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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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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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最先发现樊振从林子里奔出来的人说,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先是听见了有人在林子里喊着什么,然后才过去查探,接着才看见了急速奔出来的樊振,樊振奔跑出来的时候模样癫狂,看上去的确有些精神错乱,口中一直重复着钱烨龙和我说过的“我要离开,我要离开”,但是在早些时候他们还没有看见人的时候,听见的却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离开,快离开。”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像是回到了在镇子上的那个梦里,梦里母亲也是这样和我说,让我赶快离开那里,等我醒来之后就发生了之后的事,而同一个晚上,樊振竟然也在说这样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听见他们说出来的时候,我问他们说:“你们确定最先听见声音的时候他说的是这句话?”

他们很肯定,而且都是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字都不会错,听见他们如此肯定。我于是继续问:“所以等樊队奔跑出来之后,口中就变成了‘我要离开’这句话是不是?”

他们说自这之后他一直重复的都是这句话,后面三个闻声赶来的执勤人员也是这样的说辞,我于是继续问:“你们五个人绑他一个人,怎么会绑不住呢?”

他们都说因为见到是樊振。所以不敢很用力,加上樊振当时力道很大,在他们制服他之后,正在给上级报告的时候,他忽然就挣脱了他们,又往回跑,他们一路追进来,却也根本追不住,最后到了搭建帐篷的这里,才看见樊振一动不动地站在这个地方,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在要靠近他身边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来。很是清楚地和他们说:“我不能离开这里。”

他们都说当时樊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智清醒。而且丝毫没有任何刚刚的疯癫状态,与一开始时候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晕厥了过去。

基本上他们的陈述和钱烨龙跟我说的没差多少,我简单地先梳理了一遍,最先是疯癫状态喊着要离开这里,可是后来神智清醒了却又说他不能离开这里,这前后矛盾的说辞中一定有什么端倪,而且为什么樊振一下子疯癫无状,一会儿又神智清醒,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记得他留给我们的字条,是和山村一起消失在了深山里面,只留下一张字条说他去找井。

找井?

我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然后问钱烨龙:“你们挖过这个地方没有?”

钱烨龙皱起眉头看向我问:“挖这里,为什么要挖?”

他既然这样说,那么就是没有了,我于是和他说:“现在有两件事是当下必须要做的,而且是必须保证绝对做好,不能有任何闪失。”

钱烨龙见我说的这么严重,于是也严肃起来说:“你尽管告诉我,我会做到万无一失。”

听见他这样说的时候,我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然后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说:“这件事恐怕有些难,你先不要这么早下保证,否则出现问题之后你会很难交代。”

钱烨龙听见我这样说,于是问:“是什么事我不能解决,你也见过我的能力……”

我打断他说:“银先生。”

他听见这三个字顿时就鸦雀无声了,然后就惊异地看着我说:“他怎么可能牵连到这件事当中,还是说……”

我说:“我只是把可能的情况考虑到了而已,至于他会不会干扰还是未知,我提出来只是让你留意着些,不要到时候被弄得手足无措,甚至搞砸了整件事。”

听见我这样说,钱烨龙也变得很郑重了起来,他问我:“那么是什么事需要我去做?”

我说:“第一件事比较简答,就是把这座帐篷挪移一些位置,然后找人来顺着那天晚上樊队站着的地方挖下去,或许我们就能有所发现。”

我顿了顿继续说:“至于这第二件,就是我之前说的,我需要知道我去的那个山村,从它消失到现在,它有没有重新出现,或者那边有没有发生过变化,你们知道我去过哪里,所以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哪里。”

钱烨龙听了说:“你是说银先生也会第一时间赶到那里去探查?”

我说:“不是探查,而是毁灭所有我们可能查到的东西,所以你的时间不多。”

钱烨龙不敢怠慢,他说:“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我说的这些并不是有意要吓钱烨龙,而事实的确就是这样。安排完这些事之后,我则出来到外围见了史彦强,直到这时候我才问起我还在镇子里的时候让他去查的事情,他说他已经去自习查过了,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有好多无缘无故人就自己烧起来的案件,但是有备案的很少,不过这些特殊的事件在办公室的档案室里资料还是很充足的,我问他说最近的一起大致是发生在什么时候,史彦强想了想说:“一年前。”

我听了只觉得整个人已经开始有些发抖了起来,我说:“那个人有照片没有,或者有图片资料没有?”

问到这里的时候,史彦强说:“你不问我也还想和你说呢,所有的资料唯独这份最奇怪,好像好似被人刻意拿走了一样,资料并不完整,关于这个人的所有图片资料都被拿走了,包括第一页个人介绍上面贴着的照片。”

之后史彦强和我说了这个人的名字,只是我并没有听进去,因为我知道这是一个假名字,他有着另外一个身份。

在这个问题上我并没有过多地表露出不一样的表情,虽然我心里的震惊已经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于是对史彦强说:“现在我有一个很迫切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做。”

史彦强问我:“什么任务?”

我说:“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庭钟,我觉得你能找到他,我需要你把它找出来。”

忽然听见我这样说,史彦强有些疑惑,他问我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对庭钟如此了解?”

我说:“你和他之间的默契,我第一次遇见你们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所以我觉得如果真要有一个人找到庭钟的话,应该是你。”亚呆华巴。

史彦强说:“可是我根本没有任何想法,我并不知道他会在哪里。”

我说:“如果我给你一个确切的地方让你去搜寻他,你能找到不?”

史彦强说:“这样的话把握就会大很多,只要有了确切的地方,我就能依靠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他藏身的地方。”

我说:“那就好,你从林子外边我们发现的第一具人骨尸香的地方开始找,应该就会有他的踪迹了。”

史彦强得了我的命令就去做了,为了保证他做事的效率,我让钱烨龙给他安排了两个帮手,至于办公室里的人,现在是不能用的,大概部长不想让办公室的人知道太多关于这里的事吧。

史彦强走后,钱烨龙问我:“你好像已经确定一年前自焚的人是谁了。”

我看着他点头说:“是。”

4、古怪

而且我不但知道这个自焚的人是谁,我还知道是谁刻意拿走了档案,将所有有关的图片资料都去掉的这个人,而毋庸置疑,能接触这样的资料的,又有机会和动机这样去做的人。出了樊振,再无旁人。

所以那个自焚的人是谁,也就呼之欲出,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关心资料上写着的名字是谁的原因,因为这个人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彭家开!

我还记得当时彭家开和我说起樊振帮他逃脱死刑,但是却并没有具体说是怎么逃脱的,因为既然已经被判了死刑,总要有个替罪的人,可他却从来没有说起过是谁代替了他,或者是怎么代替的。现在我终于明白,并不是他不说,而是不能说,甚至说出来就是一个巨大的破绽。就会成为今后的隐患。

而这个替罪的方式,显然并不是替罪,而是有些偷梁换柱的味道,因为这个替罪羊就是另一个他自己,用的自然也是自焚这样的手法,于是一个死刑犯在执行死刑前就已经烧成了灰烬,那么就没有死刑了。

彭家开就是这样脱罪的,只是最后他成了没有名分的人,因为他已经“死”了,是见不得光的。只是最后他还是没能逃脱死亡的厄运,最后尸体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出现在了我房间的床上,那似乎是一个预示,又似乎是一个警告。

所以想到这一茬的时候,另一个人又浮现在了脑海当中,就是一直被我忽略的段青,这个看似置身事外。可是又好像没见敏感关键的事都有她的参与,何雁的事她有份,彭家开的事有份,甚至和王哲轩他们一起救我也有份。

尤其是现在彭家开的双重身份被揭开,她作为曾经彭家开的女朋友,似乎身上的疑点也变得越来越多。

所以想到这一层的时候,我忽然和钱烨龙说:“你去帮我找找段青这个人。”

钱烨龙问我:“她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暂时我还不知道她有什么问题,但我觉得她身上全是问题。”

钱烨龙听了也就毫不犹豫了去做了,之后的时间我又回到了帐篷立着的地方,只是这里钱烨龙已经听从了我的安排,将帐篷移开了一些位置,然后开始让人在那晚樊振站着的地方开始挖。

我们过去的时候,这里才挖开了很浅的一个口子,我觉得要真正挖出什么东西来。应该要很深,而且还不敢保证一定就会是这里,又或者。这下面什么都没有。

因为面积比较大,所以挖起来要慢一些,从白天一直挖到天黑,已经挖下去了一丈来深也什么都没有,反而是因为这里是丛林地带,挖下去这么深之后就开始渗水,所以需要边抽水边挖,否则就无法继续下去。而且有水很容易造成边缘的土质坍塌,给施工带来影响。

就这样又是一阵忙活,一直持续到了很晚,最后终于有人说挖到了。

这时候整个平地已经被挖得可以说一片狼藉,旁边的照明灯更是把这里照得像是白昼一样,我到了边上往下一看,只见果真在泥浆中有一个圆形的东西若隐若现,当我到了边上往下看的时候,下面的人抬头朝上面喊:“好像是口井。”

听见是口井,我心上马上一紧,就朝下面喊说:“你们都先上来,快点不要磨蹭。”

我的声音很急,而且是在听见那人说是一口井的瞬间就说了出来,以至于他们下面的人都还愣着没反应过来,这时候旁边的钱烨龙也朝下面喊了一声说:“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上来。”亚斤夹圾。

于是在下面挖的人连忙就一窝蜂地爬了上来,自始至终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就在他们上来的一瞬间,甚至还没有完全爬上来站稳身子,就只见忽然一阵水浪就像一股喷泉一样地从井里喷涌而出,一直冲起了大约有十来米高,之后水浪落下来,周围全像是下起了一阵雨一样地,我却没有丝毫避让,仁这些井水浇在自己的身上,因为我分明看见井里好像出现了什么东西,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又消失掉了。

我只是晃眼看到了一下,并不能确认是不是看错了,钱烨龙见我呆站在边上没动,就过来拉了我一把,问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说话,跟着他退到边上,这井水像是挖断的消防栓一样一直喷个不停,最后整个挖开的坑都被填满了还能看见不断翻腾起来的水泡,说明井里的水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涌,那架势好像是要把整个林子都淹没一样。

钱烨龙不知道此前见过这个井没有,又对这个井了解多少,他问我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能和我说说么?”

我说:“先不用管它,等天亮了估计也就消停了,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我让钱烨龙嘱咐那些被淋湿了的人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先不要靠近这个井边缘的水塘,远远地看着不要有别的事发生就好,至于别的什么,等天亮了再说,到时候才能有个论断。

果真如我所说,田天亮之后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像我说的那样,一直往外面喷水的井停歇了,而且水位迅速回落,像是又被这口井给吸了回去,很快就见了底,因为受到了水流的冲涮,当水塘见底之后,井沿已经彻底露了出来,这和我在山村里看见的那口井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毋庸置疑,这就是樊振说的要找的那口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竟然出现在这里了。

第二件事则是在天亮的时候樊振醒过来了,好像是受到了这口井的召唤一样,他忽然就行了过来,当时我就在帐篷里,看见他忽然就坐了起来,然后就看着外面,只是他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恢复,更像是一种本能。

我喊了他一声,他并没有多少反应,接着就冲到了外面的水塘边,一直愣愣地看着这口井,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樊振怪异,从我认识他到现在,头一次看见他这样莽撞不知所措的样子。更重要的是他醒来之后好像也并没有好转多少,记忆完全处于缺失状态,也认不出我们来,虽然人已经并不像最开始发现他时候那样精神错乱,只是他该有的敏锐还是继承了下来,虽然不认识我们,但是却用揣摩的眼神看着我们,而且记住了我和钱烨龙的名字。

之后他问我说:“是你们挖了这个水塘,找到了这口井?”

我告诉他是的,而且是根据他给我们的提示找到这口井的,他然后就惊异地看着我们,似乎并不知道他曾经给过我们什么提示,我看见他这样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已经不记得那晚上在林子里他胡乱奔跑的事了,于是也确定那个时候一定是处于他完全无意识的状态下,包括他现在的状态,为什么会不记得一些东西了,应该也是和这口井有关。

但我还是试着问他:“你为了找这口井变成这样,那你究竟找到了什么?”

听见我这样问的时候,樊振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然后说:“你们必须送我回去,否则就来不及了。”

我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愣了,于是顺着他的意思问他:“送你回去哪里?”

但我这么一问他就又不说话了,好像他的思维完全是处于短片状态,而且这一刻和下一刻之间的思维根本就接不上一样,我看着他,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但是渐渐地,我看见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最后变成了疑惑的神情,接着我就看到了熟悉的樊振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他看着我说:“何阳,你怎么会在这里?”

5、答案本身就是问题

我原本以为是他自己忽然清醒过来不知道自己身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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