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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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翔-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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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俊卿立离出列,叩首杵地道:“陛下,这次金军突袭临安,全是臣失察之罪,微臣愿以竭尽全力,保住临安,与城共存亡,只请陛下万勿与金人议和。”

韩彦直也出列,道:“臣也愿尽力守卫临安,若临安城破,臣绝不苟且偷生,只怕陛下绝不可轻易与金人议和。”

其实赵眘心里是绝不愿意金国议和的,而且赵眘也清楚,这一次金国花了这样大的心血南侵,就是想一举归平大宋,绝不是割让几座州府,支付几十万银钱所能挽回的。何况如果将江淮或是襄鄂之地割让给金国,大宋将彻底失去缓冲的地带,金国的铁骑随时都可以南下攻宋,其实也离亡国不远了。因此赵眘道:“卿等放心,朕意以决,守住临安,绝不与金人议和。以后也绝不许有人再提与金人议和之事。”

陈俊卿、韩彦直、胡铨等人听了,都跪倒叩头,高呼:“陛下圣明。”

赵眘又道:“陈爱卿、韩爱卿,守卫临安的事宜,胶就全交给你们两位处理了。”

当天,陈俊卿、韩彦直又请来杨沂中和李道,一齐商议守卫临安的事宜。

现在留守临安的三衙禁军只有殿前司一军,殿前司原有十二军,计人马七万三千四百人,但殿前司有水军五千人,战船六十余艘另有崔锋军三千四百人也跟杨炎平定广南去了,留在临安的实际人马不足七万,魏胜的援军只有一万多人,即使赶到,也不过七万多人,按说也不算少数,但临安虽然名为行在,但实际上以经是大宋现在的都城,南渡以后,经营了近四十年,以经形成一个以杭州为核心包括余杭、钱唐、仁和等地区在内的庞大城市群,规模甚至超过了建康,再加上安溪、临平镇、崇德、长安镇、盐官等周边地区,没有十几万大军,跟本守卫不住,七万多人马自然是,捉襟见肘。

杨炎在广南到是还有四万多禁军,想从广南赶回临安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也是远水难解近渴。而现在离临安最近的御前驻军的地方是镇江府,都统制是信阳军节度使刘宝,他原本是韩世忠的部将,驻守人马有近四万多人。因此陈俊卿等人经过商议之后,最终决定,首先命人严密监视海岸,打探金军的动向。然后一面再派人去催促杨炎,让他赶快回兵,另一面急调刘宝率镇江府的御前驻军,回援临安。而临安周边的俱体布防,与兵力调配由杨沂中和李道这两位殿前司的正副都指挥使商议安排。

由于时间太紧,杨沂中和李道还在商议安排临安布防的策化,陈俊卿和韩彦直就赶来见赵眘,把前期的决定告诉赵眘。

赵眘也认为他们目前的安排合理,立刻下诏,以八百里加急速调杨炎和刘宝率军回京。而这时偏偏又有吏部待郎郑丙、兵部待郎林粟、御使陈贾三人上书,要求朝廷立刻派人,向金国割地求和。这一下可激怒了赵眘,当朝就将三人同时贬往外地。

谁知道第二天竟又有七位大臣上书,竟还是要求与金国议和的。赵眘稍稍一想,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奥密,原来这些大臣其实是故意来触怒赵眘,以求贬到外地,目地就是为了离开临安。赵眘心中大怒,但也不动声色,这一次将这七位上书要求与金国议和的大臣贬到建康府、襄阳府等宋金交界的地方。这一下果然在也没有人提与金国议和的事情了。

但朝廷上刚安稳下来紧接着西北又传来坏消息,兴州御前驻军都统制吴羲上文临安,称:西夏将起大军三十万与金国联军进攻四川。这一下子整个朝廷再度被震惊。赵眘也大惊失色,急忙命令陈俊卿和韩彦直赶快去找杨沂中和李道,商议对策。

回到宫中之后赵眘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陈俊卿和韩彦直虽然都是忠正贤良的大臣,但能力却还不够,而且如果只是对付金国一路人马,赵眘还觉还有把握,但现在是金与西夏两国联手,大宋是否能够抵抗得住,可就难说。赵眘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头绪来。因此一个人闷坐在宫中不停的长吁短叹。只觉得心绪烦乱,茶饭懒思。

这时有内待来报:“官家永安公主要请见官家。”

赵眘点点头,道:“叫她进来吧。”

第七卷 南侵 二 海上突袭7

赵月如进来,给赵眘见礼之后,才道:“官家的气色怎么这样不好,莫非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

赵眘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情形你想必也是知道了,怎不叫朕心烦怩?”

赵月如道:“不是有陈相公,韩枢密他们在策划抵抗金军,官家也不必太着急了。”

赵眘又苦笑了一声,道:“你还不知道,今天刚收到四川的告急,西夏竟也想乘火打劫,出动大军三十万,进攻四川,如此一来我大宋岂不是要两线作战,陈应求,韩子温虽是忠贞不二之臣,无奈才智平平,朕恐怕他们也无能为力了。”

赵月如听了,也大为震惊,不过她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一时之间也无言以对,过了好一会,赵月如才道:“官家为何不去问一问虞相公,他见识卓著,又精军事,说不定他会有什么应对之法?”

赵眘猛然醒悟,一击掌,道:“对呀,你提醒得好。”立刻传旨,让待从们马上准备车仗,去虞允文府。忽然看见赵月如还站在一边,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才想到赵月如是来找自己的,因此赵眘又问道:“六娘,你来见朕,有什么事情吗?”

赵月如忽然起身,拜伏于地,道:“现今金军入侵,临安危在旦夕,女儿不才,愿意率军出战,抗击金军,请官家恩准。”

赵眘怔了一怔,想了一想,才道:“朕已知道了,且等朕过去虞彬甫之后再说。”

走出宫门,一阵冷风吹过,乌云以经遮蔽了天空,秋雨以经来临了。

虞允文虽在重病之中,但对于朝中发生的诸项大事都有人报告于他,因此像金军南侵,从海上突袭的事情,虞允文也全都知道。不过听完了赵眘所说西夏也将入侵的事情之后,虞允文微合双眼,靠在床背上,显然是陷入了沉思。

因为虞允文一直病体沉重,卧床不起,也不能起床见架,因此赵眘只是坐在虞允文的病床对面。虽然早就知道虞允文以是积症难返,但当面见到了虞允文的样子,赵眘还是禁不住一阵难过。自从张浚去世以后,赵眘就一直将虞允文视为股肱大臣,将收复中原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但现在连虞允文也将不久于人世,朝中其他人,也都不是辅政之材,日后这恢复大计岂不更难了。

这时虞允文以睁开眼,看到赵眘的样子,微微一笑,道:“生死自有天命,岂是人可强求,陛下不必如此难过。”

赵眘道:“虞卿……”

虞允文又道:“西夏兴兵三十万,依臣看来,不过是虚张生势而己,西夏仍西垂小国,倾国之兵只怕也不足三十万。而且近年西夏一直附庸金国以求安生,如今己有数十年未动刀兵,绍兴三十一年(61年)完颜亮南侵,乾道四年(68年)我大宋北伐之时,西夏都不曾有过举动,可见其君臣己早无进取之心,远非当年李圆昊时候尚武好战可比。这一次不过是应金国所逼,才被迫出兵,最多只会出动数万人马,做个样子而己。而且四川地势险要,易守而难攻,当年完颜宗弼都无功而返,何况区区西夏之兵。因此陛下也不用太过但心。”

赵眘一听虞允文分析得丝丝入理,也不由大为宽心,道:“诚如虞卿所言,西夏不足为惧,那么这一次金人南侵又当如何抵挡呢?”

虞允文喘了一口气,才道:“此番金人入侵,看似来势凶凶,实则不然,其实不过是外强中干,实其不难应对。”

“哦?”赵眘倒没想到虞允文会这么说,忍不住道:“虞卿何出此言?”

虞允文淡淡一笑,道:“乾道四年,我大宋北伐之后,金人国内亦不稳,先是北方鞑靼扰其也境,然后又有红沃军旗卷山东,虽然都被金人平定下来,但亦消耗国力,现在金人国内刚刚稳定不足年余,就冒然南侵,而且还要请西夏出兵协助,可见其也兵力不足。试问列来金人侵宋,何曾有救助于别国的,可见其必不得久矣。”

赵眘听了频频点头,道:“虞卿之言,深慰朕心也。”

这时虞允文一连说了这许多说,也有接不上气来,连连咳嗽,侍女赶忙递上一杯茶水,扶侍虞允文喝下。然后虞允文又躺回到床上,喘息不止。

赵眘见了,也不忍再问下去,道:“虞卿还是先养病要里,朕先回宫,过几天再来看虞卿。”

虞允文赶忙道:“陛下且忙,容臣将话说完。”

其实赵眘又何偿不想听虞允文说完,道:“虞卿不必着急,慢慢说。”

虞允文“呼”了一口气,道:“这一次金人所以敢南侵,不过是乘着海州水军南下平乱,海上守卫空虚,才乘虚而入。虽然是出我不意,深入宋境,但也是孤军深入,绝不会是大军,最多两三万人而己,临安留守人马虽然不多,其实也足以应付,而且金军即无援军,也无粮草。只要我大宋严守边境,不让金军突破边防,然后在嘉兴沿了海壁坚清垒,使金军得不到补充,不出一月,这支孤军将不战而自败,因此且不可被金军所吓,自乱阵角。”

赵眘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这一次他才是真正放心了。看来还是虞允文的见识不凡。忽然赵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猛然道:“不好。”

虞允文也一怔,道:“陛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眘苦笑道:“三天以前,朕以下诏,调镇江府御前驻军,回援临安。”

虞允文听了,也脸色大变,猛然又剧烈咳嗽起来,慌得那两名侍女抚胸捶背,赵眘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足无措。

过了一会儿,虞允文才平静了一点,挥手对一名侍女道:“快……快去拿……拿地图来。”

那侍女急忙拿来地图,虞允文一翻身,坐了起来,在床上铺开地图,仔细看着。连赵眘也不敢出言惊挠,心中也后悔不迭,早知是这样,就该早几天来问虞允文。

过了好一会儿,虞允文才放下地图,缓缓出了一口气,道:“陛下,趟若这一次真的不可挽回,陛下当如何置之。”

说着两眼看着赵眘,君臣两人对视了好一会,赵眘才缓缓道:“天子死社稷,趟若天意如此,朕绝不降金,临安城破之时,朕便以身殉国,以慰太祖太宗皇帝在天之灵。”

虞允文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会,才道:“镇江既失,建康府便不能再失。只要建康不失,长江就仍在我大宋的掌握之中,因此金军攻过长江,那怕就是放弃临安,也不可弃守建康。”

赵眘点点头,道:“如果放弃临安,又当如何?”

虞允文道:“现在杨炎在广南佣兵不下十余万之众,可作倚仗,只是离得太远,远水不解近渴。若是真到实不可解之实,可以放弃临安,退守潭州,那里靠近广南,可以与杨炎合兵,抵抗金军。然后调襄阳水军东下,与建康府合军,控制长江,调广南水军北上,控制海路,这样一来,金人必将被长江所隔首尾不顾,待粮草接济不上时,可以一举破其全军。只是这样一来,其中变数太多,胜负之算,一半靠人谋,一半靠天意。非臣所能知了。”

赵眘听了,也默然不语。虞允文所说的这个计划确实是唯一可行的,而且也有一定的胜算,不过真正实施起来,可就很难说了,在执行的过程中,稍有不慎,就会全盘皆输。而且其中还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更重要的员,以现在朝中大臣,如陈俊卿、韩彦直等人,只怕都不是合适施行这一计划的最佳人选。在赵眘心目中,还真的只有虞允文可以担当,只是现在虞允文的状况,只怕是……

想到这里,赵眘忍不住道:“不知虞卿以为,何人能够担当如此大任?”

虞允文吁出了一口气,道:“臣以为,现在我大宋,唯有杨炎可以担当退金复国大任。”

赵眘一怔,道:“杨炎?”

虞允文道:“正是,杨炎虽然年轻,但臣观他这次在广南用军,无不谋定而后动,确实有大将之材,右此危急时刻,只有他可堪大用,而且任用杨炎,必须授其全权,不得有任何制肘,方可便宜行事。此番事关我大宋存亡,万分不得有所差池,请陛下万勿迟疑。”

赵眘迟疑了一下,才道:“虞卿之言,朕牢记不忘,不过滋事体大,朕当三思而后定。”

虞允文轻轻叹了一口气,也知道赵眘是不可能马上就答应下来,挣扎着在床上坐直了身体,对赵眘躬身一揖,道:“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臣蒙陛下厚恩,授以重任,莫不敢忘,然今以残躯苟延,无以为报。若到金人破城之日,必当自栽,以不负陛下知遇之恩。”

赵眘呆了一呆,这时窗外狂雨大作,铺天的大雨以经下了起来。赵眘忽然生出一股心力交瘁的感觉。

第七卷 南侵 三 临危受命1

“难到局势真的到了如此危机的地步了吗?”赵构也有些茫然的问道。

赵眘道:“都是儿臣无能,才累及大宋遭至大劫。惊动了太上,实在是儿臣之罪也。儿臣纵然万死也难以……”

赵构挥了挥手,道:“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你说,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吧?”

赵眘道:“如今金兵大军己兵临城下,而临安守备空虚,儿臣想请太上暂时幸驾潭州,暂避一时,待他日击败金人之后,再返回临安。”

从虞允文府回宫之后,秋雨还是下个不停,但连绵的秋雨并不能阻挡前方的消息传到临安,赵眘马上又收到两条消息,一是魏胜的援军己经赶到,正驻扎在临安府西北武康县附近。李宝的船队也暂时停泊在金山待命。而另一条则是金军的船队以经在嘉兴府的长江入海口靠岸,金军上岸之后,当天就攻占了江弯县,现在分兵两路,一路取平江府、一路取嘉兴府。同时刘宝也接到了调令开始准备回撤了

赵眘立刻招集陈俊卿、韩彦直,杨沂中、李道等人,先向他们说明了虞允文的抗金策略。陈俊卿、韩彦直等人听了之后也都觉得虞允文的这个策略十分可行,为了阻挡金军,同时也为从临安撤退争取时间,陈俊卿、韩彦直,杨沂中、李道等人也制定出一个以太湖为界,分南北两路防御金军的防御计划。南路以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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