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心理罪- 第3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立阳身后一些说:“你看那里有一双腿。”

画面的背景很昏暗,有些难以辨认,不过被这么一个提示,果真是有,我盯着看了一阵,然后说:“怎么看着有种熟悉的感觉。”

张子昂忽然看向我,我的脑海里冒出来一个画面,就是和彭家开一起藏在床底下看到的那一双腿,似乎是一样的穿着。张子昂说这个需要拿到专业的设备上去分析对比,我这台自然是不可以,不过现在画面还没有完,所以他并没有立即把光盘取出来。

但是画面到了这里就结束了,我看了进度条,还有很长一截,只是画面已经彻底变成了黑色,也没有一点声音,但我能看得出来就在这种黑暗之中似乎已经切换了另一个画面。

屏幕一直都是黑色的,没有任何东西出现,却已经有声音发出来。

是门被吱呀打开的声音,然后就是皮鞋在地板上发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响亮,然后我听见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女孩的声音就响起来:“你是谁?”

和着女孩的声音,灯忽然被打开,只见女孩坐在床上看着门口的方向,而“我”站在开关的位置,正把手放下来,女孩盯着“我”看了一阵,忽然说了一句:“我看见你没有头。”

这个“我”走近了一两步,用和我一模一样的声音,完全不是上一个视频里的声音回答说:“我的头割掉了。”

这个“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女孩忽然就开始变得惊恐起来,然后迅速地往墙边靠,似乎只是瞬间眼前的人就变成了可怕的恶魔。

我专注于画面,可是张子昂却说:“这不是精神病院的病房吗?”

可是还不等我反应过来,这个“我”忽然诡异地笑起来,对着女孩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说:“要是下次他再来找你要问你什么,不要这样问他,告诉他一些他想知道的,毕竟他太可怜了是不是。”

女孩一个劲地点头,眼睛一直看着“我”,似乎他说都不可违背,然后“我”说:“真是听话的小女孩。”

再之后他就关闭了灯,画面就到此结束了。

看到这里,我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小女孩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要和我说我没有头。其实她并不是真的看见我晚上没有头,这只是一个暗号,她这样问只是为了确认身份,因为有一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而另一个我,就是那个让女孩心惊胆战害怕到极致的凶手。

他根本就不怕女孩会告诉我什么,因为女孩根本就不会说,就像上次在房间里发现她之后对她进行盘问,她一直在观察我,最后说出那样的话之后我除了震惊根本没有任何回答,而她确认了我的身份之后,根本就不害怕我,所以什么都没有说。

而在精神病院的那一截,我以为我的手段骗过了女孩,可是直到现在才发现,凶手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这都是他授意的。只是让我不解的地方在于,晚上应该是段青在陪护她的,可那时候段青去了哪里,她为什么不在?

62、杀人者

废弃工厂里水池里的东西已经被悉数打捞了出来,当把布麻袋打开之后,发现里面都是黄鳝,一条条粗大得可怕,办案的警员说他从没见过这样大的黄鳝。有一条甚至有手臂粗细,他们都说这哪里还是黄鳝,分明是怪物。

而它们能长这么大其实很简单。因为它们被装在布袋里都是靠尸体喂食。我曾听说过有人用腐肉饲养黄鳝,用那种木箱子凿出小指头大小的洞来,里面放满了腐肉坠入水中,黄鳝就会从洞里钻进去,等长大了之后就再也钻不出木箱子,到了把木箱子提起来的时候,里面满满地都是黄鳝。

有些说的更危言耸听,会用尸体去饲养。我一直觉得这种谣言不可信,可是现在亲眼见到脊背都凉了半截,我见到的那条活生生就像一条蟒。

这也是为什么马立阳杀了这么多人,可是却总没有发现被抛尸之类的缘故,因为所有的尸体,都在这里被他就地解决了。

话分两头。那一碟光盘被推出来之后,张子昂拿到了专用的设备上去做鉴定,而我继续留在办公室,因为自始至终电话都没有打进来,而樊振说过让我回来值班就是为了接听电话,所以我也不敢大意,虽然刚刚我才在生死边上走了一遭。

然而,让人觉得意外的是。电话一声没有响过,一直到天亮压根没有电话进来,最后樊振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问我情况,我都告诉了他,他虽然不在办公室,但是却好似知道办公室发生的一切。他问我说我怪不怪他当时没有告诉我实情。

樊振说的是外卖的那些东西,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知道那些是什么,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地让我吃,樊振也是人。即便再见惯了大场面,可也不会这样轻易地让人去吃同类。

我没有说话,樊振说:“凶手想看见你崩溃,但是他还不想结束这个游戏,所以你应该不会有事。另外最重要的是,只有当你体会过那种崩溃无助,深深陷于黑暗中的滋味之后,再次遇见你才会变得更坚强。何阳,能进到我们这个特案组的人,每一个都曾经历过彻底的崩溃,所以你看到的别人的冷静和坚强,殊不知是用更多的苦难和绝望堆积起来的。”

最后樊振让我先回去休息,这些事我暂时先不要管,等他忙完手边的这些,他会到我家来找我,到时候有些东西他会亲自和我再做确认。

挂掉电话之后我久久不能平息,樊振的意思我听得出来,昨天晚上他知道我吃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也会猜到我会接受不了,所以才让张子昂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可以说他是用我在试探凶手,也可以说他是在磨砺我,因为现在办公室里人员如此紧缺,他迫切需要帮手。

我和张子昂打了招呼,问他破解得怎么样了,他告诉我这碟光盘的隐藏信息很多,完全不止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目前他在做合成鉴定,因为上面的图像和声音并不是直接拍摄画面,而是做了很多的合成,包括我看到的前面那段非常连贯的画面,其实是很多段视频剪辑在一起的,还有就是里面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的声音,也是后期配上去的。

张子昂自己也还没有完全整理明白,所以能给我的信息也就很少也很凌乱,他让我不要多想,先回去安安心心地睡个觉,给自己放松下。系估住技。

最后也是张子昂送我回了家,回去之后老爸和老妈还没起,听见我回来的声响就都起来了,我只和他们说我夜里值班有些困,他们就让我去睡,老妈说等吃饭的时候喊我。

我一觉睡了下去,直到自然醒来,醒来的时候眼睛有些疼,我一看时间快十二点,觉得还是有些困就在床上躺着,可是已经睡不着了,过了几分钟老妈就进来看我醒了没有,见我醒了才喊我吃饭,我于是就起来随便洗漱了下坐到了饭桌上。

但是坐到饭桌上就觉得不对了,只见桌子上放着一碗鳝鱼豆腐,看见一截截的黄鳝,我立刻想到了池子里的那些,加上昨晚的事,就一阵恶心,我强忍住问老妈:“怎么今天回想起做黄鳝?”

老妈说:“我看你工作辛苦所以买来给你补补,你尝尝好不好吃。”

我没有动筷头,但是也装作没事的样子问老妈:“你在哪里买的?”

老妈就絮叨开了,他说早上去菜市场看见有人卖,而且这黄鳝很大条,一般很难买到,所以老妈就买了一条,她还让我看说,单是一条就做了这么大一碗。

听见老妈这样说我更是不敢吃了,而且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我们昨晚上才发现了用尸体喂养的鳝鱼,今天老妈就给我做了,我不相信这是一个巧合,这也实在是太巧了。而且稍稍往后面一想我就脊背发凉,如果按着不是巧合的路线推下去的话,就只有一个答案,就是凶手已经徘徊在我家人附近,而且在用一些微妙的手段影响他们的决断。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甚至是很隐蔽的方法,换句话说,他就是在用这样的方法折磨我,一方面让我感到家人身处危险之中的担忧,另一方面又对凶手阴魂不散的恐惧,所以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是用尸体喂养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在让我知道,我只能像马立阳女儿一样听他摆布,他让我吃什么,我就得吃什么,即便这东西我看到就会恶心得吐出来。

正想着老妈已经拿碗给我舀了半碗,然后念叨说:“你这孩子吃饭发什么呆,快吃快吃,再不吃就凉了。”

我看着碗上的东西,终于还是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但是这东西才放进嘴里我就立马吐了,我这个动作把爸妈吓了一跳,老妈赶紧来问我这是怎么了,我一阵阵反胃干呕根本回答不了,老妈急忙拍着我的背说:“这是怎么了,阳阳你这是怎么了?”

我好不容易缓下来,赶紧安慰老妈说:“可能是熬了夜胃不舒服,吃不得这种油荤的东西。”

老爸这时候已经给我倒了一杯水来,和我说工作虽然要紧,可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于是他说我最好还是到医院去看看,不要变成什么大毛病来。

最后饭没吃成,老爸和老妈就把我拖到了医院里,到了医院里抽血化验,人又多又要排队,我只觉得头疼,就在我有些疲惫不耐烦的时候,忽然一抬头就看见了陆周,看见他的时候,我正好看见他站着和人说话,那人穿着白大褂是个医生,但很快我就认出了这人,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中毒的那个老法医。

看见他俩站一起,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而且据我所知陆周被樊振秘密转移了,我的理解是虽然被转移了也应该是换个地方看守起来才对,可是怎么忽然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出现了?

我看见他和老法医说了一阵,就一起往楼道里面进去了,我想追上去看看,就和爸妈说我去洗手间一下,我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没影了,我不敢擅自行动就又回到了座椅上。

我拿出手机给张子昂发了一条短信,不给樊振发是因为陆周就是经由他手处理的,我直接发短信给他相当于质问,所以我觉得先问问张子昂会好一些。

张子昂给我回的内容是他不清楚,问我是在哪里看见的。

我把见到的情形和他说了一遍,张子昂忽然发来一条说:“有危险!”

63、董缤鸿的嫁祸

我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张子昂是什么意思,给他回了一条问说有什么危险,但之后他就没有再给我回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便再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医生出来把化验结果给我们,一看我并没有问题,其实我本来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爸妈一直坚持,我又不好把真相说出来吓到他们,就只能将错就错了。

见没事爸妈自然是松了一口气,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陆周和这个老法医,不过直觉告诉我他们两个绝对有问题,我又想起老法医在验尸房中毒的情景来,如果当时是他自己毒了自己又该怎么办,毕竟当时我们都在里头,为什么却只有他一个人中毒,而我们都没事。

有些东西一旦在心里扎了根,就会抽枝发芽开始不断生长,怀疑也是这样,一旦你开始怀疑某个人。他所作的任何一个举动都开始可疑起来。

我和老法医并没有交集,所以我一时间想知道他的一些事很困难,我也不可能很突兀地出现在他跟前或者去盘问关于他的一些事,毕竟这样就太明显了,很容易引人注意。

我和爸妈重新回到家里,有这么一折腾,我更加累了,于是随便吃了点白饭就上床继续睡了。等我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我起来不一会儿樊振就来了,他见我精神头不好,问我说:“没有睡好。”

我点点头,因为爸妈在场所以我们不好说话,爸妈于是知趣地出去散步了。屋子里就剩下我们俩,樊振才开口问我:“董缤鸿联系过你没有?”

我不知道樊振为什么要这样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当时樊振自己也在场的。而且我也和他说过,樊振则继续问:“我是说之后他又联系你过没有?”

我摇头,樊振告诉我说他们从通讯公司那边搜寻这个号码,发现信号的来源地就在我自己的那栋楼,只是这个信号时有时无,然后樊振又问我我给董缤鸿打过电话没有,我摇头说:“没有打过。”

于是樊振让我现在就给他拨一个,我不知道樊振要做什么,大概是要确定能不能打通。我于是就拨了一个过去,几乎是电话拨通的同时,电话就在家里响了起来,起初我还没反应过来,等樊振站起身来,我才知道这似乎就是我打通的电话。

声音是从爸妈房间里传出来的,我心上犯疑说:“不会吧。”

我于是一边拨打电话一边走到了爸妈的房间里,只见手机就放在梳妆台上,而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老爸的手机,我拿起手机一看,赫然是我的名字。

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因为我手机里存的董缤鸿的电话号码并不是老爸的,所以我很快挂断了电话,找到老爸的电话给他拨了一个,奇怪的是老爸的电话也响了。

有人可能会说老爸的手机是双卡双待的,可是并不是,既然是单卡可是两个号码都会响,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董缤鸿将自己的号码呼叫转移到了老爸的手机上,我觉得说来说去也就只能有这样一个解释。

可是到了这里问题又来了,董缤鸿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的嫁祸很经不起推敲,想用这样的手法嫁祸给老爸,很低级。

既然董缤鸿的电话是打不通的,也就是说我和他只能是单向联系,也就是他相联系我的时候,我才能和他说话,通讯公司那边按照樊振的说法,他做了很好的伪装,无法找到他。

这个董缤鸿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和马立阳又是什么关系,因为马立阳的手机里也有他的名字。

我带着这些疑问脸色根本舒展不开,樊振却说:“你手机里会出现这个名字,既然不是彭家开做的,那么就应该是别人,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名字在你的通讯录里多久了,你有个谱没有?”

我被樊振问住了,因为樊振才问出这话来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我平时的确是一个很不注意自己通讯录的人,所以即便多一个名字少一个名字也根本不会留意,我只好和樊振实话实说,樊振听了问我:“那么这件事你是怎样想的?”

几乎每次和樊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