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田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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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田锦-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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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看着他的熟悉面庞,大脑一片空白:“……”

梁笑看着我,“救护车上,医护人员怎么说的?”

我:“……”

“明艺,你说话啊!”梁笑轻轻摇了摇我的肩膀。

我像是突然从噩梦中醒来,梁笑熟悉而温暖的脸,在我的眼前逐渐清晰。像是黑暗的深渊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太多复杂而感动的情绪让我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梁笑诧异地看着我,连忙伸出手来轻轻抹掉从我眼角滑出的泪水,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哄道:“没事没事,别怕啊……”

在见到梁笑的那一刻,我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下来,像是本能里的一种反应,我下意识地张开手臂,然后紧紧地环抱住他温暖而结实的胸膛,嘴里含糊不清地呜咽道:“梁笑……”



印象中那是我第一次在梁笑面前掉眼泪,那天梁笑把我护在他的怀里,像是在哄一个忘记回家的路的小孩,不断轻拍着我的后背,十分肯定地对我说着:“我说她没事她就肯定不会有事的……别怕啊……”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梁笑就像一个误闯进人间的天使一样,常常在迷惘中,给人以坚定的力量,他所说过的很多话,往往都能在好的方面得到验证。比如,尤小婷这一次的化险为夷。

时至今日,我都永远无法忘记那天尤小婷从手术室被护士推出来,她的状态始终处于一种半昏迷半清醒式的阶段,仿佛是知道我一直在门外守着她,当她听见手术门被推开的声音,我看到她像是用尽了全身地力气在撑开她一直闭合着的眼皮,在一片混乱中努力地寻找着我的身影的那个眼神。此后每每想起,总感到无比清晰。

尤小婷手术后醒来的第二天,我给滕达打过去一个电话,告诉她我跟尤小婷打算翘课去上海玩几天,拜托她帮忙解决学校里的事情。滕达是个没心眼的好姑娘,尽管我编的这个谎言听起来是那么的蹩脚,可她显然对我毫不怀疑。

只是对于我为什么翘课去上海玩叫上了尤小婷却没有叫上她的这一问题很是纠结了几分钟。这让我原本就因为欺骗她而内疚的心情更加惭愧,知道听到我答应她如果有下次,一定会叫上她,滕达才孩子似的笑起来。

要挂电话的时候,我突然问她:“千代田锦开花了么?”

滕达那边安静了几秒,我听见她走向窗台的脚步声,不确定道:“冒芽尖儿了好像,是要开花了么?”

我顿了一下,“嗯,可能吧。”

滕达:“你还想着他么?”

我抿了抿嘴,说:“没有。”

滕达:“哦……”

我:“我不在的日子,拜托你帮我照顾好它。”

滕达说好,简单交代了几句后,便挂了电话。尤小婷醒过来,问我:“几点了?”

我告诉她,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了。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我伸手帮她捻了捻被子,“陈年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已经给你打了二十七个电话,挺着急的样子,我帮你接了最后一个,跟他说我出门去洛克前,手机没电了,你把你的借我了,一会儿他再打来,你接一下吧!”

尤小婷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此刻脸色明显好了些许,听到我说陈年很担心他,竟忘记了自己刚刚是经历了怎样的一个磨难,嘴角划出一个欣慰的笑意,喃喃道:“他一定急坏了……”

我帮她倒了一杯开水,示意她趁热喝几口,“他这点难受跟你昨天遭的那个,能比么?”

尤小婷低着头,没说话。她沉默的样子让我觉得心疼,避开陈年的名字,“饿不饿?梁笑下楼买吃的了,一会儿就回来。”

尤小婷很惊讶,刚才被温热的白开水浅抿过的嘴唇终于泛起一丝血色,问道:“梁笑也来了?”

我点点头,“嗯。”

这是服了这厮,这种时候她仍有多余的体力来用暧昧的眼神冲我使了个眼色,要搁平时估计我就上去掐她了,此刻也只能无视她的“低俗”。梁笑拎着保温瓶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陈年的电话刚好打过来,尤小婷略显精神地拿起手机,正要接听的时候,对我和梁笑怪腔怪调地说了句:“你们俩还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梁笑把保温瓶放了下来,知道尤小婷又在贫嘴了,就故作认真地对我说道:“你说你费那么大劲救她干嘛?”

我笑起来,“你当时不也挺着急的么?”

梁笑从保温瓶了盛了两碗鱼汤出来,递给我一碗,说:“你也喝一点儿,看给你瘦的。”见我接过碗来,浅浅抿了一小口,他又说道:“我那不是看你着急才急的么?”

病床上正跟陈年打电话的尤小婷听不下去了,直冲我们俩嚷嚷道:“我说你们俩还有没有人性啊!那是我的汤,给我留点儿!”

电话里陈年好像被她这话给弄晕了,尤小婷立刻改口道:“我们仨儿在饭馆呢,那俩人在我面前秀恩爱,刺激我哪!”

我看着尤小婷坐在病床上急的要跳脚的那样儿,忍不住逗起她来,一副故作享受的表情狠狠喝了一口鱼汤,说:“刺激的就是你!”

说完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尤小婷在对面白了我一眼,捧着电话说:“早问你的时候,你承认了不就完了么!”

再回头一看,梁笑挽起衬衣袖口,正准备往我碗里添块鱼片的手突然钉在原处不动了,因为我刚才无意中的那句话,他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皱眉,再到此刻这种不可思议式的笑容,一系列的复杂情愫在他英气的脸上飞快地变换,却让我感到分外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梁笑低声道:“别理丫,丫现在就是一病人。”

我错愕不及地点了点头,又无意地说了句让他倍感伤心的话:“我知道,她挤兑我们俩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几天卡文卡的厉害~写的特纠结

跟电脑前蹲了一下午,只码出了这么多~心肝脾肺俱累ing~

写到七万字的时候卡了……原谅原谅啊~剩下的内容尽量明天补齐!

关于楠竹究竟是谁这个问题,每个人想法不同吧。

打个比方,刻骨铭心和相濡以沫,这两个词儿它们都很深刻,要怎么选呢?我认为是各人想法不同吧~

很多朋友好像看文都急于了解最后,其实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陪着明艺一路走来~这也是我写《千代》的意义所在吧~看着故事里的女生走过悲喜,看她哭看她笑~心疼她,这样不也很好么?

呃,我是不是有些啰嗦?原谅俺,卡文的人你们伤不起……不要霸王,给俺动力!

哼哼~油几过钱几章文尼面留过盐滴小盆友,缀进梅有冒泡滴,卜药以位偶卜资道!俺豆基住乃们了!

爱你们的太阳~

补齐了!!!!!!!!!!!!!!码到这里卡了有没有!!!!!!!!因为今天要和同学出去逛街!!!!!所以熬夜补齐的!!!有没有!!!早上宿舍一来网,就爬起来更新了!!!!!!!!!!!有没有!!!!!!你们再霸王,我就哭给你们看!!!!!!!!!!!!!!!!!!!!!!!!!!!!

24

24、第二十四章 。。。

尤小婷在医院疗养了两天,考虑到这家市立医院名气大,碰到熟人的几率高的缘故,尤小婷还是决定出院,落脚的地方是梁笑那套三环处的闲置公寓。

尤小婷一离开医院,就立马跟换了一人似的,生龙活虎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是刚经历过手术的人。拉着我的手在梁笑的公寓了参观了好半天,兴奋道:“出院太他妈的爽了!终于不用整天闻那药水味儿了!”

我打开她从医院里带回来的行李包,帮她的床换了一条干净的床单和被套后,立马觉得腰酸背痛,看见她在地上蹦蹦跳跳的兴奋模样,立刻制止道:“尤小婷,你别乱动成么?你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那啥之中啊?”

提到坐月子这回事儿,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一般都用“那啥”来代替,可是出院前,医生交代的紧,尤其强调了女人要是“那啥”没坐好,影响是一辈子的。

尤小婷撇了撇嘴,抱着一只凯蒂猫的公仔走过来,“亲爱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的大恩大德,今后我定当涌泉相报!”

我笑了笑,“别这么肉麻成么?我大牙都要被你酸掉了。”

尤小婷算了算日子,突然感伤道:“我还得再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才能见着陈年呢!想想就觉得可怜……”

我想了想,说:“其实也可以不用等那么久,过些日子等你身体稍微恢复地好一点,我们可以假装一起被梁笑邀请来这个公寓玩,你们不就又能见面了么?”

尤小婷惊讶地看着我,突然惊喜地跑过来一把抱住我:“六儿!我以前怎么从没发现你是如此的冰雪聪明呢!”

我被她一个熊抱,一时动弹不得,拍了拍她的肩,还是忍不住提醒她:“注意点……医生交代了那啥的时候不能剧烈运动。”

对于身体的健康,尤小婷还是挺在意的,她笑嘻嘻地放开了我,跑去看电视的时候,我收到滕达给我发来的一条短信。

“明艺,你们怎么还不回来啊?”

我心里一惊,以为是学校里有什么事,连忙回过去:“就要回去了,怎么了?”

滕达的短信,很快传来:“放心吧,学校里一切正常。”

我愣了一下,手指轻轻在手机的键盘上敲出一排小字:“千代田锦,滕达你帮我给它浇水了么?”

滕达那边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过了很久才回复过来:“哦!你不说我都忘了告诉你了,千代田锦昨天晚上开花了。”

……

我站在梁笑家那敞亮的阳台上,宽阔的落地窗前,心里某处被尘封已久的记忆盒子,仿佛是突然之间的一把钥匙,得以重新被打开,无数个灰暗已久的画面刹那间重新被上色,那些我曾固执地以为我早就忘记的人和事,在我被心口的隐痛疼得弯下了腰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没忘,并且记得很清楚。

滕达对于我的突然归来,感到十分诧异,“明艺,你不是说过两天才回来的么?小婷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向来不善说谎的我,此刻面对滕达的疑问却对答如流:“洛克那边催得紧,我就提前回来了。她好久没见陈年了,两人腻歪去了。”

滕达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我了才提前回来的呢!”

我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刚才特意去超市买的几包上海特产回来,递给滕达,陪笑着说:“当然也有舍不得你的原因啦!”滕达这才笑起来,抱着一堆特产仔细研究起来。

我转身看了一眼窗台上的千代田锦,淡淡的红色花芽从叶间抽出;三三两两地开出松散【奇】的穗状花序,远远看着【书】很是别致,跟当初骆恒口【网】中描述的样子很一致。我有些失神地望着它,心底的悲伤,逆流成河。

我问滕达要了一些最近老师布置的课业,因为还要赶回去照顾一人在家的尤小婷,我十分抱歉地对滕达说:“最近我有点私事儿要忙,可能不会经常回来住……晚上还要去洛克打工,估计要到很晚,赶不及回来的话就睡那了,不用帮我留门了。”

滕达看着我,担心道:“你别这么拼,注意身体。”

我点点头,趁着滕达不注意的时候,我悄悄地把那盆千代田锦装进了事先准备好的黑色袋子中,带回了梁笑的公寓。



尤小婷面对这盆“不速之客”的到来,表现地相当惊讶,“你怎么把它给拿过来了?”

我抿了抿嘴,“它昨天开花了,我想带回来自己照顾着。”

尤小婷跟我一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稀罕的景儿,跟凑热闹似的,说道:“嗬!没想到这玩意儿还真能开花呢……开得还像模像样的!”

我抬头撇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顺手掏出手机把千代田锦开花的模样给拍了下来,设为手机里的屏保照片。

正要进厨房帮尤小婷热一下午饭的时候,梁笑推门回来了。看着我腰间扎起的碎花小围裙,梁笑忍不住笑起来,冲我招手道:“甭麻烦了,我给你们从外面带了现成的饭菜!”

尤小婷闻声立马从电视机跟前跑出来,看到梁笑带回来的一桌美味,很是感动,“笑哥,你们俩口子对我的大恩大德,妹妹我没齿难忘!”

梁笑适时地向我这看了一眼,苦笑着对尤小婷说:“你要再这么开玩笑,回头明艺可就真不敢跟我说话了。”

我低了低头,“再不吃,饭菜又要重新热了……”

吃饭的时候,梁笑问我:“洛克那边,这么多天没去要不要紧?”

我摇摇头,“不要紧,我跟经理请过假了,不过说好后天就得去报到了!”

梁笑点点头,添了一块鸡肉放进尤小婷的碗里,之后才添了一块放我碗里,“要是觉得吃不消,就别做了,你还是个孩子。”

尤小婷听到这里,自己添了点菜放碗里,捧着碗转身就自动退到电视机跟前吃去了。我奇怪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听梁笑说:“最近都没去上课,拉下的课程以后好补么?”

我点点头,“今天去学校的时候,我问同学要了笔记,一会儿吃晚饭就准备看了。”

梁笑修长的手指给自己添了一碗汤,浅浅抿了一口,“那就好。”

吃完饭,起身收拾桌子的时候,梁笑看到了摆在茶几上的那盆千代田锦,“它叫什么?”

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怔了一下:“千代田锦。”

“这花开的还挺有意思。”梁笑走过去饶有兴趣地拿起它举到半空,仔细地看着它,伸手就要摸它的花芽。

我忍不住皱起眉,“别碰它!”

梁笑有些意外地看着我,像是受到惊吓一般,乖乖地将它放回原处。等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时,梁笑的脸色已经阴了下来。

默默地收拾完桌子,梁笑起身便要离去,尤小婷说:“怎么才刚来一会儿就要走啊?”

梁笑笑了一下,不看我,“公司里还有点事。”

尤小婷冲我挤了挤眼睛,“我不方便下楼送你,明艺代送一下吧!”

梁笑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不用麻烦了,我认识路。”

我:“等我一下,我冲一下手。”

梁笑没说话,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快速地洗了一下手上的油渍,两人默默地走到楼下,见我一直没啃声,梁笑有些生气地打开了车门,眼看着他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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