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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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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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还未完全死透的尸体说:“既然是真相,又怎么能掩埋得住,习惯隐身与黑暗,最后自然也会消失于黑暗。”

13、威胁

只是我站在原地却没有离开,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流失成为一具尸体,我竟然并不觉得有任何惋惜,大约是他坏事做尽,有大约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与苏景南一样的人,我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恶魔,现在我就是这个恶魔。

我往周遭看了一眼,寻找甘凯的行迹,不过他将自己隐藏的很好,我这才转过身离开这里,回到家之后不久甘凯就进了来,我没有关门,门是给甘凯留的。他进来的时候我看着他,说了一句:“你开了两枪,并没有这个必要。”

甘凯站在我面前并没有坐下来,他说:“我只开了一枪,另一枪是别人开的。”

我看向他,他依旧镇静,并没有因为这样的突发事故而惊慌,我说:“难怪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那这样就有趣了,竟然有人也想杀他,那么这个开枪的人是因为也想让孟见成死,还是想要坐实我们杀人的罪名呢?”

甘凯说:“暂时还不明了,我没有找到这个人,但是我子弹是从我身后来的,在我之前开枪,我的子弹是孟见成死后才打进他脑袋的。”

我说:“那么这就更有趣了,这个人一枪结束了孟见成的生命,那一枪是致命伤,你的那一枪只是打到了一个死人身上,也就是说,即便这罪名部长真的追究下来。人也不是我们杀的。”

甘凯说:“只是两枪相差也就几秒,法医未必能分得清楚,恐怕还是难逃其咎。”

我说:“这个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在后面开枪的这个人,显然他知道我们的计划,但是这个计划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那么这第三个人如何知晓并且潜伏在那里,听你这样说,似乎他比我们准备的更早更充分。”

甘凯说:“会不会是一个巧合?”

我沉吟着:“一个巧合,倒也的确是一种说法。”

甘凯说:“我们这样处理了孟见成,部长追究下来你打算怎么说?”

我说:“怎么做的就怎么说,我有一种感觉甘凯。这件事我们似乎漏掉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重新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只是信息纷乱,我一时间竟然什么也想不出来,我于是和甘凯说:“你回到现场去再看一看,我觉得我们一定忽略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细节。”

甘凯听了说:“我这就去。”

说完甘凯就离开了我家,我坐在沙发上,只觉得有些隐隐的担忧,一阵阵的不安就像爆发前的火山一样正在心底一点点喷出来,而就在这时候钱烨龙忽然进了来,我才发现甘凯出去的时候没有把门带上,而是留了一条缝。

我看见钱烨龙忽然出现在家里,顿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了他身上,我看着他说:“你怎么来了?”

钱烨龙说:“在你智计无双的时候前来,自然是来赞扬你精妙的连环计。”

我说:“哦?你能看出来?”

钱烨龙说:“我感觉受到了侮辱,这样明显的计策,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不与他争辩,冷哼一声说:“看来这前来的目的就不是赞扬了。”

钱烨龙说:“赞扬的话我已经说过了,这之后自然是要讨教一二。”

我说:“那请坐吧。”

钱烨龙毫不客气地在沙发前坐下,我看着他,这个曾经绑架过我的人,此时却毫无半点惧意,他说:“你让甘凯前去现场,是知道他去了之后就不能回来了吧。”

我说:“能不能回来是他自己的本事。”

钱烨龙说:“能不能回来是因为这把剑够不够危险,会不会伤害到你。”

我说:“既然是剑就有铸剑的人,所以现在是铸剑的人为了自己铸的剑来做威胁了吗?”

钱烨龙说:“原来你早就想到我了,所以才会如此防备,你暗中做的那些手脚,我都一清二楚,不得不说你这连环计谋的确很精妙,将所有对你有威胁的人都算计在内了,让他们无暇自顾。”

我说:“赞美的话你已经说过了,为什么还要赞美第二次,我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至于你说的算计,我并不认为自己会算计,我只是自保,毕竟像你这样的人不用出面就可以玩弄于我鼓掌之间。”

钱烨龙说:“这话应该反过来说才对,是我们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你刚刚才除掉一个特别调查队的队长,我战战兢兢,生怕什么时候自己也像了他那样,所以不得不出面见你以求自保,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就太可惜了。”

我说:“你这是威胁?”

钱烨龙说:“你看你对我的防备,我已经如此诚恳,你却以为我在威胁你,我说我自己你却以为我在影射你,这不是防备与猜忌又是什么,即便我把心掏出来,恐怕你也会嫌脏而不看一样,隔阂已经如此之深,真是让人伤感。”

我说:“如果你肯,我倒真想看看你的心是否真的如你所说一般诚恳,怕只怕你就是随口说说,却又不愿意。”

钱烨龙说:“一颗心有何不愿意,只是这心里除了诚恳却还有更多的东西,诚恳可以看得到,这些东西却看不到,你难道会为了只看看是否诚恳而不顾那些别的了吗?”

我说:“只怕那别的东西更加不堪入目。”豆爪鸟弟。

钱烨龙冷笑一声,他说:“看来我无论说什么,在开口之前你已经有所断论,认为我是喊了别样的心思了。”

我说:“甘凯之局我自有分寸,你若是想来帮他讨一个人情大可不必,因为我并没有什么人情可给,他成何事看他而不是看我。”

说着我看着钱烨龙,他也看着我,他想说什么,我却抢先开口说:“恐怕你还不知道,这地方已经不是你们这样的人想进就进相出就出的地方了,你放在我床上的断手现在就在冰箱里,我不管你存了什么心思,还请你将它带走。你半夜进入我这里的事,我并不和你追究,也不想追究,只是你需要明白一件事,这里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再踏足的地方,如果记不住,你可能就是下一个孟见成。”

钱烨龙听见我这样说笑一声说:“果然把你内心的想法都说出来了吗,我已经成了下一个目标是不是?”

我说:“杀你的不是我,我也不会设局杀你,要杀你的人而是银先生,如果你再敢如此做一回的话。”

听见“银先生”这三个字,钱烨龙的脸色忽然大变,他看着我说:“你是如何知道这个名字的?”

我看着他说:“你应该问我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你的到来让整栋房子都充满了愚蠢的气息,收起你那不堪的花招,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如果你眼睛亮一些,就应该察觉到这栋楼里寂静的气息,那些试图在这里图谋不轨的人都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你已经被容忍了一次,却没有第二次。”

钱烨龙看着我,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他站起身来走到了冰箱前打开然后拿出那一双被我保存好的断手,他就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转头说:“我并没有阻拦甘凯的离开,现在,他应该已经到现场了吧,而同样到那里的,应该还有部长派出来调查的人。”

我却不为所动:“既然他已经被当成棋子,那就会有被抛弃的时候,你是在惋惜还是在感叹?”

钱烨龙说:“这样的变化应该不是樊振教出来的,而是出自银先生的指导是不是?”

14、计谋所指

面对他的发问我说:“如果我说是你会忌惮我吗,那你忌惮的是我还是银先生?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你肯定觉得我自己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计谋的,那么用你自己的脑袋好好想想吧。你想出答案的时候,就是你明白一切的时候。”

钱烨龙看着我,眼睛里有一些东西我看的清清楚楚,他说:“如果真是这样,你是比苏景南还要可怕的人。”

我说:“你们不是说我体内住着一个恶魔吗,现在我让你们看见他的一角你们就开始害怕了,我现在才明白当时为什么董缤鸿会在我和他之间选他,并不是因为我无能不及苏景南,而是因为他在害怕。害怕终有一天他要面对这个恶魔。”

钱烨龙就没有再说话,之后默默离开,他显得很失望,毕竟一个人完全没有达成此行的目的自然是会有一些遗憾的,我知道他来的目的是为何,只是一开始就看清和拒绝的事,就没有询问和讨论的必要。

钱烨龙走后我站起身来走到窗子边上,这个寂静的楼栋之间。只有我知道潜藏着什么,那种黑暗,是要吃人的。

第二天的时候孟见成被杀的案子转到了我们办公室,卷宗也到了我的手上,部长没有亲自出面,是孟见成的一些残党对现场做了调查,之后刚好就撞见了前去的甘凯,然后甘凯自然就被抓捕了起来,不过在案件转交到我们办公室的同时,甘凯却没有移交,而是被关押到了黑山监狱,也就是上次我去看汪龙川的地方。

这个案子该怎么去查我根本就不上心,此时此刻我最上心的事自然是甘凯被关押的问题。因为他被关押在那里,并不是部长的意思,而单纯是孟见成的残党为了泄私愤。

我马上便以特别调查组队长的身份前去探监,我带了陆周和我一起去,依旧是让郭泽辉留守办公室值班。到了监狱之后我记着当时樊振带我进来的样子直接就到了关押特别犯人的那里,只不过我并不像樊振那样一路畅通,在我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件之后,也就放行了。

到了那老旧的监狱门口,我再一次见到了监狱长,他还是老样子,只是这时候面对的人却已经不是樊振,而是我。

我说:“我是来提审甘凯杀人案的。”

监狱长并没有阻拦。配合我带我进去到里面。我让陆周在外面等我,我和监狱长进去,再过第一道门的时候我和他说:“你将甘凯收留下来,不知是因为糊涂还是有别的打算。”

他问我:“不知道何队这句话怎么理解?”

我说:“孟见成被杀,他的属下冒充部长名义将私自扣留的,而且是自认为的嫌犯交由你关押至这里,你是真不知情还是故意而为之,这件事如果部长知道了,你说他会怎么处理?”

监狱长说:“你不用恐吓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不用绕这么多弯子。”

我说:“我要见樊队,我知道他在这里。”

监狱长看着我,然后问说:“这就是你的条件?”

我说:“是的,这就是我的条件。”

监狱长说:“那成交,那么当部长问起这件事的时候……”

我说:“部长不会问起这件事。”

监狱长看着我,接着就是明白过来的笑意,然后他打开了第二扇门,只是这第二扇门的方向已经变了,他说:“这边。”

一共过了五道门,来到一处单独的关押室,他把门打开说:“半个小时,希望何队不要在时间上为难我。”

我说:“你放心。”

然后他就离开了,我走进去,樊振正坐在里面,对于我能到这里丝毫也不奇怪,好像是早有预料一样,对于他的镇静我也不惊讶,因为一个身在牢狱之中的人还能让张子昂给我带来那样一条讯息,必定是有他的能耐的。

他看见我进来,只是说:“你来了,坐吧。”

我于是在铁床边坐下,看着他,他倒是并没有什么改变,除了衣服换成了囚犯的衣服之外。我问他说:“你让我来找你,是有什么嘱咐?”

樊振却看着我问:“我并没有让你来找我。”

我说:“其实你早就知道你会被关在这里,在带我来见汪龙川的时候你就知道会东窗事发,那时候你带我来见汪龙川是次要的,让我知道这个地方才是你的目的,因为你知道其后你会在这里,让我来这里找你。”

樊振说:“不错,一段时间不见,你聪明了,而且用了一个很好的由头来到这里,可以说计算精准,几无破绽。”

我说:“我能做到的都在你的计算之内,否则你也不会把那封信送到我手上,你留了一个疑问,知道我一定会来问你。”

樊振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我,也像是在观察我,我则继续说:“只是这样一闹,部长恐怕是要疑心你了。”

樊振却说:“他一直都在疑心,所以才信任你,他也同样疑心孟见成,所以也才有你的可乘之机。”

感觉现在能和樊振对话之后,只觉得从前与他的那些交谈就像小孩子和大人说话一般,我永远不会明白他脑袋里在想什么,话里面想说什么,可现在我能听懂,而且也能用同样的话语与他交谈。

我问:“无肝尸体是不是无头尸案的一部分?”豆爪吉扛。

樊振摇头但是又点头,我看着他却没有说话,他说:“既是,也不是,就看你怎么去看这两个案子,因为两个案子都牵涉颇深。”

牵涉颇深?

现在这个无肝尸体还根本无法和无头尸案的牵连相比,难道是我连这个案子的表皮都还没掌握,而且樊振说的连环杀局我也没有在这个案件中看出来,最起码我并没有看到针对我的部分,除了在树上那个古怪的名字除外,所以我很疑惑,我想见到樊振问个清楚。

大约樊振是见我疑惑,也见我在深沉思考,于是就说:“一叶遮目不见泰山,你太拘泥于小节了,所以才难观全貌。”

我问:“我想不透,所以才来找你,我也正在想把你救出来的方法。”

樊振却摇头,他说:“询问通常会坠入另一个诡计,思考才能释疑,这样就是为什么无头尸案你被牵连如此之深的原因,现在同样的问题摆在你面前,要么是重蹈覆辙,要么是拨开迷雾,就看你如何思考。”

我看着樊振,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他说:“这就是你想和我说的?”

樊振便没有回答,而是将话题转移到另一个问题上,他说:“我在这监狱之中,没人能救,唯有我自救,所以你省些力气在别的事上罢,我这边只会让你越陷越深,甚至陷入危险当中。”

我说:“我知道了。”

樊振说:“问的问题已经问完,你回去吧,这一面之后不要见了,省得给各自都带来麻烦,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会传讯到你手上。”

我说:“那你保重。”

我出了樊振的监狱,只觉得为了这一句话代价甚重,为了能来这里,从一开始布局到杀死孟见成,又到让甘凯被捕,每一步都是险象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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