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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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不做-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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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属于我的爱人。
她紧紧握着戒指,直到手心刺喇喇的疼痛。
路过一间病房时,噪杂的电视声扰乱了她的思索,主播口中的苏城远三个字却深深印刻进心里。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走进病房中,屏幕里那个衣着鲜亮的男人挽着一位漂亮的小姐出席活动,举止亲昵亲密到亲狎。
新闻介绍亦是同样吸引人的眼球:时尚圈新金童玉女,富豪苏城远为NT首席模特黄冰宜高调庆生。
钟夜稀在电视的一边静静看着,竟然感觉不到紧握的双拳中,修长的指甲早已刺穿了皮肤。
她所坚信的那些所谓爱情,一瞬间,裂成碎片。
在他们彻底决裂之前,她必须带走自己的儿子。
然而公寓里却空无一人,孩子的东西被收拾一空,只留下她一个人的衣物。
钟夜稀有点慌了,打车前往苏城远的那套别墅。一路顺风顺水,没有受到阻拦,却在家门口遭堵。
“我是孩子的母亲,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Drew的保姆尽心尽责,一心一意维护自己的金主,“这是苏先生吩咐下得,我不敢不听他的话。”
“他算老几啊,我十月怀胎把儿子生下来的,他凭什么不让我去看!”
“钟小姐,我真的不能放您进来,孩子哭了一上午了,好容易睡着,你吵醒了他,又要折腾好久。”
钟夜稀觉得心疼,孩子夹在她和苏城远之间,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她却不能履行一个母亲的责任,让他快快乐乐地成长。
“放我进去,我一个晚上没有见到我的孩子了,你也做过母亲,你该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受。”
保姆那头没了声音,就在停顿的这一刻,大门开了下来。
钟夜稀以为是她心软,身后却驶来一辆红色敞篷轿车,黄冰宜开车驶进别墅,苏城远怡然自得地坐在副驾驶位上。
车停在别墅外的广场上,黄冰宜兴奋地跳下车,在苏城远的脸边啪的一亲。
“谢谢Percy,这辆车真好,我很喜欢。”
苏城远的笑容有一刻的僵硬,却在钟夜稀走到身后时恢复正常。他托起黄冰宜的后脑,在她果冻般的唇上轻轻一咬。
钟夜稀看见了,他确定。
黄冰宜笑得很甜,冲着身后稍显落魄的钟夜稀扬起了下巴,得意洋洋地打招呼,“Cici,你怎么来了,你也住在附近?”
她的眼神分明不信,故意用这话来打趣。
钟夜稀瞪她一眼,已是气不打一处来,“让Drew出来,我要带他走!”
苏城远蹙了蹙眉,用不屑的眼神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请问,你有什么能力抚养我儿子,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将他独自抛下了,现在才来带走他,晚了。”
“苏城远,你别欺人太甚,我不想为了儿子的问题和你多啰嗦,如果你今天不肯交出我儿子,我立刻就报警。”
苏城远呵呵一笑,“我就怕你不报警,我正想告你私闯民宅。”
黄冰宜看不惯钟夜稀的咄咄逼人,在一边煽风点火,“你还是赶紧走吧,这儿是高级住宅区,等保全来赶就丢人了。”
钟夜稀已是焦头烂额,这女人还在一个劲的叽叽喳喳。她一嗓子吼过去,“我和他说话,你插什么嘴!”
黄冰宜的巴掌脸瞬时涨得通红,小鸟依人般往苏城远身后靠了靠。
苏城远不过瞥了她一眼,视线再扫回钟夜稀身上时,因为她手指上的空无一物,彻底冷了眸子。
“儿子我是不会还给你的,如果你实在想要,我可以陪你打场官司。不过,先要提醒你的是,因为你的失职,你被NT开除了。”他把玩着手上的那枚戒指,挑眉斜睨她,“没有经济来源的钟小姐,是否该先考虑从哪儿凑钱去请一个律师?如果实在没办法,我倒可以帮你找一个,毕竟你曾经和我睡过。”
钟夜稀挥过去一掌,却在离脸仅剩分毫的位置停下。他连眼睛都没多眨一次,抓着她的手按在了脸上,再从唇上慢慢划过。
钟夜稀几乎要气疯了,小腹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她掩着肚子蹲了下去。
苏城远想去扶,却在半蹲下之后,又挣扎着站起来。
然后听见她说得一字一顿,不用看,也想得出那张脸上还带着笑。
“你就那么肯定,Drew是你的儿子?那时候,顾恺在追求我,你忘了?”
苏城远只觉得血往上涌,抓着她的胳膊,粗暴地将她拉起,“你再说一遍,钟夜稀,你再说一遍试试。”
钟夜稀甩开他的束缚,小腹的疼痛不断加重,早已超出了正常的范围。
她艰难地迈开步子,每走一步,疼痛便加重一分,心里却暗自加油,要快点离开这里。
晚饭时刻,苏城远这才又一次收到了她的消息,却在看到了那条短信后,立刻从家中狂奔而出。
——给你一个小时,带Drew来医院,否则,我会将这个孩子永远留在妇产科的手术台上。
作者有话要说:说了不是后妈了,只是亲妈的不明显……新文链接》
第四十五章
只是未到伤心处。
*
车子一路疾驰,却在每个路口处,都遇上红灯。苏城远重重砸着方向盘,到了这个时候,老天还要和他作对。
她挑了一个好时间,下班高峰期,路上已经开始堵车。苏城远没开多远,便停在了原处,十秒移动几寸的距离。
从别墅到医院,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快车尚且需要四十分钟,遇上堵车,一个小时内根本无法到达。
他烦躁地掏出手机,那条短信刺得眼睛都痛。电话拨给了庄锡泽,让他过来取车,苏城远开了车门,向医院狂奔而去。
风刺在脸上,像是刀一般划过,然而无论怎样难熬,都抵不上他心内的疼痛。真实而残忍的,将他一点点毁灭。
在黑夜笼罩的城市一隅,大家看到了这样一个身影,艰难地一路狂奔,佝偻着腰就要提不动腿,还是拼了命的向前向前。
赶到医院的时候,离钟夜稀规定的时间晚了二十分钟。
他几乎将整个妇产科大楼都翻了一遍,终于在一处僻静的小病房里看见了钟夜稀。
面色苍白,唇色发紫,坐在床上,也是那样静静地看向他。
时间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意义,苏城远迈了几步,最终杵在原地。
钟夜稀第一次看到他流泪,真的流泪,而不是红了眼眶,一遍遍向她怒吼。
一线晶莹的东西从脸上挂下,原来,他不是真的没心没肺。
她虚咳两声,质问道:“Drew呢?”
苏城远撇开视线,近乎邪肆地望向她,“你真的将孩子做了?”
钟夜稀从他移开的眼神里,看到了恨,却依旧无法认输。
“你不是说孩子是楚天的么,他爸爸都快死了,我还留着这个遗腹子做什么?”
“钟夜稀,你真狠!”
钟夜稀挑起眉梢,点点头道:“彼此彼此而已。”
苏城远堵着一口气,快要发作,病房内突然走进了一位值班的医生。
“你是钟小姐的先生?”他斜睨一眼,“钟小姐现在身体很不好,这个时候最需要好好护理,否则——”
一拳砸过去,医生整个人都躺倒在地。
苏城远还不罢休,上去一阵拳打脚踢,医生护士都跑进来拉架,钟夜稀在病床上,已然呆滞。
苏城远怒红了眼睛,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钞票,甩在了那个医生身上,却用鄙夷的眼神看向钟夜稀。
“你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做Drew的妈妈,你静静等着法院的传票吧,我会要回Drew的抚养权。”
转身离开的时候,钟夜稀看不到他有一丝留恋。
如果就这样分开,再无纠缠,也是好事,可脸上却流下一阵温热,她躺下去,将被子拉过头顶。
*
法院的传票在一周后就交到了钟夜稀的手上,她随手翻了几页塞进了包中,如果苏城远硬是要打这场官司,她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刚从爸爸那边回来,胡素正在范楚天的病房外等她。虽然知道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但这么多天下来,她也学会了从容应对。
“又怎么了?”
“癌细胞转移的很快,腹膜后淋巴有放射状肿瘤,第五根肋骨处有疑似肿瘤,马上会为他安排骨扫描。”
钟夜稀有点慌,“那现在该怎么办,再做一次介入治疗?”
胡素没吱声,想了想才说,“先做化疗吧。”
“你放心,钱的方面由我来解决。”
胡素点点头,又在钟夜稀打开病房门时,拦住了她。
“钟小姐,楚天的治疗耽误时间太长,他的情况很不好,现在的治疗根本就是于事无补。”
钟夜稀侧头瞥了他一眼,“那能怎么办,放任他不管,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化疗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介入治疗的前三天,范楚天只是呕吐,而这一次,呕吐之后昏厥,几乎就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课。
钟夜稀坐在一边看着,想要学得麻木,却在一次又一次的下完决心后,迅速逃离病房。
卡里的钱没剩下多少,而现在正是花钱如流水的时候,钟夜稀愁容满面地走进病房,却被范楚天吓了一跳。
她压住颤抖的声线,装得如无其事,“外面好冷,都十二月了。”
范楚天戴着一顶帽子,帽檐下竟是光滑的皮肤,原本的头发——
她的一个眼波流转,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份惊诧,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然而冲她笑了笑,不以为意,“你根本不是想说这一句吧,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戴着一顶帽子?”
钟夜稀不承认,“才没有,谁关心你戴不戴帽子。”
他呵呵一笑,张开两臂,意思很明确。
钟夜稀自然知道,走过去抱着他。却在触及那副瘦骨嶙峋的身体时,止不住的颤抖。
声线终是不稳,“你把头发剃了做什么?”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润,“与其每天看着它掉,不如干脆一次全剃了。就好比你看着一个人慢慢受折磨死去,总会想着给他一刀,让他死得痛痛快快。”
“我从没这样想过。”
“我又不是说的你。”
钟夜稀选择缄默,抱着他一遍遍小心翼翼的呼吸。
“想哭就哭出来。”
那一边没有回应。
“我不是说过吗,可以在我的面前哭。”
钟夜稀苦笑了几声,泪就落了下来。
没有Drew,没有苏城远,只有这个渐渐虚弱的男人。
不能见死不救,不能半途而废,代价就是,让她爱的和爱她的人,一个一个都离她远去吗?
*
让苏城远没有想到的是,官司还没打,钟夜稀就选择放弃了抚养权,她的理由很简单,只因为她可以立刻得到一百万。
那是苏城远的许诺。
他原本仅存的一点点希冀,在这一刻打碎,为了一个男人,她放弃了自己的孩子。
不是一个,是两个。
她甚至扬着头,理直气壮地辩驳,“孩子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可以走,楚天就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天了。”
Drew没有妈妈,早几天还哭得相当厉害,苏城远发过一次火后,孩子便乖乖收敛。
可让他更难接受的是,儿子每天都偷偷躲在被子里哭了。
他有意要带儿子出来散心,黄冰宜硬是跟在后面,Drew看着这个陌生的阿姨,心里很是排斥。
百货商店里张灯结彩,圣诞节就快来临,店员都换上了节日装,带着红色圣诞帽,都是一样的滑稽。
Drew不开心,将脑袋靠在爸爸肩膀上,妈妈不在,他可以肆意地啃大拇指,但他显然有些厌倦那股感觉。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christmas day?”
苏城远蹙起了眉头,有些没原则地骗道:“嗯,差不多,妈妈最近出差很忙,再过一阵子吧。”
“唔,我想回Winnipeg了,那儿的冬天会下大雪,我可以和May一起堆雪人——虽然妈妈老是不同意。”
Drew竟然叹了一口气,响在苏城远耳边,格外清晰。
“Drew,你是愿意和爸爸在一起,还是愿意和妈妈在一起?”
Drew抬头看他,大眼睛眨了半天,长长的睫毛扇到苏城远脸上,微痒。
“等妈妈回来,我们三个在一起,这样最好。”
苏城远偏头亲了他一下,点点头,却不说话。
黄冰宜看到一边的珠宝店,眼睛都发直,也不管苏城远到底愿不愿意进去,她先走了过去。
Drew指着其中的一位导购员,大声说了一句,“她认识我妈妈!”
孩子的记忆力特别好,竟然记得上次挑戒指的那位导购员。苏城远让他别说话,便看到那位导购员一脸笑容地走过来。
“苏先生好,又来给太太挑首饰?您真是个好男人。”她轻车熟路地介绍起来,“我们店里又进来不少新货,包您满意。咦,太太呢?”
苏城远有些尴尬,“是她要买。”
黄冰宜笑着走来,手点点柜台下的一串项链,“喂,帮我拿这个看看。Percy,你看这一条怎么样,配不配我?”
他看都没看,“你喜欢就买。”
导购小姐有点奇怪,上次来的明明不是这一位,是她眼花还是——
眼神中立刻就有不满,果然有钱的男人没几个是好东西。
但职业素养还在,她敷衍起与刚刚无异的笑容,“前几天太太还来过一次,是来修那枚戒指的。”
黄冰宜只关心刚刚拿出的珠宝盒,一排排地看着。
苏城远的全部精力则集中到导购员的那句话上,“戒指——在哪,带我去看看。”
他将孩子交到黄冰宜手中,Drew本来不愿意,他哄了几句,才勉强钻进这个女人的怀里。
“Auntie,你好臭。”
Drew捏着鼻子,将身子用力向后拗。
黄冰宜几乎抱不动,靠着柜台借力,这才将Drew抱稳。
“小屁孩,你妈妈有多香?”
“就是比你香。”
“那你怎么不找你妈妈去,赖着你爸爸做什么?”
Drew不说话,盯着黄冰宜的眼睛看,鼻子一皱快要哭了。
“我妈妈不要我了,爸爸还以为她马上就回来。Drew不乖,老是气妈妈,妈妈就真的不要Drew了,妈妈再也不回来了,爸爸还不晓得,你不要告诉爸爸。”
Drew越说越伤心,小胖手抠着眼睛,眼泪像是珠子般落下来。黄冰宜愣了一下,鼻子微微发酸。
苏城远在另一边,接过导购小姐手中的戒指。
“苏太太那天特别急,说戒指坏得很严重,我说很难恢复原样时,她都急得快要哭了。我一早就给她送去修,刚刚才拿回来。”
苏城远咬着牙关,看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再看看这一枚,一时间,百感交集,那个女人的良心,不是都死光了。
“那我带回去给她好了。”
“那样也好,麻烦苏先生了。”
苏城远掏出手机,一条短信删了改,改了删,最后胡乱发过去一条。
刚刚收起手机,就听到儿子在一边嚎啕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吧,女主没那么狠……真的……我话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你们还要骂我么……是不是真的很虐啊,还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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