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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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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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郑于洋的名字,忽然一惊说:“是他?”

郝盛元说:“这个人何队当然认得,但是却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迅速就被火化了吧,这样的事樊队也没有解释过吧?”

我看向陆周问:“你当时知不知道这件事?”

毕竟当时陆周和闫明亮从往过密,要是这件事真是樊振处理的,那么闫明亮应该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闫明亮会不会告诉陆周,但是陆周却摇头说:“我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事。”

我于是又看向郝盛元问:“这里面倒底是怎么回事?”

郝盛元说:“郑于洋的死亡很奇特,所以樊队让这边做了一个详细的尸检,不过尸检之后依旧找不到死亡的原因,只能确定是窒息而亡。”

17、杀人凶手

只是是由什么原因引起的,却找不到。也就是大约三天后,我们发现解剖的伤口处开始长出一些白毛来,长的也是有了五六公分长,而且全是顺着伤口生长。当时我们就确定这是一种可能具有感染性的真菌,于是建议樊队销毁尸体,樊队立马就同意了我们的提议,而且很快就火化了尸体。”

我知道郝盛元是在拿樊振的这件事来暗示我现在该怎么做,我看向陆周问说:“你怎么看?”

陆周说:“你自认为和反对相比如何?”

我就没有说话了,我已经知道陆周的言下之意,而且樊振火速火化郑于洋的尸体的事我也是知道的,这件事上既然已有前车之鉴,那么并不需要过多考虑。我于是说:“那么未免让事态恶化,就把他的尸体运往殡仪馆火化吧。”

这话说出我着实无奈,因为我知道在这一环上我已经输了,邹衍的尸体被焚毁就意味着,这一个案件将成无头悬案,因为最直接最重要的证据已经没有了,后续想要再有实质性的进展,脱离了尸体的证明,将会变得很困难,无头尸案至今未解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当初我只怀疑樊振故意不破案,可现在自己身处这个位置,才发现任何的线索之中都有势力的明争暗斗,看似平静的表面,实则是波涛暗涌。我也知道失了邹衍这个案子。接下来马上就会有第二桩案子出现,而且相互之间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案件之间的联系和交互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以厘清,最后让人毫无头绪,而我将因此而陷入困境,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郝盛元听见我说出火化二字的时候,说:“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我看他匆忙的神情,稍稍皱了皱眉头。我说:“既然已经发生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今天也已经晚了,不如明天早上一早送过去吧,你说如何?”

郝盛元说:“尸体越早火化我们也就离危险越近。夜长梦多的道理想必何队也知道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看了看陆周,陆周也点点头,我的眼睛却已经眯了起来,但我一声未坑,我说:“如若一夜之间能传染至此,那昨夜整个医院恐怕就已经传遍了,反倒是你如此着急将尸体运走又是为何,难道尸体上还藏有什么秘密不成?”

郝盛元说:“想不到我为大家着想却反倒被何队如此怀疑,既然如此,那就细听何队尊便,只是如若出事,这罪责又由谁来担当?”

我看着郝盛元,说道:“如若出事,这罪责自然是由你来担待。”

郝盛元说:“何队你这样说我就有些不懂了。”

我说:“如果我同意火化尸体,那么尸体作为最直接的证据就被销毁了,这个案件十之八九就是破不了了,除非有新的案件冒出来和它扯上关系。如果我不同意,那么今夜你就会把病菌散播出来,到时候上面追究下来,自然是我一意孤行造成如此后果,那我也就步了樊队的后辙,归根究底,我们并不曾做错什么,只是在计谋上被你们领先一筹,因此才会有这样下场,郝医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郝盛元说:“我不知道你这样的臆想是从何而来?”叼助长扛。

我说:“是否是臆想,你心中自然分明。”

说完我看向陆周,我和他说:“陆探员,郝医生涉嫌谋杀邹衍,暂且关押至黑山监狱,直到嫌疑解除为止。”

陆周听见我这个决定有些惊讶,他说:“何队,这样不妥吧,要是关错的话那岂不是……”

我看了看陆周说:“你这样说是你打算做主,我这个队长就是形同虚设了是不是?”

陆周听出我话里的不对,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转过半个身子,不看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郑重地说:“陆周,你知道我为什么信任你?”

陆周没有说话,我也料到他不会开口,我说:“那是因为你是董缤鸿派过来在危急的时候帮助我的,我也很感激你在必要时候的帮忙,可是在这件事上,你似乎被蒙蔽了眼睛,我就好奇,你这样聪明的一个人,即便对我不满也处处忍让,怎么会在这样一件小事上和我抬杠,这样细想下来不觉得有些古怪吗?”

陆周说:“我的思路不及何队灵活,所以才会犯错。”

我说:“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觉得,当初你在闫明亮手下卧底竟然丝毫破绽都没有留下,闫明亮也算是个心细多疑的人,你在他手下尚且都能全身而退,何况是在这样的时候,这样想来,那么你也是同意销毁尸体的了是不是?”

陆周说:“我只是觉得应该这样做。”

我并不看他,只是说:“我记得你在调查队的时间也算长了,这家医院和我们是秘密合作,那么你能触及这里也是寻常,何况我曾看见你和老法医有所接触,也就是说你在医院这一块人脉颇深,那么能收买郝盛元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是不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转身看着他,陆周猝不及防,我继续说:“你其实早就知道我让甘凯也反过来查你,但是你却默不作声,那天在甘凯之前的那一枪就是你先开的吧,因为你也根据我的思维反设了一个局,就是在我询问甘凯为什么连开两枪之后,必定会察觉到异样然后让甘凯到现场重新调查,于是你将这件事秘密通知给孟见成的下属,可是最后孟见成的下属没有来,来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一拨人,但这一拨人还是逮住了甘凯,然后把他投放到了黑山监狱。”

陆周则不说话,而是看着我,但是从他的眼神里我已经看出来他已经默认了,我于是继续说:“在这之前,其实你已经留了后手,就是防着有这一局,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你就和我暗示段青的不一样,让我首先怀疑她,之后孟见成被杀,段青的身份暴露,你正好利用了这一点来隐藏自己,又自己前往这里将邹衍的脸割掉,留下那样的字条和痕迹,而这些都是你和郝盛元串通好的,之后郝盛元又在那晚张子昂出事的那一晚联系段青,把这些东西交给段青,然后让甘凯发现跟踪看到,我听了甘凯的话和你核实,于是就坐实了段青和郝盛元私下见面,段青也就无法再洗白,你的计划是不是这样的?”

陆周说:“想不到你从一开始就已经在怀疑我,而你却还表现得衣服很信任的样子。”

我说:“我不信任何人,何况你层亲自把我引到疗养院的山下,单凭这一点我又如何信任你。”

陆周则问说:“那你是如何看破我是董缤鸿的人的?”

我说:“很简单,你不是银先生这一边的人,那么和那个疗养院还有关联的,自然就是董缤鸿了。”

陆周说:“那你最后的判断又是什么?”

我说:“是你杀了邹衍。”

陆周却笑起来,他说:“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我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我说:“还得多亏郭泽辉,邹衍的死亡和我把你们聚集起来相差了一天的时间,之后有一天郭泽辉和我抱怨说你们俩一起值班,他说那一天下午也不知道你是去哪里买来的盒饭很难吃,尤其是其中有一道菜是炒猪肝,郭泽辉说他一筷子都没动,因为他看见就想起了邹衍的案子,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18、邹衍

陆周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只是万万想不到这样一件小事他竟然会和你说,也着实让我意外。”

我说:“其实你意外只是你喜欢忽略一些事实,现在你一定正在想一件事。我能告诉你答案,答案是……是。”

陆周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说:“你在思考郭泽辉是不是我的人,你接着又会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其实我让你给你这么多特别的委托,并不是真的需要你去找到这些线索,而是我在观察你,我在看你是怎么找寻线索的,怎么思考问题的,于是就能得到你的思维模式。虽然不是全部,不过也足够用了,正是因为这样,我能知道在我走出一步棋的时候,你会做何反应。”

陆周看着我,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说:“只不过半个月不见,不得变化着实让我吃惊,只是我有些不大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完成这种变化变化绝对是不可能的,背后有人在教你怎么做。”

我微微一笑说:“猜不到答案的问题我向来不会回答,但是如果你能猜中又不用问了不是?”

陆周并不说话,我继续将话题带到案子里。我说:“我不让郭泽辉出外警,而是一直呆在办公室,就是为了留意你的举动。并且时刻监视你什么时候回到办公室什么时候外出,而你们则全都以为我是在打压他,其实在你们四个人里面,我最信任的并不是你们三个,而是郭泽辉。”

陆周感慨一声说:“是啊,往往最不引人注意的人,却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那一个。不得不说我还是落入了你的算计,竟然丝毫没有怀疑他。”

我说:“那么现在你是承认是你杀了邹衍了,那么说说你杀邹衍的目的吧,已经在树上用血写了我名字的事。”

陆周却笑起来。却并没有说话,反而是郝盛元率先开口,他说:“何队长,你好像忘了什么事。”

我看向他,虽然已经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还是故意问他:“哦?是什么事?”

他说:“你没注意到现在这个办公室里是二对一的局面吗,你如果在这里失踪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我说:“这就是你们的计谋吗?用一个电话把我引到这里来?”

郝盛元说:“本来我们以为你会配合的,既然不配合,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我说:“这当真是让我刷新了对你们的理解,原本我以为陆周好歹也是个带脑子的人,即便知道我在怀疑他,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就因为这样一件事暴露身份,可是事实证明我的确高估他了,你们难道就没想过,既然我已经怀疑你们之间的关系了,那在陆周一个电话打给我让我过来的时候,我就不会起疑不会做好准备吗?”

我说完看着他们,然后说:“看看你们的身上吧。”

这时候的郝盛元和陆周身上都聚集着一个红点,我才说:“现在你们也没有看出来这样一个细节吗,即便我去了停尸房看尸体,可是最后也还是回到了办公室里,却没有继续呆在里面,就是因为停尸房里没有窗户,狙击手无法进行瞄准,而这里不同,窗户几乎占据了一面墙的位置,你看现在你们都在射程范围之内,重要你们稍稍有所动作狙击手就会将你们当场射杀。”

陆周说:“到最后你还是惊动了警局的人。”

我说:“他们本来就是无法越过的存在,为什么不和他们合作,所以,现在你要说吗,刚刚的问题我只问你这最后一遍,说与不说全都在你。”

陆周说:“所以现在这里既是我的审讯现场,也是处决地吗?”

我说:“那就看你如何选择,毕竟董缤鸿把你派到我身边的时候并不是让你做这些事的,你现在只有一个砝码可用,那就是我,因为我庇护你,他们自然也就不会为难你。”叼助华技。

陆周终于叹一口气说:“邹衍的确是我杀的不错,他被挖走的肝脏的确也如你猜测我混在了郭泽辉的饭菜中,虽然他没有吃,但好歹也沾了一些,也算吃了吧。”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周说:“你应该听樊队说过,每个进入办公室的人,都有一段不堪的过去,我也一样,我之所以要这样做,就和这段过去有关。”

然后陆周讲述了这段过去,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震惊到了。

他说:“我曾经变态地折磨过一个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一次我以邀他喝酒为名,在他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在他的酒里加了一些特别的药物,让他浑身无力而且能够保持一定的清醒。

“然后我用刀片将他脸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用一个盘子一片片装好,看起来就像是火锅店端上来的待煮的肉片一样,我的手艺很好,肉片很薄,足足装了两盘,做完之后我替他包扎止血,但是为了防止他报复,我卸掉了他的手腕骨和脚踝骨,这样他就无法拿东西也无法站立行走。

“之后我把他抛弃在路边,然后就开始了亡命生涯,最后我被逮捕,但是在临刑前被人替换了出来,最后有了一个新的身份,于是就有了你知道的这个陆周。”

陆周讲的并不是很详细,中间似乎刻意略去了一些细节,我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说:“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果然与我所想不差,既然是和闫明亮能打成一片的人,心理上也必定是接近的,否则怎么能打消闫明亮多疑的心理。

我说:“那么你再次杀人,就是因为这个案子,因为这个被你把脸削掉的人找到了你,而且让你做这样一桩案子出来,但是为什么要把我牵连进来?”

陆周说:“他让我随便选一个人,我没有别人可选,于是就写了你的名字。”

我继续问:“选什么人,下一个目标?”

陆周说:“如果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

但我却觉得他没有说实话,我说:“我好奇他是如何威胁你的,按理来说你这样对他,他应该十倍奉还给你才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陆周说:“他从来没有打算放过我,你知道邹衍是谁?”

我皱起眉头说:“你认识他?”

陆周才说:“他是我亲弟弟。”

陆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能感到一种悲伤忽然在整个办公室中弥漫开来,同时一种深深的无奈的语气也在回荡,我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来,而陆周却继续说:“因为我不杀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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