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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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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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而且躺在床上能看到门缝,否则我根本无法睡着。”

我看着张子昂,想到的却是我刚到办公室的那段时间他和孙遥和我一起睡的时候,难道那段时间他晚上都不睡的吗?庄吗杂弟。

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只见张子昂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惊讶地看着他,和他说:“这样的话你的身体怎么支撑得住。一夜一夜地不睡觉。”

张子昂说:“并不是我不想睡,而是不敢睡。”

我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了,我忽然意识掉一个问题,那时候张子昂一定要坚持睡在沙发上,而让孙遥打地铺睡我床边,我记得侧躺在沙发上是可以看到门边的,而张子昂的睡姿都是面朝沙发外,也就是说,他一直都在盯着门缝。

于是接着那段时间一直出现在门外的脚步声。或许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来找张子昂的。忽然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才猛然看着张子昂,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我脱口而出:“那个人和这个案子又是什么关系?”

张子昂看着我,良久才摇摇头,我不知道他说的意思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总之他的眼神总是特别的奇怪,我问他:“你倒底在怕什么,在我的印象里,你是什么都不怕的。”

他说:“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看法,每个人都有怕的东西,只是愿不愿意表露出来而已。”

被张子昂这么一说,我彻底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件事实在是让我太震惊了,他从来都没有说过,甚至提都没有提起过,要不是这一次自己说起,我可能永远察觉不了。

张子昂接着说:“其实每个人身边发生的一切看似偶然,却总是必然,就像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总是要发生,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你被波及了进来。”

张子昂说的很深刻,我不怎么听得懂,然后我才看见他转向桌子上的这一半菠萝尸,他看着说:“从昨晚我看见这具尸体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不是个好兆头,你可能觉得这件事完全是和你有关,其实你不过是一个被波及的人,真正有关的人,是我。”

说完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但我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会继续说下去,他说:“我看见这具尸体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身边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因为我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尸体,同样的场景,我曾经见过一次,那时候……”

说着他就没了声音,眼睛忽然变得有些呆滞起来,似乎是回想了从前的什么事,就久久地站在屋子里,一直没有说话,大约一分钟左右他才回过神来,不过在回过神来的时候不自觉地开口说了一句话:“好可怕。”

他这完全是无意识地开口说的话,似乎正在经历着一种莫名的恐惧一样,等他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似乎意识到了这种失态,而我已经听见了这句话,我问他:“什么好可怕。”

张子昂看着我,眼神重新变得深邃而寂静,我看着他的眼睛,终于明白这种寂静来自何处,这是死亡的颜色,是所有归于虚无的寂静。

他的话说了半截,而他却并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却是将话锋一转,对我说:“我们以前见过,我记得你,但是你好像认不出我来了。”

我震惊得嘴巴都张得老大,万万想不到他竟然忽地说出这么一句来,令我措手不及,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就补充了一句说:“那时候我还不是警察。”

我忽然就对他从前是干什么的开始好奇了起来,我问他:“那你在这之前是干什么的?”

张子昂却看着我,眼神带着肃杀的模样,他说:“每个人都有过去,但都是不能过问的过去,如果你记不住了,就当做从来没有见过,人与人本来就是这样的不是吗?”

张子昂说得深奥,我却说:“可是我的印象里却没有你这样一个人,要是真的见过,我不可能不记得的。”

张子昂就没有说话了,他的沉默预示着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或者是代表了他根本不关心,他的眼神重新放在了茶几上的菠萝尸上,他说:“所以我的手机昨晚被拿走了,因为这样尸体的再次出现。”

说完他走到了茶几旁边,一直看着茶几上的尸体,似乎是在和他进行着什么交流一般,我一时间反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还是过了好一会儿他问我:“你把这事告诉樊队了吗?”

我说:“樊队的电话打不通。”

张子昂看着我说:“何阳,再帮我一个忙。”

我问:“什么忙?”

张子昂说:“毁了这半具尸体,就当它从来没有出现过,消失了。”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张子昂,要说他拜托我帮毁掉箱子里的两套衣服还有立场,可是现在他要毁掉这半具尸体,立场是什么,理由又是什么?

我没有直接问,我觉得已经或多或少能猜到一些,至于对不对,就要看张子昂愿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我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需要告诉我一件事。”

张子昂却问说:“你一定要知道吗?”

我反而被他这样的反问给愣住,我问他:“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张子昂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帮我毁掉箱子里的两套衣服,你想知道箱子里的衣服是谁的。”

张子昂说的一点没错,我的确就是这样的想法,却想不到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张子昂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说:“其实你想知道的并不真正是衣服是谁的,你是想知道孙遥是怎么死的。”

我看着他,我完全就没有这样的念头,也没有半点将这件事和孙遥联系起来,所以听见张子昂这样说的时候,我摇了摇头,我说:“我并没有这样的念头。”

可是张子昂却看着我平静地说:“但我想告诉你,是我杀了孙遥。”

28、边缘对话

张子昂这一早上给我的震惊,足以让我昏厥几次过去又被震惊醒过来。

我只是失声喊出来:“什么!”

但是很快理智就开始占据了大脑,我在短暂地回想了孙遥遇难的经过之后,又与张子昂的行踪做了对比,于是说:“不可能。做这事的不是你。”

张子昂却说:“事情的答案往往出乎你我的意料,看似不可能的事却是正常的结果,看似合情合理的事,却又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这就是我们的困局。”

我说:“既然是你杀了孙遥的话,那么那晚上的出现在房间里的女孩。以及之后孙遥的失踪,让我到那里去的电话,都是你做的吗?”

张子昂却摇头,他说:“这些事,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会发生。”

这些都是造成孙遥死亡的直接因素,而这些事完全和张子昂无关,那么他又是怎么将孙遥杀死的,我实在是想不透。庄吗每巴。

张子昂却说:“事情的果总有一个个因,当所有的因都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变成一个结果,你所说的那些。是人谋,抑或是巧合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孙遥的死,我既然告诉你,那么这就是事实,你怀疑是因为你不愿相信。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结果往往就是让人匪夷所思,我与你说的那些人和事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最后却是我杀了他,他们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拉上了你一起旁观。”

我不和他扯这些问题,我也说不过他,因为这里面的一些逻辑关系和哲学理论听得我头疼,我只是问他:“可是你为什么要杀孙遥?”

张子昂却说:“这就要回到我们最初的问题,你想知道的问题答案。”

我说:“那两套衣服。”

张子昂点头,然后问我:“现在你可以重新考虑一次,这个答案你是要知道还是不知道。”

张子昂的这句话很有深意,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也不算是沉默,应该说是在思考,在思考张子昂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在我沉默的时间里,张子安说:“答案,也是一种选择。”

我沉默了数十秒,忽然看着他说:“我如果知道了答案,你会杀了我,就像孙遥一样。”

但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因为说到这里,我已经进入到了一个死循环当中,可一说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死亡的阴影之中,想要抽身,却发现这只脚已经被套牢了。

张子昂说:“你虽然有极好的天赋,可是却始终看不到现象的本质,你做出选择,我给你选择的答案。”

我深吸一口气说:“我要知道那两套衣服的秘密。”

我似乎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是现在张子昂需要我帮他毁掉这半具菠萝尸,而作为交换条件,我自然可以知道这两套衣服的秘密,这与孙遥的死是不一样的,因为张子昂并没有杀我的理由。

张子昂说:“你听说过兵与贼的故事吗?”

我摇头说:“没有听过。”

张子昂说:“贼因为做了鸡鸣狗盗之事,兵被派去捉贼,两人斗智斗勇,几日后贼被兵杀死,兵自己回来了,告诉他的上司贼被杀死了,上司将信将疑,却也没有说什么,既没有赏也没有罚。你听出来了什么?”

我完全傻掉了,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听出来。但我还是认真地却分析,我不想这个故事会这么短,而且竟然就这样结尾了,只是看似寻常的故事里面,却有很多耐人寻味的细节。第一是贼只是偷了东西,罪不至死,但是兵为什么要杀了贼?第二则是,为什么上司疑惑却什么也不问,最后是既不赏也不罚?

而我觉得这两个疑点就是张子昂要告诉我的意思,张子昂问我:“你知道了吗?”

我沉默了几秒钟,最后看着张子昂终于点了点头,然后张子昂说:“那天在天台上,你听见了我和他之间的对话。”

我说:“你知道我躲在那里?”

张子昂说:“不知道,但是最后你忽然冒出来才知道的,因为你似乎是忽然从水箱后面出来的,太突兀,也就是说你可能一直在水箱背后,但是因为害怕一直没有露面。”

我不得不佩服张子昂的心细,我刚打算说话,可是张子昂却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说:“你既然知道了两套衣服的秘密,自己放在心里就可以了,不是每件事都需要说出来的,因为说出来和不说出来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我明白了张子昂的暗示,于是说:“其实你说的兵与贼的故事并没有完。”

张子昂说:“那后续是怎样呢?”

我说:“后来这个兵杀了另外的人,这些人都是他曾经的同僚,越是亲密的同僚,越是死的最快,只是他的上司明知道他杀了同僚,却并没有追究,直到有一天,那个被他杀死的贼却没有死,回了来。”

张子昂听了之后笑出声来,笑完他说:“看来你是彻底明白了,那么你来猜这个兵和贼最后谁会活下来。”

我说:“我不知道。”

张子昂问说:“那么这半具菠萝尸你打算怎么处理掉?”

我说:“能瞒过樊队的法子不外乎是把做过的事再做一遍。”

张子昂就没有说话了,他说:“我相信你。”

但是我却并没有因为张子昂的这句话而显得安心,反而觉得有种寒意直逼心头,我说:“但我还想知道一个问题。”

张子昂回答说:“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你了。”

我看着他,却说:“但是我对那个答案并不满意。”

张子昂说:“你想知道的答案已经越过了边界,你会让我很为难。”

我说:“所以你也会困扰,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你完全可以告知答案,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作出选择,而不会用这样遮掩的方法来避开最坏的结果,因为你不想杀我。”

张子昂没有说话,他说:“我本来就不是杀手,杀人对我来说并不是本能,我只是出于自保,所以对于能不杀的人,我选择不杀。”

我说:“罢了,问题的答案我也猜到了七八分,我就当是我所想这样吧。”

说完我找了一套床单来,将尸体用床单罩住,然后包裹起来,又找了一个箱子把尸体放进里面,用胶带封起来,因为尸体只剩下了半具,又塌成了软肉,倒也不是很占空间,我弄好之后,张子昂和我说:“相同的手法不要用两次,同样,相同的地方不要再去,否则总是要出事的。”

我说:“我知道了。”

只是做完这些之后,张子昂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反而让我先将装有尸体的箱子放一放,他说:“说了那么多,我们还没有切入正题。”

我问:“那么你所说的正题是什么?”

张子昂说:“我来并不是为了这具尸体,而是为另一件事来。”

我问:“是什么事?”

他说:“我的手机在你家里,我想拿回去。”

我看着他,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我问他:“你怎么就确定在我家里?”

张子昂说:“一个猜测。”

我看着他:“可是事实往往是需要证据的,你的猜测并不能作为一个肯定的结果。”

张子昂说:“这并不是破案,手机就放在你房间书桌的抽屉里,你只需要打开抽屉看一看就能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是说,经过这一短短的谈话,你已经彻底不信任我了?”

29、贼与兵

并不是我不再信任他,而是我觉得我没有再信任他的理由,毕竟忽然之间,张子昂就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一个我根本就不了解的人。我才知道,我看到的他都只不过是一层皮,内里是个什么,我从来都不曾知道过。

我也开始明白,樊振说的那句话,其实事实比话语更为深刻。

我最后没有回答他。但还是选择了妥协,我到了房间里拉开抽屉,果真看见他的手机静静地躺在抽屉里,我将手机拿出来还给他,但是在给他之前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确认,我看见屏幕在闪,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手机被设置成了静音。

也就是说,早先的时候,我一直在给张子昂打电话,可是他的电话却就在我家里。把手机给他之后。我的问题则变成了他怎么会知道手机在我家。

张子昂没有说缘由,而是说了另一件事,但我知道这是另一个暗示,他说:“我在成为警察的第一年,曾经有个人每天跟踪我回家,我知道有人跟踪我。但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无法反跟踪,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谁,这种状况持续了一年,之后他忽然就不见了,直到马立阳案子发生之后,我再次有这种感觉,似乎这个人又重新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他曾经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他说他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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