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真实的新婚生活:纸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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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真实的新婚生活:纸婚-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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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志不渝,这真是个美丽的词汇,在这个女作家年老的时候,回忆那场爱情的刹那,动人心扉。
她爱他,却无法和他生活在一起。
她的爱永志不渝,于是终生未嫁。

我想起,婚礼上,人们喜欢用这个词宣誓:我宣誓,无论疾病、贫困、灾难都无法将我们分开,我将深爱我的丈夫/妻子,永志不渝。
那么多的新人,都曾用青春宣誓。可是,很多年过去,还是有很多人分开。
他们分开的时候,“永志不渝”就像一场稍纵即逝的烟火,它的美丽,只能用来嘲笑“永远”本身的短暂。

所以,我想,“永志不渝”原来就是一场年轮的考验——这个词,这句话,本不是20岁的人可以说,并能说出味道来的。
就好像那位女作家,年轻的时候,没有人相信她所谓的“永远”。直到她老了,嘲笑她、奚落她的那些人,才相信“永远”的存在。
原来,“永志不渝”的意义,要靠时间来证实。
原来,说“永志不渝”的那个人,一定要白发苍苍。
原来,永志不渝,这不单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承诺,还是一个关于生命的承诺。

10月2日 慕司男人与花卷男人

这个城市开了第三家“元祖慕司”店。
是下午三点钟,我的脚像是粘在了店里的地板上,想转身回去,可是敌不住满屋香艳。
终于还是狠狠心,买下两份慕司,那么小,二十五元。
小口小口地吃,冰凉酸甜的滋味,带来和煦的小幸福。

半小时后,当我走出元祖,看着满街来来往往的人群时,突然这样想:是不是有种男人,就像慕司蛋糕一样?
这样的慕司男人,一定有相当诱人的外在条件,比如房、车、好看的外形、高尚的职业……让你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就像刚才的我,拔不动脚。于是终于陷进去,万劫不复的时候,还在感慨慕司的好吃——慕司男人就是有本事让你被他卖的时候还替他数钱。
直到你终于发现这样的男人不值得自己爱,可是回头看看,他毕竟给过你温暖的瞬间,给过你浪漫的场景,仿佛我吃慕司时候齿颊留香,于是这样的香就成了最不容易长久却最容易抚慰自己的心灵膏药。敷上去的时候,至少可以短暂止疼。
而需要止疼的时候,意味着这场爱,已经给我们留下伤口。

简单地说,就是有种男人,一定是中看不中用,却总是吸引我们付帐买单,然后等买完了再去后悔到肠子发青。
就好比现在,当我吃完那么好吃的慕司蛋糕的时候,其实我比谁都清楚,这样的情调与味道只能偶尔为之,要么是用来满足自己口腹上的虚荣心,要么是用来给生活加点小调剂——而事实上,最中用的还是家里那二两一个的小馒头,两毛五分钱,敌得住饥饿。
毕竟,情趣是情趣,生活是生活,生活不能没有情趣,而只有情趣算不上是生活,生活就是在扎扎实实过日子的前提下有情趣。
所以实际上性价比最高的是花卷男人,也是两毛五分钱的价钱,比馒头漂亮,比慕司实惠。
所以,要挑个花卷男人而不是慕司男人,结婚。

9月13日 你想过死吗

今天有学生问了我一个问题:老师,你想过死吗?
我点头,我得承认,我想过死。
最绝望的时候,最孤独的时候,最看不见道路的时候,我十四岁,成绩普通,有点自卑,不怎么讨巧,父母对我很失望,我对自己更失望。 
那时候就想,如果闭上眼,什么都不用想,什么责任都不用负,该多好?
我甚至偷偷从四楼阳台往下看,楼下是冬青,还有坚硬的水泥台子。我猜,如果掉到冬青上,很有可能会毁容;如果掉到水泥台上,死了倒还好,植物人怎么办?
那时候,我不怕死,倒是害怕丑陋地活着。 

于是,十四岁的我,在最绝望的时候,常常就这样一个人站在高楼顶,从上往下看。开始的时候有点恐高,看着看着脑袋就晕了,腿就软了,便下意识地向后一退——只这一瞬间,我知道,我不想死。
不想死,就要好好活着,坚强活下去的重要途径就是:把左脸贴到右脸上,左边不要脸,右边二皮脸。
于是,对于那些不喜欢我的人,我当他们是空气;对于那些喜欢我的人,我回报他们更多的喜欢,以及勤奋。
渐渐,时间走过去,我们长大了。日子终于越过越好,渐渐没有人会提起当年我曾经考很不好的名次,为我失望的父母神奇般开始为我骄傲……命运的诡异,常常在我们的意料之外。
去年同学聚会,老同学还惊呼:你读研了?你当初不是和我一样成绩不怎么好吗?
我笑——到这个时候,过去的一切不过是笑话和谈资。 

其实,当我从最不开心的日子里走出来,一点点咬破茧子,钻出自己的壳,我自己也很惊讶:为什么曾经,我居然想到死?
我很庆幸,我终究没寻死,也没死成。
想起小时候看一部电视剧叫《上海一家人》,有句歌词,叫“走过去,前面是个天”。
原来如此。 

所以,你知道吗,我亲爱的孩子,你问我这个问题,是因为你还没长大——因为还年轻,走的路还不够多,美好的未来还那么模糊,所以你以为短暂的窘境就是永恒。于是,这样的绝望便让你想到死亡。
你因而忘记了,活着最大的意义,其实就在于你没有死去——你还有那么多时间,用你坚定的信念、善良的心、永不放弃的奋斗,给别人一个惊讶的未来。
因为还活着,这一切的一切,便都还来得及。

8月29日 三年一课题

突然发现:读研究生最大的好处,是我可以用三年的时间,以学习的方式,知道自己的无知。
相关的科研成果是:初步掌握“严谨”的行动指南,基本具备“钻研”的业务素质,大致了解“刻苦”的相关路径。
回想本科时代,我是天真烂漫的小女生,有老师宠、有师弟师妹的羡慕,参加很多比赛、拿很多奖、发表很多文章,很多人夸。所以,不必拼抢啥子荣誉,还可于顺遂之中学习大度。
当然要感谢这些年的顺境:让我在得到许多意料之外的惊喜后,能够因为富足而学会淡然。我知道自己幸运——就好像那个坐在苹果树下的牛顿,即便你肯思考,总还要有苹果肯从天而降。

然而,毕业后顺风顺水考上研究生,却发现从此前路多泥泞——你是研究生了,老师的衡量标准自然提升。
明明大学时经常被老师当作勤奋钻研专业的学生加以表扬,可是现在却总被训斥:你引用的这句话从哪里来?相关原著看过吗?原文的意思是什么?出自哪本书哪一页……
再不敢耍小聪明,开始认真读书,凡引用论据必先将原著通读,不求甚解必将被导师封杀!
导师若是令狐冲,我就是峨眉派小尼姑——导师门下多女将,皆一心考博不谈爱情。
想不严谨是不可能的。
惟其这样的严谨是耳濡目染而不是耳提面命,才真正渗透进我们的内心。

就这样,我很开心我可以用三年的时间认真学习关于“无知”和“谦虚”的话题,用以后所有的时间学习人生这部大书,请爱我的人相信,我会是个好学生。
三年一课题,我知道毕业时书本上的知识多会还给老师,可心里的逻辑将永不改变位置——那些大学里学到的思维方法与人生观点,是我一生受用不尽的财富。

……

深夜,省委大楼的灯光一盏盏灭下去。然而办公厅一隅,管桐仍然端坐在电脑前,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些或俏皮、或深沉的文字,不得不承认:顾小影的文字,连同从中折射出的丰富的内心世界一起,令他惊讶!
他一页页地翻看下去,越看,就越觉得这个女孩子是不容错过的宝贝——他喜欢她的笑容,更喜欢她内心深处的善良与才华。
初见她时,管桐觉得她只是个很乐天、很活宝的女孩子,可现在,他看到了这个女孩子身上与众不同的那些智慧光芒,他知道,他已经悄然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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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一旦心折,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一周后,顾小影正在导师家因为论文不合格而倍受数落时,突然接到江岳阳的短信:速来系办公室救急!
救急?顾小影纳闷:是失火还是失窃,自己能救什么急?
不过这时候的短信已经等于救命稻草——只见顾小影急忙晃着手机对导师说:“老师,系里有急事,要我马上过去。”
头发花白的导师抬头看看眼前的关门弟子,甩甩手里的论文,颇头疼:“顾小影,你得用功点,不然怎么考博啊!”
顾小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声音响亮地答:“时刻准备着!”
导师早就习惯了徒儿的无厘头,只是无奈地挥挥手:“抓紧改论文,争取学期末能发表。”
“知道了,”顾小影起身,貌似乖巧地鞠躬:“老师再见。”
转身往门外走,心里偷笑着想:江老师,你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顾小影一路飞奔到系办公室,一推门就看见一片繁忙景象——江岳阳坐在电脑前,手忙脚乱地打字,管桐在旁边拿着录音笔,时放时停,还要看着屏幕指出江岳阳打错的字……听见门响,两人一起回头,看见是顾小影的瞬间,江岳阳如同看见救命恩人一样的热泪盈眶。
“顾小影救命啊!”江岳阳的音调无比凄惨,“主任让我整理会议录音,我打字太慢跟不上,把师兄叫来才发现他也快不了多少……咱系好多人都说你打字快,你得帮帮我。”
“嘁,这才多大点事儿,”顾小影放下包坐到电脑前:“我还以为着火了呢,还说什么救急。”
一边说一边回头和管桐打个招呼:“领导好。”
管桐一脸苦笑:“你还是叫我管桐吧,我不是领导。”
“那不行,长幼有序,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顾小影煞有介事地摇头,然后回头看看江岳阳,“录音笔呢?给我。”
江岳阳急忙把录音笔递给顾小影,讨好地问:“我帮你播放录音吧。”
“不用,”顾小影接过录音笔,头也不回地撂一句,“你们找个地方休息会吧,我整理完了给你发短信,晚上记得请我吃饭。”
“没问题!”江岳阳看看管桐,偷笑着答,“请十顿饭都没问题。”
顾小影不再理会江岳阳的嘻嘻哈哈,而是表情严肃地投入到工作中。
这一埋头工作,就是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里,江岳阳上了网、喝了茶、看了报纸、打了PSP……而管桐似乎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坐在顾小影身后,好奇又敬佩地看她十指如飞,迅速把讲话者的录音整理成文。
管桐发现顾小影在做记录时的表情严肃却有趣——她的眼睛不看电脑键盘,也不看屏幕,而是飘渺地看着屏幕上方的某个点,只有手指的快速敲击会让你觉得她不是在走神,而是在工作。最可怕的还是,她这样快的打字速度,用的居然不是五笔输入法,而是微软全拼?
管桐真是被这种彪悍的打字速度惊到了!

结果当然是喜人的——因为有了顾小影的加盟,速度加快了起码一倍,到傍晚五点半,全部录音便被顺利整理完成。
为了表达对顾小影的谢意,江岳阳请顾小影和管桐去学校门口的湘菜馆吃饭,可是还没来得及点菜,江岳阳就被系办的电话匆匆唤走,走前只留了一句话:“顾小影你想吃什么点什么,师兄付账,回头找我报销。”
顾小影“哎哎”两声没唤住,转身看看管桐,略有些尴尬地笑:“领导,总不能让您结账吧,要不我请客?”
“一顿饭我还请得起,”管桐一边给顾小影倒茶一边问,“下午你在哪儿呢?打电话也不接,逼得岳阳给你发短信。”
“别提了,”顾小影一边点菜一边愁眉苦脸,“在我导师家呢。老头儿发飙了,非逼我发表论文,你说论文是那么容易写、容易发表的吗?还有那个破卡西尔,我实在看不懂,打算换苏珊·朗格了,反正他们师徒二人都是同一个流派的。”
“你们学美学?”管桐奇怪地问,“你们不是艺术学专业吗?”
“艺术学更要以美学为底蕴,打牢理论基础才能研究具体形式,”顾小影拿腔拿调地学她导师的口气,末了义愤填膺,“最奇怪的是发表文章居然还要花钱?!明明都是我写文章别人给我钱的,为什么现在居然要我给人家钱?这是什么破规则?学术期刊都还干不干正事儿了?!”
“这就是潜规则,”管桐帮顾小影续点茶水,好奇地看着她问,“你没有发表过论文?”
顾小影张口结舌,眼珠开始滴溜溜的乱转——她似乎才发现,自己怎么连这么丢脸的事儿都说出来了?!
可恨管桐居然没有察觉顾小影的心理,居然还惊讶着问:“研二了,还没发表过论文?!”
顾小影开始咬牙,心想:管处长,你知不知道“察言观色”四个字怎么写啊?你居然好意思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可是谁曾想,也就是这时候,她突然听到天籁一样的问句:“需要我帮你吗?”
“啥?”顾小影以为幻听了。
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管桐,却见他好脾气地重复一遍:“需要我帮你吗?我就是学美学的,我的学年论文就是关于卡西尔对康德哲学的继承与拓展。”
“啊!”顾小影瞪大眼,似乎瞬间就看到眼前的管桐变得高大起来!
下一秒,只见她“啪”地一声把那份被导师划得乱七八糟的论文拍在管桐面前,热泪盈眶地说:“恩人,你这是救我于水火啊,我该如何感谢你?”
恰好服务员端来了饭菜,管桐咳嗽一下掩饰住自己想笑的冲动。他收起论文,再指指热气腾腾的菜:“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写论文。”
顾小影低头看看面前的双色鱼头、青菜盅、酿豆腐、红枣百合蒸南瓜……这明明都是她喜欢的口味,可又的的确确是管桐点的菜!
天啊——她无比感动地想:省大居然能培养出像管桐这样善解人意的学生来,那可真是一片热土啊!

也是把论文委托给管桐后,顾小影彻底放下了心理负担,晚餐变得越发轻松起来。她兴高采烈地给管桐讲本科时代的那些笑话,管桐在顾小影声情并茂的讲述中几欲喷饭。天渐渐黑下去,当窗外亮起霓虹灯的光芒时,管桐笑着看向面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子,突然觉得这就是他一直以来都很想抓住,却始终抓不住的愉悦感觉。
五年来,他的生活一直太过沉重。他似乎从来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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