妾超额配置的就取消他们的继承权，让他们自己去军队建立军功。”未来的战争和地盘的抢夺必须需要强大的军事力量，为了名和利，那些世家子也会挣的头破血流。逮住三次逛青楼的，那就降三级，一降到底，取消其子的科考权。
对于青楼由国家接手，对□进行培训、领上岗证，每五年考一次技艺精湛者、成绩优异者可选择进入学馆当教师，也可以进入宫廷舞曲地方，还可以自赎其身，婚嫁不论。除皇亲贵族外皆可。
吴成洋洋洒洒的说完，看似条理不清晰，但是隐隐这种却是浑然一体的。康熙觉得他想法还有些偏激，再实施的过程中可操作性比较差。但还是鼓励了他。
毕竟比之前成熟的许多，也有了更多的观察和治理谋略，只是还欠缺一些手段。
至于那些实施的时候是不是损失了谁的利益，康熙微微一笑，就当成为国牺牲了。
吴成大舒一口气，为康熙的气度，他现在不甚明白为什么康熙会废太子呢？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教导呢，难道是太子越长越大，就和康熙不亲的，康熙从哪些稚儿幼子中却寻找什么旧年的回忆？
康熙摆摆手让吴成去休息，再过一天，他们就要往回赶。毕竟还有很多事要回去才好处理。
至于康熙能采纳他多少建议并不是吴成关注的重点，而是康熙是不是会让他继续提这些意见。
吴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看着远处的青草地和不知名的野花在微醺的风里飘摇，不由得舒缓了他疲惫的身体，从里到外。
他让侍卫退后，骑着枣红的母马跑到那里，毫无形象的卧倒，看着蓝蓝的天，和悠悠的白云，突然有一种岁月悠悠流淌的赶脚。
吴成微微眯起眼，手枕在头下，远处的枣红马漫步目的以吴成周围闲逛，不屑吃周边的草。
突然一个阴影砸过来，狠狠的搂住他。
吴成埋在他的怀抱里，鼻息间都是一股让人心安的味道。
“胤禛，乖乖的四弟，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吴成懒懒的问道，空气里飘荡的花香有一股醇香的味道，甜的发苦，一如胤禛的心情。
这几天吴成用脑度过，他本身不是一个善于算计的人，现在却是走一步算算十步，怎么能不头疼、脑汁疼呢？
胤禛没有接话，只是更紧的搂住吴成。他不敢问，为什么要这么拼命，难道他就那么想要皇帝之位吗，难道那些黎民百姓的生活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把他抛弃？
明明那些百姓不会记得你，如果你出了什么风流韵事或者不堪的事情他们还愿意知道你是谁，嘲讽一把。那些百姓都是老实人，唯有老实人最可恨。他们健忘，欺善怕恶。
胤禛是从九龙夺嫡走过来的，因为他的隐忍和铁腕赢得了最好的胜利，但是吴成现在却太危险了，如果他们的皇阿玛不想对他们继续信任下去，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太子身上，那么吴成就会变成废人。
吴成太不了解他们的皇阿玛了。他现在的试探实在是太危险了。胤禛很害怕，害怕吴成变成康熙手中的一把刀，双面刃，既伤了敌人也伤了自己。
自从重生之后，胤禛就筹谋着从九龙夺嫡的泥潭子抽离出来，费心费力，还不讨好。就连他堪堪可以忍受，他不觉得吴成能行。毕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