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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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不做-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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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w睁大了眼睛,脑袋一转紧紧贴在了苏城远的怀里,两只胳膊死命搂住他的脖子,嘴里喃喃道:“不要么,就是要爸爸抱。”
苏城远轻轻拍着Drew的后背,偷瞥着钟夜稀的脸——略显苍白,僵硬到面无表情。
明明来时想好了一堆话,站在她的面前偏偏一句都说不出——这可不像是平时的苏城远。
“把孩子给我,苏先生。”她先开了口,讽刺意味浓重地强调“苏先生”。
“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条短信,为什么不回?”苏城远刻意忽略她的不快,一张口便是咄咄逼人,“你是存心不想让我痛快,是么?”
钟夜稀简直无言以对,她很想问问到底是谁对谁错,为什么现在的她看起来倒像是那个始作俑者。
“浅野家黑白两道通吃,他们拿你和Drew的安全威胁我,我只要一不去开那个破发布会,他们立刻就来寻事,从你食物中毒到停车场遇袭,哪一件事不是浅野家所为?”
钟夜稀憋着腮帮子,牙齿咬得整张脸都生疼。他说的话慢悠悠飘进耳朵里,挠得耳壁痒痒。
她终是憋不住,笑道:“是要我说声谢谢吗,谢谢你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Drew转过脸来看这两个大人,仿佛知道他们是在吵架,连忙挥着小手喊停。
“妈妈,你不可以凶爸爸,爸爸会把你扔到天上去!”
钟夜稀不做声,走过来手一抄,将孩子从他的怀里抢了过来。
他并没打算和她争,任由她将孩子抱走,然后匆匆送进赵一燕的房间。
孩子的哭声即刻爆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仿佛能看到那张脸上红扑扑一片,眼泪和线一般挂下来。
头疼欲裂。
钟夜稀阴着脸,手冲门外一挥,意思很明确,苏城远,请你马上离开。
他偏偏不走,过来缠着她的身子,瘦弱纤细,像是一支生在风中,即将断裂的芦苇。
“夜稀,直子是用我来报复范楚天,结婚只是做给他看的假象。现在他爸爸想要苏氏,才又借她的名义来打压我。你别这样消极,好吗?”
怀里有片刻的温存,她曾经想放放不下的依赖,此刻一点点变冷,最终化成坚硬的磐石。
她伸手推开,没用多大力气,一直抵着,让他最终屈服。
“为人帮忙就一定要结婚吗?”她抬头直视这个男人,已然有气无力,“婚姻是什么,是爱情的归宿,因为要帮忙,因为要报复,就能随便去结婚吗?”
苏城远蹙了眉心,竟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通红的眼眶,闪烁的目光,却执拗地不让泪水滴下。
“是假的,我和她之间没有半点瓜葛——”
“可你当众承认了,大家已经认定是真的了。”眼睛痛得厉害,她垂着眼皮舒出一口气,“Drew不是私生子,他是我的儿子啊,我可以什么都不是,但你连承认他的勇气都没有吗?”
Drew的哭声越来越大,声嘶力竭中喊着爸爸,门被紧紧地锁上,他的脚不停踢打,一阵咚咚咚的响声。
空气凝滞僵化,粘黏成厚重的一片,他一吐气,下一口的吸气就变得尤为艰难。
“那你要我怎么做,逞匹夫之勇,嘴上是痛快了,然后怎么办?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们母子两被浅野家的狗咬?”
仿佛是用尽了身体里的每一分力气,声音不大,却直直地刺过空气,震得整颗心都开始颤抖。
钟夜稀用手捂住脸颊,下唇咬在牙下,压得雪白。
“苏城远,你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对我,一次又一次。就因为我曾经爱过你,现在也爱着你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沮丧变为极大的愤懑,他一把抓起钟夜稀的手,压在自己的心上,不断向下按着。
“你以为我冷血,我的心就不会痛吗?”伴随着狂乱的心跳,两人相握的手一遍遍的撞击,“他们已经把我逼到绝路了,我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受伤害却无法保护,这种绝望你尝过吗?尝过吗?”
她微微一怔,差一点就要心软。
可心底堵上一口气,还是让她失望地开口,“自作自受。”
钟夜稀抽开自己的手,她视他为无可替代,他却如此草率的分分合合。到头来,不过证明她是最傻的那一个。
苏城远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天旋地转中,是她冷淡的奚落。长久的回放,一遍遍扎进心里。
是他蠢,他活该。
手机铃声响起,钟夜稀盯着屏幕上陌生的号码,片刻愣滞之后,按了接听键。
“喂,你好,我是钟夜稀。”
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声音低沉地絮絮说着。
她的身子僵成一张弓,稍一绷紧便要断裂,脸色苍白到铁青,浑身都开始轻微颤抖,手中一滑,手机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作者有话要说:唉,你们老是喊虐,我都有点不敢写了,可能是有点虐呢,于是,尔等会抛弃我吗……亲耐滴们,你们要相信,男配女配是炮灰的,楠竹女猪的未来是光明的,路途却是曲折的,虐恋情深( ⊙ o ⊙ )啊!爱你们,MUA一个……
第三十四章
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坚守,直到沧海桑田。
******
钟夜稀匆匆而出,在宾馆门口张望。一个身着铁灰色西装的男人向她走了过来,第一眼便觉得眼熟,再一看就记起这是在范楚天家中遇见过的那个人。
“钟小姐你好,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我是胡素。”
钟夜稀连忙跑过去,边喘边说:“他现在怎么样了,他人呢?”
胡素唇线抿紧,周围人来人往,他便摊手指了指一边,“我们去那边的咖啡厅坐一坐。”
钟夜稀连忙点了头,刚跑了几步,却被身后的一只手扼住了胳膊。
“去哪?”
苏城远一手插在裤袋中,一手紧紧桎梏住这个女人,垂目看她,已然不悦。
钟夜稀不想多说一句话,使劲甩了他的手,用恶狠狠的眼神回瞪过去,不让他再多追一步。
他竟然一怔,果真杵在了原地,看着她慢慢远离的背影发呆。
胡素为钟夜稀点了一杯木瓜牛奶,自己则是要了一杯咖啡。褐色的咖啡在搅动中转出一个涡,她愣愣地看着,想到第一次见范楚天时的场景。
他知道她爱喝咖啡,最好就是毫无酸味的蓝山。
“钟小姐,请原谅我的冒昧。”胡素见她走神,故意重新介绍了自己,“我是楚天在国内的主治医师胡素。”
钟夜稀微微点头,怪不得觉得这个人很面熟。他一提名字,再加上这副儒雅的笑脸,她便想起曾在Drew所呆的那家医院里看见过关于他的报道。
胡素,国内著名肝癌治疗专家。
“楚天他——”她顿了一顿,“是真的吗?”
“我们两家是世交,他们家有肝癌病史,我又曾经是他妈妈的主治医师。她去世之后,楚天来找过我,说自己时常腹痛,我给他检查的时候,他已经是肝癌晚期了。”
钟夜稀手一抖,杯子从掌心滑落,哐当当从桌面滚下,摔到地上,立刻四分五裂。
她连忙起身抽出纸巾擦着,手却抖得放不稳。胡素看出异样,挡开她的手,让人将狼藉的桌面收拾好。
一番折腾之后,钟夜稀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心里突突地跳着,直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
“钟小姐,你没事吧?”钟夜稀抬起眼皮看他,勉强扯出一笑。胡素又继续说:“他的病情很严重,不能再拖下去。我这次来就是想劝服他回去配合治疗,可我没找到他人,又想到那次的一面之缘,才费尽波折把你找了过来。”
“他在日本有一栋房子,他不在那儿?”
“不在,我还去了NT,那儿的人说他已经辞职了。”
钟夜稀头疼欲裂,猛然想到他之前所发的那条短信。
——很抱歉必须先离开了,原本以为可以留到你幸福的那一天。
离开。原本简简单单的一个词,此刻联想起来,却有着莫大的悲怆。这一次的离开,会不会就是永远?
她的脑子转不过来,傻傻地看着他,“胡医生,病很重吗,会不会死?”
“如果放弃治疗的话,他撑不过这个冬天。”
“那配合治疗呢?他能活多久?”
胡素不说话,举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几口。直到钟夜稀催了几次,他这才艰难地开了口。
“如果他配合治疗,保持积极向上的态度,五年应该没有问题。”
钟夜稀捏着太阳穴,一阵头昏目眩。五年,又是五年,说长不长,仅仅是生命长河中的一段,说短不短,却可能留下一个人的一生。
她终是苦涩地笑了出来,语气里满是无奈,“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怪不得不肯配合治疗了。”
“钟小姐愿意帮帮他吗?”
她点点头,“我会找到他,然后说服他。”
车水马龙的街道,陌生的人潮穿行不止。他不止一次的带着她穿梭其中,闭上眼睛似乎还能感觉他在身边。
他说,人总要学会面对。如果实在想哭,就一个人藏起来,或者在我的面前也可以。
他会因为一拳痛到快要昏厥,即使吐得翻江倒海,也装作若无其事地眨眨那双灰绿色的眼睛。
她竟然还会没心没肺地说一句,你要是死了,连个收尸的都找不到。
现在想想,一切恍如隔世。
范楚天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她实在想不出上哪儿才能找出这个男人。若是真的想走,他又怎会轻易留下线索。
找苏城远帮忙,她实在做不到。
高楼耸立的银座,处处都是迷眼的繁华。身前是一座摩天大厦,上嵌的一块巨大LED屏上播放着一条条新闻。
浅野司光亮的头顶映入眼帘,她微眯了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雨点细密地飘下,已入高秋,伴着丝丝凉意侵入肌骨。
钟夜稀已经站在浅野家的别墅前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浅野司在家,不过还在午睡——他文弱的助理如是说。
天色早已黑了下来,能睡到这个时候,也真是不简单。她微微笑着扫视这个宫殿般的房子,他的主人连一句敷衍都说得如此牵强。
直到雨点伴着寒意将她整个人都彻底淋湿,终于有个人缓缓而出,手一摊,示意她可以进入。
站在浅野司面前的时候,钟夜稀浑身都在滴水,他的眉头皱得很紧,眸色中有厌恶有排斥。
错不在钟夜稀,她并不在意这份鄙夷的态度。
开门见山地说:“我想请浅野先生帮一个忙,帮我找到范楚天,很急。”
助理在浅野司的身边翻译,他伸手点了一支雪茄,吸了半天,方才抬眼盯着钟夜稀。
“我们老爷说,要他帮忙很简单,只要钟小姐答应一个条件。”
一双老谋深算地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钟夜稀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似是猜到了这个条件,还是问了句,“是什么,您请说。”
“老爷请钟小姐立刻离开苏先生,他不想看见自己的女婿和其他女人有任何来往。”
钟夜稀只觉得有些气短,用力深呼吸了几次,僵着一张脸,那一番话让她觉得耻辱。
“他根本没有和你女儿结婚,一切都是你女儿报复范楚天做出的假象。”
浅野司的脸上开始变色,最终铁青一片,他没料到这个女人知道得如此详细,深吸了几口雪茄之后又泰然自若。
“老爷说这件事他早已料到,但没关系,浅野小姐仍旧很爱苏先生,这就够了。浅野家族需要一位男性继承人,我们老爷一直器重苏先生,他们真正结婚之后,浅野集团再由女婿来继承,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你们怎么不问问他愿不愿意,他爱浅野小姐吗?”
浅野司搁下手中的雪茄,坐直了身子来看她,用那并不娴熟的中文问道:“钟小姐的意思是不愿意答应这个条件?”
答应条件意味着承认自己是第三者,心甘情愿将苏城远拱手让人。不答应条件则意味着失去浅野家的帮助,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找不到范楚天。
“就是我答应,苏城远也不一定会答应。”
“这个就不需要钟小姐多虑了,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城远是一个聪明人。”
钟夜稀紧紧咬着牙关,直到上下牙齿磕得直响,这才瓮声瓮气冒出一句,“不好意思,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浅野司看着这个女人转身即去,脸上这才多了些笑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表,从现在开始计时。
五分钟之后,钟夜稀又一次出现在书房里。算起来,她该是刚刚走到客厅就折返回来。
脸上的笑意更深,浅野司语调上扬,“钟小姐愿意答应这个条件了?”
胸有成竹,十足的鄙夷。
钟夜稀一张脸煞白,咬着下唇,点点头。
“钟小姐请去客厅坐等,我立刻让人去调查,找到范楚天之后,即刻送你去见他。”
“我也有一个条件。”
“请说。”
“我必须要回我的儿子。”
“没问题。”
答得如此干脆,又是让她心悸,盯着面前的路而去,膝盖里似是灌满了铅,一步一步走得分外艰难。
“钟小姐,”浅野司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如果你食言,城远将会失去现在的一切,我说到做到。”
她默不作声,步调未变。心里所想的无非是一件事,她如此轻松的将尊严踩在了脚下——苏城远,被自己卖了。
走过客厅,浅野直子正从楼梯上走下,穿着一件白色长裙,翩翩而至。
浅野直子一脸的惊讶,“夜稀,你怎么来了?”
钟夜稀敷衍不出笑容,站在浅野直子的面前时,她的落魄被最大程度的放大。
“浅野小姐,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副假惺惺的样子了。”她一挑眉梢,索性撕破脸皮,“刚刚站在贵府门前,我有看到你站在窗前。”
浅野直子被噎得无话可说,讪讪地笑了半天。
钟夜稀也扯起嘴角,煞有介事地问道:“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楚天对你的背叛另有隐情,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会不会后悔拉上苏城远抢走他的一切?”
浅野直子愣了片刻,“为什么总是要揪着他不放,我说过,我现在爱的是Percy苏城远。”
钟夜稀一阵嗤笑,她甚至开始同情起苏城远,若是他能预见这一天,不知道还会不会出手帮忙。
“我真为他们俩感到不值。”
作者有话要说:亲耐滴们,于是,我很不幸地通知各位,男配彻底炮灰了,这狗血洒的,唉。那啥,我知道这篇文章缺点灰常多,以至于我在写结局时,虽然知道情节的走向,但是对于剧情缺乏冲突点而卡得灰常销魂(本银写不来甜文就是因为缺乏冲突,我会异常捉瞎)。特别害怕大家有那种拿钱看了,特别不值的感觉,唉,这种煎熬,你们不会明白的,呜呜呜。于是,能够送JF的我都送,想补偿你们的损失,哪天编编看见了,不许我送的时候,我再默默退下。喵喵没有那种天赋,只能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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